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婚综艺里谈恋爱(86)
“看来他们和我刚开始一样,都是不愿意说话,缺少沟通。”
开了窍的祝野感觉自己勉强也算半个前辈:“周抑一看就还喜欢虞娆,虞娆肯定也对他有感觉嘛,不然刚才为什么这么着急?我们一路跑过去,她去的比我们还早。”
郁迟抬了抬眉:“你这话的意思,是想撮合他们?”
“我和周抑算半个兄弟,在海边也勉强算他一个老师,如果虞娆真的还对他有意思,那我们就帮他一点小忙呗?”
郁迟还没说话,祝野从口袋里摸出一点枸杞:“要放枸杞吗?”
“你哪儿来的枸杞?”
郁迟有些奇怪:“不是说没有了?”
“就剩这么点了,当然要留给你。”
祝野说的理所应当:“你以前喜欢放枸杞,我路过的时候,就顺带拿了一点。”
祝野记得清清楚楚。
他第一次做鸡蛋米酒的时候,他和郁迟正上大学,就在校外租了个房子。
当时已经半夜三点多了,他和郁迟就是开着个灯,随便披一个衣服,端着碗在厨房里面对面喝。
刚出锅的米酒有些烫,郁迟拿着汤勺一直搅拌,始终没送进口中。
他手里这碗都快吃完了,郁迟也没动几口。
“怎么了?”
当时的祝野下厨很少,还以为自己做的不合口味:“我做的不好吃吗?”
郁迟披着个外套,眼尾脸颊的红晕还没有完全褪尽,可能因为人太白了,所以在冷色调的灯光下面,眼睫头发的黑和嘴唇的红晕染出一种脆弱的美来。
他懒懒散散的端着碗坐在柜台上,雪白笔直的腿从衣服下露出来,拿勺子的手细白纤长,睫毛下,还黏着刚才留下的泪珠。
任谁都能看出,他刚才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情/事。
祝野看看他宽松衣领下斑驳的痕迹,耳朵都红了,心里还是犯痒,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后脖颈,凑上去亲了一口。
有男朋友真幸福啊。
郁迟有些犯困,但是又很饿,怏怏的说:“有枸杞吗?”
“啊?”
祝野没听清:“什么勾起。”
“枸杞。”
郁迟声音大了一点:“我想放点枸杞进去。”
祝野找遍了冰箱,发现没有。
但是郁迟心血来潮,就是想要吃有枸杞的鸡蛋米酒。
他就半夜套着衣服,去外面的超市里找枸杞。
他们租的房子在大学城,最近的超市也要十几分钟,祝野一来一回,花了小二十分钟。
进家门的时候,客厅的灯没开。
可能是睡着了。
祝野记得郁迟完事之后昏昏欲睡的样子,刚才端着米酒,也是垂着眼睛,没什么精神的可怜样子。
都凌晨四点了。
枸杞买回来,米酒也凉了。
开门之前,祝野努力降低自己的期待值。
睡了也挺好的,回来就可以抱着乖乖老婆睡热乎乎的床。
但是开锁的刹那,看到满室的黑暗,他的心还是忍不住往下坠了坠。
祝野踢开鞋子,套着拖鞋,疲惫地进门。
“回来了?”
郁迟的声音突然从餐桌传来。
他还裹着刚才那件外套,从手臂之中抬起头,米酒就被他搁在餐桌上。
睡眼惺忪,似乎就这样埋在臂弯里补了一觉。
“你没睡啊?”
祝野一出口,就感觉自己的嘴角在往上扬:“我看客厅没开灯,还以为你先睡了。”
“在等你的枸杞。”
郁迟说:“买到了吗?”
“买到了。”
祝野献宝似的将枸杞拿出来:“给你撒上。”
“已经凉了。”
郁迟将米酒往他这儿挪了挪:“要帮我重新热一下。”
这种近乎命令的语气,在倦哑的情况下说出来,语调黏连着,好几个字音连在一块儿,就算冷淡如郁迟,也给了他一种在撒娇的感觉。
祝野心里甜的像化开的红糖。
他忍不住亲了亲郁迟的脸:“撒娇也好乖啊。”
郁迟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只在低头喝汤的时候悄悄弯了下眼。
那之后,他每次买鸡蛋米酒,就记得那个晚上。
他和郁迟面对面坐在餐桌上,氤氲上涌的热气里,郁迟举着勺子喝了几口,又伸出手主动将米酒喂给他喝。
没人知道那天晚上主动给他喂米酒的郁迟有多乖,多招人亲。
这就是祝野想象中家的样子。
也是那个晚上,他想到了和郁迟的以后,想到了和郁迟一起度过的很多很多年后,想到了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
祝野将手里的枸杞撒在郁迟的鸡蛋米酒里。
“枸杞还挺甜的,我给你多撒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彩蛋:
半夜,楚遇看着自己门口整整齐齐的八百字检讨,陷入沉思。
他思了又思,反复斟酌,改了几个错别字,重新丢到祝野门口。
第二天晚上,他的门口又出现了一封八百字检讨。
路过郁迟和祝野房间门口时,他听见祝野低落的对郁迟说:“他是不是不喜欢我?为什么一直退我的检讨?”
郁迟很平静:“你写错字了。”
祝野一吸鼻子,一个猛男熊抱,一把扑倒郁迟,蹭他温热的脖颈窝:“他是不是不喜欢我啊?我只是想道个歉而已……”
说的委屈,鼻子不老实的嗅老婆香气,狂吸老婆。
郁迟:“……我觉得楚遇确实有问题。”
“是吧?”
祝野狂喜,想说楚遇就是在专门针对他。
结果,听到郁迟遗憾道:“他当年打你的时候手下留情了吧?太善良了。”
祝野:“……”
楚遇:郁迟好感+1+1+1+1+1
第45章
这个城市好像没有季节的过渡,前两天烈阳高照,昨天下了一点小雨,到了夜里,气温骤降到了七度。
半夜三点,祝野在地板上被冻醒。
他起床给自己烧了壶水,抱着装满热水的玻璃杯回房间。
郁迟睡的正熟,被子被踢到一边,只盖住了腹部。
枕头一点没睡到,全枕在自己的手臂上,整个人蜷在一边,呼吸有些急。
床沿的照明灯光轻盈明亮,将他笼在光圈里,鼻子冻得发红,睡着了没有表情,看起来也有些冷。
不知道他梦见了什么,也可能是灯刺的他不太舒服,睡到一半,郁迟整个人仰趴着,脚下蹬了蹬被子。
祝野看了一会儿,握住他的脚放进被子里。
郁迟肤质细腻温泽,骨骼和皮肉都生得极其漂亮,脚踝出凸起的一小块骨头和踮脚时脚后跟细窄的筋脉宛如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稍微用力一点就会被捏碎。
祝野低头偷偷亲了亲他的脚腕骨,松开手,摊开被子将他严严实实盖紧,又将手里滚烫的玻璃杯拧紧瓶盖,塞进他怀里。
郁迟感觉到温度,睡梦中将杯子搂进自己的怀里。
祝野蹑手蹑脚关了灯,从衣柜拿了两件羽绒服盖在被子上,将就睡了。
他们几个虽然住在校外,但是其他的还是得按照学校统一的作息来进行。
祝野和郁迟在的班默认六点五十就得到教室上早早自习,每天还安排了值日生记名。
八个人昨天刚惹了麻烦,今天再被值日生点名不太好,所以一个个都订了很早的闹钟。
六点十分,郁迟手机亮起屏幕,自带铃声一遍又一遍循环外放,音量也越来越大。
郁迟人还没起来,手一抬,先将闹钟给关了。
他抱着怀里温热的玻璃杯眯了一会儿,感觉不太对,大脑缓慢的开机重启,加载了好半天,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今天的温度。
早上,十度。
降温了。
他揉着眉心,抱着玻璃杯坐起来,余光里,祝野一米九的个子缩在羽绒服盖紧的被子下。
他半夜起来过?
郁迟将玻璃杯放在床头柜,明明没什么声音,地板上祝野还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