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法医有点冷[刑侦](173)
尤利塞斯要拿回自己的东西,于思寥不乐意了,毕竟于氏集团已经今非昔比,所以两边都请了律师,这段时间一直在打官司。
于思寥现在的老婆叫邓琳,就比于维大两岁,邓琳知道了这件事,和于思寥发生了争执。
于维为了维护邓琳,就和于思寥打起来了。
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下手没个轻重,用沙发上的靠垫把于思寥给捂死了。
捂死人之后,于维就带着邓琳收拾东西跑路了,于思寥的尸体是被家里的阿姨发现的。
尸体是尤利塞斯送去第三方机构尸检的,法医得出的结论和监控拍到的结论一致,人确实是被捂死的。
对了,尸检报告是金麦出的,离你们这挺近,我听说张小曼也是金麦的,你们关系好不好,能不能请出来一起吃个饭?”
狄烨将烟摁灭,“你想请她吃饭不如直接找朱洋洋,他俩关系好。”
他说完,将卷宗翻来覆去的看了两遍,都没有看到尤利塞斯的笔录,“你这卷宗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哦,你说尤利塞斯的笔录啊,这人想见一面还挺难的,笔录一直欠着,我们就差登门拜访了,等后面结案的时候一起弄了吧。”
“他走失之前的名字叫什么?”
“叫于安。”
狄烨脸上的表情一僵,“你刚说他叫什么?”
“于安,平安的安。”
狄烨额角的青筋跳着,捏着卷宗的手指关节泛白,又问道,“给于思寥做尸检的法医是谁?”
“我记得有三个法医的签名,一个是张小曼,一个姓涂,还有一个姓冷。”
狄烨眼皮一跳,整个金麦姓冷的,除了冷宁还能有谁?
冷宁只和他说了方伟强可能整容换名字,却没告诉他给于思寥尸检的事。
这个于安,和冷宁说的于安是不是同一个人?
想到这里,狄烨直接掏出了手机,给冷宁拨去了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被接起,冷宁那温和冷淡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喂,什么事?”
“于思寥的案子,你怎么没和我说?”
“那不是宁州支队的案子吗?你也感兴趣?”
冷宁的声音无论什么时候听上去都是冷静理智的。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当着周钦的面,狄烨不好把话说得太明白,“你在哪?我去找你。”
“我在丰乐镇。”
狄烨脸色一变,“你去那干什么?”
冷宁看了一眼两侧破败的街道,“来看看生活在底层的人。”
“你找个地方躲着,别瞎跑,我马上过去找你!”
狄烨一屁股从椅子上起来,二话不说就往外走。
周钦在后面喊他,“请张小曼吃饭的事你考虑考虑啊,我后天可就走了,要抓紧时间呀,狄队?听见我说话没?”
见门口已经没声了,周钦走到门口瞅了一眼,心说:这着急上火的要去干嘛?还有什么事比抓逃犯更重要的吗?
狄烨前脚刚走,何乐就朝周钦跑了过去,“周队,我们队长忽然有点急事,协查抓捕的通告已经发出去了,您放心,耽误不了事。”
周钦看了一眼何乐的一身腱子肉,“听说你刚提副队,现在应该叫你何副队了吧?”
何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主要是跟着我们队长沾了点光。”
周钦叹了口气,眼睛里是盖不住的羡慕。
都说跟对领导仕途要宽敞一半,他这个副队已经做了许多年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提正。
“您还没吃饭吧?要帮您打饭过来吗?”何乐显然还没有适应这个副队,和自己平级的同事一口一个您的叫着。
“客气什么,咱俩一起去食堂吃。”
“也行。”何乐笑得憨憨的。
他俩刚走到食堂门口,就碰到舒书刚吃完从饭堂门口出来。
舒书经过何乐身旁时,忽然喊了一句,“周副,何副。”
周钦点了点头,何乐却愣了一下。
何乐心说:怎么叫得这么见外?
这就是领导和下属之间的隔阂吗?
他本想多聊两句,却见舒书的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便作罢。
见舒书走远,周钦说,“这小姑娘谁啊?”
何乐看着舒书的背影,有些出神,“这是我们外勤组唯一一个女外勤。”
“难怪,”周钦说,“这肤色,是要比坐办公室的小姑娘看着黑一点。”
何乐这才回过神来,“你不懂欣赏。”
周钦:“我啥也没说啊,你还维护上了?”
大家都是搞刑侦的,谁也别想逃过谁的法眼。
“你喜欢她?”周钦忽然问。
何乐一听,有些迷糊起来,他的视线追随着舒书即将消失的背影,“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周钦一听直接笑了,“你该不会还没谈过恋爱吧?”
何乐:“你谈过?”
周钦和何乐看向同一个方向,“干我们这一行的,哪有那么容易找对象,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也没谈过,但我喜欢美女,以后娶个漂亮的就行了。”
何乐没回应他。
他想,他或许真的喜欢上舒书了。
他的喜欢,和对方漂不漂亮无关。
第140章
小破屋里,气温比外面还要高几度,屋子里流动的空气带着湿热的臭味、霉味,以及墙角飘出的尸臭味。
小女孩的尸体已经被运走,还留下包裹过尸体的被褥,上面的尸臭味经久不散,已经和这个破烂的房子融为一体。
冷宁汗流浃背的坐在一个摇摇欲坠的小板凳上,看着小男孩把饺子一口口吞进肚子里。
饺子是他下班的时候买的,饺子馅是他喜欢的三鲜。
和吴振峰离别之后,他总是忍不住去想这个可怜的男孩,想他晚上是怎么熬过去的,想他是不是还在饿肚子。
所以,他下班之后打包了一份饺子,坐着公交来了这里。
小男孩认出了他,接过饺子后自己却没吃,明明已经饿得饥肠辘辘,却还想着躺在床上的妈妈。
女人硬撑着吃了两口,就提不上气来了,虚弱得仿佛随时都会咽气。
冷宁检查过女人的身体,她的腹壁静脉曲张严重,脸色暗沉,肝脏受损严重,已经进入了嗜睡的状态。
即便这样,她的毒瘾还是会发作,将她身上最后一点精气神也榨干。
她时日无多了。
这个男孩将会变成孤儿。
这让冷宁想起了自己小时候,重要的人死在身边,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尸体一点点变冷……
过去的他就像下水道里的老鼠,攀爬在阳光照不到的阴暗沟渠里,每天都会想,明天是否还能活下去。
十几年后的今天,在这个高速发展的城市里,竟然还能看到这样的景象。
挣扎在痛苦中的人,不只有自己,还有成千上万的人经历着同样的痛苦,而带来这种痛苦的不是战争,也不是天灾,是用一种叫做冰毒的化合物。
这是人祸,是人类因为贪婪犯下的错。
贪婪的人吸食着他们的精血,让他们身处地狱,而自己却享受着天堂般奢靡的生活。
想到这里,冷宁的拳头慢慢收紧。
就在这时,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随即,摇摇欲坠的门被人暴力踢开。
男孩顿时吓了一跳,迅速钻到桌子下面——这是他面对危险时的条件反射。
门口走进来一高一矮两个男人,两人的表情动作十分的嚣张,一看就不是善茬。
男孩颤抖的身体告诉冷宁——他们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这娘们还没死啊?”矮的那个说。
“没死?没死就起来还债!”高的那个一边说,一边用牙签挑塞在牙缝里的碎肉。
大概是没注意到坐在角落里的冷宁,两个男人一进来就开始脱裤子,看上去已经不止一次对女人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