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情敌闪婚后(50)
“别的真人秀都是穿越大半个国度,我们的只在这一个地方拍摄,会不会——”于画没有说完,他一时间想不到形容的词语。他参加过其他的真人秀节目,譬如户外生存挑战、快速前进等,跟现在的这个都不大一样。这节目像是看嘉宾之间的竞赛,更是像窥探他们的日常生活状态。
“小地方也有小地方的妙。”导演笑了笑,又说道,“为了接下去的挑战能够轻松一些呢,我建议你们从现在开始恶补各个领域的小常识。”
“但是我不觉得那些都是小常识啊。”谈天色小声地说道。
导演摸了摸鼻子:“反正大家都一样。”
就算是喝了点小酒的导演也是知道要保守秘密的,跟接下去的挑战相关的话一句都不肯透露。叶迦楼坐着听了一会儿就没有兴致了,她的心思飞到了俞霁月身上去。这一离开大半个小时都不回来,是有多少的话语需要倾诉?叶迦楼实在是按捺不住,在看到有人离场时候,她打了一声招呼后,就去找俞霁月了。
这风景区里没有大城市的酷热,但是比起来也有一点不好,那就是四处飞动的蚊虫惹人心烦。叶迦楼思忖着俞霁月不会跑到外头去找罪受,便直接地回到了屋中,结果出乎她的意料,只见床上的手机,不见她的踪影。再跑去敲了敲路归的房门,也没有人应答。是故意避着不见,还是真的不在?叶迦楼做贼似的将耳朵贴在了房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悄然无声,除了那在廊道上哒哒哒响起的脚步声。猝不及防与秦欢来了个对视,叶迦楼讪讪一笑,赶忙站直了身体,捋了捋衣角,努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秦欢在路过叶迦楼身侧的时候停住了脚步,她冷冷淡淡地扫了叶迦楼一眼,开口问道:“你在找俞霁月?”
叶迦楼点点头。
秦欢道:“她不会在屋里的,我看见她在后院的葡萄架那边。”
“哦,好的,谢谢你。”叶迦楼双手合十,朝着秦欢表达了感激之意,转身就想离开,忽地,身后的声音又重新响了起来。
“俞霁月跟路归在一起。”
秦欢的脸色太平静了,平静到叶迦楼猜不出她说这句话的意义,眸子中浮现了几抹茫然之色,她眨了眨眼道:“我知道她跟路归一起出门的,说是叙旧。”
“嗯。”秦欢点点头,眸中的情绪忽如波涛涌动,她开口道,“我很羡慕你跟俞霁月。”
叶迦楼明白她指什么,年少之时付出了太多,人生能够几个十年让她来反悔?一切习惯都是为了另外一个人养成,可最后是抽身而去的结局,但是留下来的痕迹又如何抹除呢?情路多坎坷,已经不能简单地说是她自己还是外力所导致的了。
秦欢将叶迦楼当做是一个倾诉的对象,在叹了一口气后,她又说道:“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联系她了,当然她也不会主动联系我,其实我怕哪一天她跟我说她原谅我了,这就意味着她不在乎了,她彻底放下了。我应该怎么办呢?”
问出这句话的人心中都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当多数的人都赞同她的选择时,她就会有了无限的底气;当别人不同意的时候,她通过反驳来让自己站稳脚跟,她并不是真心诚意地想要一个答案,或者说她想要的只是与她心中所想有关的答案。在别人的情感经历上,叶迦楼本不想置喙太多,可偏偏这件事情多多少少能够见到她的身影。看着秦欢痛苦的神色,她叹了一口气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的心中已经有了选择,不是么?”来到这个节目不就是为了放松心情?那些个考验的题目是谢蔚然出的,其中含有多少谢蔚然的小心思,秦欢会不知道吗?破镜重圆已经是不可能,不如学着放下。
“谢谢。”秦欢向着叶迦楼点了点头,又说道,“抱歉,耽误了你的时间。”
“没事,我先走了。”叶迦楼挥了挥手,快步地向着外头走去。
后院有葡萄架和秋千架,俞霁月和路归还真的是好兴致,也不怕被叮了一身包,到时候又闹着说身上痒。挂在绿色藤萝架上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叶迦楼看到了两道并肩坐在秋千上的身影时,心中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叶迦楼在她们的身后,那儿有一道铁网拦着,原先的小铁门如今被牢牢关上,只能够重新绕到前方去。叶迦楼没有放轻脚步,原以为会第一时间被俞霁月发现,哪里知道一切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臆想。
四处响起的虫鸣声此起彼伏,萤火虫的微光点缀着被暗色笼罩的笑话丛,叶迦楼背着手走了几步后驻足,她听见了俞霁月和路归的谈话声,她不急着绕到前方去找人。路归对她来说是个陌生的存在,就像她对俞霁月的少年时,四肢百骸遍布陌生感。
“对了,你不是在国外发展挺好的吗?怎么会忽然间跑回来?”俞霁月的问话中带着几分好奇,一只手抓在了秋千架上,双脚抵着地面一用力,秋千便在风中缓缓晃动。
“我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那还有谁回来?”
“带着你其他久不联系的老朋友问候一起回来。”
“没必要一直联系着,当初你们都跑到国外去,留我一个人在这儿,我还没怪你们呢。”
“是你自己不愿意来的。”路归的声音稍稍停顿,片刻后又继续响起来,“作为代表回来的我是想了解一下你的事情。以前绯闻缠身,跟这个跟那个组cp,看过笑笑也就罢了,但是现在结婚证都晒出来了,你是动真格了?要知道我们看到你微博时候差点被你给吓死。”
“难道我就不能结婚吗?”
“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只是觉得你太不够仗义了吧?结个婚怎么还偷偷摸摸的?就算是怕媒体缠身,好歹你也通知一下我们这些老朋友吧?一点动静都没有,某天忽然说自己结婚很久了。幸好你不是跟一个男人,不然等我们知道的时候,会不会连娃儿都有了。”
“事出紧急就不麻烦你们了,反正结婚的是我,你们来了除了吃吃喝喝又没什么事情是吧?想要一起玩乐有时间聚会就行了,哪里需要挑日子?”
俞霁月的歪理依然是一大堆,叶迦楼憋住了笑声,继续听她们谈话。
“看你这意思要不是我回来直接到这个节目里当嘉宾,感情你还不愿意让我看看你的小娇妻?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吧?”
如果从头到尾讲述给路归听,她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呢?俞霁月会不会交待呢?叶迦楼屏住了呼吸,心跳的节奏渐渐地不受控制,在静谧的夜中,只听得那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半晌后俞霁月才出声:“那是属于我跟她的小甜蜜,不能够告诉你。反正她是天下第一好,夸她的词眼太多了,我就用一个朴实无华的‘好’字来形容。”
路归调侃道:“你之前还说看她跟别的女人走得近生气呢。”
“生气是另一码事,她要是不好,我还不会生她气呢。我知道谈小姐是她的朋友,如果真的因为这事情生很大的气,那我跟你坐在这儿聊天,她是不是应该砍了我?我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
忽略了俞霁月最后的话,叶迦楼的心中还是欢喜甜蜜的,她也不再听这两人在谈论什么,悄悄地便离开了这儿。
☆、069
真人秀拍摄组的一些小花絮早早被放到了节目组的官博中, 底下一堆舔颜党, 当然也出现了质疑声, 说什么节目是秦天出品的, 所以俞霁月早早地就知道了剧本,对于过程中的一些问题也了熟于心, 所以能够轻而易举地回答上来。甚至还有人艾特唐郁,问她为什么不参加这个由秦天出品的节目, 毕竟她的“好朋友”俞霁月都已经去了。
叶迦楼躺在床上刷了一会儿微博, 便觉得困意上涌, 掩着唇打了个呵欠。不过才合上眼,陷入了模模糊糊的梦境中, 一道轻微的开门声便将她给惊醒了, 看见了蹑手蹑脚进屋的人,她揉了揉发胀的眼睛,低声问道:“你回来了?”
“是啊, 我回来了。”俞霁月的声音刻意放轻,她坐在了床边的矮凳子上, 支着下巴道, “你困了就继续睡吧, 有些账不着急,我们明天可以继续算。”
叶迦楼一头雾水,眨了眨眼,满是迷茫地凝视着俞霁月。
“我出去那么久你难道不担心吗?你都不关心一下我跟路归说了些什么吗?还有我之前生气了,你都没有哄我。”俞霁月哼了一声, 起身去给叶迦楼倒了一杯热水润润嗓子。“不过在聊天的时候我感觉有人在盯着我和路归,是不是何似之啊,她是娱乐记者,这些东西她最喜欢了。”
“参加这个节目,惩罚就是让她问问题,她还不至于这么没品。要是做出这种事请来,是不是侧面意味着秦天没有什么选人的眼光呢?”叶迦楼眼皮子一跳,也不直说自己到过院子里偷听的事情。温热的茶水在这时节显得有些发烫,滚过了猴头带来别样的刺激,她舔了舔唇,佯装委屈说道,“怎么都是让我哄你,你都不来哄哄我呢。”
“你都没有生气,有什么好哄的?”俞霁月看着故意放低姿态的叶迦楼,心中一颤,可是嘴上犹是不放松。
叶迦楼反问道:“那你真的生气了吗?”
俞霁月迟疑了一会儿,点头道:“真的。”
叶迦楼道:“那我也真的生气了。”哼了一声后,又继续道,“你说来到这真人秀放松一下也好,我还以为两个人共处的时间会不少呢,可是你在路归出现的时候一声招呼都不打,消失了那么长时间,就算猜到她是你的旧识,我也应该气上一阵子吧?怎么换你来闹啦?你就是故意的吧。”
俞霁月起身摸了摸叶迦楼的头,她的眉心微微蹙起,哄人这种事情实在不是她擅长的,她俞大小姐从来只有被哄的份。可是两个的相处中,总不能让一个人单方面的付出,她望着叶迦楼的双眸,开口道:“好嘛,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承认我是故意的,你马甲号瞒着我,我还是有些不平的,但是不能够直接跟你生气,只好小小的报复你一下。”
叶迦楼拉住了她的手,眨了眨眼,低声问道:“所以无理取闹的大小姐是不是你?”
俞霁月语塞,半晌后才不甘不愿地应道:“是我。”
“你还觉得委屈噢?”指尖在俞霁月的额上轻轻一弹,见她捂头怒瞪,叶迦楼轻笑道,“快去洗澡睡觉吧,明天还不知道有什么样的挑战呢。”
节目组的花样百出,在后续的几天中,众人才知道寻宝是最简单的环节。景区不远处是有着数百年历史的老村落,现代化与古老的风俗并存,他们使用着先进的电子产品,可是渔猎时候依旧用着年代久远的叉子和弓箭,在村子中有小孩子出生的时候,更是全村的青壮年都组成一组渔猎竞赛组队,算作是庆贺。嘉宾们面临中开始真人秀拍摄时候,最具挑战性的任务。长久生活在城市中,别说是叉鱼了,就连钓鱼的心性都没有。山中的野兽有极大的危险性存在,为了嘉宾们的安全,节目组最终将她们分配到了打鱼组,跟着村里的汉子妇女们一同行动。
哗啦啦的水流泛着一层白沫,隐约可见小溪底下长着青苔和水草的岩石,这一处的水流并不算深,走至河中间也不过是到膝盖。清凉的水流包裹着肌肤,每走一步都带来了极大的阻力。叶迦楼看着不远处扑通一声跌进水里的谈天色,强忍住了笑意。这次的分组让她满意,能跟俞霁月名正言顺地待在一个小组。
“我可以靠你吗?亲爱的。”叶迦楼都走到了溪水的中心,俞霁月还在岸边小心翼翼地试探,她手中提着一个竹篓子,光着脚才探入水中,立马又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