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戏多(29)
“……”
怀青穹深深地看了怀江远一眼，说道：“我知道你觉得你现在已经想得很明白了，觉得自己插上翅膀就能披荆斩棘，真爱无敌。就算今天我同意了，之后明天呢？”
“乐尔几年前经历的事情，你觉得那是什么？他不能解决的，你可以吗？还是干脆打算两个人抱着团互相取暖。怀江远你如果把这些事情都当成过家家，趁早歇了这份心思，你也许可以快乐一年两年三年，但无法长久。”
“我很久之前就做过决定了，短时间内我都不想回去。”怀江远说道。
怀青穹叹息了一声，点了点头不再与怀江远进行这个话题。他的糟心儿子不想出国，难道他还要拿着刀逼着人走？
回到房间之后，怀江远给怀识打了通电话，询问上次拜托给他的事情。
怀识说道：“找了朋友问过了，这官司难打。时间已经这么久了，收集证据很难，现在著作权很难判。如果在刚出事的时候就收集证据打官司也许情况会好很多。”
“谢谢二叔，我知道了。”怀江远说道。
“之后如果有消息我会和你说。”
之后怀识就挂断了电话，怀江远把手机丢在床上。
他没有被怀青穹的那些话动摇，只是从旁人口中得知乐尔的遭遇，那仅仅是冰山一角，他不能无从得知乐尔当时的心情，而乐尔也对此只字未提。
眼看着《voice》的比赛慢慢进入白热化。
15进10……
10进6……
远在郊区的乐尔瘦了三斤，还有点比赛紧张综合症。为了体谅紧张综合症人群，怀江远打算在乐尔“出狱”之后再和他把过去的帐都好好算一算。乐尔在郊区戒辣，小龙虾不得近身。
好不容易放假一天，坐在宿舍的沙发上吃小龙虾。
怀江远戴着手套帮他剥虾。
刚剥完乐尔眼疾手快地叼走了，转眼就被辣哭了，眼泪又止不住了。
没想到不过两个月没吃辣，他吃辣的技能严重退化。
这天的一盒小龙虾最后都是怀江远解决的。
回到卧室的时候乐尔心疼他的小龙虾，揪着人的领子把人按在床上，他把脑袋埋在怀江远的脖颈里来回的蹭，“小龙虾的味道。”
“你吃不了辣还要怪我吗？弟弟你讲不讲道理。”
乐尔不打算讲理了。
怀江远掐住他的脸把人制服了，看他眼睛里蓄了眼泪又要往下掉直接亲了过去。
这天，乐尔耍赖讨到了一个小龙虾味道的吻。
转眼天就冷了下来。
北方的寒秋来得很早，离开的也很快。马路两旁的植被落光了叶子，在京城迎来初雪的那天《voice》的总决赛开始了现场直播。
台下聚集了选手的粉丝们。
怀江远也到了现场。
开场之前怀江远去了趟后台。
那会儿乐尔刚化好妆，他在这个舞台上的妆比较简单，而且他皮肤底子很好，基本不需要太麻烦。
他看着手里的谱子，听到有人叫他，抬头就看到怀江远出现在门口。昏暗灯光把怀江远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嘈杂的准备室剪影安静地落在地上。
明明知道怀江远会来，但乐尔还是有些紧张。
“你怎么过来了？”他走过去小声地说道。
后台的选手们都在，这位就堂而皇之地过来了，乐尔往旁边看了看发现其他人都在看他们两个。
“等结束了之后你等我一会儿。”
怀江远像是没注意到别人的视线，他不甚在意地抬手把人按向自己。
乐尔感觉怀江远的手掌在他的头发上揉了两下，在他耳边说道：“加油。我还等着你明年做导师。”
说完怀江远就松开了他。
“小屁孩说话这样老气横生。”乐尔沉默了一下，说道。
时间不允许他们聊太多，怀江远很快就回座位去了。
一旁注意许久的方俞快疯了，粉丝忽然看到了偶像，捂着胸口说道：“队长真人比镜头里还要帅，真的好高啊，弟弟你面对他时候真的像是一只小鸡崽。”
“你面对我的时候也更像是小鸡崽。”乐尔毫不留情地揭穿他说道。
他是真的气，他不过是差两厘米到一米八，怎么就是小鸡崽了？
方俞笑嘻嘻地看了他一眼，忽然站起来宣布道：“偶像在台下看我比赛！我要好好表现，好让男神记住我！”
“让他记住你，你想干什么？”乐尔警惕地问道。
可惜方俞已经被冲昏了头脑，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乐尔思虑了片刻，被方俞提醒到了，他一定要好好唱今晚的这首歌。
今晚选手一共要准备两首歌。
第一首演唱完毕之后，淘汰三名选手。
而最后一首歌，按照现场票数和导师票数各占百分之五十比率的方式角逐第一名。
乐尔顺利晋级，随后上台准备演唱今晚最后一首歌。
他站在灰暗的灯光下。
怀江远穿了一件长款铅灰色风衣，里面穿着衬衫，整个人显得清隽挺拔。尽管他在人群之中，乐尔也一眼就看见了他。
他看着他，无声地深吸一口气。
手指拨弄琴弦，灯光亮起，没有过多的舞美效果，只有简单的白色的光，像是皎洁的月光落在他身上。
在音乐响起的一瞬间，观众席上的怀江远手指轻轻地敲着拍子，慢慢地跟着轻哼。
乐尔睁开眼睛，注视着某个方向唱着。
“如果星河可以沉醉在你眼底 温柔都有轨迹
……
……
故事的开始 我不要假装不在意 冲上前 抱住你”
第四十五章 独你一份
“这首歌，是我作词作曲，我把它送给我所爱的人，祝愿他今后求仁得仁，平安喜乐。”
节目到录制结束的时候乐尔还有些恍惚，这一年他莫名其妙有了个男朋友，又莫名其妙有了个小家庭。
乐尔妆也没卸套上大衣边走边给怀江远发微信，可他还没等出门就被人揪着帽子带了回去。
“我们都在等你呢！你想去哪儿啊？乐老师？”
年轻人挤在一块挨个打电话给公司报备，待会儿要去参加庆功宴。乐尔还有心想走，但扭头看到长廊的另一侧沈青遥和令另外两位导师也走了过来。
他兜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这时沈青遥已经走了过来拍了一下他的肩，问道：“听说刚下台就找不见你了？急什么？”
方俞问道：“沈老师你们也要去庆功宴？！”
沈青遥笑眯眯地问道：“怎么了？嫌弃我们不合群了？”
乐尔被沈青遥扫了一眼，心凉了半截，那颗蠢蠢欲动的心终于老实了。导师都没有缺席，乐尔这个参赛选手更不能有任何理由逃开庆功宴。
他只好给怀江远又发了条消息，告诉怀江远待会儿先回去不用等他。
消息刚发过去，怀江远拨了电话过来。
乐尔接起来拿手掩着嘴，慢腾腾地和人群错开半步距离，说道：“我吃过晚饭再回去，你先回去等我。记得吃点东西，别饿着就睡觉了。”
说着说着乐尔就忍不住提醒起来，眉头也微微皱着。
怀江远那边的声音都有些嘈杂，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找到个安静的地方，才开口说道：“多吃东西少喝酒。”他落在后面太久，方俞瞧见旁边没人回头来找，叉着腰喊他。
“知道了知道了。”乐尔似是无奈地连应了怀江远两句。
庆功宴的地点距离录制总决赛的地方不远。
节目组在三层包了一个包间，工作人员、导师和选手都凑在一起，十足的热闹。
乐尔被招呼着坐在了沈青遥的旁边，他们两个作为voice第一季的冠军组备受瞩目，自然也被劝着喝了不少的酒。
尽管刚开始乐尔就对这件事有所防范，刚开席他就动筷子给肚子垫了底，但他本身酒量不好，再怎么防范于未然也架不住劝的人多。
他作为学员，甚至还自不量力地帮着沈青遥挡了几杯酒。
不过沈青遥和他不同，酒过三巡仍然脸不红心也不跳，淡定地把旁边几位试图灌他酒的人撂倒了。
乐尔手边的酒也被沈青遥帮他换成了饮料。
他端着饮料晕乎乎的要敬沈青遥，说道：“谢谢沈老师。”
沈青遥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失笑道：“五年前第一次听到你的歌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年少成名和厚积薄发在你身上并不矛盾，现在圈子里独你一份。”
外头的雪越下越大了，灯光下看着大片的落雪很有派头，但天还算暖落了地就现了原形化成一滩滩的水。
怀江远驱车过来的时候还没散场。他在楼下给乐尔打电话，前两通无人接听到第三通的时候那边才慢悠悠地接了起来。
“房间号。”他问道。
乐尔一时懵住了，好一会儿没吭声，过了会儿怀江远听到有个男声在旁边提醒，他才恍然地报上了房间号。
等怀江远上到了三层，碰巧沈青遥和乐尔从包间里走出来。
乐尔看到他之后眉头就皱到了一块，问道：“你怎么也跑这儿来了？”
“柯权叫我过来接你。”
他顺着乐尔搭过来的梯子往上爬，自然地扯谎。
乐尔不耐地皱紧了眉，转头和沈青遥道了别走在了前头。
怀江远连忙伸手扶了一下乐尔的胳膊，回头看到看热闹的沈青遥还没走，此时正噙着笑若有所思的看他们两个，于是开口问道：“要不要我给二叔打个电话叫他来接你？”
“多管闲事。”沈青遥脸色一变，丢下这句话转身回包间去了。
乐尔喝醉之后直线走的不错，捋着一条线走就是走不到副驾驶门边上。
最后怀江远只好驾着人把他塞进了副驾驶。
他关上副驾驶的门绕了半圈坐上了驾驶座，乐尔靠着座椅歪着头盯着他看，半点别的动作都没有。
怀江远凑过去俯身帮他把安全带系好。怀江远的发梢扫到乐尔的侧脸，乐尔没忍住冒出一串笑声来。
“不是告诉你少喝点吗？本来就够傻的。”
怀江远抬起头看着他，说着话把身体摆正，拉开和乐尔的距离。
乐尔大着舌头解释了几句，怀江远也没听懂，乐尔更急了后背离开座椅挣扎着往怀江远身上扑，但是安全带很牢靠把他吊到了半空——计划失败。
“你笑什么？”
乐尔挂在副驾驶抬眼瞪了怀江远一眼，又伸手去摆弄车上的导航。
一会儿也不肯消停。
怀江远拧开了瓶绿茶给他喝，盯着人喝了两口才启动了车子。乐尔专心致志弄着导航，怀江远索性也随便他折腾。
没多会儿乐尔终于消停了，点下了确定，电子导航的声音响起。
乐尔发号施令道：“师傅，开车！”
怀江远干净利落地应了一声，但行动上仍然是不知悔改，严重偏离导航规划路线。怀江远是不会被醉鬼牵着鼻子走的，不然他们两个今晚可能要绕着京城跑一圈了。
但是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在他偏离轨道的第三次，乐尔坐在副驾驶开始掉眼泪。
这招对付怀江远绰绰有余，怀江远立刻掉转了方向认怂地跟着导航走了。
到达目的地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
这会儿时间已经接近了凌晨，乐尔已经清醒了些，只不过脚踩在地上还像是踩在半空中，不过也很符合他现在的心境，毕竟现在他总觉得他和踩在云朵上差不多。
怀江远锁好车，走到乐尔旁边，陪他一起站在小区门口，看一家家一户户亮起或者熄灭的灯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