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驯(293)
席冰一摆手,“这些老外,一点不懂努力奋斗的精神,过啥节啊。”
严柠忍俊不禁。
席冰精神弈弈,马上联系朋友,说了自己的要求,要两身薄礼服,在热带小岛上穿,至于要求,舒服又庄重。
关键,新年前就要。
席冰这急脾气,恨不能人家小董就做好送来。
小董愁死,问他,“我的宝儿,您老人家到底什么事这么急啊。”
“你能保密吧?”席冰问。
“当然。我守口如瓶。”
席冰笑,“结婚。结婚礼服。比较急,你帮我赶下工。”
小董险惊掉下巴,既然是两套男装,可知席冰结婚对象性别为男。设计师圈子司空见惯,但国内社会氛围对这种小众取向可不宽容,何况席冰是超级流量。
小董当即不再多问,道,“放心,你尺寸我有,把你另一半尺寸给我,从头到脚我都包了。”
“你有的,我以前给过你,就是柠柠哥啊。”
“天哪。”小董知道严柠。呃,当初设计师被前男友兼合作伙伴坑出公司,当时连住的地方都没有,颇是狼狈。席冰是娱乐圈巨星,与时尚圈走动颇近。席冰那脾气,平生最见不得这种不要脸的事,点名让小董帮他做衣服。
席冰有代言的奢牌,哪里会缺衣服,不过是帮他。席冰在娱乐圈的地位,他伸一伸手,小董就能踉跄地重新在行内站稳。后来小董创业,知道席冰做风投,还在席冰这里拿过一笔天使投资。
投资的事席冰不懂,小董是跟严柠谈的。
严柠那种专业人士的精明严谨,学识渊博,可是给小董留下了深刻印象。小董连声恭喜他们,“您和严先生真是郎才郎貌,天作之合。放心,一定给你们做好。就是我做好怎么给你们送去。”
“到时我让我爸飞机去接你,你直接过来吧,也一起参加我跟柠柠哥的婚礼。”
小董笑,“那这礼服就算我送给你们夫夫的新婚礼物。我多做两套,供你们挑选。到时有要修改的,我现时就能给你们改。”
“成。”
两人聊几句挂断通话,严柠说,“小董这人倒不错,就是平时说话不大稳重。”
席冰没觉着小董哪儿不稳重啊,“挺好的呀。”
“你不觉得时尚圈的人很肉麻吗?什么宝儿啊贝的,张口就来。”严柠说。
席冰憋笑,问,“柠柠哥,你这是吃醋了吗?”
严柠被说中心思,笑着给席冰一巴掌,“对!以后都给我正正经经地说话!”
席冰搂他肩道,“你也可以叫我宝儿啊贝啊。”
严柠怒,“正经人谁能说出这种肉麻话!”他就是讲不出来才生气!
“我,我可是正经人。”席冰笑着辩解一下,在严柠嘴巴上响亮地亲一口,敬个礼,“知道了,先生!”
严柠总给被席冰逗笑,席冰说,“婚戒得等等了,等咱们蜜月旅行时去珠宝店订做,挑喜欢的款式。”
“还要蜜月旅行?”
“当然了。”
“就跟平时一样就行。”
“那怎么行?”
“不是。我公司有个会。”
席冰目光炯炯地盯着严柠,正说蜜月呢,这人怎么还满脑袋工作呀。严柠辩解,“当初是你说来过圣诞的。我就只把假期安排到了圣诞结束。”
“那就再往后排俩月,排到春节。”
“哪儿有老板一下子俩月度假,啥都不管的。”严柠还得哄着席冰,“我这也是为你挣钱。”
“少来这套。你得补偿我。”
“说吧,怎么补偿。”
“晚上要一起睡。”席冰随口道,态度平常的像以前央求柠柠哥晚上一起睡时一模一样。
不过,严柠还是从席冰的淡定中看到一丝期待,严柠心一软,“行。”
席冰眼中迅速闪过一抹亮光,“那说定了啊,以后都要一起睡!不许再赶我了!”
严柠心中升起一丝隐隐不妙,仿佛这个决定会吃亏,他提前说,“那你得老实点。晚上顶多是说说话。”
席冰笑得一脸诚恳,“我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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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席冰是被窗外的鸟叫吵醒的,他抱着怀里人使劲儿蹭两下,餍足又疲倦地睁开眼睛。
阳光透过窗帘洒脱满屋,席冰打个哈欠,睁开眼睛,严柠的睡颜映入他的眼帘。
哎,怪不得从古到今这样多的诗篇歌颂爱情,爱情原来是这样的甜蜜。席冰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珍惜无比地在严柠脸颊印上一个吻。
严柠依旧睡的很熟,席冰的胳膊被枕得有些麻,可他完全不想动,他就想这样长长的、久久的、永永远远地拥抱着这个人,一辈子这样抱着。
以前席冰读书时,看到古今爱情,也会被那些故事感动。他拍戏时,也经常拍爱情戏。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入戏,如今真正爱上一个人才明白,他也只是入戏。真正相爱时,才懂得爱情的魔力,哪怕什么都不做,只要在这个人身边,就会无比满足无比喜悦。
盯着柠柠哥熟睡的模样,席冰又生出无数雄心与勇气,他也并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可是只要看着柠柠哥,他就觉着自己所向披靡。
席冰又懊悔自己这些年竟然没有察觉对柠柠哥的心意,哎,平白耽误十来年!
席冰心潮起伏,一时喜一时悔,胡思乱想间不觉日影西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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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柠是下午醒的,还没睁开眼睛就被亲了两下,“醒了?”
严柠推开席冰的脸,接着,昨晚的记忆如同身体的乏倦一样如潮水般复苏。
这混账玩意儿!
严柠瞪席冰一眼,就要起床。席冰叫,“轻点轻点。”
严柠这才发现自己枕着席冰的胳膊,他问,“怎么了?”
“麻了。”席冰先轻托下严柠的后颈,才将被枕麻的手臂挪出来。
严柠帮他捏捏胳膊,“自己不知道挪出来。”
“我怕吵醒你。”
尽管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严柠仍是心头一暖,说席冰,“傻~”
席冰抱着严柠蹭了又蹭,严柠给他蹭得又酸又痒,他没什么力气地拍下席冰,“放开,几点了?”
下午三点。
严柠一听到这个时间脸就黑了,这是在姑妈家!
席冰看柠柠哥脸色奇差,关心地问,“柠柠哥你是不是不舒服?”
席冰颇读过一些书,“柠柠哥你不要起来了,就在床上歇着吧。”
床!歇着!
严柠登时一口恶气堵胸口,“起开起开起开!”
自己撑着老腰下床。
严柠颇要面子,努力不露出乏倦的破绽,但他那舒缓无比的下床行走姿势已暴露无遗。席冰自觉光明正大,此时却又不由有些心虚,他忙给柠柠哥拉开洗手间的门,挤好牙膏,接好漱口水。
然后,又被柠柠哥瞪一眼后,席冰识趣离开洗手间,在外头给珍娜打电话,麻烦珍娜把餐食给他们送过来。
严柠在卫生间洗漱,听到席冰的电话,以前他都三餐规律,陪姑妈一起吃的。现在这样……哎,真没脸出去见人。
席冰打过电话,才到洗手间洗漱,他速度颇快,还给搭把手把柠柠哥扶床上去躺着。
严柠倒想去餐厅吃,但他站这么会儿已经吃不消,只能顺从身体状态,回床休养。看柠柠哥这样虚弱,席冰终于生出些许歉疚之心,说,“我第一次,不知轻重,等多练练就好了。”
严柠闭眼装死,昨晚他倒是让这小子轻点,这小子听么!他现在一句话都不信这小子的!
“柠柠哥你到底怎么了,一句话都不说。”席冰正是甜蜜的时候,很想得到爱人回应。
“说啥!”严柠气不打一处来,“昨晚我怎么说的?就好好说话!你这个得寸进尺的家伙,我还没教育你呢!还敢问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