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腺体而已(28)
陶鸽低着头小声求饶:“哥, 别闹了……“
他说话也软绵绵的,带着点微甜的奶香,少年人特有的嗓音像小勾子似的,说什么都动人。
顾俊艾握紧了杯子,轻声说:“飞翰.郑飞翰猛地收回了目光,若无其事地说:“ 陶大少爷自己把弟弟留着玩吧,我们可不缺。”
陶慎闷笑着捏了捏陶鸽的手掌,玩笑道:“ 怎么办啊小鸽子,你被嫌弃了,郑少爷不想理你呢。”
陶鸽被逼的眼眶通红,要哭不哭的,一半伤心,一半难堪。
被大哥当礼物送给对手,又被对方毫不留情地扔回来。他算什么?
他这样活生生的一个人,在这两个A眼里,到底算什么呢?
郑飞翰微微皱着眉,想要为自己刚才口不择言的难听话解释一下, 可陶慎正似笑非笑地等他反应。
他的妻子慢慢喝着茶,指节苍白泛青,良好的修养和家教都无法掩饰此时的生气和对陶鸽的反感。
顾俊艾心口生疼,他看着郑飞翰的模样,再看着陶鸽,不知道生气和伤心哪个多-些。他们结婚多久了?两年?三年?
他爱了郑飞翰整整二十年,几乎就是他一生的时光。
为了郑飞翰,他什么都能改,什么都肯做,少爷脾气被磨得半分不剩,努力把自己打磨成适合郑飞翰的模样。
他以为爱情可以慢慢来,他以为只要时间够久,只要他够温柔,只要他的爱足够多,总有一天,他能得偿所愿。
郑飞翰不是冷血无情的人,郑飞翰一定能感知到他的好,一定能给他回应。
可他从未见过郑飞翰用如此心疼的眼神望着他,一次都没有。一次都没有。
第110章
顾俊艾觉得自己足够聪明,也足够有耐心。郑飞翰吃软不吃硬,他就化作绕指柔,悄无声息地缠紧他爱的人,让郑飞翰一点一点习惯他的存在,再也离不开他。他成功了吗?好像是成功了。
郑飞翰乖乖地呆在家里,老老实实地做着一个丈夫,虽不够热烈,却也平静温存。
如果陶鸽没有出现,如果他永远不知道,他蛮横嚣张孩子气的丈夫,也会有这样炽热疼惜的深情,或许顾俊艾也会满足于这样过完一生。
偏偏...偏偏命运就是这么可笑,那个明艳柔软的小o出现在他们面前,让顾俊艾鲜血淋漓地看清楚了,郑飞翰爱一个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痛,锥心的痛。
是无奈,是嘲讽,是他残忍地一下一下剐着自己的五脏六腑,不肯放手,又无能为力的痛。
顾俊艾匆匆喝下半杯剩茶,沙哑着说:"我出去透透气,你们慢慢聊。”
他并非已经怯需到如此境地,只是实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责怪陶鸽吗?
陶鸽是无辜的,甚至救过他的性命。责怪郑飞翰吗?
那是他深爱的丈夫,从未做过任何越轨的举动。
责怪陶慎?
可这又关陶慎什么事呢?
顾俊艾冲到了一道偏僻的长廊里,对着玻璃外的浩瀚星河,颤抖着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笨拙又狼狈地狠狠吸了一口,被呛得咳嗽出泪来。
顾俊艾从未抽过烟,口袋里装的,都是为了生意上递烟方便。
他无人可恨,无人能怨。
当年和郑飞翰结婚,他就知道那人并不爱他,是他一意孤行,总以为婚后漫长的时光,总会慢慢积攒出些爱意。
到头来,自食苦果,再想后悔,却已经放不开手。
一只手忽然伸过来,漫不经心地拿走了他的烟,在自己手心掐灭了,低沉着说:"俊艾,孕期的o不能抽烟,会影响孩子。"
顾俊艾一个激灵,后背汗毛倒竖,下意识地:躲开了半步:"你怎么会在这里!"
陶慎笑笑,无所谓地摊开手:"我担心你,自从我弟弟出现,你就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顾俊艾深吸一口气,说:" 陶大少爷,你关心我,不合适。"
陶慎云淡风轻地说:"那能怎么办呢?人的感情波动,是不会受理智控制的。"
他这句若无其事地话却让顾俊艾再次想起郑飞翰,心痛得连指尖都在一抽一 抽的疼。
第111章
陶慎笑了笑,安静地站在那里,陪着顾俊艾看星星:"俊艾,你看,这些星星已经亮了几亿年,可我们三十年前才走到这里,看见它们的光。"
顾俊艾疲惫地抽出第二根烟,想起腹中的孩子,到底是没有点燃,只是夹着,沙哑着说:"陶大少爷到底想说什么?"
陶慎说"俊艾,我找了你很久。我不年轻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最合适的那个o,可惜一直没找到。俊艾,你就是我要找的那颗星星。"
顾俊艾僵硬了一下, 冷漠疏离且毫不客气地说:"陶大少爷,这个玩笑不好笑。"
陶慎淡然一笑,咬住了刚被顾俊艾吸了两口的那支烟:"没关系,俊艾,你还不够了解我,所以没关系,我有很多耐心,等你慢慢了解我是什么样子。"
顾俊艾冷冰冰地说:"陶大少爷,我没兴趣,带您的好弟弟回家吧,不要让他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陶慎含糊不清地低笑:"俊艾,你觉得我那个蠢弟弟,会是威胁吗?"
顾俊艾慢慢缓和了情绪,冷漠地说:"是不是威胁都无关紧要,主要的是,我不想见到他。茶室里,郑飞翰面无表情地看着陶鸽:"你怎么会在这里?"
陶鸽低头,下意识地抚过后颈那一小片还有些红肿的皮肤,小声嘟囔:"我想来就来了,我哥都没管我,你管我干嘛?"
郑飞翰有些烦躁的焦虑:"陶鸽,当初骗你是我不对,可你想怎么样?就为这几句话,要我对你负责吗?离婚娶你当老婆?"
陶鸽红着眼眶,要哭不哭地哽咽:"我没有!"郑飞翰猛地倾身凑过去,一把攥住陶鸽的小细胳膊,唇边一缕薄薄的冷笑"没有?发情了给我打电话想干嘛?我老婆和你大哥谈生意你跑来干嘛?一边躲着我的人不肯被找到,一边偷偷跑来偷看我们两口子过日子你想干嘛?喜欢我?陶鸽,你这样天天围着我犯贱,有什么意思?嗯?"
陶鸽有点被郑飞翰的样子吓到了。
不知怎么的,郑飞翰讥笑着低头看他的样子,让他想起了他的大哥。
大哥也是这样看着他,凉薄又温柔地讥笑着,说他和他母亲是如出一辙的贱货,缺爱缺的像条母狗,谁摸摸他的头,他都愿意撅起屁股给人家艹。
郑飞翰烦躁地松开手,警告陶鸽:"离我远点,第一我不是情圣,不会为了你怎么怎么样。第二我不是人渣,不想糟蹋你一辈子。你才多大,结婚都不够年龄呢,学人家犯什么贱。"
他不想在这儿呆了。
他的心动了。
看着陶鸽被他辱骂到羞耻伤心的样子,保护欲和负罪感在心里翻腾,浓烈地快要冲击到对妻子的愧疚。他要离开了。
郑飞翰拉开门正准备快步离开,却听到身后陶鸽哭着说:"我不要你为我负责....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多贱..... 多贱都可以.....“
后颈刚刚直入的小玩意儿在颈椎上隐隐发烫,陶鸽绝望地闭上眼睛,脑海中响起大哥低笑的声音:"小鸽子真聪明,乖,再动人一点,如果郑飞翰走出去,你以后的半辈子可就要在床上过了,多可怜呐。"
郑飞翰也被陶鸽的直白和不要脸惊到了,惊愕地回头,看着泪流满面哭到打嗝的陶鸽,不敢置信地问:"你要给我当情妇?"
陶鸽握紧拳头,说:" 只要你愿意...郑少爷....”
第112章
郑飞翰回头,努力想要挤出点鄙夷残忍的模样,可他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顾俊艾清俊温雅的模样在他脑海中缓缓浮起,又残忍地消失。
至少在此时,在陶鸽哭着祈求他爱的这一瞬间,他想不到别的,忘记自己已经有了一个家。
郑飞翰心中升起了卑鄙的念头。
他不想打破现有的一切,却又想得到另一份新鲜的,从未触碰过的快乐。
如果陶鸽愿意,如果陶鸽爱他爱到愿意做任何事情,那么他是不是可以...拥有想要的一切。
顾俊艾站在长廊尽头咬着烟头,反思着自己的这段婚姻。
爱情是不是真的这么蛮不讲理,不管他付出多少温柔,承受多少痛苦,都比不上冥冥中那惊鸿一瞥的深情。
难道做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吗?难道....真的没有用吗。
顾俊艾有些累了,他想问自己的父亲,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需要多少力气,才能不肯服输地撑完这一生。
他想要哭一场,想要去痛骂不爱他和伤害他的人,想要撕开这片混沌的灰暗迷雾,让一切隐海的痛楚鲜血淋漓地露出真实的筋骨。可他却总是舍不得,明知道这条手臂已经毒入骨髓,再拖就是心肺皆死,可谁又真的舍得斩断这条手臂,一生都不要再去怀念当年的甜蜜和苦楚。
小秘书过来汇报:"少爷,所有货物都已经清点交接完毕,尾款打进公户了。"
顾俊艾深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着说:"陶大少爷呢?"
小秘书说:"陶大少爷带着他弟弟回自己舰上了,约您有空喝茶。"
顾俊艾沉默了一会儿,问:"他呢?"
小秘书知道顾俊艾问的是谁:“姑爷说郑家有些急事,先回去处理了。"
顾俊艾揉了揉眉心,低喃:"都走了啊……”
小秘书担忧地想要扶住摇摇欲坠的少爷,却又碍于自己的a身份和少爷怀孕的特殊状况,不敢_上前太过亲密:"少爷,咱也回去吧,您脸色好差,回家让医生过来看一看。"
顾俊艾摇摇头:"没事,我最近总是容易累。”腹中的孩子让他精力变差,丈夫若即若离的态度更是让他心力交瘁。
郑飞翰没那么爱他,这是他在婚前就已经有心理准备的事。
可他没有准备好,如果郑飞翰爱上了别人,他该怎么办。
第113章
陶家,陶鸽窝在沙发上,魂不守舍地打游戏。
陶慎走过来,干燥温暖的手掌轻轻抚过弟弟后颈上有些红肿的那小片皮肤。
那里是O的二号腺体,不如生殖腔中的腺体用处大,却分外敏感。
陶鸽一个哆嗦,操控的角色撞死在了路边。手柄轻轻掉在地毯上,陶鸽在大哥手掌下低着头,微微颤抖着,像是想要逃,又好像贪恋着那点稀薄的温暖,小声说:"哥....“
陶慎说:"过几天,我会派人送你郑飞翰身边。"
陶鸽慢慢低下头,抱着膝盖,小心翼翼地向后仰,偷瞄了一眼陶慎凉薄的淡笑,又吓得收回了目光。
陶慎轻轻抚过弟弟的后颈:"记得涂点药,别让郑飞翰看出什么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