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之后我还爱你(28)
“啊?看我?”喻修景摸不着头脑地望了一圈,发现他们好像还真的是在看他,因为一碰到他的眼神就躲开了。
“你不知道吗?”李不凡把他偷偷带在身上的手机掏出来给喻修景看,勾着喻修景脖子和他凑一起。
“你上了个新闻。”
喻修景也好奇,所以没注意到和李不凡的距离,再说他们平常也这样。
但徐祁年坐在喻修景身边,微妙地不开心了。
那篇报道的主要就是说邬珉晟启用新人,饰演《窄楼》主角的小时候,配了一张喻修景的图。
那张照片是他有一次演完戏在楼下发呆的时候被拍下来的,喻修景穿着一件不怎么干净的黑色T恤,低着头盯着地面。
喻修景记得这场戏,但完全不知道附近有摄像头。
“现在学校里的人传着,大家都想来看看。”李不凡又悄悄把手机藏回去。
喻修景其实没有什么感觉,也不太喜欢很多人看着他,他习惯了在人群里做一只乌龟。
“行啊小景,以后你看哥给你当保镖怎么样?”李不凡笑着开他玩笑。
“得了吧你。”喻修景挥开李不凡的手,又去问徐祁年这个牌子的棒棒糖好不好吃。
徐祁年眼神微顿,“一般。”
“真的吗?”喻修景手里还捏着那张包装纸,“我以为棒棒糖不会有什么区别,那下次还是买以前我们买的那种吧。”
喻修景并不想成为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他认为过不了多久,这件事就会被大家习惯,然后慢慢忘记。
但事实就是,讨论的人总是很多,其中不乏很不友善的声音。
新的学期开始,所有老师都鼓足了干劲,班里的气氛也跟着变了。
课间除了上厕所喝水之外,像以前那样起来活动的同学越来越少,大家挤着时间把上节课没弄懂的问题弄懂,或者去请教同学老师,或者为下一节课做准备。
准备期中考试的那段时间,喻修景特别紧张,所以很用功复习,连晚上睡觉的时间也被他克扣了。
期中考完那天正好放周末,李不凡说想出去吃烧烤。
因为季一南和徐祁年在一间考室,他们考完之后就回到班上等人。
李不凡被老师叫走了,喻修景独自站在课桌边收拾书包。
看到徐祁年,喻修景抬了下手,说:“我想先去一下厕所。”
“行,”徐祁年把书包也摘了放在桌面上,“我也去。”
“那一哥你等一会儿。”喻修景和季一南打了个招呼,转身跟着徐祁年走了。
刚刚结束考试,厕所里人很多,他们走过去的时候还看到不少人出来。
从厕所门口到洗手台,中间只隔了半堵墙,里面人聊天的声音能听得特别清楚。
徐祁年在喻修景前面,忽然就不动了。
喻修景正想问怎么了,便听见里面有人在说:“那个最近红了的,也不知道是走什么运了。”
“哎呀不要这样想,谁都有撞大运的时候,这次他就是运气好被看到了而已。”
“你们真的觉得他很好看吗?只有我觉得他……”这个人这句话都没说完,里面三个人就开始笑,笑声很刺耳,像撕破纸的声音,戳进喻修景心脏。
徐祁年脸色很阴,刚往前走了一步就被喻修景拽住手臂。
他力气大,喻修景要抱着他手才能把他拉回来,徐祁年被拽得一个趔趄,两个人一起跌出去,喻修景怕他摔了,情急之下抱住他。
喻修景扑上来的时候徐祁年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喻修景浑身没肉,撞得他胸口都疼了。
慌乱中喻修景板鞋的鞋尖抵到走廊墙上咚的一声,徐祁年皱着眉俯身,手捞住他腰侧一握,问:“撞着没啊?”
*
作者有话要说:
撞着了,不然我心里怎么咚咚咚的
第23章 P.23 可是现实是重重城墙
撞肯定撞到了,喻修景都觉得疼了。
但他拉着徐祁年小臂往前走,没急着回答这个问题。
最后厕所也没上成,他们到教室的时候李不凡也回来了,他跟季一南背着书包等他们。
到了烧烤店他们才去了一次洗手间,在洗手台洗手的时候,徐祁年问他:“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那几个人我都听出声音了,”喻修景低着头,“就是年级上爱惹事的,没必要招惹他们。”
“嗯。”徐祁年很闷地应了一声,过了会儿关掉水龙头,侧过身看着喻修景,说:“但是我就是不喜欢他们这样说。”
在徐祁年说这句话的时候,喻修景的心脏发生了和之前一样的疼痛。
听到那些人说那些很不好的话,喻修景紧张得心会怦怦跳,听徐祁年说话,他也会紧张,也会心跳,但他知道这两者不一样。
很不一样。
因为徐祁年,喻修景的有些生理活动开始失去他自己的控制,而喻修景开始慢慢意识到了。
“高三了,我们别惹麻烦了,他们说这些没事的,”喻修景开始安抚徐祁年,“等电影上映之后肯定还会有很多人评价的,以后如果我真的有机会走上这条路,我觉得只会面对比这些更夸张的情况。”
徐祁年不太情愿地嗯了一声。
看着喻修景的表情,他忽然觉得喻修景完成梦想,成为一个演员,好像也没有他之前想的那样好。
回到座位上,李不凡就问:“你们不是走之前才去了一次厕所吗?”
喻修景其实并不想和李不凡说这件事,因为他知道李不凡性格,他能拦下徐祁年,但是管不了李不凡。
“没有去,”徐祁年面无表情地看了喻修景一眼,“厕所门口他摔了一跤。”
“啊?”李不凡有点懵,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笑了。
喻修景有点不好意思,但又觉得徐祁年临时编造的这个理由还挺不错,就没有否认,只是在李不凡还要往下问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季一南。
季一南给李不凡拿了两串玉米粒,说:“不是饿了吗?”
李不凡就没有问了。
吃完烧烤他们没有马上走,坐着缓神。
徐祁年忽然提议:“季一南,我们对一下物理最后一道大题,我用了一个比较新的方法,不确定结果对不对。”
季一南说好。
“我天,”李不凡手抬起来搭在季一南的椅背上,“真是服了。”
喻修景偷偷地笑。
其实他本人并不反感所有科目考完以后对答案,因为高考之外的每一次考试,都是在训练他们,结果怎么样并没有那么重要。
他们两个交流物理算法,喻修景在旁边也算听了一节课,听着听着还朝徐祁年伸手,让他把自己书包递过来,掏出草稿本把徐祁年说的方法写下来了。
“你是不是做过竞赛培训?”季一南问。
“是,”徐祁年说,“初三到高一,学过物理。”
“怪不得,”季一南点点头,“你这种做法不是学过竞赛的,一般都不会朝这边想,但是你要考虑一下高考的认可度。”
就像数学中的洛必达法则,用这个方法解决导数中的极限问题,在判卷的时候有可能被扣步骤分。
“我知道,所以和你讨论一下。”徐祁年喝了口茶。
离开烧烤店的时候太阳还没完全下山,最近重庆的天气开始转凉,喻修景这种比较怕冷的,已经在校服外套里面加了薄卫衣。
江风吹着有些冷,但喻修景还想再走走。
李不凡和季一南的家离这边有点远,他们先打车走了。
剩下徐祁年和喻修景,沿着江往下走。
“你有没有想过去什么学校读什么专业?”喻修景问。
“不知道,但是我有点想学地理,或者数学,”徐祁年一边走一边和他说,“我想在本科学数学,研究生学地理相关。”
喻修景本来只是随口一问,他以为徐祁年的回答会和大多数人一样模棱两可,但徐祁年说出了已经很明确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