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味道我知道(29)
“你肯定能过。”
“不过会被爸爸打死吧?”白若风心有戚戚。
他那两个警校毕业的爸爸都在帝都等着他呢。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真的考上了,教官很可能是他的omega爸爸。
“……”白若风忽然陷入了沉思。
“干吗?”荆兴替拉着小A往教学楼跑。
白若风抖抖抖:“片片啊,你说我爸成了我的教官的话,我咋过?”
他扑哧一声笑了:“你怕白叔叔?”
“也不是怕。”白若风想,他就是不想让爸爸失望。
白易虽然看上去对他要求不高,但是实际上寄予厚望。话说回来,哪个父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优秀?
白若风喜欢自己的omega父亲,不想让他难过。
他们走在通往教学楼的小路上,白若风时不时和片片说说自己的理想和目标,首都警校小A从小去到大,有些地方比爸爸们都要熟悉。
荆兴替专心致志地听着,他喜欢白若风谈未来时的样子,因为哥哥会因为自信而闪闪发光。
估计小A自己都不知道吧?
谈起首都警校的时候,他真的很帅。
荆兴替实在是喜欢得厉害,在回教室前,趁着四下无人,伸手抱了白若风一下:“哥哥,加油。”
“你也是。”白若风心里暖暖的,随手胡噜他的脑袋,“放学记得等哥哥。”
荆兴替点了头,蹦蹦跳跳上楼去了。
白若风目送片片跑进班级,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潇潇洒洒地晃荡到了高三教学楼。徐帆坐在第三排,正趴在课桌上睡觉,风哥跑过去用手敲了敲课桌,小A瞬间蹦起来:“老师我错了!”
“错什么错?”白若风憋笑,“还没上课呢。”
“风哥啊……”徐帆跌坐在座位里打哈欠,伸手揉乱糟糟的头发,跟重启的电脑似的慢慢恢复了内存读条,并且成功倒回到吃中饭的某分某秒。
“风哥,我发现了,你是妻管严。”
白若风把双腿翘在桌上吹了声口哨,可自豪地反驳:“我那不叫妻管严。”
徐帆:“……”?
“我是片管严。”白若风唏嘘不已,“我家片片啊,管我可严了。”
徐帆:“……”妈的智障。
徐帆懒得理会这个散发着早恋酸臭味儿的小A,从抽屉里掏出一张乐谱拍在白若风面前:“别刺激人了风哥,快去看看乐谱,等会儿学习委员要来检查。”
“检查什么?”
“检查咱们会不会唱。”
“啊?”白若风把乐谱抖得哗啦啦响,“不是……看个谱子我就能会?”
“《欢乐颂》,风哥,这你不可能不会吧?”
白若风沉默了。
倒不是不会,而是风哥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唱歌。
因为他五音不全。
天生的,没办法,他家两个爹谁唱歌都不跑调,到他自己就不行了,小时候连国歌都能唱跑调,缪子奇起初以为儿子在胡闹,还象征性地揍了两下,后来才意识到白若风是真的不行。
跑调,跑到爹都不认识的那种跑调。
好丢人啊……白若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抓着乐谱发呆。
好像就片片不嫌弃他唱歌难听。
白若风伸手摸了摸啾过荆兴替的嘴唇,脸上浮现出丁点傻里傻气的微笑。
片片是甜的。
白若风又想起来电视里演的老套桥段,帅气的alpha抱着吉他在omega的楼下唱歌表白。
这事儿估计永远也不会发生在他和片片身上。
白若风的注意力又集中在乐谱上,悄悄咪咪地哼了两句,自我感觉还不错,起码能听出来唱的是什么,哪晓得学委刚好从后门走进来,耳朵一竖,立刻把风哥作为重点帮扶对象,还提醒老师排队列的时候千万要把话筒离小A远一点。
白若风脸色臭臭的,下课了蹲在教学楼下跟着学委哼谱子,哼到一半抬起头,看见荆兴替在往楼下走。
alpha掐指一算,嚯,好家伙,体育课,登时脚底抹油,拎着路过的徐帆的衣领子,三两下蹿到了操场上。
徐帆一脸茫然:“风哥,我想尿·尿。”
“憋着。”白若风弯腰在操场边上的花圃边鬼鬼祟祟地跑,可怜的徐帆一头雾水地跟着跑,最后两个小A猫在了垃圾桶后面。
白若风面前是可回收垃圾桶,徐帆面前是不可回收垃圾桶。
徐帆蹲得脸红:“风哥,我们这样好丢人哦。”
风哥两只眼睛早已黏到站在队伍里做准备活动的片片身上,哪里顾得上丢人。
第36章 原来他不是那么有魅力的啊……
站在阳光里的片片好漂亮,身形修长,眉眼艳丽,白若风隔着老远都看得心脏怦怦直跳,觉得他家片片长大了,长开了,开始勾A了。
白若风认为荆兴替浑身上下都在喷费洛蒙。
跟喷泉似的,哗啦啦哗啦啦。
他知道自己这种想法变态,可就是控制不住地觉得身边的徐帆碍眼。
啧,瞪着眼睛看谁呢?
片片是他的!
“风哥?”徐帆注意到了白若风的视线,但没往深处想,而是纳闷道,“你看老婆拉着我干什么?”
徐帆想不通啊,你早恋的事儿在高三都传开了,也不止一个人看见你俩搂搂抱抱,还有什么好躲的?
冲上去聊天不就得了,用得着找垃圾桶当掩护吗?
白若风沉默地听完,一把搂住了徐帆的肩,脸上笑容明晃晃的,很假:“徐帆啊,我一直觉得你和别人不一样。”
徐帆:“……”
白若风:“你知道哪里不一样吗?”
徐帆:“……”
白若风:“你是一个可以交心的人。”
徐帆:“……”
白若风:“你知道我想和你交什么心吗?”
徐帆:“……”
白若风俯身凑过去,把自己和荆兴替并没有互相表明心意的事儿说了,徐帆立刻发出一声怪叫,要不是小A眼疾手快捂嘴捂得早,这个刚可以“交心”的朋友就要被白若风抛弃了。
“风哥,你哪里是觉得我能交心?”徐帆也挺有自知之明的,难过得快哭了,“你就是觉得我不敢把这事儿说出去,好欺负。”
白若风继续笑:“你说什么呢?我可真是伤心。”只不过语气跟“我想捏死你哦”差不多,徐帆愣是打了个寒战。
那边荆兴替做完准备活动,老师开始带着大家跑圈。高二的体育课一般是慢跑两圈,八百米,然后自由活动。
白若风这边叨逼叨就没停下来过:“注意了啊,我老婆跑过来了。”
“那个队列第二排的,跑起来轻轻松松的就是我老婆。”
“哎,omega就该跑一圈,柔柔弱弱的。”
“哎哟,我老婆跑得真好看。”
徐帆蹲在垃圾桶后面,看着眼睛冒光的白若风,忍不住拿出耳机。
爱情,都是这该死的爱情!
某一刻白若风忽然不吭声了,徐帆纳闷地回头瞄了一眼。这不瞄不要紧,一瞄,小A差点叫起来:“我靠,风哥,你老婆怎么被alpha拉住了?”
荆兴替被童禹拉住的时候,刚想去操场边上坐着休息。
童禹问他有没有准备好在篮球比赛上送水。
荆兴替实话实说:“这有什么好准备的?”
一瓶矿泉水而已,再怎么准备,也准备不出花儿。
“一般送水的时候,还会送点别的。”童禹“善意”地提醒,“你现在和高三的学长传绯闻,老师听见会生气的,倒不如……”
“倒不如和你传?”荆兴替将双手插在了裤子口袋里,饶有兴致地打量面前的alpha,“你看我像傻子吗?”
童禹抿了抿唇。
他环顾四周,见同学们渐渐散开,也打算走了:“不用瞎操心,我和高三的学长就是真的在早恋,也轮不到你来管。”
荆兴替口中的“高三学长”已经气势汹汹地杀到了操场边的树下,还是靠荆兴替很近的树下,等着小O路过。
小O果真溜达过来,走走停停,看来在找合适的树荫休息。白若风看得心急火燎,实在忍不住,冲过去将荆兴替搂在了怀里。
荆兴替实实在在地吓了一大跳,差点直接上爸爸教的防身术,还好白若风没喷阻隔剂,薄荷味钻进了他的鼻子。
“哥哥?”荆兴替由着白若风把自己拉到小树林深处。
树叶在风中窸窸窣窣地响,白若风把片片拉到怀里抱了抱,然后自认为很大度地问:“你干吗呢?”
“上体育课啊。”荆兴替嗅嗅小A的颈窝,“哥哥干吗呢?”
“上体育课。”白若风睁眼说瞎话。
荆兴替记得白若风的课表,瞬间拉下脸:“哥哥骗人。”
“我……”
“哥哥逃课了。”
“自习课。”白若风连忙拉着片片坐在树荫下,用腿圈着,“哥哥想你了。”
年少的alpha眨巴着眼睛,斑驳的光影在精致的眉眼间流淌:“片片,你刚刚和那个alpha说什么呢?”
哥哥好帅啊……
荆兴替扎进白若风的怀里,哼哼唧唧:“他要我篮球比赛的时候给他送水。”
每次打篮球都有无数omega送水的白若风愣是没觉得有什么毛病,就是心里头有点毛毛的:“送什么水,不送!”
“班级活动。”荆兴替继续嗅小A的颈窝。
“怎么了?”白若风挠挠他的脖子。
“哥哥的味道有点变了。”他闭上双眼,声音开始放轻,“好好闻。”
变了吗?
白若风自己没感觉,不过他快十八岁了,信息素的味道会定下来,现在有些变化正常,倒是荆兴替能闻出来更让他高兴。
片片在乎我。
小A美滋滋地想。
阳光正好,荆兴替很快在白若风的怀里睡着了,眼睫毛忽闪忽闪,呼吸全喷在alpha的颈窝里,像春天最温暖的风。
白若风把腿稍微伸直,看着树林外洒满阳光的操场,忽然意识到如果一辈子能这样,真是最好不过了。
最好的片片,最好的青春年华。
哎呀,最好的青春年华却不能标记片片,所以这样的永远再美好,还是要快快长大。
长大啊……好像真的是一瞬间的事。
白若风觉得不久之前他们还只能在电话里交谈,眨眼间就一起在实验高中上了一个多月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