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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冕(28)

作者:阿卡菠糖 时间:2024-06-23 09:13 标签:年下 狗血 强制爱

  这话可能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更何况在贺泊尧这儿,自己“劣迹斑斑”,恐怕早已经没了信誉。
  “阿衍。”头顶的声音桀骜,alpha也蹲了下来,捏住他的下巴:“我把我的真心都给了你,你却踩在脚下肆意地作践它,我曾经给过你自由,你却用它来试探我的底线。”
  “我对你,真的好失望。”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钟衍头深深埋了下去,肩膀因为抽泣剧烈地耸动着:“你到底要我怎么办,要我怎么办啊?”
  alpha捧着他的脸,替他抚去眼角的泪痕,蓦地笑了:“阿衍,好讽刺啊。”
  “你所有的担心、焦虑、惊异、恐惧,没有一样是为我而生的,你泛滥的同情心,全部给了那些与你毫不相关的外人。”
  “我呢?我在你心里又算得了什么!”
  alpha怒不可遏吼出了声,眸中的偏执近乎病态,狠狠掐着他:“我好嫉妒、又好心痛。”
  “与其让我一个人这么痛苦,倒不如大家都别活了。我所经受的这些,一定要在你们每个人身上,百倍千倍地讨回来!”
  Botto的吠叫响彻在耳边,地牢里传出衣料被撕扯的声音,伴随着刘航的求救,钟衍脑子里像有千军万马在厮杀,最终抵挡不住,崩溃捂住了耳朵:“不要!”
  贺泊尧将他的手扳下来,逼着他听取那些声音,笑得更加狂妄:“阿衍,这就受不了了?”
  说着眼眸一凉,霎时收住了笑意:“可是咱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呢。”


第23章 “他再不吃东西的话会死的!”
  钟衍的手机被没收了。
  无法跟外面联络,看不到时间,那天在地牢哭昏过去之后,根本不知道自己睡了几天。
  饶是如此,醒来后拖着干哑的喉咙,看到忠叔在床边,问的第一句话还是:“刘航他……怎么样了?”
  忠叔不知该怎么回答,给人倒水的手顿在半空,目光下意识往姜泽身上瞄了一眼。
  姜泽很快凑过来:“他没事,每天都有出来透气。”
  听见人这么说,钟衍眸光猝然亮了亮,支着身子艰难坐起来:“你们是,已经放了他吗?”
  姜泽颔首:“目前还没有得到放人的指示。”
  钟衍不太明白,就着忠叔递来的水抿了口,又问:“那你说的‘透气’,是什么意思?”
  “就、就是字面意思。”
  姜泽一打磕绊,钟衍神情立马就变了,心里一阵阵打鼓,当即掀开被子下床:“我不信,我要过去找他。”
  “衍少爷,您一口东西没吃,小心低血糖啊。”
  忠叔刚一说完,钟衍头顶立马有血涌了上去,眩晕的感觉说来就来,脚下一软,扶着额跌坐回去。
  很快,姜泽又开口道:“您别去了,他现在……并不在家里。”
  钟衍心想我当然知道,人关在地牢当然算不上家,不用跟我玩这种文字游戏。
  随即苍凉动了动唇:“今天不见到他,我一口饭都不会吃的。”
  忠叔“哎呀”一声:“衍少爷您这是何必呢……”
  姜泽投来的目光似有犹豫,在看到钟衍坚定的神情后,想了想,还是从兜里拿出了手机。
  手指在屏幕上轻点几下,姜泽很快拨去了一通视频电话。
  “姜哥,我们刚到。”
  视频那端,两名手下举着电话冲姜泽汇报,他们身后所在的餐厅,坐落于澜城400多米高的电视塔。
  钟衍一开始没有看到刘航的身影——直到那两人摁住一个beta的脖子,几乎将他半个身子都塞出了窗外。
  “救命!我恐高啊,救命!”刘航头发被风吹得散乱,两手毫无章法地乱舞着,小臂裸露的皮肤上,隐约可见与狗搏斗留下的抓伤。
  一转眼的功夫,又听见人说:“我后悔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帮钟衍了,我跑得远远的,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你们放过我吧,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刘航哭着、喊着,钳着他的两人充耳不闻,其中一名手下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条绳子,环了几圈系了个死扣绑在他的腰上。
  “啊~~~!”
  刘航整个身子被甩了出去,视频却在他的这一声惊呼中被骤然掐断。
  别说是钟衍,忠叔在一旁都看得汗流浃背了——那可是一条人命啊!哪里经得起你们这么折腾?
  姜泽却收了手机,面不改色对他说道:“您现在可以吃饭了吧?”
  一股极其无力的情绪从心底涌上来,钟衍瘫坐在床上,想哭,却似乎一滴眼泪也没有了。
  脚下像有沉重的锁链在栓着,四周呼吸的空气都充斥着绝望。
  最后只能抱住头,惨白着一张脸,闭上了眼睛:“贺泊尧在哪,我要见他。”
  -
  贺泊尧好久没有擦过书房里的琴了,今天拿在手里的,正是当初彻夜为钟衍拉琴、断了弦的那把。
  钟衍进来的时候没有敲门,发丝乱糟糟地顶在头上,身穿睡衣赤着脚,明明睡了好几天,却仍像病了很久一样。
  望过来的眼神满目悲戚,问他:“贺泊尧,你到底想怎么样?”
  贺泊尧没有抬头,目光淡淡落在手中的琴上:“阿衍,虽然你犯了错,我又怎么舍得去惩罚你呢?”
  “可我也是人,我的情绪总得有个出口吧。”
  钟衍懂了。
  刘航罪不至此,但他要找人泄愤,所以他的快乐永远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怔忪间,贺泊尧放下琴朝自己走了过来,嘴角挂笑:“听说你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他怎么样了,你昏迷这几天,他也一直喊着让你来救他。”
  alpha低低呵了声:“你们俩还真是情比金坚啊。”
  钟衍不是听不出来alpha的话外音,可这次着实是自己连累了刘航,让他冷眼旁观,他真的做不到。
  苍白的指节抓上贺泊尧臂弯,钟衍眼中尽是乞求,从未如此地真挚过:“贺泊尧,我答应你以后一定老老实实的,我再也不跑了,只要你放了他。”
  贺泊尧视线垂下来,并没有因此而满意:“能说出这句话,就证明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生气。”
  “我明白,我明白的!”钟衍佝偻着身子,抓着贺泊尧一个劲地点头,尽管他自己都不知道还要明白些什么。
  “可你在替他求情。”耳边的声音凛冽,贺泊尧抬手,扼住了他的喉咙:“看来你还是不明白。”
  钟衍的脖子快断了,窒息的感觉游走过七经八脉,一张脸憋得通红。
  贺泊尧明明恨到了极点,却依旧没有下死手,留着他一口气,只听见人说:“你还有、有什么要求,我一定可以做、做到,只要你放了他。”
  被钳住命脉的明明是钟衍,不知道为什么,alpha眼眶却红了。
  “钟衍。”
  一声低唤过后,alpha脸上露出阴翳的笑,像被欺骗了太多次,眼里也逐渐没了光。
  “我以前是对你有奢望的,可现在,什么都没了。”
  那声音逐渐变得病态又乖戾:“我就是要折磨他,还要你亲眼看着。”
  说罢露出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笑:“是你们先来招惹我的,既然这样,咱们谁都别想痛痛快快活着。”
  -
  钟衍是被人架着回到屋里的。
  之后的几十个小时时间里,人一直处于半昏迷的状态,滴水不进,醒来就吐。
  忠叔让厨房变着花样做了些软糯好消化的食物,筷子夹着、勺子舀着,亲手送到他嘴边。
  食物的香气就萦绕在鼻息间,他却眼神冷漠,叫人看不出任何一点进食的欲望。
  时间过去了三天,钟衍对吃饭这件事开始产生生理性的排斥。
  厨房大早熬了小米粥搭配有甜味的蒸糕送上来,钟衍肚子空了几天逐渐开始有饥饿的感觉,可只要碗一端到嘴边,不知道为什么,闻到的全是如泔水一般令人发呕的腐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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