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经关系(7)
这舍不得的分量很轻,像早上起床睁眼后随意向窗外的那一瞥,心中随便的猜测,或许是晴天,或许是阴天。
而严海安站在原地等他,看起来脾气很好的样子。
是啊,只是看起来而已。
孙言晦暗的心底像划过一道火柴,那一闪即逝的火光甚至来不及照亮任何东西,只能留下一点点难以寻觅而极不确定的启示。他走过严海安身边,揽住对方的肩膀一起往门口走:“难得你来一趟,走吧,哥带你玩点不一样的。”
严海安被他拉得走了两步,下意识地推拒道:“我……”
孙言侧过头,看着他:“反正你也没地方去吧?”
他这话一说,严海安就无言以对了。他本就需要找个地方排遣压力和疲惫,看孙言这一身并不招摇方便运动的打扮,想来也不会去特别奇怪的地方。
就跟他去又能怎么样?
对于孙言,严海安如今的感观不得不说有点一言难尽,最开始的警惕和反感现在不知不觉已经少了许多了。
他也说不好是孙言有所改变,还是自己这边转了视角。
如果,严海安想,如果孙言能偶尔和他一起喝个酒,聊聊天,可能会挺好的。总有那么转瞬即逝的时候,他能在孙言身上能找到蛛丝马迹的共鸣。
当然,介于身份和性格,在孙言如约对莫易生没了兴趣后,他们俩之间可能也不会再有联系了。
“要去哪里?”严海安在孙言指挥下把车停进他们家的地下车库,真可谓是好好地开了一场眼界。
这车库建起来肯定也花了大钱,为了节约车位,挖得够深,用可升降的机械电梯分了两层,一眼望去简直是名车展。
严海安再次感慨。
啊,有钱真好啊。
这么费钱的爱好,也就只有像孙家这种程度的能支撑得起了。
“可以爽的地方。”等他停好,孙言带他上了一辆车。严海安皱眉道:“先说好,要去乱七八糟的地方的话我还是回去吧。”
孙言一手搭在方向盘上,撕开一个笑:“我说你废话怎么那么多呢?”
严海安听他这么说,知道不是会所那一类的,内心更好奇了。
车子一启动,他就听出点不一样来。他没玩过车,但好歹是男生,对车多少有点兴趣,这引擎一听就是改过的,上路之后这种感觉就更明显了。
孙言开着车直往城外走,12点后往城外的大路上只偶尔过几辆车,寂静非常。
严海安问:“你这是要抛尸吗?”
“抛什么尸。”孙言被他逗得都笑了,“直接埋在我那车库下面不是更安全?”
严海安看向乌漆嘛黑的窗外,觉得他们是要往郊外的山区走。
车上也没听广播,孙言道:“前面有烟,自己拿。”
看来这车他是常开的,严海安一打开前面的收纳箱,除了香烟和打火机,同时塞着墨镜、纸巾、避孕套和口香糖。
严海安极力不去想屁股下的座位上是不是沾过什么□□,开了烟盒,抽出根烟来。
孙言的声音在黑夜里像是被晚风镇过了似的,带了丝微微的凉:“帮我点一支。”
“还有多久?”严海安叼起一支烟,用手挡住窗外来的风,吸了一口让烟头燃了一小截,确定不会再熄后,递到孙言嘴边。
孙言含住,咬着烟嘴道:“快了。”
又朝前开了半个多小时,孙言慢慢地减慢车速,前面是一个大的岔口,早就围了一群人。他们或是站着或者坐着,几辆车停在一边,人声和时不时的引擎声吵得山中不再有一点安宁。
这些人一看到孙言的车,立马围了过来。
“孙哥,来啦?”带头的人笑容满面地一看到他身边坐的严海安,笑容变得油腻,“今天带了人来啊。”
严海安眼神都没给他一个,挑眉问孙言:“赛车?”
孙言耸耸肩,脸上似笑非笑:“玩玩儿而已。”
严海安直直看过去,这可真是他在电影里才看得到的情节啊,在黑夜里跑山道,当跑车全力加速时谁也不敢保证安全。
玩玩儿?
这是在玩命。
那人被他们晾在一边,看在孙言的面子上也不敢有什么不满,往旁边招了招手:“孙哥,这是我一朋友,早就很仰慕你了,也特别喜欢这些带劲儿的玩意儿。听说我们每个月在这儿聚一次,这不,让我带来,想见见你嘛。”
被他招过来的是个漂亮女孩,声音清亮地喊了一声孙哥,那眼神,旁边的车灯打过来,真是水亮水亮的。就这五官和身材,去了妆也妥妥是个美人。
那人给这女孩打了个眼色,又对孙言道:“孙哥,我看你旁边这位有点面生啊,要不一会儿还是先在旁边坐着先看看?太刺激,怕他受不了,你先带蓉蓉跑一圈?”
孙言转头问:“你敢吗?”
汽车排气管和发动机在周围不断发出轰鸣,像在煽动又像在威胁,前路崎岖而无法预料,带着危险的气息潜伏在黑暗里,紧紧盯着他们。
严海安偏着头,素来假装平静的心里被慢慢地撕出一条口子。他脸上渐渐露出笑容,有些怡然自得,不觉间竟和孙言十分相似。
他撩起眼角斜睨着孙言:“为什么不敢?”
作者有话要说:
孙言:来啊,造作啊
严海安:我不认识这个人
下一章在车上就要造作了,噫,这次是不是动作很快?
第16章 试胆大会
车开上他们设定的起跑线时,严海安大脑里有块地方还有点茫然,不太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跑到这里搅和进了这一场事里的。
看着对面的那辆车和外面不知在兴奋讨论什么的人群,严海安对孙言道:“你们这个死过人吗?”
“死了就死了。”孙言无所谓地叼着烟,犬齿在烟嘴上碾来碾去,“谁还没个死的时候啊?”
他的侧脸上带着笑,语气却薄情寡性的,裹着透骨的冷漠,说着又侧过来看严海安,眼睛里是理智得冰冷的估量:“想下去现在还来得及。”
这时的孙言仿佛一只忍耐许久的野兽,身上那股气压都有点让人害怕。严海安恍然觉得这充满扭曲欲望的赛车现场像个高中学生的试胆大会,试的是他够不够胆子和孙少爷玩到一块儿。
那边走出来个美妞,穿着高跟鞋扭到了两辆车的缝隙延伸处,举高双手煽动气氛地快速转了一圈,然后拍了拍手,估计她也是被选出来的,脸上有点洋洋得意,轮着看了一圈两个车的车主,隐隐带了点成年人的暗示。
孙言摘下烟头往外一扔,不耐地喊道:“你.他.妈快点!扭秧歌呢?!”
女孩被他吼得一呆,笑容霎时变得有些尴尬,高举的手挥了挥,随即快速往下一落,两辆车就争先恐后的冲了出去,尖啸声在空气中爆开。
严海安睁大了眼睛,全身血液都为此而停顿了一秒,紧跟着发疯地急速流转起来。车是这么快,风是那么响,视野畸形地迅速变化,不再成形状,他只能看到车灯照亮的范围,在此之外的黑暗浓得散不开,每一处的转弯都好像要把人甩出去,视野延伸外就是万丈悬崖。
而他们,就好像一支不屈不挠的利剑,疯狂地想要冲出不怀好意的包围。
他听到轮胎高速摩擦地面时候的尖叫,脖子后面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却怎么也无法闭上眼睛,只能直视前方。没有余力再去想孙言的车技,他们的安全,乃至于他平常不肯卸下的重重负担。
没有质疑,也没有自我怀疑,它们都被危险焚烧殆尽。
车尾擦过围栏,车身失控地左右摇摆,像喝醉酒的醉汉失控地胡乱向前冲,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出一场无法挽回的车祸。严海安可能叫了,也可能没叫,兴奋和恐惧交织在他的胸口,重重地挤压着他的心脏。
对手的车灯照在他们后面,孙言控制着车让它不真的撞上山壁或冲出围栏。他们与死亡比邻,一路领先。
前面就是等着迎接胜利者的终点,孙言不但没有减速,反而一脚踩下油门,轰然驶过。
严海安迷茫地看了一眼后视镜,那些本准备一拥而上的人群惊慌的散开,然后听到孙言放声大笑。
严海安的神经还被速度麻痹着,被这放肆炸开的笑声所惊醒,眼底还是白茫茫一片的不知所措,下意识地跟着笑了两声。
他停了一下,忽然理解了这笑声的意义,结巴似的学语陡然变成了他自发的发泄。他跟着孙言一起大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因为就是在这一段路上,在这车里,经历过什么,必须要去做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此时此地。
孙言随便找了地方停了下来,一只手解开安全带,伸手按着严海安的后脑勺,狠狠吻了上去。
严海安瞳孔一缩,大脑还在轰轰作响,闭眼吻了回去。肾上腺素让他们整个人都燃烧起来,从内到外都烧了个透,这比烈酒还要让人晕眩,比尼古丁还要使人上瘾,让人足以在它的蛊惑下作出任何事以延长它的快感。
光线昏暗的车内充斥着男人低沉的呼吸和偶尔的喘息,就算座位被放下去了,空间也还是狭小,严海安被孙言压在身下,有种被紧紧制住的束缚感,两个人打仗似地解开对方的裤子,皮带解开时金属相撞的声音在其中显得十分明显。
【微博有人开车】
严海安脱力地躺在椅子上,孙言起身,脱了自己的短袖堪堪盖在他身上,嘴角一挑:“我们回去继续。”
严海安皱眉,但孙言已发动车,重新回到路上,见他在看自己,朝后探身随手呼噜了一下他的头毛:“先休息一会儿,有得你累的。”
他想说点什么,但确实有些累,于是听话地闭了眼,不去想接下来还要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微博私信关键词“试胆”上车,这个是自动回复哦。
接下来还要做什么,当然是接着做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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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是牲口啊
“嘶……”
严海安是被痛醒的,明明没有喝酒,但昨晚太折腾了,和良好睡眠完全搭不上关系,今早起来就有种宿醉般的头疼。
头痛其实不算什么,主要还是腰痛,屁股痛。【其实没什么但有可能被审的一小段,放微博】
不对,重点不是这个。
严海安捏了捏鼻梁。
他怎么就和孙言上床了?
睡在旁边的人动了动,也醒了。
孙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正好看见严海安在思考人生。他大概是回了那么小片刻的神,想起了昨晚发生的种种。
揉揉耳根,孙言打了哈欠,长手一伸,捞过床头柜上的烟盒和打火机,点了一根,深深吸了口,转头问:“要不?”
严海安从思考状态回过神来,从他手上拿过。孙言又燃了一根,把烟盒扔回了桌面。两人各睡在床的一边,静静地抽烟。
一时间都有那么一点恍然若梦。
严海安先抽完,扫了一眼房间。孙言这炮打回自己家了,还是打得很有诚意。虽然这事儿搞得有那么点尴尬,但大家都是成年人,甭管当时是不是对气氛顺势而为,总之一没喝高二没嗑..药,做什么都清清楚楚,你情我愿大家都爽到的事情,在事后纠结就太矫情了。
想清楚这一点,严海安在纸巾上按灭香烟,十分自然大方地下床捡衣服。孙言一手拿着烟灰缸,眯着眼打量他。
严海安一下床就看到脚边躺着一个用过的避.孕套,算一算昨晚上一共做了四五次,还有几只也不知是扔哪里去了。自己是素久了,一朝开荤自然是止不住,只是没想到孙言体力这么好。
感叹之余,严海安也是颇为回味。【其实没什么但有可能被审的一小段,放微博】
他感到孙言的呼吸在自己的耳后:“我觉得我们俩挺合拍的,你觉得呢?”
这应该是一个邀请了,严海安的理智还在思考这个邀请所含有的具体内容,身体却已经作出了反应。
我的老腰啊……
严海安苦恼地叹了口气,转身抱住孙言,吻了上去。
当两人躺倒在床上准备进一步交流时,特制的铃声骤然响起。严海安一歪头,躲过孙言的继续深入:“等等……”
孙言正是兴起,恨不得立刻提枪入洞,凑上前重新找到他的唇:“别管它。”
“我说了等等,”严海安把他推开,动作迅速地跑下床去找裤子,“是易生的电话。”
孙言本来只是不满的脸色猛地一沉,默然不语地看着严海安下面还翘着就接起电话:“喂?你起来了?”
“唔、昨晚睡得比较早,这会儿就醒了,你怎么不在啊?”莫易生在那边懒懒地道,“唉,我又想睡了。”
“醒了就别睡了。”严海安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我昨晚去朋友那里了,冰箱里还有牛奶和面包,你自己去拿一下。”
莫易生问:“那你多久回来?”
“中午之前,”严海安想了一圈今天要做的事,都是日常工作,没有重大事件,“你吃了饭就去画室吧,没事还是要露露脸,稍微指导一下那些学员。不要图省事,牛奶热一热再喝,听到了没?”
叮嘱了一番,严海安才挂了电话,这么一折腾下面都自然软下去了。他转头对孙言道:“那我先走了,谢……”
……谢你的招待。
这话说出来似乎有点奇怪,严海安都有点被雷到,斟酌后转而道:“下次再聊吧。”
不知还有没有下次。
孙言光着身子躺在床上,脸阴得都要滴水了,还笑着冲他勾了勾手。严海安不疑有他,靠了过去,被他一把抓住,翻身压在床上。
“你挺能的啊,严海安。”孙言一手抓着他手腕,一手握住他的脖子,让他挣扎不能,笑得像只别有所图的豺狼,“我都这副样子了,你还想说走就走?”
严海安脖子被他控住,不由得有些心慌,肃着脸皱眉道:“我已经说过了,我还有事。”
不说还好,一说就提醒孙言,莫易生随便一个电话就能轻易把人从自己床上叫走,这能忍?孙少爷就没吃过这种瘪。
“我不管你心里有人没人,但在我床上的时候就是我的人。”孙言的拇指在严海安的喉结处漫不经心地来回摩挲,阴森森地笑,低下头在严海安耳边轻声道,“再不听话,老子干死你。”
他声音带了丝暗哑,透着股男人的性.感霸道,但这态度把严海安搞得有点火大,扭过身体想挣脱孙言的压制,孙言被他左踹一下右打一下,拱出了真火气,两人差点在床上直接扭打了起来,但赤身裸体,血气方刚,打着打着就从打架变成了打.炮。
【微博】
又是几个回合,严海安按着自己的腰,真有种再也直不起来的感觉,半张脸蹭着枕头,咬牙切齿地问:“你是牲口吗?”
孙言神清气爽,心情不由自主地万里晴空,看严海安静静趴在那里,乖得不能再乖了,宽肩窄腰的上半身还露在外面,肩胛骨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像翩翩振翅的蝴蝶,忍不住压上去咬了一口,乐道:“被牲口日了的感觉爽不爽?”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觉得除了最后那一小段,都没什么,但按照上次的尿性可能还是会被锁,大家还是去我微博私信“是牲口啊”获取完整内容吧。这个是自动回复的,所以不用怕打扰我,另外自动回复设定的图片建议大小比较小,文章图片又比较长,网速不好的时候可能只会下载到半截,如果只能看到半截,大家可以等网速好了之后再试试。
谢谢牛奶仔小宝贝的手榴弹和营养液
感谢各位小天使的投喂=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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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负担
所以就不要和这个男人比要脸,严海安手肘往后一送,把人从自己身上给捅下去,艰难地爬起来。
期间电话又响起来过,但严海安完全没有余力去注意了。浑身上下都冒着汗味和暧昧的气息,他不得不借孙言的浴室冲了个澡。
孙言抽着事后烟,接起他再度响起的手机:“喂?”
“你是……?”莫易生没有一开始就听出他的声音,但想到今早严海安的说辞,“你是海安的朋友是吗?”
“啊,我是孙言。”孙言摘掉烟,“他洗澡去了,一会儿让他回过去?”
莫易生根本没有顺着这个回答想歪,而是再普通不过地正直问:“我就是想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要等他吃中午饭吗?”
简直像在家里等着妈妈回家做饭的小孩。
孙言心道这两人的关系真他.妈神了,简直扑朔迷离啊。他心念一动,往浴室看了看,见人还没要出来便多说了几句:“估计他能赶回去吧,刚刚才听他说了。易生,谢谢你的画,相信我哥一定会很喜欢,等过段时间我再登门道谢吧。”
“原来海安是去给你送画了啊。”莫易生笑道,“你太客气了,不用这么麻烦的。”
等严海安出来时他们早聊完了,孙言大大方方地道:“刚才你家易生给你来了电话,我说你马上就回去。”
严海安在浴室里就穿好了衣服,重新裹得严严实实的,看不出一点在床上的那股劲儿,收了手机:“谢谢,那我先走了。”
孙言一挥手:“不送了,下次联系。”
说完,意有所指地笑了笑。
严海安不对他脸上下.流的笑容作任何评价,转身离开了房间。
徐红见他下楼,赶忙问:“先生不在这里用午饭吗?”
“不用了,谢谢。”严海安颔首,往楼上看了一眼。徐红非常有职业道德地道:“那我送您出去。”
严海安不太习惯这种待遇,礼貌地道:“不用劳烦了。”
徐红却很执着地跟着他一路到了门口,大门突然从外面打开了。外面来的人拖着个行李箱,和他们遇个正着。
这人长相英俊,五官与孙言有几分相似,给人的感觉却与孙言完全不同,特别是那双眼睛,仿佛天生就是微微弯着的,好像带着笑意,又好像只是耐心地看着你,有一种自律的温柔感:“这位是?”
严海安瞬间猜到这可能就是传说中孙言那个有手腕又很护短的大哥,果然徐红道:“大少,这是二少的朋友。”
这叫什么事,才和人打完炮就遇到人大哥了。
“哦?”孙凌却完全没有觉得什么不对似的,微微一笑,“你好。这是要走了吗?不留下来吃个午饭?”
严海安点头道:“叨扰太久了,不好再打扰。”
“好的,那路上小心,下次再来玩。”孙凌也不强留,他身居高位,却使人觉得如沐春风,就这个年纪而言实在是了不起。
严海安本来觉着孙言那股作天作地的底气至少有一半得是当哥的惯出来的,这会儿一见,又觉两兄弟的画风差得太远了。
等他离开,徐红从孙凌手上接过行李箱:“梁特助他们要一起在家里吃饭吗?”
“我让他们都回去了,本来是周日,总不好一直让人加班。”孙凌在前面往客厅走,“刚才那人在家里待了多久?”
徐红老实道:“应该是昨晚回来的。”
凌梨本来在厨房躲懒,听到孙凌的声音赶忙跑了出来。孙家两兄弟都不喜欢太多人在自己家里,在父母去世后就从郊区的豪宅里搬了下来,家里也只留了徐红。孙凌怕她一个人太累,才再去另找了这个小保姆来的。
这小保姆年轻,长得也算清秀,化了淡妆的脸可人得很,女声娇俏而殷勤:“大少回来啦?饭已经准备好了,是先吃饭还是先休息一下?”
孙凌笑道:“我去看看孙言,麻烦你先摆桌吧。”
凌梨脸上自然而然带出个笑来,青春靓丽,十分亮眼。
徐红不做声地看着她,又跟着孙凌上楼。
孙凌道:“把行李放回我房间,去跟中介说,换个保姆。”
语气还是温柔儒雅的,但徐红知道其实孙凌比孙言还不好说话,一旦开口就没得商量了,应道:“我知道了。”
孙凌打开孙言的门:“怎么,还不准备起来?”
孙言只套了个睡裤,眉头紧皱着,满脸严肃,一点不像在严海安面前那样轻浮。他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进门不知道敲门的吗?”
孙凌弯着指节在门上装模作样地敲了敲,走进屋子带上了门:“我刚才遇到你朋友了。”
本来懒散地躺在床上的孙言猛地看向他:“你和他说什么了?”
“我能说什么?”孙凌姿态优雅地在床边坐下,“跟他说这可真稀奇啊,我弟弟第一次把人往家里带吗?”
就在这别墅对面的那栋也被孙凌买了,就是孙凌专门拿给孙言可劲儿造的,带人去开轰趴还是回去滚床单,干什么都可以。孙凌想的是反正管不住,放在眼皮子底下还能放心点。
好多孙言的狐朋狗友都以为他家就住那儿。
但只有这一栋,才是他们的家。
看着孙言挤出褶子的眉间,孙凌没好气地道:“行了,我能说什么,我连认都不认识,这哪里来的?”
他动了动鼻子,受不了似的:“你就不能开开窗户散个味儿。”
孙言仰起头,盯着天花板:“老子早晚搬出去。”
这话也不知是说第几次了,孙凌追着孙言说教时说过,两兄弟吵得要动手时说过,但孙言到底是没搬出去。
这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相依为命了。
孙凌看孙言又是那副死狗样,主动问道:“你上次不是买了好多画吗?是那个画画的吗?我记得你上次找了个画画的。”
说完他在屋里打量了一圈:“你宝贝的那副画呢?放哪儿了?收起来了?”
孙言烦躁道:“你烦不烦啊。”
孙凌闭上嘴,良久,疲惫地叹了口气:“孙言,我老早就跟你说了,别管找男找女,不要有负担,只要你喜欢,哥什么都扛得住,你找个人定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