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找找先生(种田甜文)(11)
胜负于他,从来就没有怀中的爱侣重要。
五十四、花肚皮
“外面好热闹。”白丢丢好奇道。
狼昭“嗯”了一声,“收拾好了?”
“好啦。”白丢丢笑眯眯地问道:“真不带小荻去?”
“他肚子的毛还秃着呢,你让他去他也不敢去。”
这倒是。白丢丢再一次反省,是不是没有当一个好嫂子。
但是再怎么反省,狼弟弟依然被想度蜜月的兄嫂抛下了。
一狼一兔兴高采烈地出了门,却收获了一堆狼奇怪的眼神。
有好奇,有敬畏,有仰慕,亦有提防。
狼昭扫了一圈慢条斯理地收回了目光,径直拉着白丢丢朝他们的反方向走。
白丢丢动了动耳朵,觉得有些不对,往日里也没见到有这么多的狼呀。
拽着狼昭的皮毛晃阿晃,一扭头狼昭就瞧见白丢丢掩饰不住的好奇,仿佛自己变成了新品种的萝卜,忍不住低笑,“撒娇?”
白丢丢正儿八经地摇了摇头,“才没有。”顿了顿后伸出粉爪子,“要牵爪。”
等到围观的狼眼底出现艳羡的神色时,白丢丢才悄声道:“这才是撒娇。”
狼昭:“……”他今晚得好好研究一下自家的蠢兔子是不是长了花肚皮。
白丢丢再一问,狼昭本来也没打算瞒他,淡淡地道:“他们要去竞选头狼。”
说白了还是比试,除了比武力还要比脑子。狼昭当年在毕业试炼中拔得头筹,比寻常狼要来得稳重,许多狼都看好他。再加上他父亲狼敖也是头狼,不少狼觉得狼昭就是下一任的头狼。所以才会有阿树阿娆冲着他叫少主的那一幕。
“找找不去?”
“我不喜欢。”狼昭看了眼白丢丢突然又萌生了一些悔意,他要是当了头狼是不是能更好的护住自己的兔子?“丢丢想让我去?”
白丢丢凑过去突然亲了亲他的鼻子,朗声道:“找找又不需要用头狼证明自己,不喜欢就不去。”
众狼:“……”
你们…太大声了……
还有…当众亲亲,真是太羞狼了。
狼昭突然有些畅快,看着周围狼惊讶的神色,谁说他父亲是头狼他就一定得是?谁说他是青年狼中最厉害的就一定得去?谁说他就该走别人觉得他应该走的路子?
“找找?”
狼昭把白丢丢拎上自己的背,“搂紧了。”声音中还带着笑意,“我们去采果子酿果酒,我带你吃遍狼族上最好吃的东西。”
矫健迅猛的狼影如同弓箭般跃出狼群,那是很多幼崽们心中的榜样和目标。
可谁说了,有本事的狼就只能干大事呢?
也许会有那么一天担子压下来他会接,但不是现在,现在狼昭只想带着他的兔子吃遍美食,赏遍美景。
还有,晚上确认一下他家丢丢的肚皮是不是花的。
五十五、白首
白丢丢张着嘴,吃惊地看着眼前的景色。
狼昭站在他的身后,用脸蹭了蹭他的脖子,“喜欢吗?”
白丢丢没有说出话来,可是眼中的神采已经说明了他的心情。
狼族有两个最出名的湖泊,一个是情人琉璃湖,还有一个便是禁地的白首湖。
说是禁地,其实也不过是防止幼崽贪玩误入,白首湖之间有一道悬崖,需是能力强悍的成狼方能越过,是以这片地方一向狼烟稀少。但却有着寻常地方看不见的好景致。
非精致,非华美,而是壮丽。
大自然鬼斧神工地在峭壁之间凿下的玉碗,盛满了清澈的湖水,看似清浅,实则深不见底。
狼昭带着他顺着石壁向下,叮嘱着白丢丢别一不留神成了水兔子。
白丢丢鼓着腮帮子挺不服气,“那你会水吗?”
狼昭刚挑起嘴角就听见白丢丢自言自语道:“是了。找找肯定会狗刨的。”
啊——的一声,不作不死的小兔子就被会狗刨的狼昭压在了身下。
白丢丢直笑,任凭狼昭在他身上舔了舔。
“我看不看是不是花肚皮?”
“白的,白的。”白丢丢捂着自己的肚子,最后招架不住,只能让他检查自己的肚皮。
这么一放松,就看见了狭长的山谷上,从下往上,峡谷两侧绽满了莹白的花蕊。
“白碧桃花,这种桃子酿的酒是最好喝的。”
狼昭把白丢丢揽在自己怀中,向下是白首湖散发的寒气,向上则是满山桃花盛开的暖意。
“为什么叫白首湖?”白丢丢低头看了看自己还秃着一块的肚皮,突然觉得甜丝丝的。
“那侧是狼族的墓地。”
白丢丢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狼昭闭着眼睛蹭了蹭他的头顶,他的小兔子已经渐渐染上了他的味道。
“所以叫白首湖,狼族重情,期盼与配偶白首不相离。”狼昭轻轻把他的小兔子搂得更紧了一些,挡住了白首湖的寒气。
“桃子酿的果酒也叫白头酒,新婚夫妻会亲手酿一坛白头酒,祈盼白头到老。”
狼昭的声音很低,就像是白首湖的湖水,冷静却又动听,白丢丢突然想到一个场景,若是有一天他和找找都老了,也回到这个地方,看着白首湖,念着白头酒的味道,还会想起当年彼此说过的情话。
谁说狼族只会武力不懂浪漫的?白丢丢想,他们怕是最浪漫的种族了。
听说对着湖神许愿都是灵的,白丢丢将两只爪子对掌合十,他不求别的,只希望当很多年很多年以后,他和找找还能回到这里,如果能在一起,死亡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愿得一狼心,白首不相离。
为了他俩,我连本体都牺牲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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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夏至,宜祭悼
五十六、墓地
狼昭带着白丢丢爬上了另一侧的山崖,踩在层层叠叠的雪白花瓣上,视线可及之处是一望无际的桃花林。
狼昭让白丢丢踩在自己的背上摘树上的果实,很快一个竹篮就装满了沉甸甸的桃子,另一个篮子则是装满了玉白的桃花瓣,身上背着的小坛子,里面是白首湖的水。
一狼一兔嬉闹许久,直到日暮降临,狼昭突然从背后搂住了白丢丢,没有让他看见自己眼中的挣扎,“这里就是狼族的墓地。”
白丢丢睁大了眼睛。
狼昭指着桃花林,声音有些沉,仔细一听却多了几份颤抖,“……每一株桃花树都是一个墓碑,狼族凶猛……但这里每年都会多上许多桃树。”
白丢丢看向手中拎的竹篮,狼昭知道他已经反应过来了。
狼昭觉得时间仿佛静止了,但是打着转儿飘落的花瓣却不得不把他召回现实,也许是一瞬间,也许过了很久。他听见了白丢丢的声音,仿佛在听自己的判词——
“不对。”白丢丢认真道:“不仅仅是墓碑,还是祖先对后代的祝福。”
狼昭有些发怔。
其实他之前并不想带白丢丢来的,他的小兔子只需要开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死亡是狼昭不愿意让他触碰的事情。
他想跟他安居在小镇上,安逸地除除虫子种种花,最大的烦恼也不过是,今天的胡萝卜不甜了。
可是他的小兔子却坚定地跟着他回了狼族,明明那么胆小,明明第一次咬他耳朵的时候都要哭了出来。
他们部族和鬣狗终有一战,所以父亲把他叫了回来,狼昭推测,这一战最迟也不过是今年秋天。
之前父亲私下找他谈过,想让他把白丢丢送回去,怕到时候无法护他周全,
道理狼昭明白,却一直无法下定决心,所以他带白丢丢来看看狼族的墓地,只要他有一丁点儿的害怕,他就会下定决心送他远离战火,等到结束后再回去找他。
可是狼昭却听见了,一个吻落在了他的额头上,“找找,以后我们要挑风景最好的地方,能看见狼族,看见峡谷,还能见看见白首湖。我们还要一起挑一株幼苗,刻上我们俩的名字。”
狼昭看着他,灰蓝的狼眸升腾起清浅的雾气,白丢丢黑玛瑙般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声音里带着醉人的笑意,“很多年以后,一定会是最漂亮的桃树,开着最艳丽的桃花,结着最甜美的果实,还可以酿成最灵验的白头酒。”
在带着清甜的微风中,狼昭也听见了自己的声音,他说——“好。”
五十七、落星谷
他们当夜没有回去,而是睡在了禁地之中的一个山谷里,到处是萤火虫,一时间分不清夜空和山谷哪个更明亮,仿佛天上的星星坠入了凡间。
“这里叫什么名字?”白丢丢倚在他的怀中好奇地问。
狼昭却摇摇头,“没有名字。”
“那叫落星谷好不好?”白丢丢随口说道。
“好。”
白丢丢眨眨眼,就见狼昭不知道从何处找来的桃木,用爪子刨平了,在认认真真地刻上狼语——“落星谷。”
“就这样?”白丢丢傻眼了,这么随便就决定一个谷的名字会不会不太好?
“以后我们的捡的小兔子和小狼崽都让你取名好不好?”狼昭看着夜风中慢慢变烫的小兔子,“丢丢取的名字很好听。”
白丢丢把脑袋埋在狼昭长长的皮毛中,很…很羞兔了。
狼昭把他心尖上的兔子搂在怀里,“睡吧。”
他的怀抱很温暖,遮蔽了寒风,遮蔽了所有的危机。玩闹了一天的白丢丢很快地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小肚子起起伏伏,让狼昭的眼中也染上了温柔。
夏夜的蝉鸣有些喧闹,狼爪轻柔地将白丢丢的长耳朵拢在自己怀中,一个吻如同星星落在了他的头顶,睡吧,我的小兔子。
其实这里是有名字的,那个名字并不好听,白骨坑。当年和豺狼的一场鏖战,雪狼一族退守到了禁地,死伤无数。也所以,这里变成了墓地,因为那些尸骨无法搬走。
但是它现在叫落星谷了。
狼昭看着山谷飞舞的星星,他想他不会让这里再次变成炼狱的。
因为他的小兔子喜欢。
远处传来一声声此起彼伏的狼嚎声,狼昭有些恼怒,也仰天发出了一声警告的嚎叫。果然那一边的狼安分了下来。
白丢丢在他怀里扭来扭去,狼昭以为吵醒了他,结果白丢丢迷迷糊糊地也小声地“嗷——”了一声,咂巴咂巴嘴搂着狼昭的爪子继续陷入黑甜梦乡。
梦里的白丢丢看着眼前的一只狼崽子一只兔崽子冲着他直叫唤,他和狼昭则是绞尽脑汁地想该起什么名字。
要不…还是让他们自己按字典?
五十八、幸事
狼妈妈给狼爸爸送完午饭,顺带把捣乱的狼弟弟拎回家。
一到家就看见狼昭和白丢丢正在院子里埋坛子。
白丢丢冲着狼昭笑,“我问过妈妈,说一个月之后就可以喝了。”
狼昭用爪子蘸了点做引子的白酒,白丢丢伸出舌头在他爪子上舔了舔,一会儿的功夫耳朵尖就红了。狼昭揉了揉他的脑袋,“小酒鬼。”
“不是你说到了夏天就请我喝狼族最好喝的果酒。”白丢丢戳他肚子,
狼昭一本正经地点头,“所以我这不是带你来了吗?”
白丢丢晕乎乎地傻笑,明明找找自己才是花肚皮,白头酒是随便能喝的吗?那个时候他们可什么关系都还没有呢,“那等酒酿好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