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不分手?(36)
卫青霞红唇扬了起来:“不用道歉,我和小时爸爸不会干涉他恋爱,他喜欢你,你喜欢他,我们都不会反对。”
“而且我们很早就认识了,我清楚你的为人,把小时交给你我们放心。”卫青霞是一位开朗的女士,或者说她是一位很爱自己孩子的妈妈,她不会去反对程时任何选择。
如果程时选择是错的,她会让那个选择变得正确。
程时捧着脸,笑吟吟地看着卫青霞:“谢谢妈妈。”
“宝贝开心就好。”卫青霞眼眸弯起,看着程时眸珠愈发温和。
程时抿着唇偷偷去牵裴景让的手,裴景让赶紧将手拿开,看了程时一眼,提醒他在长辈面前应该矜持。
说起来,其实卫青霞之前算是裴景让的合作商,现在摇身一变却成了他“岳母”,卫青霞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么个情况,和裴景让对视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小景,晚上到家里来做客吧,他爸爸也从法国回来呢。”卫青霞岔开了话题。
程时端起咖啡喝一口,小口咂了咂嘴,“爸爸怎么回来了?”
卫青霞:“你不想他吗?”
“想啊!”程时抬起脑袋,嘿嘿一笑,“爸爸离开的时候说回来要给我买新车呢。”
卫青霞笑了笑,“他没忘,还没上飞机就和我说要给你买新车的事了。”
……
三人闲聊着,时间也就这么过去了。
太阳从地平线隐了下去,最后一抹夕阳也被黑夜吞噬。
家庭聚会后,程时趁着他爸妈两人在楼上议事,偷偷拽着裴景让离开了。
从别墅出来,一路向东跑,晚风在耳边刮过,程时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跑了大概一两百米,程时停住了脚。
“程时,我们就这样走了吗?”裴景让认为不和它们说一声就离开是不对的事情,但程时拉着他跑,他还是忍不住跟着程时跑了出去。
“说多少遍呀,叫我宝宝。”程时皱起眉头去纠正裴景让对自己称呼,然后才说:“妈妈肯定要我留在家里睡觉,到时候你也会被留下来的,我知道你和他们相处不自在,让你留下来睡觉估计你会整晚睡不着吧?”
裴景让牵着他手,两人慢慢往前走,路灯把两人影子拽长,树影摇曳着。
裴景让只是看起来果断,成熟,但程时知道他肯定也是那种过年会找藉口躲亲戚的人。
让他和合作商待一整天都没问题,但是让他和温柔长辈接触,超过一个小时就已经很厉害了。
偏偏他和卫青霞关系就是从合作商变成了“亲戚”,“长辈”。
饭桌上不聊生意,只聊家常,裴景让并不会游刃有余地应付。
他说:“抱歉,我已经很久没有和身份是‘亲人’人交谈过了。”
程时愕然了一下,突然想起了早之前他的人调查到一些关于裴景让的传闻。
他很小就没有妈妈,甚至还没成年就搬出了裴家。
“小叔,和我说说阿姨吧。”程时也握紧了裴景让的手。
裴景让偏头看他,眸色温柔:“小羊想知道吗?”
程时被这个成熟喊得心尖发软,他赶紧抱住了裴景让的胳膊,脑袋压在他的臂膀上,“嗯,想知道小叔的妈妈是一个什么样人。”
裴景让目光放远:“其实我已经记不起她的脸,只记得她的画很好看,她说话嗓音很温柔。”
“还记得她抱我的时候,笼罩在我身上的莲花清香。”裴景让回忆着,“后来她意外去世,家里属于她的东西都被扔走,我只带走那幅画,所以我很感谢你帮我把画留了下来。”
程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了裴景让。
“小叔,我也很高兴我能为你做些什么。”他踮起脚尖去摸了摸裴景让的头顶。
“以后我是小叔的爱人,也是小叔的亲人。”程时把手往下,捧着裴景让的脸,踮起脚尖亲了亲裴景让的唇角。
裴景让揽住他的腰,加深了吻。
程时手往下,环挂在了他的脖子上,仰起头回吻。
夜色融融,临街的河道水面浮着落叶,荡着涟漪,路灯光是昏黄色,披在两人的身上吗,宛如一件浅色薄纱。
霓虹灯交烁。
枯燥干瘪的生活里,窜进了一抹四处冲撞的青春气息,很快就感染了这位循规循距三十年的先生。
晚风正好。
--正文完--
第24章 番外。犯错
程时父亲要在国外国内忙生意,卫青霞和好姐妹忙着全球旅行,本来在裴景让这里两个月托管变成了无限期。
时间很快过去,暑假也悄然溜走。
程时能有一段这么稳定和长久恋爱对他身边所有的人来说都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
倒不是说程时是处上了就会把人甩了渣男,而是程时每每去靠近一个人,总是在别人开始对他上心后就把人抛弃了。
所以他们认为程时和他这个小叔应该也是那样的情况。
可眨眼过去快半年了,程时还和对方如胶似漆地腻在一起,每晚九点半之前必定到家,一惹事下意识就是“千万别让我小叔知道”。
但是说到底,程时还是很乖,主动断了之前所有的暧昧关系,这位骄纵小少爷似乎真的收心。
裴景让也知道程时之前事情,他知道程时曾经混迹在哪些圈子里,但那也只是曾经,过去并不会危及到他们的感情。
因为一个足够成熟,另一个足够天真,所以偶尔也会起争执。
那时候裴景让会认真去哄。
当然,他们起争执的话,一般都是裴景让去哄,他从不觉得哄程时是一件麻烦事,因为他们是爱人,不是敌人,不必因为一个吵架闹得两人都不愉快。
其实硬要说的话,程时每次都会反省明白是自己做错,也总在两人都和好如初了之后才红着眼圈道歉,说对不起。
那时候裴景让也不会生气,因为他只觉得程时可爱。
国庆节过去没几天,程时那天早上因为胃疼去了医院。
从急诊室出来,程时已经在病床上睡着了,医生走出来和裴景让交代情况。
“程少爷是这些天吃得太杂了啊,昨天半夜是不是还吃辣和喝冰水?”医生翻看着手里的检查报告问。
裴景让推了一下眼镜,看着一张脸被疼得煞白的程时,心疼得心脏一抽,“昨晚我出差,今天早上才回来,所以不太清楚,但他前面几天的饮食确实不太规律和健康。”
因为正巧赶上了国庆假期,程时和朋友去云南旅游了三天,回来后又和裴景让出去约会,在外面买了不少小吃。
跟着一起来的张叔全然将程时昨晚对他说的话托盘出来:“少爷凌晨点外卖,烧烤,炸鱼,麻辣烫,还有冰奶茶。”
张叔说一个名字,裴景让的眉头就皱深许多,说完后医生一副然表情,点点头:“那就对了,我们已经给他喂了药,现在只需要输会儿液就行了。”
医生慢慢退出了病房。
张叔战战兢兢站在裴景让身边,裴景让就坐在病床边陪护椅上。
“昨晚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说这件事。”裴景让甚至是陈述句,平静语气中有一种不怒自威威严在。
张叔赶紧说:“少爷再三要求我们不要和您说,我们拗不过。”
“……”裴景让叹了一口气,他能感觉到家里张叔和刘姨已经开始惯着程时,会开始替程时打掩护,帮忙瞒着他做错的事,如果不是今天程时胃病来了医院,张叔和刘姨大概也会把昨晚的事瞒下来。
“你们太惯着他。”裴景让看向张叔,语气和眼神都比较冰凉。
张叔只得说:“抱歉先生。”
裴景让:“你回去让刘姨煮点粥来吧。”
显然昨晚的他们帮程时隐瞒的事被裴景让翻篇,但这次以后,类似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张叔默默退出了病房,裴景让拿起一个苹果默默削起了皮,病房安静得只能听到点滴瓶滴水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