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小瞎子也要被炮灰吗(41)
他把被子围在他身上,站起身眯着眼危险警告:“要是我回来没看见你,被我逮回来,我就会对你做比刚才坏一万倍的事。”
“到时候,哭也没用,明白了?”
叶满晕乎乎点头。
房间里安静下来。
他现在脑子还乱乱的。
「统哥,对不起,我被逮捕了,现在哪也不能去了。」他哀愁地说。
「%&*@......!」
叶满呆呆靠着床头坐,有些困倦,却不肯睡去。
一个人,睡着了就很可怕。
难受地等着活祖宗回来,船身蓦然一个剧烈颠簸。
房间里的灯闪了闪,啪——灭了。
第34章 折只兔子做谢礼 不要嫌弃它
“......统哥?”
叶满艰难打起精神, 认真听了会。
暴雨劈里啪啦地拍打着。
咚咚——
那声音有些像是数也数不清的手拍打着一层薄薄的铁皮,发出种沉闷悚然的响动,仿佛有什么马上就要冲进来了。
视野彻底黑下来, 又没有人帮忙转移注意力, 声音就变得格外敏锐,户外的雨声恍然间要和自己的心跳轰鸣声一样大了, 令人有些反胃。
也许他应该去找人寻求帮助。
叶满迟钝的大脑冒出来这样一句话。
就算是找个商店的门口坐一坐也好过这么干待着, 好像整个人都被困在冰窖里怎么也走不出去。
但他又怕给人添麻烦。
他有点分不清自己在哪,可能是在船上,也可能是在某个三十来平的出租屋里。
没有人分散注意力,一丁点恐惧都可能会在漆黑安静的环境里失控般快速发酵。
叶满感到自己的体温正在下降,身体有点凉了。
听不见系统的回话,懂事的人就该意会到, 这是对方不想搭理他的意思。
可能是因为他任务又搞砸了, 统哥生气了。
叶满安静下来。
嘴唇紧紧绷直到有些发白,片刻,他又鼓起勇气问:“统哥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这次他说得更轻柔婉转, 更像是一种柔弱的哀求。
但还是听不到声音。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叶满动了起来。
他拽着活祖宗给他围在身上的那条厚厚沉沉的被子, 在一片黑的房间里笨拙摸索起来。
他不知道, 系统这会扬声器都快喊破了。
它甚至用了喇叭。
可这除了让叶满变得更晕, 晕到耳鸣,更听不见它的声音之外,没有丝毫用处。
系统急得抓耳挠腮, 看着叶满在屋子里转着,最后找到了衣柜跟前,打开柜子钻了进去,动作熟练得像是做了成千上万次。
这一举动出乎了系统的预料, 它想过叶满会哭,会抱怨,或许还要骂两声,但完全没想到,叶满其实还挺平静的。
他嘴里不高兴地嘟嘟囔囔,却没有哭,也没有抱怨,自己想了解决的招。
如果它问叶满,叶满八成会告诉它,没有人,哭就没有意义,所以他一般不在没人看的时候哭。都没有观众,他演什么?
——除非忍不住。
等叶满熟练地在柜子里窝好,系统彻底失去了声音。
它想起不久前叶满的笑言,他说自己一个人待着会害怕,让它留下来陪陪他;它想起叶满晚上总缠着它要它念故事书念到他睡着为止。
那会它还觉得是叶满在捉弄它,变着法拿话戏弄它。
竟然是真话。
啪。
「叶满,你,你等等,我现在就给你念故事......」系统慌乱地把‘叶满专用睡前故事大全’文件夹打开。
......
穿着雨披的船员从门外走进来。
“雷击,不过没造成什么损失,就是电路受损造成的停电,备用发电机正在开,其他船员正在抢修电路,预计能在天亮前修好。”他对陈秘书交代,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运气不好,沾上气旋边了。”
陈秘书点点头:“我会报告给徐先生,辛苦大家了,回头让船长给大家发个红包,这都忙了一晚上了。”
“不碍事不碍事!”对方高兴道。
消息发到徐槐庭那,他随意看了眼,拿着药往回走。
回到房间的时候,屋子里果然是黑的。
进到房间的第一秒,他就察觉出了不对。
尽管停了电,但借着从窗帘缝隙渗进来的一线弱光,还是能让他发现,本该好好坐在床上的人不见了。
房间里空了。
邮轮上最豪华的房间,其实也就那么大,比不上陆地,少了个大活人一眼就能知道。
他立马想起叶满刚才说,要去给孟曜下药的事,眸色沉了几分。
才了解完船舱情况,陈秘书就接到了自家老板的电话。
“调下我房间门口的监控,顺便找个人去孟曜房间,把他......”
砰。
耳侧传来一声闷响。
然后是气若游丝的哼声。
陈秘书:“把他?”
徐槐庭:“没事了,找到了。”
找到了?找到什么了?
陈秘书一头雾水地看着被挂断了的电话。
......
徐槐庭拉开衣柜门。
恰巧此时备用发电机启动,房间里的灯重新亮了起来。
看清眼前的景象,徐槐庭蓦然屏住了呼吸。
少年团着身体挤在衣柜一角,把脑袋抵在柜壁上,身体缩在被子里,额前碎发纤柔地遮下来,形成一片昏昏暗暗的影子。
他睡得很安静,呼吸也很浅,浅得像是不存在了一样。
即使整个人都钻进了被子里,他也还是在微不可察地打着颤,很冷似的,皮肤失去了血色,白到近乎透明,仿佛能看到那之下青色的脉络。
徐槐庭放下药,动作很小心地把他从柜子里抱出来。
叶满很轻,像是羽毛似的,轻飘飘一片,抱起来也没多少重量。
徐槐庭毫不费力地勾着他的腿弯,搂着他的肩,弯腰带上药,就这么把人打横抱在怀里,在床边坐下。
神奇的是,他刚才伸手时还显得不情不愿直往柜子里躲的少年,在真的被他抱起来之后,竟然自动自觉地往他怀里缩了缩。
徐槐庭顿了顿,手动帮他调整了下姿势,让他在他怀里找了个最舒适的角度,这才让怀里的人眉头不再异常委屈地挤在一起。
嘴不会骂人,但会拿眉毛骂人。
伴着雨声,叶满的梦里也下着雨。
他梦见自己是被遗弃的猫,躲在箱子里,雨正在一点一点渗透纸箱,打湿他的毛发,让他冷得发颤。
在他疑心自己会被冻死的时候,周围莫名变得暖烘烘起来,一抹热源包围了他。
他靠过去,拿脸蹭了蹭,果然是热的,于是发出舒适的喟叹。
但他很快就感到了不满足。
还不够。
徐槐庭看着怀里这个把脑袋枕在他胸前的人,看着看着,对方也不知怎么又不高兴了,开始要扯他的衣服,不给扯就会发出委屈的哼声,好像他怎么着他了似的。
他不得不控制住他的手,哄了又哄:“先上药,上完药再给你脱。”
好说歹说,最后也不知道对方是真被劝住了,还是累了折腾不动了,老实下来。
徐槐庭就着这个姿势,给他膝盖上上了药,强按着人这么坐了会,不然等下药膏都要被蹭掉了。
看差不多了,才松开捉着对方的手。
一松开,怀里的人就黏人地缠了上来。
动了动屁股,哼唧了两声,含糊抱怨了句:“硌。”
徐槐庭扯扯嘴角,手指把他颊边的头发拨到耳后,靠在那上面低声道:“硌也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