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老公忽然冷淡(15)
“到了。”卫译回答,“到有一会。”
几秒钟的沉默后,夏凌风忽然出声问:“你刚才在睡觉?”
“对……”卫译小声回答,“有点累,不小心睡着了。”
“那你接着休息。”夏凌风的语速快了些,“我大概一个小时后到家。”
夏凌风挂上电话,回想刚才卫译的声音,有些鼻音,带着困意,是他一直很喜欢的声音,但好像很久没有听到。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卫译变得有些疏离,很少跟他撒娇。
夏凌风下班回去,坐地铁的路上,在想从前的卫译。
从前的卫译,眼神亮亮的,有点狡猾,又有点调皮,脑子里总是转动着各种不同的念头。
夏凌风记得他第一次给卫译补课讲题的事情。
那个时候的卫译,表面上认真听讲,实际上眼睛不停转,一直转着在想搞破坏的事情。
那个神情,卫译自以为隐藏得很好,其实他都看得一清二楚,只是假装不知道罢了。
他假装不知道,继续淡定讲题,想看看卫译要做什么。
果然,过了几分钟,卫译好像是坐不住了,在他讲完一道题后低声问他:“你说了这么多话,口渴不渴?”
夏凌风果断回答:“不渴。”
其实他就是想知道,卫译为了不补课,还能折腾出多少事情来。
果然,短短二十分钟内,卫译从问他渴不渴,到担心笔没水,再到觉得草稿纸不够用,想尽理由离开走一走不听补习……
夏凌风觉得卫译一点耐心都没有,内心早就看穿了他的小花招,但表面上还是一脸冷漠地看着他折腾。
折腾到最后,卫译发现他柴米油盐都不进后,干脆往椅子上一靠,摆烂道:“我不想学。”
夏凌风似笑非笑地看着卫译,把自己的恶劣隐藏在声音里,“怎么,终于说出你的真实目的了?”
卫译一开始是很生气,愤怒地看着他,但也许是看着看着,觉得形势比人强,就开始服软了。
后来就用带着些鼻音的声音恳求他:“夏凌风我真的听不懂,一听这玩意就觉得很烦躁,根本听不进去,你放过我吧。”
“不行。”夏凌风恶劣地说着自己都不信的理由,“我答应了班主任,要把你的成绩辅导上去。”
其实他并没有答应什么班主任,是他自己……想的。
他做这一切事情都是他自己想做的,没有人命令他,但他不想告诉卫译,只想欣赏对方的各种表情。
夏凌风觉得,那个时候他其实真的是一个很恶劣的人。
然而现在想来,都是很遥远的事情,他不知道多久没有见到过卫译那些样子了。
地铁到站,夏凌风走出地铁回家。
**
卫译挂上电话后觉得很心虚,忽然有些理解夏凌风回消息很慢的事情了。
如果在医院的时候都忙成他今天这样,那确实是没什么时间。
他今天在门诊楼那边遇到了一些医生和护士,大多都行色匆匆,一看就很忙。
累一天,他回家后只想躺着,躺平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是最开心的事情了。
他摸出手机,看到夏凌风在下午两点多给他回的消息:别累坏,晚上几点下班?
他估算着夏凌风回家的时间,决定要不然还是点份外卖,现在真没力气做饭。
点完外卖等着的时候,门口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夏凌风迎着夜色回来,推门进来的时候卫译还是躺在沙发上。
夏凌风进屋后,脱掉大衣挂在玄关处,去洗手间洗了手,之后再走到沙发边坐下,看着一直躺在沙发上的卫译,问:“难受?”
“不是。”卫译摇了摇头,“就……腿有点疼。”
是真腿疼,计步接近三万步,那能不疼吗。
夏凌风修长的手指落在卫译的腿上,从腿骨移到小腿肌肉处,问:“是这里么?”
卫译点头道:“对对,就是这里。”
他这一天走下来,小腿肌肉非常酸痛。
夏凌风缓缓帮他揉捏起来。
酸痛的肌肉被揉捏的感觉真的很酸爽,他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叫出声。
“嘶——哈——呜——”
夏凌风揉着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手指,有些无奈地看着他。
卫译:“怎么了?”
怎么这么无奈。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叫?”
“哦。”卫译揉了揉头发,也觉得自己叫得有些奇怪,就低声说:“我尽量。”
这时夏凌风的手已经从小腿肌肉换到大腿肌肉,还包括大腿两侧的肌肉,那种酸爽的,肌肉被揉捏的感觉又来了。
卫译这次有经验,干脆咬着沙发上的抱枕,不说话,但那种酸爽的感觉让他眼泪都差点飙出来。
这次夏凌风揉的时候,一抬头就能看到卫译眼眶泛红,眼中带着泪水,咬住抱枕强忍呜-咽……
就像是从前被欺负狠了的样子。
又按了几分钟,卫译听到夏凌风叹气,低声说:“算了,你随便叫吧。”
他“呜呜”两声,表示自己可以不叫,咬着抱枕就行。
夏凌风继续帮他揉,这次揉的时候声音变低了些,跟卫译说:“别招我。”
卫译:???
不是,这怎么招夏凌风了,他清清白白,现在真的是累得什么想法都没有。
第12章 太累
但如果夏凌风有的话……卫译觉得他也不是不能配合。
他有点扭捏地想着,然而夏凌风这个家伙像是被阉了似的,只会耍嘴皮子威风,就只说一句“别招我”,没下文了。
卫译就很无语,夏凌风这到底是想要呢,还是不想要呢。
夏凌风给他按了一会儿,外卖送来的时候起身去拿外卖,摆在餐桌上,叫卫译过来吃饭。
吃完饭,再随便收拾一下,时间就奔着晚上十点去,卫译今天累得要命,早早去洗漱后就躺在床上,觉得很困了。
夏凌风也洗完澡躺在他身边,看到他疲惫的样子,低声问:“做什么工作,这么累?”
“就是跑腿送东西的工作。”卫译含糊说道:“暂时的,应该不会做久。”
他感觉他的身板真的撑不了这么高强度的体力活,等查清楚夏凌风的事情,了解对方工作后他就离职好了,反正医院物流人员流动率十分高,也不差他这一个离职的,他只要在职的时候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
夏凌风躺在卫译身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犹豫着低声问:“你最近……”
他其实是想问卫译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但……
卫译昏昏沉沉,从鼻子里“嗯”了一声,看起来困坏了。
“没事。”夏凌风果断说:“早点睡。”
卫译:呼呼呼
**
第二天早上,卫译卡着点起床,风卷残云一般地洗漱好收拾好迅速出门开车去医院,都没时间跟夏凌风说什么。
开车的路上卫译才总算是有了点自己的时间,他体会了一下昨天的忙,忽然有种微妙的感觉,如果夏凌风白天能忙成他今天这样,那估计也是没时间出轨乱搞的,忙都忙死了哪里有时间。
可能他之前那些伤春悲秋,也许都是吃饱了撑的,要么就是闲着闲出病来的,闲到把一句话掰碎了想。他昨天忙成那样,发消息的时候根本没想太多,只想着早点把事情做完好回家。也许他应该忙起来,找些事情做,每天总琢磨着夏凌风是不是出轨是不是对他越来越冷淡,总跟自己内耗,人会越来越阴郁的。
第二天他的工作依旧是采血室和检验中心来回跑,刚上任的物流第一周基本都是跑这个,后面熟悉了再慢慢跑病房。
他每天走无数的路,周五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脑子里面就只有一个念头,他周末就想待在家里,跟他的床永不分离。
这周五晚上,轮到夏凌风值夜班,卫译回家吃了个晚饭就倒在床上,觉得腿疼得懒得动,当然也是全方位都懒得动,拿出手机给夏凌风发了条消息,嘱咐对方夜班注意安全,之后就睡得昏天黑地,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