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就是短(4)
这是贺凌第一次见到宫芩哭。
他心疼得快裂开了,手足无措道:“别、别……”
他还没说完,宫芩面色苍白地开口:“我做错了什么。”
贺凌愣住了。
宫芩唇瓣剧烈的颤着,整个人的状态都很不对,他眼睛流着泪,瞳孔却涣散着,声音诡异得平静着:“为什么不遵守誓言。”
贺凌捧住他的脸,焦急地喊着他的名字。
宫芩却像是什么都听不到:“为什么会喜欢别人,为什么要离婚?”
贺凌希望宫芩在意他,可当他看到这样子的时,他恨不得杀了那个让他伤心的自己。
宫芩看着他,用尽了全身力气问他:“为什么不要我了。”
七年之痒有点甜7
宫芩刚会叫妈妈时,他的母亲就回了法国。
这个中法混血的女人受不了丈夫的□□,连儿子也不要了。
宫芩从小到大都必须优秀。
不是普通的优秀,而是超越年龄的、让人震惊的优秀。
他考试永远拿第一,父亲的所有要求他都能做到,直到最后超越父亲,取而代之。
极度的自律,让他的生活犹如一潭死水。
唯一的意外是贺凌。
他莫名其妙地闯了进来,像一把金色的刀,撕开了他的生活,带来了无限的光芒。
宫芩从没见过如此耀眼的人,也从未见过如此自由的人。
他们截然相反,像光与暗,黑与白。
宫芩喜欢他,喜欢他的一切。
因为这些,都是他向往却拥有不了的。
贺凌向他告白时。
宫芩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了喜悦这种情绪。
结婚后,宫芩每一天都像在做梦。
早晨醒来,贺凌会吻他。
出门前,贺凌会吻他。
中午吃饭时,贺凌也会找他一起吃饭。
连下午工作的时候,贺凌都会早退过来陪他。
他从未想过有人可以活得像贺凌这样,做什么都随心所欲,做什么都无拘无束,做什么都理所当然。
贺凌的爱像炽热的骄阳,将宫芩团团包裹,带给他超乎想象的温度。
宫芩独处惯了,冷不丁在一起后有很多不适应的地方。
他不习惯吃饭的时候说话,但会努力和贺凌聊天,可惜他只会说枯燥的工作。
他不习惯在人前亲热,但还是会在车上,司机看不到的时候任贺凌亲吻。
他不习惯和人一起洗澡,但贺凌坚持了两次后,宫芩找人换了个正方形的大浴缸,两个人也不会挤。
宫芩也不喜欢贺凌在办公室里胡闹,可贺凌闹了两次后,他把休息室的单人床换上了双人床。
有时候宫芩会觉得贺凌太任性了。
可很快他就忍不住微笑——
他向往他的任性,如果可以,他希望贺凌能这样随心所欲一辈子。
只是他没想到,贺凌的随心所欲,会不再想要他。
宫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了。
他们在一起七年,从来没吵过架,从来没有闹过别扭,从来没分开过。
宫芩习惯了。
习惯了早上的亲吻,习惯了出门前的亲吻,习惯了中午和下午都能见到他。
可忽然间,全都没了。
不知道哪一天,贺凌变了。
宫芩敏感地察觉到了贺凌的疏远,察觉到了他的观察,感受到了他的审视。
宫芩如芒刺背,神经高度紧绷。
他很久没有这样了,自从遇到贺凌,自从和他结婚,宫芩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仿佛有人在盯着他,在看着他,在遥控着他。
宫芩讨厌这种感觉,他想和贺凌谈谈。
他早早回家,等在家里,强迫自己不做任何事,只等着贺凌回来。
可惜时间一点点流逝,贺凌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
怎么办?
巨大的恐惧擭住了宫芩的心脏,将他拖入漆黑的深渊。
直到这天,他看到了贺凌和一个年轻的男孩在一起。
这一瞬间,宫芩明白了。
贺凌没有变,他还是那样,还是那样随心所欲——
随心所欲地不爱他了,又随心所欲地爱上了别人。
贺凌对他说离婚时……
宫芩并不意外,他早就知道的,这是一定会发生的事。
贺凌拖了这么久才开口,已经很勉强了吧。
宫芩不想勉强他。
他本来就是一个人,没必要成为他的累赘。
宫芩走了,走在冰天雪地里,走在七年的回忆里。
然后……
他崩溃了。
他走不动,挪不开腿。
回忆中两人一起牵手走过的画面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为什么?
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
不能从一而终的话,为什么要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
他信以为真,他却说变就变。
宫芩感觉到了彻骨的冰寒,他仿佛回到了那个雪夜,眼睁睁看着母亲离开,却只能无助地叫着妈妈。
那时候宫芩就明白了,不是他的强求不来。
再怎么喊她,再怎么叫她,也毫无用处。
他已经成年了,他不是那时候的孩子了,他不会再那样无助地乞求不属于自己的温暖了。
可是……
不甘心。
哪怕知道会没有用处,哪怕知道会撞得鼻青脸肿,哪怕知道会连最后的尊严都失去……
宫芩看到贺凌时,仍是突破了心上的枷锁,问他:“……为什么不要我了。”
七年之痒有点甜(完)
“别哭。”贺凌心疼得亲吻着他,叫着他的名字,告诉他:“我没有喜欢别人,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别人,我只爱你,这辈子,不,生生世世都只爱你一个人。”
贺凌自责得快疯了:“是我不好,我太混账了,竟然说那样的话,我怎么可能会和你离婚,绝对不可能的,你就是打断我的腿,把我赶出去,我也要爬……”
贺凌没说完,宫芩用力吻住了他。
这是宫芩第一次在外头主动吻他。
贺凌尝到了他泪水的味道,感觉到了他因为恐惧而颤抖的唇瓣,甚至体会到了他心中满满的绝望与崩溃。
他从未见过这样失态的宫芩。
他发誓此生此世都不想再看到这样的他。
贺凌抱住他,温柔地回吻他。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这不断重复的三个字像镇定剂,奇迹般的安抚了宫芩。
他们回到屋里,房门关上的瞬间,宫芩便吻住了他。
贺凌心软得一塌糊涂:“我去放热水,你这样会着凉。”
宫芩死死抱着他,不肯松手,他声音微哑,贴着贺凌的耳朵说:“就在这……我想要……”
一句话像把火,把贺凌给烧得理智全无。
第二天两人都翘班了。
宫芩睡到了下午,醒来时身边没人,他猛地坐起来,眼中全是不安,直到他闻到了讨厌的参汤味。
宫芩一下子放松了,只是鼻尖有些酸。
贺凌进来,小心吹着骨瓷汤碗道:“我知道你不爱喝,不过你昨晚在外头吹了那么久冷风……嗯,还是喝点儿好吗,我熬了一上午。”
宫芩看着他,顿了下。
贺凌坐到床边:“过来,老公喂你。”
“我……你……”宫芩别开眼。
贺凌呆住了。
宫芩咬着下唇,涨红着脸,语调僵硬到了极点,却还是坚持说了出来:“我……爱你。”
啪塔一声,汤碗落地,撒了满地毯。
宫芩睁大眼,看着自己最喜欢的手工地毯被最讨厌的参汤给泡了!
贺凌可管不了那些,他蹭地上床,一把抱住宫芩:“再说一遍。”
宫芩:“……”
贺凌又急声道:“不用说了!一天说一次就够了!我预定下明天的,不……是余生的!”
宫芩和贺凌结婚七年,终于开诚布公地谈了一次。
宫芩问贺凌为什么忽然疏远他。
贺凌说了那天听到的话,问他:“为什么是无所谓?”
宫芩怔了下,道:“有所谓又怎样?如果你不爱我了,我……”不知道自己能还能怎样。
无所谓其实是最无奈的回答。
贺凌抱着他道:“我错了我错了,我是天字号第一大傻子!”
宫芩问道:“难道你一直觉得我不爱你吗?”
贺凌脸有些热:“你从来都不说。”
宫芩道:“我说过,结婚的时候,宣誓的话,我每一个字都认认真真说给你听了。”
贺凌愣住了。
结婚的誓词是庄重的,却是最容易被忽略的。
宫芩从与他结婚的那一刻,就把一生的誓言许下了。
这是最有重量的誓言,比挂在嘴边的我爱你要重得多。
因为他许上的此生的一切,包括他的爱,他整个人,他的生命。
可贺凌竟然忽略了。
宫芩又道:“以后早上不要吻我了,中午也不要来找我。”
贺凌心一凉,如果这是他犯傻的惩罚,那太要命了。
宫芩继续道:“早上、早上换我吻你,然、然后出门前你吻我,中午我去找你吃饭,晚上,嗯……下午你没事的话就来找我。”
贺凌:“!”
这样大起大落,他心脏受不住。
宫芩哪里说过这样的话,所以说得要多磕绊有多磕绊:“我以前很不对,一直都是你主动,我……”
贺凌一把抱住他,不能再听了,再听他要飞上天。
“你不用主动,因为……”贺凌终于明白了,一直以来不是宫芩不主动,是根本没有机会主动。
贺凌拥着他道:“因为从今往后,我还是不会给你主动的机会。”
因为我爱你1
《因为我爱你》
文/龙柒
攻:夏衍
受:宁灿
——我原谅不了我自己,因为我爱你。
1.
宁灿这辈子最怂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他爸,一个是夏衍。
他爸武力值太高,他怂得理所当然。
夏衍被他欺负了十几年,按理是他这辈子最不会怂的人,但高中毕业时,他醉得稀里糊涂,把夏衍当成女人,想日没日成,反被日地屁股开花,真是不堪回首!
从那之后他就躲着夏衍,大学直接跑到国外,有夏衍的地方就没他宁灿!
这么躲了整整四年,回国后他爸当头给他一棒:“我和你夏叔叔说了,你下周就去夏氏实习,跟着夏衍好生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