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我的小被子了吗？(73)

　　“你不能用要求我们的标准去要求一只小猫咪。”
　　“它才一岁，你要允许它贪玩、调皮、捣蛋，必要的时候还得纵容它，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保持它的天真和开朗。你说的那些本领，是萧二毛刻在基因里都不会忘记的，可更多的时候，它想玩就让它玩嘛！”
　　萧苏寒难得把侯岳说沉默，他加大输出：“你想让它在我们那儿学什么呢？是学敲代码还是验证某某猜想？拜托，他爸爸自己都还没学明白呢！”
　　侯岳说不过他，还是那句话：“它被惯坏了。”
　　“惯坏了，前提是有人爱它。”
　　萧苏寒也是此刻才意识到他其实很羡慕萧二毛的。
　　它可以随随便便地在秋时雨的膝盖上、小腹边，一窝就是一下午，像个小发动机似的，伴随着持续的呼噜呼噜声。
　　一猫一人相互陪伴，谁也不觉得枯燥无味。
　　它也能像一张奥利奥味儿的大饼，随时地摊在秋时雨的机箱、书桌、椅子上，有恃无恐地摆着自己的尾巴扫过他的指尖、小腿甚至脖颈。
　　秋时雨也总是会伸手去回应这是小猫，一次又一次。
　　它甚至会用自己软乎乎的，但又带着倒刺的舌头舔秋时雨的手、膝盖，甚至脸颊……
　　而秋时雨从来不会驱赶萧二毛，他无限地包容、溺爱它。
　　不像萧苏寒自己，但凡想要偷摸多亲一下，不当面挨个嘴巴子都是当天秋宝大王心情好。
　　哎，父子俩怎么就命不相同呢？
　　*
　　B市的秋雨一场接一场，11月下旬，公寓开始供暖。
　　秋时雨收到了一份迟来的生日礼物。
　　关于这事儿，萧苏寒有一肚子火没发出来！
　　去年，他给秋时雨的礼物是托朋友买的，当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甚至还觉得自己已经做到了“投其所好”，后来一想多少还是有些敷衍了。今年，他决定加强心意、加大预算，从上半年就开始亲自策划，结果还是因为工期推迟了！
　　好在，这玩意儿到底赶在今年内送到了——
　　那是一个彻底将想象抠出现实、完美复刻的小小星球。
　　取材是一整块的蓝水晶，经过设计师长达三个月的雕刻、打磨，又在其中增加嵌入了其他颜色的宝石，用来极致复刻秋时雨屏保上的那颗亲手设计建模的星球。最终，经过严密的契合工序，这才有了如今这个直径超过二十公分的梦幻星球。
　　但秋时雨并不知道萧苏寒送了什么。
　　他出去签收时，足足签了五份文件！
　　这很不寻常，秋时雨也没见过这种阵势，以至于他难得没有通知、直接call给了萧苏寒：“你到底送了什么？不是什么违禁品、危险品吧？”
　　萧哥这会儿有点羞涩，期待又兴奋：“放心吧！”
　　秋时雨掂了掂特质的保护箱，还有点沉手，又轻轻放了下来，朝电话那头道：“我得两只手管这个箱子，先不说了。”
　　“好，秋宝快回去拆开看吧！”
　　回到宿舍，秋时雨小心翼翼放下箱子。
　　一层一层，拨开礼物外壳的过程难免兴奋，虽然这份惊喜迟了足足一个半月，但依然不影响秋时雨的期待在逐渐攀升，直到最后一层保护泡沫被小心拆开，露出了由亚克力板固定罩住的整颗星球！
　　“……”
　　在极度的惊喜之中，秋时雨短暂地丧失了语言！
　　室内光线条件十分普通，依然掩盖不了这颗星球的璀璨！
　　无数次在脑海中构思、想象的样子，如今化为现实。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自己签的那几份文件是为了什么，不知道该感慨萧苏寒的用心至极，还是气对方毫不眨眼的挥霍：这些宝石纵使比不上那些名产地的产出，但就色度和纯度而言也不会太便宜，何况最贵的部分其实在工艺和设计上，那恐怕才是真正烧钱的点儿……
　　抚摸着这颗星球良久，秋时雨的震撼依然没能减弱。
　　他拿起手机想要和萧苏寒说些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礼物未免太贵重了。”
　　“你准备了多久，什么时候开始的？”
　　“萧苏寒，谢谢你。”
　　打了又删除，停留在聊天框太久，久到萧苏寒先来信：
　　【收到了吗？喜欢吗？[小狗狗摇尾巴.JPG]】
　　秋时雨长长地叹了口气，回到：【劳你费心。】
　　【就这嘛？说点儿我爱听的~】
　　秋时雨按住说话：“萧苏寒，谢谢你的礼物，我真的、非常喜欢，会好好珍惜它的。”
　　过了一分钟、两分钟，也许是五分钟，回信来了。
　　“珍惜它干嘛，你该珍惜我呀！”
　　十秒后，又一条：
　　“我不是那个意思呀秋宝！我其实想说的是，你珍惜它的话我也很开心，因为那是我的心意，嘿嘿！”
　　……
　　这颗“秋宝星”，秋时雨本人完全不敢大咧咧地摆出来！
　　有句话叫“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萧苏寒是个纯纯傻大个，还缺心眼儿地建议道：“要不，在你这书架上安个自动转台？这样就让它能24小时转动起来！那展示台不费什么电的。”
　　秋时雨很想白他一眼，艰难地忍住了。
　　事实上，他已经想好该怎么妥善保存这颗星球，回头等萧苏寒一回到基地，他就直接叫师傅上门安装一个大小合适的保险柜。
　　但此时此刻，秋时雨依然不忘试探：“所以，你到底花了多少钱？别跟我打哈哈，认真说！”
　　萧哥根本听不得这个，眼珠子开始乱飞……
　　但他脑子里还没酝酿出一套说糊弄得过去的说辞，就被秋时雨伸出双手捧住脸颊。
　　两人四目相对，秋时雨再次发问：“快说，不许撒谎！”
　　“嗯…这个嘛…也不是很多吧！就之前世锦赛回来不是发了不少奖金吗，我最开始计划拿出30%当作预算，可当我看过设计师给的几套材料方案后，还是决定要做就做最好的！品质一般般的货做出来还得人工补光源，看着也有点假，像个塑料水晶球似的。换上好货就完全不用了，你看，这颗‘秋宝星’是不是华光璀璨、熠熠闪烁？”
　　换了好货后，它的本质难道不还是个水晶球？
　　已经恶补了相关价位、工艺费的秋时雨深吸一口气。
　　在此之前，他从未体验过高血压到底是一种怎样感觉，但现在，他觉得自己两侧太阳穴的血管正在不受控制地突突直跳！
　　“别生气呀！”
　　“虽然这些宝石的收藏价值一般，但工艺价值高啊！”
　　萧苏寒忐忑又委屈地凑过来：“真的，秋宝～”
　　秋时雨轻轻摇了摇头：“我很喜欢，但下次别了。”
　　“好吧……”
　　见他面露失落，秋时雨展开双臂抱住他，踮起脚朝萧苏寒脸颊上印了一下：“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太珍贵的东西，我会觉得受之有愧。”
　　萧苏寒捧住他的后脑径直吻下来！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这才低哑着嗓音说道：“对我而言珍贵的是你，我恨不得把自己所有都给你，你还有愧？”
　　秋时雨被吻得晕乎乎的，腰肢也被箍紧。
　　“我乐意琢磨你的心意，也喜欢琢磨，你就当这是我的嗜好，行不行啊秋宝？”
　　*
　　今年的初雪，恰好和去年是同一天。
　　这天萧苏寒安排有体检，难得不用训练。结束体检再回到学校，接到下课的秋时雨去音乐节玩儿。也不是多有名气的场子，都是些圈内限定热门的青年歌手。
　　初雪的外场比平时冷，秋时雨全副武装出动。
　　萧苏寒盯着他被围巾裹起来的小脸，完全挪不开视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怎么办啊，好想在你脸颊上咬一口，咬完再咬一口嘴巴。”
　　秋时雨被他吓得立刻蹦开一米远：“休想！”
　　两人在场外买了些纪念品，好运气的秋时雨还中了个一等奖，萧苏寒盯着他耳朵上带着的猫耳耳罩，黑色加白色夹着淡粉的猫耳十分像萧二毛耳朵的配色，毛茸茸的蓬松质感看起来逼真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