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末世之归人(37)
小丧尸抱着自己的大腿喊着奇怪的音节,郁承然有点自作多情的认为这是在叫他“爸爸”,喜悦之余又有些空虚,长期不开口的嘴巴忽然说话竟有些害怕,近几日恍惚间忘掉了自己的声音,如今一开口还以为是另有其人。
“有爸爸,但能告诉爸爸,你的妈妈在哪吗?
这个问题好似难倒了一直抱着自己大腿撒娇的小丧尸,墨黑的头发与自己极为相像,但大大的眼睛闪着金光与自己倒不是那么相同,总感觉像一个他最在乎的人,可惜总在关键节点想不起他,心脏处的铁锈色的钉子钉的自己心很疼,并不是生理上的疼痛而是心上的,忘记最重要的空洞感是那么难过,这钉子虽然要不了自己的命却也把自己口口成了一名活死人,眼睛里生了魔一样盯着扎心的钉子,越看越生气索性用手拔了出来,咬紧牙关愣是一声没出,在小丧尸担心的眼中映出了自己此时的模样,从空间抽出一块手帕为自己擦汗,却不料拿着手帕的手忽然顿住,记忆如洪流如狂猛野兽填补了自己空虚的内心。
“高驰,高驰。”
嘴里虚虚幻幻地念着自己心驰神往的名字,那语调中带着珍惜而恐慌的味道生怕下一秒再一次忘记这珍贵的人和难舍的记忆,拿出一个本子用笔记记下了点点滴滴,时间用得过长,看向外面都已经带有破晓的架势,再看看睡了一觉又一觉的小丧尸和一夜未翻身的田子南,心里想着一个冒险的决定,从笔记本上撕下了一张纸,写下这几日他对这四周的印象,最后在那张纸上印上一个吻便将这张纸放进了自己刚才找到的儿童套装中,之后穿在了自己的宝贝小丧尸身上。
被郁承然强行穿衣服而清醒的小丧尸眨巴着迷茫的眸子看着半跪在自己身前的郁承然,发出带着童音特色的声音,意外萌人,但他现如今没有多做想法。
“怕怕?”
“乖,我相信你一定能听得懂,一定要保护好这封信,把它交给你妈妈的手里,记住这里有爸爸的命,一定要保护好,知道吗?”
“唔嗯!”
小丧尸本来笑的开心的脸此时因为郁承然这句话而变得无比庄重,稚气未脱的脸上带着反差萌的大人神色,看来他很重视郁承然交给自己的使命,听着郁承然对自己交代着出门之后的事情更紧张了,但是为了让郁承然放心他还是尽量保持着镇定,这个镇定没有维持多久,就被刚刚睡醒的田子南打破了。
“小哥哥?这一晚上我就梦你和别人说话了,你都好久没说话了,我听着都好高兴哟,啊咧?那是什么?好吃的。”
田子南一睡醒就看到郁承然怀里抱着一个比他小的灰不拉叽的小丧尸,好久没开荤的田子南作势就要扑上去,若不是郁承然挡着,小丧尸恐怕任务还未完成便壮烈牺牲了。
“小哥哥,那是好吃的。”
“那是我儿子,你没看见他会害怕吗?”
“怕怕我怕怕,怕怕我怕怕!”
嘤嘤嘤的低泣声带着强力隐忍的味道,心疼坏了郁承然,对着一心想吃东西的田子南更加冷脸了,这吃货太可怕,眼神带着冷意,这下田子南一看事态有些严峻了,也跟着蔫巴了,连忙解释。
“我也不是非吃它,只是本能,小哥哥,你别不理我,我也好怕怕,嘤嘤嘤。”
这真是一个混乱的早晨,郁承然看着窗外越发光亮的太阳心里的决定越发强烈,堵住田子南的嘴巴,将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田子南,只见那美貌小正太惊讶的脸孔而后一脸领悟的样子,倒吸了口气,利索地点了点头,任务开始。
“喂!谭燎救救我们,小哥哥很难受,你快来啊!”
田子南用自己无比坚硬的爪牙敲打着铁质的栅栏,生冷铁器的敲击声在郁承然的心里激起一片片涟漪,自从将负责送信的小丧尸收进空间后,便装作生病地躺在囚禁他们的密室里,身体蜷缩着,将背部冲着别人。
“一大早上嚷嚷什么?你是想被杀吗?”
没过多久谭燎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眉头紧促显然是在生气的边缘,却因看见郁承然此时冰冷的脊梁骨后便转换了态度,立马用钥匙打开囚禁室的大门,钥匙开启生锈的锁时那种声音真的很振奋人心,郁承然手心攥出了汗。却又在自己见到谭燎的样子时,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计划。
“总觉得你最近很少说话,原来是生病了,不是说晶核百毒不侵吗?难道是那根钉子的缘故?嗯?你什么时候拔掉的?”
谭燎之前的脸上还带着疼惜的神色但自从他发现郁承然心脏处的晶核控制钉已经不知被扔到了何处,一时间脸色骤然巨变,凶狠地眸光看的郁承然有些胆怵地瑟缩着,摆脱谭燎的桎梏向角落跑去,在一旁一直无声无息的田子南伸出自己的獠牙刺向谭燎的心脏之处,却不料偏了,郁承然觉得这次是绝佳的行动机会,谭燎此时不知因为什么而变得无比虚弱,此时与田子南联手可能会有胜算,就算自己此时没有胜算,空间内的负责送信的小丧尸也已经在谭燎与田子南厮打的时候被他送了出去,不管输赢如何他终于将自己的心情传达出去了,这场战役怎么说都是他赢!
“田子南,接住!”
郁承然隔空对着此时有些处于弱势地位的田子南一个匕首,考虑到田子南虽然是丧尸王但年纪总归太小,让他拿枪去战斗总害怕田子南一时失手再把他炸死,他还想着和高驰团聚呢!一想到高驰郁承然决意战斗下去的心就更浓烈了,举起口口对着谭燎的大脑一个暴击,结果貌似不是很理想,谭燎再一次凭空消失,等到他与田子南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两个的手已经被拷上了手铐。
“要不是我昨天拿身体做实验,你俩以为会占用我这么多时间吗?”
“我呸!这次杀不死你,我下次也要杀了你!”
“呵呵,偶尔这样也挺有意思的,本来想着今晚拿你当开胃菜,如今不想了,留着你俩,看你俩怎么翻天?”
看着也够一般的田子南,哪一副快要气死的样子,谭燎的心情真是好极了,将身上的褐色大衣脱下,走向郁承然身边,眸光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芒长久对视着,在郁承然不注意的情况下将他外衣里的手帕拿了出来,擦着自己脸上因刚刚与田子南缠斗而留下的汗水,对着郁承然不似之前的温柔,但也没有发怒,带着慵懒的语调。
“又不说话?是想下一次再惹出点什么祸事?不过我要先给你带上这个才放心,不用担心我这东西可是准备了很多的,我昨晚现用我的血练就的引子,不过制作这东西真是又费心又费力,若不是因为你我不会这么麻烦。”
随着谭燎手上突然凭空出现的晶核控制钉,郁承然之前气怒的脸此时再一次变得惊恐,天真的以为只要把那东西丢掉就再也不会受锥心之痛,可谁知这谭燎准备了好多个,整个人都因恐惧而瑟瑟发抖,其实他害怕并不是那摆脱不掉的锥心之痛,而是害怕再一次忘掉高驰,心里不停地默念着高驰的名字,直到刚刚因晶核的缘故而恢复好的心脏再一次被锥上了那枚钉子,这一次的疼痛比上一次的要更深刻,因为谭燎此时推动钉子的速度比上一次要慢的很多,深一寸疼一寸,脑海里对那个人的面容就更模糊一丝,害怕忘记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高驰的名字,激怒了在一旁的谭燎。
“你竟如此不知悔改,我要让你知道你记起他只有疼痛。”
粗暴地将钉子完全钉入了郁承然的心脏,心脏处迸发的血如开了花一般,在那衣服上肆意开放。
“高。。。高。。。驰”
因忍受不了那突如其来的锥心疼痛郁承然昏死过去,只留下在一旁止不住口口的田子南,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样的锥心场景,心里流了眼泪,小哥哥到底有多爱那个可怕大叔?这样的爱是不是已经超越他与死去弟弟的亲情呢?
高驰并没有离开那栋大楼,寻着这里的足迹他脑海里不断回想的是自己与郁承然的点点滴滴,到处都找遍了就是没有发现任何端倪,心里隐隐作痛,不知是相思成疾还是这段日子没休息好,叹口气准备离开自己逡巡了一天的建筑,却被里面突然多出来的打斗声吸引了注意力,这里除了丧尸没有人类这是他确定的,但这里面怎么可能会多出来打斗声?丧尸和丧尸是不会互相攻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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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伙伴们观文愉快~这里小受失忆了,但不会久,这场厮杀是衬托他们二人感情的节点,这篇文是薯片写得最开心的,也是最任性的,薯片感谢每一个能够看到这里的人~【笔芯~】
☆、第六十七章
此时的高驰心里虚掩着希望,只要是能够帮助自己寻找到郁承然的,他一丝机会都不想放过,此时越来越大的缠斗声让他心里那一丝名为希望的小火苗越来越大,他一直觉得这个声音和郁承然有关,循着声音走进了那越发大声的声音起源地,只见那一只孩童大小的丧尸在与一群丧尸恶斗着,瞬间高驰涌动的心也跟着熄灭了跳动的生机,却又被接下来那个小丧尸发出的声音感到了迟疑。
“麻麻!救,怕怕,怕怕怕”
仔细定睛看着那个跳跃在一群丧尸中游刃有余地夺取着丧尸脑中的晶核的小丧尸,那黑软的发丝越发觉得熟悉还有那吞晶核的样子都与自己的爱人如初一辙,被时光仓皇的心也有了些拯救,适才想起这个丧尸孩子是自家爱人一直宝贝着藏在空间里的,又怎么会在这?
脑子里的想法越来越甚而且止不住地动作去帮助那一直向自己求救的丧尸孩子,短短几分钟解决了那丧尸孩子苦斗了不知多少时间的丧尸群,那丧尸孩子一看所有的丧尸全部倒在了地上,幸福地笑眯了眼睛活像郁承然的表情,高驰的心更加悸动了,阻止那欲上前给丧尸一个一个开颅取晶核的丧尸孩子,眼睛里盛满了期待,开口问道。
“怕怕是谁?”
“怕怕就是怕怕,他这里都是红水。”
丧尸孩子说不清道不明看着高驰越来越冷的脸只能怯生生地说着自己的所见所闻,指着心脏的位置做出了痛苦的表情,让高驰的脸一瞬间地因担心而垮掉,不是冷然而是恐惧的痛苦,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一辈子要宠爱的人居然会被自己弄丢了,而且要受那样的苦,高驰在那一刹那真的恨不得打死自己,捏着那丧尸孩子身体的手更紧了些。
“他哭了吗?”
“没有,怕怕很厉害,还给了。。。唔。”什么来着?怕怕给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放在新衣服的兜兜里,啊!衣服怎么脏了。
高驰看着丧尸孩子说话到一半,原本还很兴奋的脸上瞬间垮了下来,作势要哭出来,他这一辈子除了哄过郁承然,他发誓绝对不会再对另外一个人柔软心境,脸色更冷了几分询问着此时可怜兮兮的丧尸孩子。
“给了你什么?”
“呜呜,怕怕。衣服。脏了。”
丧尸孩子指着自己的衣服哭得稀里哗啦,但在看到自家麻麻那张冰渣脸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憋着想要继续哭泣的心情,打着嗝努力回想着自家怕怕交给自己的重任,嘴里小声咕哝着。
“怕怕让我带东西跑出来,怕怕被关在一个很可怕的地方,一个人要吃。。。呜呜呜。”
太可怕了,只要回想起那个在自家怕怕身边睡觉的混蛋哥哥就吓得浑身哆嗦个不停,这哆嗦着哆嗦着,兜兜里的宝贝自己就出来了,想到自家怕怕说的话立马捡起来,一板一眼地递给了满脸无语高驰。
“怕怕,要我给你的。”
以极快的速度接过丧尸孩子递过来的横格笔记纸,匆忙地展开这张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可以称为信件的纸,看到了内容后,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般瘫坐在地上,直觉得自己的脸上带着潮湿,粗略地抹着。
【哥:在我能想着你的时候我会一直在心里这样叫着你,真希望你能快些赶过来,我的心脏的晶核被谭燎用他发明的心脏晶核控制钉控制着,只要一穿进去我就忘了你,那段时间真是生不如死,我也不知道这样轻松的姿态能够保持多久,只希望能尽快见到你,好想你。---------小然】
高驰的身体此时正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这绝对是他生平第一次那么难过的哭泣,他承认他已经爱郁承然爱到骨髓,以后找到他绝对不要再把他弄丢了,这样的波折他一生受一次也已经够严酷了,他这一辈子只要他就好。
“哟!你们在吃什么?”
对于谭燎的突然出现郁承然表示这等事情已经是见怪不怪,继续给旁边趴在自己腿上卖萌的田子南投喂零食,若不是他有一个折叠空间他敢保证自己就算不被饿死也一定会被饿到疯狂的田子南生吞活剥到渣都不剩,想到这看向抠门的谭燎眼神更加不善了,出乎意料的是,谭燎这个人仿佛能够查阅人的心境一样,回答着自己的不善。
“别这样,我想给你晶核吃,但想着你应该还是个人类,我自然不能委屈你,这里也没有食物,所以就免了人和人之间的俗套,你若是非要这样纠结,我晚上就去给你打头鹿回来,鹿肉还是很合我口味的。
听着谭燎的话,田子南的耳朵仿佛立了起来,吃货就是这样执着于美食,不管在什么境况下。
“不劳烦你,如果你真的有心就放了我们两个。”
“放了你们?为什么?如今着外面各种凶险,况且你们身上的秘密如果被人类发现,恐怕还不如在这里逍遥吧?我这也是在保护你们。”
“我不需要,我只想要回基地。”
“回基地做什么?”
谭燎快步从栏杆外打开锁头走进了监狱一样的囚禁室,神色带着些许慌张地不顾郁承然的反抗将他的外衣打开,尔后才放下心来,笑着,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柔和。
“回基地干什么?还有什么忘不掉吗?”
“就算没有,也不打算与你在一起,你这样的人除了玩弄别人还能做出什么?”
惊讶于郁承然的反抗,谭燎的心不知什么原因断断续续地带着一丝丝的疼痛,这是他变异成丧尸王后第一次觉得疼痛,他以为他已经忘掉疼痛是什么,这样的痛感将他拉回以前,那个带着残暴与伤痛的过去,想到这里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粗暴了起来,捏住郁承然的脖子,声音却依旧风清云谈。
“我都说了我这是在保护你,怎么和我在一起就这么难吗?”
“我们不想和一个杀人魔在一起!”
田子南呲着密密实实的牙,毫不犹豫地咬在了谭燎抓着郁承然的手上,就算被甩到头昏眼花也没有松开嘴巴。
然而谭燎因田子南的这句话大为受伤,想着曾经被众人抛弃的自己,还有被骗到实验室的自己,自嘲的笑从未离开过他苍白无色的脸上,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厉色。
“我都说了不要背板我,你们就这么想急着去死吗?”
手上凭空接住郁承然刺来的锋利匕首,一个用力将郁承然整个人抛向旁边的墙壁上,“嘭”的声音震慑着整个空旷的屋子,尘土飞扬,郁承然嘴边浮出鲜血,浑身因突如其来的震动而变得麻痹的疼痛,最后所有的同源全部聚集在心脏处,心脏那里像是要爆炸。
那边的田子南情况显得也不是那么乐观,腹部被谭燎用力地踢打着,没过多久鲜血就像不要钱那样喷薄而出,在郁承然的眼里这样的情况实在太过残暴,谭燎此刻就像疯了一样不停地虐打着田子南,那粗暴带着暴虐的笑意眼睛让人看了怎么都不是那么舒服,更何况一个从各个方面都能被看得出的大人此时正毫无顾虑地虐打着幼童,郁承然受不了良心的谴责爬上前去,也许是看到了郁承然的动作谭燎停止了脚下的动作,在那保持着不动的姿势等待着郁承然的爬行,就当郁承然马上快要到达的时候,再一次被踢到了墙壁上。
“嘭”“嘭”“嘭的声音占据了整个房间,见郁承然还不放弃,谭燎想要继续动作的脚却怎么也不想发力了,看着满脸血的男人,谭燎冷厉的脸上有一丝丝异样,这样的情景自己却心里更加难受了,换作以前这应该是无比快意的,越想越乱,谭燎率先投降了。
“好吧!我知道你的用意,我不打他就是了,但是你们要听我讲故事,也许我们之间的感情会因此得到改观也说不定。”
见郁承然与田子南没有声音,谭燎认为这是默许了,将躺在地上的二人扶起来,安放在床上后便开始自说自话,其实真实的情况是郁承然与田子南受了太多伤而无法说出话来。
“我其实是一个普通的医科大学学生,就在我以为我会普通地度过这一生时,命运开始寻我开心了。”
谭燎此时紧闭着双眼回想着那时自己应聘某个生物制药企业的样子,单纯的以为自己谋得了好差事,却在之后当他参与进去的时候,才发现那里是一个名与利的大染缸。
“你们知道吗?他们为了不避免浪费而开始寻找捷径,先是在医药材料上,在之后是在实验群体上,那日不巧的是我变异了,他们觉得我的身体就是一个可以为他们盈利的机器,将我囚禁起来,各种各样的药物全部放在了我的身上。”
说到这里谭燎忽然大笑出声,接着说道,像是一个人的自说自话却带着浓厚的个人感情,无人能够参与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