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撩掉马后校草倒追我(15)
陈凌都不忍心面对肖炀了。
车一停稳就赶紧下车,后备箱打开后,先从满满的四袋菜中,选了两袋看起来比较重的,拎着快步跟上前面的同学。
赵驰替他接了一袋。
陈凌没话找话地问:“等会玩什么?”
“我带了牌,斗几把地主咋样?输的人喝啤酒。”
“喝啤酒有什么意思,输的人班群里面发张果照?”
赵驰惊恐万分,“凌哥,你不能仗着自己牌技精湛就玩这么大啊?”
后面突然有声音插了进来,“学霸还牌技精湛?”
不知道什么时候,肖炀又跟到了后面,两手空空,潇洒自如地插着兜。
居然把剩下的两袋菜都交给司机大叔。
也太不尊老爱幼了。
赵驰的日常就是无脑吹:“可不是?凌哥智商高嘛,打牌也轻轻松松啦。”
肖炀不屑地斜眼觑着陈凌,“又开始吹牛逼了,待会让我来试试他的深浅。”
陈凌刚准备以智商和武力的双重压制为由拒绝他,旁边突然有人幽幽地开口问了一句:“你打牌么?”
俞书楠居然就走在赵驰旁边。
因为无声无息,被人习惯性地忽略掉。
此刻,他突然主动开口一次性说了四个字,而且,问的对象还是少有接触的陈凌,让人颇感意外。
前后桌这么长时间,陈凌虽然没有刻意关注俞书楠,心里却藏着对他的几分同情。
将自己圈与外界彻底隔绝的世界,他那颗完全封闭的心里到底装着怎样的寂寞和无助?
曾经,小小的陈凌才张开怀抱拥抱这个世界,就品尝到失去父母的人生至痛,被无尽的孤独和张惶包围。
等他勉力学会坚强和承担,老天又再次和他开了个玩笑——失去相依为命的唯一至亲……
有时候,陈凌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今天的。
那看起来瘦弱的胸膛里,似乎燃烧着一团不灭的火。
不走到路的尽头,看看那边究竟是倾盆暴雨还是红霞万丈,都磨灭不了心中的希望。
这会,见俞书楠主动找自己讲话,陈凌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轻松平常,不让他感觉到被特殊对待。
“打呀,我当地主贼溜!书楠要不要一起?”
陈凌用眼尾余光似有似无地扫着肖炀,言下之意就是:我们有人!你可以狗带了。
俞书楠的表情却在下一秒突然变得十分古怪,好似陷入某种恐惧和愤怒中似的,瞳孔倏忽散开,然后,使劲垂下头,一言不发地快步走到前面去了。
陈凌不知道自己哪个字说错了,对上肖炀的目光时,见这货跟看好戏似的,视线锁定自己,眼底满是戏谑。
陈凌知道他又要说风凉话了,赶紧催促赵驰,“快走快走,热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炀哥:何止心理阴影,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把自己的终身xing福给毁了!!
00:滚蛋。
第17章
森林公园里有一处专门辟出来的户外烧烤场地,在落雁湖岸。
上午,太阳从东边斜射过来,湖水被微风吹皱,波光粼粼的一片。
学霸打牌确实牛批,简直有种“陷敌摧坚,料敌机先”的霸气。
打了十几把,啤酒下了大半箱,陈凌还没喝到几口。
又一把当地主被一张险胜后,肖炀嚓嚓洗着牌,淡声说,“你老赢没意思,我们来换个高难度的吧。”
陈凌无语地看着他,“这都玩不好,你还能玩什么高难度的。”
“不敢?”肖炀又来激将法。
“有什么不敢的,说吧,玩什么?”
“比大小。”
陈凌:……
高难度个屁。
游戏过分简单,肖炀就在惩罚措施上增加难度,“输了的不喝啤的,喝白的。”
赵驰狂躁起来,“卧槽,炀哥你真带了白的?”
肖炀神秘兮兮地从书包里摸出一只矿泉水瓶,晃了晃,满满的纯净液体咕咚作响。
陈凌正莫名其妙地想着矿泉水是什么鬼,就看到赵驰紧张又刺激地拿过来拧开闻了闻,赞道:“好酒!”
肖炀一脸嘚瑟,“这可是茅台。”
陈凌:……
你们俩可真上道。
赵驰主动来发牌,先让两人面对面pk一局。
运气好到爆,陈凌第一手就拿了小王,开牌之后肖炀输了,二话不说,拿起矿泉水瓶咕咚咕咚灌下三分之一。
看得陈凌赵驰喉头一紧。
第二把,陈凌拿到方块三,输了。
肖炀把矿泉水瓶递给他,“来,凌哥,别怂。”
矿泉水瓶一挨到鼻子下面,粮食的清香混和着乙醇的辛辣扑鼻而来,陈凌条件反射地皱了皱鼻子,“这就是白酒的味道?”
赵驰反应了几秒,才不解地问:“凌哥难道还没喝过白酒?”
高二的男生竟然还没喝过白酒,听起来确实怂了点。
陈凌没给出明确地回答,想糊弄过去,见肖炀扬眉挑衅,“要不敢喝也没事,哥哥可以放你一马,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你得把我好友加回来。”
果然,这人就是变着法的想加好友,以证明自己牛批。
“不加。”
怎么可能认怂。
陈凌举起矿泉水瓶就要往口里灌,却在酒液入口前一秒,被人一把攥住手腕。
然后,一个声音响起,带着些许无可奈何的笑意,“干嘛那么拼,不加就不加呗,别喝了,对身体不好。”
说着,细腻的指尖蹭过陈凌手背,矿泉水瓶被抽走了。
视线不再阻隔,陈凌看到对面的肖炀握着矿泉水瓶,唇边噙着浅淡微笑,看过来的目光很认真,还有温度。
陈凌搞不过他,不自觉地垂下眼眸,亚麻色的碎发在风里轻扬,眼珠子乱转着没话找话,“你还会喝酒?”
肖炀声音平常:“其实我也不会,所以,这会头挺晕的。”
“炀哥头晕的话,跟我们去玩剧本杀吧,玩玩就清醒了。”宋小佳突然跑来,热情邀约。
“他去他去,他特别想玩。”陈凌抢先出声,把人打发了。
肖炀看陈凌的目光里多了抹意味深长,笑着跟宋小佳他们玩去了,赵驰又叫来徐嘉龙继续斗地主。
斗了几把,陈凌又感觉自己脸上多了一道目光。
可是每次回头去找,都只看到大家忙着各自手里的事。
找到肖炀,发现他正跟宋小佳他们玩得不亦乐乎。
除了这个智障,应该没有人会这么无聊来关注自己吧?
联想到日本恐怖电影里幽灵女鬼出现的各种奇葩方式,陈凌觉得自己背上凉嗖嗖的。
又过了几局,甩出一把春天后,他猛地偏头,看向目光刺来的方向。
这下动作太突然,对方来不及收回视线,被陈凌抓了个正着。
竟然是俞书楠。
结合进公园时他跟自己说的那句话,这人今天似乎格外关注自己。
甚至,在刚刚他避开视线的那一瞬,陈凌竟然不太确定地从那一闪而过的眸光里读出了一缕危险和阴郁。
既然已经看见了,陈凌干脆起身,热情地邀请他,“书楠,你要玩么?我让你。”
俞书楠沉默地低着头,不言不语。
陈凌伸着手,缩回来也不是,不缩回来也不是。
一直在旁边忙活的段琦看气氛尴尬,开口解围:“凌哥要不想打牌,帮忙去洗洗烧烤签吧,你看我忙得。”
又有意把一直格格不入的俞书楠拉进集体的热闹氛围里,不生分地安排,“书楠也别闲着,麻溜地,跟凌哥一起去洗烧烤签,你看火都点上了。”
俞书楠点了点头,抱起铁签筐子,往旁边的洗手台走去。
陈凌摆下牌,赶紧跟上。
他紧两步,走到俞书楠身旁,接过对方手里的一只铁签筐子,“我帮你拿。”
俞书楠一言不发,走到洗手台边,开始默默地洗铁签子。
今天俞书楠一直有些奇怪,借着洗签子的机会,陈凌其实也想跟他单独聊聊。
两人并肩站在洗手台前干着活。
“那个,书楠啊,我是哪里说的做的不妥么?”因为字斟句酌,陈凌的口气稍显迟疑。
俞书楠没有继续沉默,却说了句没头没脑的,“你总是考第一。”
“额?”
“为什么不学习还能考第一?”
陈凌竟然从俞书楠的声音里听出了痛苦的情绪,“这……其实没有,偷偷告诉你,我在家都通宵看书的,我只是故意营造天才人设而已。……
这下,陈凌彻底反应过来,俞书楠这么关注自己,是对他自己的学习状态不满意,想交流一下学习心得呀。
赶紧把自己一些学习经验倾囊而授,“其实,书楠你还是要跟大家交流,学习不是闭门造车,思维碰撞,融会贯通,可能效率会更高……”
陈凌嘚吧嘚吧讲着,俞书楠却一直不言不语,只是表情愈发沉郁,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陈凌停下来,提醒般喊了一声,“书楠?”
正专注地观察对方的神情,还没看出端倪,手背上猝然传来一阵剧痛。
俞书楠神情木讷,盯着陈凌的目光中却一点点渗出怨怼,手起签落,狠狠扎上男生扶着洗手台边的白净手背。
难以忍受的剧烈痛感沿着神经系统向上侵袭,眼眶不受控地酸胀,瞬间,泪水就像开了闸似的喷出。
陈凌握着手腕躬紧身体,弯下腰,从被眼泪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俞书楠握着带血的铁签子,往前走来……
洗手台离大家活动的主战场四五米,听到响动,赵驰看过去,就见肖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那边,一把攥住俞书楠的手腕,扣住他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