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21)
这是奥黛丽赫本在《蒂凡尼早餐》里的经典一幕,赫本是林蕴最喜欢的演员,moon river也是她最喜欢的一首歌。
当年,林蕴总会拿着尤克里里弹唱这首,而她最忠实听众就是云舒和顾微然。
时光仿佛定格在了这一刻,顾微然想起妈妈在世的时候,她们一起看《蒂凡尼的早餐》的场景。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云舒临走前要向自己要走妈妈的那把尤克里里。
原来是因为想念。
她一直都知道云舒舞姿优美,从来不知道她的歌声也会这么美妙。这首歌充满了岁月的味道,将时钟拨回从前,娓娓诉说着那些开心的过往。
这是一种永恒的旋律,有着细水长流的美好,让顾微然有种永远不会跟云舒分开的错觉。
歌曲很短,云舒很快就停止了弹唱,她脉脉眸光流转至顾微然身上,嘴角轻轻上扬,散发着令人欲罢不能的挑逗味道。
“还记得回来啊。”她放下尤克里里,向顾微然缓缓走来,女人得天独厚的韵味和性感被她展现得淋漓尽致,一颦一笑都藏着万千妩媚,让顾微然不自觉地耳朵发烫。
“你,你什么时候学会弹这个的?”顾微然试图掩饰自己的紧张和害羞,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害羞什么?
“就会这一首,每年只唱一次,唱给林老师听。”云舒淡淡地回答,刚刚弹唱时的落寞和孤寂荡然无存。
“抱歉,我工作多,回来晚了。”
顾微然不敢把眼神落在她身上,云舒身上飘着淡淡的幽香,闻之令人神魂颠倒。
她一定是疯了,竟然对云舒犯了花痴。
云舒从她身边经过时,顾微然下意识后退了两步,云舒瞥了她一眼,“难不成我还能吃了你,需要这么跟我保持距离?”
“不是那个意思,这么冷的天你不能穿厚点睡衣吗?”这种睡衣不该是夏天穿的?大冬天的穿成这样,不知道勾引谁呢?
说着说着,顾微然额头出了汗,不知是热的还是紧张的,地暖把家里变得像夏天,闷热不已。
“室内恒温28度,你穿这么多,不嫌热?”
“外面可是很冷的,谁知道你这里面这么热。”她用手扇了扇。
云舒笑笑,问:“公章带回来了吗?”
“带了,话说你让我带这个干嘛?”
云舒没有回答,走到书房拿了一张纸出来,“盖上章,从明天开始你就是明德的员工,我的私人助理。”
顾微然接过一看,离职证明??!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要离职了?”
“明德的员工试用期三个月,在试用期内提出离职隔日就可以走,你我约定是三个月,在你转正之前提交辞职申请,我签字你就可以离开。”
顾微然无语:“我答应跟你住在一起,已经是极限了,你凭什么替我做这个决定,我也不想去明德。”
“看来我的条件你已经不记得了,那我再说一遍,你我的隐形合约是你做我的助理,陪我工作,陪我出差,照顾我生活。换句话说,就是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是不是?”
“我...”
“而我的办公地点在明德宣安公司,既然你一直要跟着我,最合适的方式就是当明德的员工,这样做什么都方便,处理其他事情来也方便。”
顾微然不知云舒到底在想什么,做了一茬又一茬出乎她意料的事。
可她向来不是逆来顺受的人,怎么能被这样安排。
就算事实是那么个道理,顾微然也不想屈服。
“我怎么能同时受聘两家公司,这是违反劳动法的,我可以在时间上自由,不是非得成为明德员工吧。”
云舒眉头一挑,轻笑:“自作聪明总有一天会吃亏,公章可不是每个员工都能随便带回家的。”
“你...讹我...”果然上当了,顾微然有种不打自招的感觉。
“我讹你?”云舒忽然挑过她的下巴,“那你倒是说说,我是讹你钱了,还是觊觎你美色了?”
顾微然躲避不及,只是傻愣地望着她,支支吾吾道:“我,我是答应帮你...但不是那个...”
“哪个?”云舒凑得更近,与她近在咫尺,顾微然深深闭上双眼,努力保持镇定,心脏“突突突”快跳出身体,她握了握拳头,很想用力推开云舒,可又不忍心。
“没什么!我盖章!”她咬咬牙转过脸,避开云舒的盯凝,极不情愿地找出公章来,重重地盖上,这一盖就像签了卖身契,让顾微然彻底被云舒掌握在手里。
云舒满意地点头,“今天是12月14号,三月份我会批准你的离职申请,那时候你就可以离开明德,也可以搬离这里,彻底摆脱我,你可以放心,我会离开宣安,不再扰你。”云舒拍了拍顾微然肩膀,“去洗澡吧,你的房间在里面那间,早点休息,晚安。”
云舒先回了房间,她最后那番话让顾微然心情跌入谷底。
本来该开心的事,怎么都提不起劲。好像一切都没开始,就已经结束。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在期待,期待以后的相处,期待重回相互照顾,相互扶持的日子。
可她们都已不是当初的自己,分离,好像是成年人的常态。
她与云舒的重逢,注定是短暂的。
顾微然心事重重地冲完澡,回到房间时,床头柜上多了一杯热牛奶。
都这么久了,云舒还记得她睡前的习惯。
她端起杯子握在手中,心像被化开的糖一般,有点甜。
顾微然抿了一口,淡淡的奶香含着丝丝甜味,她鼻间顿时酸涩,眼角湿润了。
原来有些事,一直在心底,从来没忘记。
她想妈妈了,也想云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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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妈在隔壁,想就去抱抱吧,顾傲娇,哼!我先大方一下让给你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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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前因
原来心底一直都藏着对云舒的牵挂,这些年把心门紧紧关上不让人靠近,不过是因为云舒走了。
一杯热牛奶,唤起了内心真实的情感。
云舒欠她一个解释,时至今日,顾微然都不明白,为什么她要做自己的“小妈”。
她不想要这种身份,真的不想!
她叛逆,说话冲,冷暴力,不过就是生气,生气云舒的选择,生气她自毁前程,生气她让关系变质。
顾微然鼻子轻轻嗅了几声,眼角酸酸地想哭。
门虚掩着,云舒静静地站着,眸间透着从未有过的惆怅。她颔首低眉,苦涩一笑,悄然离开了。
这些年过的好不好,只有云舒自己知道。或许只有死去的顾微然父亲顾霖才知道云舒的用心良苦。
她受人指指点点这么多年,早已习惯。被人误解也是常态,她不屑解释,也不想浪费唇舌。
于她来说,林老师走后,这个世界就失去了光彩,一切都是黯淡的。
当年,林蕴走得突然,云舒成了折翼的天使,梦想也被摔碎。
屋漏偏逢连夜雨,体弱多病的顾霖不久后被诊断出肝癌晚期,这对刚失去妈妈的顾微然来说无疑是一道晴天霹雳。
顾微然父母都是独生子女,上一辈生活在农村,有的已经过世,与远亲更加很少往来。
顾霖与林蕴长期做公益和支教,只有一套现住的房子,也没什么积蓄。顾霖的肝癌只能续命,无法治愈,他瞒着所有人病情,除了云舒。
他放不下顾微然,孩子还那么小,以后怎么办呢?
那阵子,顾霖心力交瘁,日益消瘦,最后身体不支住进了医院。
那时候的云舒放弃了舞蹈梦想,辞职待业,照顾着顾霖。同时,流言蜚语也在学校开始蔓延,都说林老师过世还不到半年,顾老师就找了个年轻貌美的女人。
有些知道云舒是林蕴学生,说的话更难听。什么接棒老师的老公,白捡个女儿,什么为了宣安户口,把手伸向自己的恩师...
有些人说云舒生的漂亮,就是一条会勾引人的狐狸精,趁虚而入顾家,想继承那套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