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奶了影帝后发现我竟是白月光[娱乐圈](35)
虽然像衣物一类的东西大多早就搬走了,但毕竟他们在这里住过整整两年的时间,如今看来,痕迹依然丝毫也不少。
整个客厅空空旷旷的,但茶几上的条纹桌布边缘有一处萧凭失手拿烟头烫出来的孔洞。
当年萧凭还完全不会抽烟,这是有一天他胃病发作、趁着萧凭出去买东西偷偷抽烟,结果被逮住现形,萧凭试图掐了他的烟时意外造成的结果。
茶几旁边还落下了两只蓝紫色折叠小马扎,本来被收在角落里,搬家时他忘了翻出来带走,其中一只上头用墨汁画过一个猫咪头,是萧凭的恶作剧,染脏了他一条白裤子。
那件事让他略微有点生气,不过当时萧凭笑得相当猖狂开心,墨汁又不是什么根本洗不掉的玩意,他想了想也就算了,还陪着萧凭笑了一会,料不到日后一度也成了可供怀念的温馨事情。
不过更多的回忆,都不是那么愉快的。
他们俩差不多是六年前搬进这处房子的,搬进来后不久,萧凭就出了事。
墙壁上有酒污的痕迹,冰箱门上还贴着几张萧凭自己在清醒时分逼自己写下来的戒酒计划书,有一回萧凭大醉打碎了一件他们俩都很喜欢的珐琅花瓶。
当然了,这些对雷浮潮来说,都不是真正不愉快的回忆。
真正叫他感到不愉快的是,偶尔他能看到清醒的萧凭在努力琢磨怎样才能消除掉洒到墙壁上的酒渍,期望不使房东见了心情不好,而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那时候就连他都无心无精力去管了;
或者许多个早晨和中午,他也看到过萧凭在诚诚恳恳地按照计划书反复鞭策自己,但最终被一条新闻重新拉回了谷底;
亦或者,打碎花瓶之后的萧凭郁郁寡欢了很久,每次稍微酒醒就会拉住他认真道歉,从此再也不养花了,有时雷浮潮回家会带一两枝野花给他,博不到他的什么反应。
萧凭还坚持不肯彻底收拾掉那只花瓶的碎片,它始终大喇喇地聚在客厅的一块地砖上。
但比起区区一只花瓶,每回路过它,雷浮潮只觉得从自己身边被摔碎的是别的宝贝。
冷眼瞧了那堆碎片一阵子,雷浮潮渐渐消气了。
他掐灭手上剩下的半支香烟,漱了个口,准备离开。
离开之前,他在这间房子的外门上贴了一副对联。
对联是前不久萧凭陪他一起买的,买时他真以为今年两个人能一起用到它,结果照旧没能,他便不想贴在家门上了,决定悄悄地贴在这里。
贴好之后,他在洒金屑的福字红纸上小小地写了一句“反弹”,想起这个操作的起源,不禁微微一笑。
随后他穿过几条街道开车回家,一路上烟花砰砰作响,天空五光十色,路灯光段交织,几乎家家户户的窗子中都亮着灯。
走到单元门外,瞥见守着岁跑下楼来蹦蹦跳跳的小孩子时,雷浮潮的心情又慢慢低落下来了。
直到他回到家门口前,眼中红色一晃,看准门上多了一整套喜气洋洋的对联,居然是和他先前买的那一副一模一样的对子。
楼道里没有人。
雷浮潮心底一动,定睛辨认了一下,马上在福字纸上找到了“反弹”两个字。
是萧凭的笔迹。
他试探着拧开门锁,往家里扫了一眼,没有人在,依然是黑暗一片。
有那么一瞬间,雷浮潮站在门口僵住了,刚刚活跃了半秒钟的心脏“扑通”跌进冰窟窿里,溅起了一大丛一大丛的碎冰碴。
但过了这一瞬间,他忽然发觉客厅的空调开着,四周已经暖融融地攒出无限热气了。
他出门前分明把空调关了。
关上门在家里仔细转了一圈,他又发现卧室的空调也开着,餐桌上比起他走之前,多了不少东西。
有四五盘温度尚可的年菜,包括一条他点名想要过的醋鱼;煮牛奶的小锅也满满当当的;他根本没准备任何东西的果盘里,眼下装满了一大把一大把的糖果和瓜子。
雷浮潮看得哑然失笑。
这还真是个田螺男友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阿婷”的雷~,感谢“喜欢?糖果??”、“三三姻缘树”、“燕反”的营养液~。
第37章 (倒V结束)
那几道年菜雷浮潮慢慢吃到了大年初二的早上,他一个人, 胃口也不大好。
年假休了五天, 期间萧凭一直在微博上隔空喊话, 除夕喊的是“新年快乐”,初一喊的是“亲朋好友串门走动, 一定要少喝几杯啊”, 后来是“推荐几部冒险题材的影片”、“推荐一家过年不休息的蛋糕店”等等。
雷浮潮看得出来这些话统统都只是喊给他一个人听的,况且那家蛋糕店随后也开始每天给他送一份小蛋糕了。
即便如此,在萧凭走了足足一个月以后, 雷浮潮还是耗光了耐心。
他既不清楚萧凭现在身在哪里,在做什么, 也完全联络不上萧凭,打不通萧凭的电话。尽管萧凭给了他一份不接电话的理由,变着花样地关心他, 可他并不是十分需要这种花样。
所以在开窗望到楼下满树桃花、春风拂面的那一天,雷浮潮时涨时退的怒气槽终于还是蓝不压红, 积攒满格了。
他把每日精心保存下来、或干或鲜的三十二朵玫瑰花悉数扔掉了, 把萧凭的手机号码也拖进了黑名单, 然后关断网络, 一心一意地只往工作上扑。
毕竟过完年后,他手头上的事情也的确越来越多了, 比如徐江流,比如陈星、李递的那部片子。
随后一天过去,两天过去, 三天过去……燕白始终没接到过萧凭的询问电话,柳迢他们也没有,雷浮潮估计着,萧凭还根本没发现自己被拖黑了这一点呢。
带着满格的怒气值,未几天,雷浮潮参与了电影《瓦碎》的试镜工作。
从前他没亲眼见过李递,这次一照面,发觉李递不像电话中留给他的印象那样憨,接触起来有点油滑,洞察力也不简单。
两人照面一握手,李递就十分促狭地问他:“心情不好?”
雷浮潮没正面回应,只是笑笑道谢:“跟组的事情,谢谢你了。”
“不客气,相识都是兄弟。”李递人到中年,做着浪子打扮,乍看外表乍听语气都总是模样很洒脱的,“喝不喝冰啤酒?我带了两罐放在车里。”
实话说,雷浮潮还挺喜欢这号人的,结交容易,规矩不多,比较率性。
于是他俩偷偷摸摸地趁着总导演陈星没注意,溜进李递的车里去干掉了两罐鲜啤。
碰罐咽酒的过程中,雷浮潮才把刚刚李递的促狭劲翻出来询问:“先前萧凭代我接电话的时候,你没邀请他出演这部电影吗?我看了看剧本,有两个角色挺合适的。”
这话着实很像是临场举荐,不过李递比他想得还要机灵,只摸摸自己的脸扬眉反问:“他没告诉你吗?”
果然。雷浮潮目光一闪。
“没有,”雷浮潮状若随意地回答李递,“前阵子他忙着去大兴安岭养熊了,我们联系得不多。”
李递:“……”
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李递总觉得在一瞬间有一大团火苗“嗖”地从雷浮潮身上急蹿了出来。
下一秒钟,雷浮潮若无其事地问他:“既定的演员什么时候会进组?我记得陈导有开拍前召集演员讲戏的习惯吧?”
李递沉默了一下。
不是错觉。
随着这个问题,旺盛的火苗已经飘得满天都是了。
·
打从解决完朱益的问题之后,萧凭这边的事情就进展得极不顺利。
他迟迟查不出陌生号码的来源,自然也就更无法掌握那通电话当中究竟有什么内容了。
可他没办法拽上雷浮潮一起查,直接朝雷浮潮断言他是冤枉的。
说来说去,毕竟酗酒状态下的人有很大的概率表现失常,万一到最后查出那通电话只是一个推销骚扰电话,或是隐藏来源的骗局电话,他就错上加错了。
一来二去,他整个人的状态也变得有些急躁,不怎么好,忙着忙着,一眨眼就来到了三月份。
由于早在年前就敲定了要参演李递邀约的那部电影,再如何不甘心,萧凭也不得不暂时放下手头的事情,先行履约。
于是这一天,在试镜点旁,在地下车库阴暗的光线里,在李递打开车门准备下车的一刹那——
恰好同时准备下车,想要赶到试镜点去找李递商量商量进组日期的萧凭,就准确地瞄到并认出了雷浮潮扶在车门上的一只手。
没错,萧凭定睛细辨,那是雷浮潮的手,腕表和袖扣他都认得。
萧凭根本没料到雷浮潮也会在这里,连忙一个闪身躲回了车里,而后仔细一想,多半是后来李递成功说动了雷浮潮参影,只是雷浮潮没特地早早告诉他年后的这项安排而已。
糟了。
萧凭很清楚,一旦两人是在剧组里狭路相逢,而不是他主动乖乖回到家,雷浮潮肯定会气得要命的。
但事情比他想得还要紧急一点。
从李递的轿车里握着啤酒罐一迈出来,雷浮潮就笔直笔直地走过了他身边,并且因为他眼下所乘的这辆车牌子有点扎眼,不经意向车窗投下了一眼。
车窗玻璃的颜色不深,登时两人四目相对。
萧凭:“……”
雷浮潮:“……”
猝不及防,雷浮潮当即一个刹步,萧凭心里当即一声国骂。
他一贯不喜欢养车,这辆车是临时问海城借过来方便行动的,早知道就不借这一辆了。
面面相觑了几秒钟,萧凭清晰地看到雷浮潮把眉头一拧,渐渐握起成拳的右手背上青筋直跳,心知不妙,当机立断,马上狠狠推开车门,掌控住主动权,一步踏出驾驶座,掷地有声地冷冷低喝:“雷浮潮!”
饶是雷浮潮正处在气头上,也果然被他搞得一愣,眯起眼睛困惑地沉吟了一下。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萧凭明明白白地知道,只要错过这一刹,紧接着雷浮潮恐怕就要发飙了。
他不怕雷浮潮发飙,但深怕雷浮潮一怒之下和他彻底绝交。
于是说时迟那时快,萧凭“唰”地单膝跪下了。
如他所料,雷浮潮立刻惊呆了,连等在一旁的李递也立刻惊呆了。
“雷哥,我要跟你求婚!”萧凭仰起头宣布。
他成功地把雷浮潮震住了。
整整三分钟,地下车库里鸦雀无声。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来到红娘递这部戏啦,感谢“阿眠”的营养液~。
跟大家打个招呼,周五《毒奶》要入V,从22章开始往后倒V到这一章,届时我会修改章节名做出标注,千万小心看过了的部分不要错买!周五当天会更,不过大概就不是早上六点更了,预估在下午左右。谢谢一路过来天使们的支持,开心地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