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路将明(3)
这次他直接拿起药片动作粗鲁地往牧靳呈嘴里塞,逼迫他吞进去。
牧靳呈紧闭着唇齿,哪怕杨意心戳开了他的唇也撬不开牙关,牙齿磕到药片,尝到了淡淡的苦涩。
杨意心生气了,猛地将手里的药片扔出去,“为什么不吃药?! 不吃药怎么会好!我会害你吗?牧靳呈,我难道会害你吗?!”
他过于苍白的皮肤受到情绪影响很快红起来,脸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漂亮憔悴的脸显得较为狰狞,两团云霞出现得并不合时宜。
牧靳呈嘴唇微动,打算说什么,被杨意心的自言自语打断。
“没事的,不吃药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端着杯子下床,重新拿起一块药片出了房门,很快又折返,清澈的水变成浑浊的灰白色,冒着淡淡的热气。
“牧靳呈,我喂你吃药,”杨意心坐回牧靳呈的身边,又回到了刚才哄人时候的神态, 低眉顺眼,好言相劝,“你乖一点,听话一点。”
不等牧靳呈发出拒绝的言语,杨意心飞快地喝了口水俯身贴上牧靳呈干燥的唇。
四片唇瓣紧紧黏在一起,杨意心笨拙又生涩地磨蹭着牧靳呈的嘴唇,他含着不知道该如何打开对方的唇齿,只能掰开牧靳呈的下巴,将药水一点点喂过去。
流动的液体比固体的药片狡诈,就算牧靳呈再不肯打开齿关,药水混着杨意心的唾沫涌入牧靳呈的口腔,嘴里的苦味渐重,后脑勺的疼痛又让他没办法大幅度挣扎。
牧靳呈从醒来到现在的冷静终于出现裂痕,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张口想要谩骂,却被守株待兔、等候多时的杨意心趁此机会侵入他的口腔。
杨意心不太会吻,舌头横冲直撞,莽撞地先扫荡一圈儿,反复想要勾上牧靳呈的舌尖纠缠。
他把自己吻得情动,呼吸变乱,脸上酡红也跟着变深,垂在一旁的脚趾摩挲着床单蜷缩起来,手指顺着牧靳呈的下巴往下,摸到了凸起凌厉的喉结,颈部动脉在他的掌心下越跳越快。
蓦地,舌尖传来疼痛,几乎是立刻血腥的铁锈味在唇齿间展开,压住了药水的苦涩。
杨意心疼得肩膀一缩,闭着眼的眼睛猛然睁开,对上牧靳呈压抑着浓烈情绪的晦暗眸子。
“咬我啊,”杨意心舔了舔唇,带出舌尖的猩红,反而笑起来,“我这是在给你喂药,你为什么恩将仇报呢?”
“我再问你一遍,”牧靳呈说,“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看不出来吗?”
二人驴唇不对马嘴这么久,杨意心终于接上牧靳呈的话。
“你不可以结婚的,牧靳呈。”他凝视男人英俊且深邃的面孔, 手指顺着锋利流畅的下颌线滑过,神色迷恋却也波动着情绪,“你是同 性 恋,你怎么可以结婚?你喜欢的是男人,不能去祸害女孩子。那个女孩那么漂亮,你不应该去折磨他。”
“那我折磨谁?”牧靳呈讥诮地反问,“折磨你吗?”
杨意心认真地点头:“如果你想的话。”
牧靳呈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寒气,“你不配。”
杨意心又点了点头, “我也这样觉得的,但没关系,你配被我折磨就行。”
牧靳呈耐心耗尽,后脑勺的疼痛没有丝毫减少,皮层下阵阵抽痛加重了心烦意乱, 他用力地挣扎,铁链未见任何松动,“放开我!”
“我不会放你的,”杨意心翻身跨上牧靳呈腰间,眼中是不正常的火热诡异,“牧靳呈,你不可以有别人,你只能有我。”
“凭什么?”牧靳呈体内的火烧掉了他的冷静自持,血丝蔓上眼球,炽热的温度撕掉了伪装,“不告而别五年,杨意心,你有什么脸出现在我面前?!”
杨意心微微低着头,头发垂在眉眼,挡去了一大部分神色。
牧靳呈质问完才后知后觉地察觉身体的异样,豆大的汗水滑落脸庞, 身体热得不正常,咬牙竭力克制,“那不是止疼药。”
杨意心解开松垮的腰带,丝滑的面料顺着垂下的手臂滑落, 没了衣服,他同样一丝不挂,苍白的躯体已经泛起殷红。
“那是止疼药,”杨意心在亢奋状态下的笑容漂亮得有些狰狞,手掌抚摸过牧靳呈紧绷的身体,腹肌和肌理线条被他窝在掌心,“只不过药引子是我。”
“牧靳呈,我来帮你止疼好不好?”他俯身吻着男人的唇,一点点舔 湿, 声音轻得带着气音, 是蛊惑的勾引,也是愧疚的补偿。
“不要想你的未婚妻,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作者有话说:
啊……好疯。
可写的好爽
第3章 我心疼
房间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门窗也紧闭形成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与外界的纷扰相隔。
灯光很亮,将一切暴露在光明之下。
杨意心坐在牧靳呈的腰腹间,泛着肉 欲的汗珠顺着他的胸膛往下,在瓷白泛粉的皮肤留下暧昧的湿痕。
他目光迷离又清明,脑子却混沌不堪,宛如在浪潮中的孤舟,一意孤行地面对狂风暴雨,无人可救,被波涛大浪拍入海底,换来窒息的沉沦。
杨意心脱力气地倒在牧靳呈同样湿汗的躯体上,像一只缺氧的鱼儿张嘴喘息,红唇张合蹭过男人的下颌,他能感受到牧靳呈的身体又紧绷几分。
杨意心笑了一下,他体力耗尽,勾唇都变得费劲,缓缓地抬起头吻上牧靳呈的嘴角,尾音带着颤意,喘着气说:“你不打算亲亲我吗?”
“亲亲你的未婚妻。”
牧靳呈同样呼吸粗重,头很疼、状态差,皮肤又滚烫,宛如即将爆发的火山地表,炽烈的温度将地皮一寸寸皲裂,只差稍稍刺激就到达临界点。
杨意心啃咬着牧靳呈的下巴,轻笑一声,“你在装什么?有本事你别有反应。”
牧靳呈开口嗓音又沉又哑,像座火山可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寒气,“是你给我下 /药。”
杨意心愣了愣,像是才想起这茬,语气轻下去:“我给你下 /药。”
他变得有些慌,平整的指甲在牧靳呈的胸膛抓挠着,无意识地越抓越重,从红痕变成血痕,神经质地反问:“我给你下 药?我没有给你下 药,是你自愿的。”
牧靳呈反问:“你觉得我的哪个反应属于自愿?”
“都是!都是!”杨意心灼灼地注视着他,眼中的雾气未散,逼近牧靳呈棱角分明的脸,没有聚焦的眼神充斥着异常的亢奋,“牧靳呈,你不是在睡我吗?你不是我的吗?”
“你的什么?”牧靳呈反问,“'朋友'?”
杨意心怔住,眨了眨眼,手指抠挠的动作停住。
“你觉得有哪个朋友会不告而别五年?”牧靳呈动了动胳膊,沉沉的禁锢已经留下勒痕,“哪个朋友会这样做?”
他们还保持着无比亲密的姿势,两道火气未退的身体还在纠缠,可牧靳呈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在推开杨意心,将这多年的空白化成攻击的利刃。
他不是习惯将情绪外泄的人,大概是这场突如其来的绑架,再加上在药的作用下让他失去恪守了五年了理智。
“不辞而别的是你,突然出现破坏我订婚的是你,打伤我的人是你,”牧靳呈的眼中是恨意的猩红,讥讽地问,“你做的这些就是你对待'朋友'的方式?还是说你对每个朋友都这样?”
杨意心似乎在艰难地理解着牧靳呈的话,以至于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别人不能做,我就不能做吗?”
“……”
“你从来就不是朋友,牧靳呈。”杨意心嗡嗡的耳鸣让他快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湿汗燥热的身体在发抖,神经上的亢奋让他险些控制不住自己,“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我不会放你去找未婚妻的,你不能有未婚妻,只能有我!”
杨意心的神色变得狰狞,耳朵里的杂音像炸弹一样轻而易举的点燃了他的情绪,眼前是熟悉的红光,像血色一样带着冰冷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