失忆后我被前任搞到手了(55)
“妈妈妈妈放我下去呀!”越越的小胖脚丫试探着往床上蹭,“我想躺进被窝窝里啦!”
余故里这才把她放了下去,揉了揉自己的胳膊,看着余清越圆滚滚的小肚子,转移话题似的喃喃说:“你是不是又长胖了……这是随了谁了……”
余清越把被子拉到鼻子,冲着余故里弯了弯眼睛,笑的嘎嘎嘎的,像是个小鸭子。
白清竹已经站了起来,拿起刚从就收拾好的东西说:“你们先休息吧,不用等我。”
余故里点点头,尾随着她:“用我跟你一起吗?”
白清竹的动作一顿,一脚卡在了门缝边,闻言目光转到余故里脸上,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跟我一起?一起什么?”
余故里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东西,眼神不经意看到白清竹敞着的领子,和里面若隐若现的锁骨,无意识舔了舔嘴巴,说:“不是,我,我就是……”
她把自己的目光从白清竹的锁骨上撕下来,艰难的说:“我怕你不知道东西怎么用,我刚才也折腾了好半天……”
“不用。”白清竹轻笑着说:“这里的花洒和我那的是同一套……我用惯了。”
这句话还不等余故里多想,白清竹就已经打开门走了出去。
余家的一点一滴,她那么多年也没曾忘记过。
余故里的小书柜、浴室的花洒……有太多的东西,她都找了很久,才找到了一模一样的,安在了她在普罗市的自己的小家里。
她曾经很多次想过。
如果她没有坚持做这些,是不是她也会随着时间流逝,逐渐将余故里忘记,逐渐不再会记得那些曾经对她而言珍贵到渗入骨髓的记忆,和对她而言那么珍贵又不会再有第二个的人。
幸好没有如果。
白清竹想到。
也幸好她终于等到了余故里。
经年久别重逢,她很高兴,也很荣幸。
*
等她回去的时候,余故里已经抱着越越睡着了。
她大约还是没有听她的话,虽然睡着了,可姿势显然很难受。
余故里身后的枕头被叠的高高的,整个人半躺的姿势窝在那,越越还抱着她的腰睡在里侧。这是余故里和余清越睡觉时的常用姿势了……但这一次却是给她开了一个相当大的方便之门。
白清竹小心的上了床,将余故里往下放了放。
余故里迷蒙间发出了些呓语,哼哼着说:“姐姐你别招惹我,我好困,不想弄了……”
白清竹瞬间僵在当场。
半晌,她才靠近余故里,将耳朵贴在她的唇边,几乎有些颤抖的问:“你刚刚……说什么?”
回应给她的,却只是余故里于睡梦之中毫无知觉的抿了抿嘴巴。
耳畔被温热的嘴唇擦过的触感惊醒了白清竹。
她站在窗边,扶着床头,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克制住了自己,没去把余故里摇醒——余故里失忆后,直到现在,对她都是客气又疏离。
现在虽然比起刚认识时好很多,可到底还是和从前……不一样了。
人的贪念是永远都不会满足的。
从前她奢望着能再见余故里一面,哪怕是她不记得自己了,哪怕是她要看着余故里以后结婚生子……都好。
可到后来她渐渐地不再满足,希望余故里能想起来,希望她能记起她们两个之间过往的一点一滴……
到现在。
她希望余故里完完整整的想起来,并且,还能和从前一样,愿意和她离开普罗市,愿意和她一起面对这个于她们那个岁数而言,充满着位置的社会。
可她还是太着急了。
这条路注定长而崎岖,她一个人,只能满怀最后一丝丝的期望和未可知的可能性,一步一步强撑着自己走下去。
哪怕结果依然惨烈,可也不枉拼过一场。
余故里翻了个身。
她的手很软,这辈子都没有做过什么重活,一开始住进来的时候,余故里自己主动负担了打扫家务的工作,结果被粗糙的拖把杆和扫把扶手磨得手心通红,甚至短短一周就升起了薄茧。
她那时候心疼,不愿意再让余故里做那些东西,毕竟她平日做惯了,不过就是多那么十几分钟而已。
但是余故里却不情愿,哼哼了半天才说,她父母在临走前定过家政服务,每周一次会上门打扫,她只是想让白清竹直到她能干活,人不邋遢……弄得她好气又好笑。
而现在这双手,要画画、做饭、照顾孩子……必不可免的有了些薄茧,和干惯了粗活的人不同,虽然有,却捏着很好玩。
角色似乎瞬间和从前颠倒了过来。
白清竹被这份温软唤回了思绪,捏着余故里的手轻轻地笑了。
她一抬眼,却猝不及防的撞到了一双又大又水润的眼里。
黑黝黝的。
余清越盯着她抓着余故里的手,看了半天,眨巴眨巴眼睛问:“姨姨你也做噩梦要抱着妈妈才能睡着吗?”
作者有话要说: 白老师:所以就要辛苦你把你妈妈让给我了。
下一章的越崽是一个亲墙亲了一整夜醒来发现她姨姨和她妈抱在了一起的可怜崽。
第三十八章
白清竹听着这童真无暇的话, 一时之间不知道究竟该不该昧着良心说假话。
然后她觉得,还是不能诓骗无辜的小孩子。
所以白清竹笑了笑,同样压低声音, 看着那边玩手指的余清越, 半真半假的说:“我没有做噩梦, 只是刚到一个新地方, 换了新床之后有点认床, 还有点害怕,所以要抱着一个大人睡觉。”
余清越眨巴眨巴大眼睛,浓密的睫毛像是个小蒲扇一样, 长而卷。
白清竹柔和了声音, “所以我想抱着你妈妈睡, 但是我不想让她知道我这么大的人了还害怕黑,所以你不要告诉她, 可以吗?”
余清越特别仗义的点点头,脖子上被挤出一圈小肥肉, “当然可以!”
余清越腆着红嘟嘟的小脸儿, “那我们以后是不是就是有共同秘密的好朋友了?”
“当然。”白清竹点头, “好朋友晚安, 该闭上眼睛睡觉了,已经很晚了。”
余清越乐着闭上了眼睛。
她其实早就很困了,强撑着和白清竹说话那会儿虽然提着神,但眼睛根本不听使唤的想闭上,这回听见白清竹让她睡觉,没一会儿就睡熟过去了。
白清竹小心往下滑了点,随后侧过了身。
屋里没开灯,只能透出点清冷的月光。小区内安静的很, 却时不时的能听到相隔很远之外的杂音,狗叫声、猫叫声……甚至于马路上疾驰而过,或是喇叭声,都在这一刻似乎显得极为明显。
与此同时,她的心跳声也伴随着余故里响在她耳边的呼吸声更为清晰,她甚至能感受到余故里在呼吸时喷洒在她皮肤上的每一丝热风。
半晌,白清竹一手撑着床,小心翼翼的用鼻尖在余故里的脸颊蹭了蹭。
然后她重新躺回去,低声说:“晚安。”
余故里嘴巴动了动,抿了抿,睡的更香了。
*
第二天一早,余故里坐在床上,看着用屁股在床上蹦迪的余清越陷入了呆滞。
余清越玩的挺高兴——她一脑袋的头发经过一宿的糟蹋后,成功炸了毛,十分嚣张的撑起了一个极其诡异的造型。见余故里坐起来之后就愣在那,余清越好奇的回头看了眼,爬到余故里面前,歪着头问:“妈妈你怎么了?”
“——没什么。”余故里失神的说。
真是见了鬼了。
昨晚她想等到白清竹过来了再睡,谁知道迷迷糊糊的就这么睡着了。
睡着了就算了,她刚闭上眼的时候,心里默念的是就眯十分钟就醒……结果一睁开眼,天都大亮了。
也不光如此,昨晚上她好像做了一整宿的梦。
梦里她简直像是个刚尝到荤腥的急色鬼,在梦里一直缠着一个人要亲亲,从早亲到晚,从睁眼亲到睡前。不光如此,她一开始还只是和梦里的那个人嘴巴碰嘴巴,谁知道越到后来越过分……一直到她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她是被枕头上的一片湿意给弄醒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