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说你不单纯(86)

　　早先，林见鹿从最简单的各取所需的身体关系中寻找安全感，再往后，林见鹿喜欢用“控制”的方式寻找安全。
　　就像现在这样，林见鹿想接吻，他及时地给了，omega就会高兴。
　　以至于在回去的路上，林见鹿甚至会给他小声哼两首正在写的歌。
　　“好听，大火。”谢妄评价，还跟着哼了一段。
　　林见鹿：“真的吗，我在录音棚唱的那个版本更好听。”
　　跟谢妄在一起的时候，他的话会比平时多一些。谢妄似乎也知道这点，总会引他多说点话。
　　“呦呦，我要去趟《藏锋》剧组。”谢妄说，“你是跟你老公一起，还是自己一个人无聊地出去过休息日。”
　　“我跟你一起。”林见鹿说。
　　谢妄吹了声口哨：“行。”
　　“最近怎么没看到你的海王小伙伴？”谢妄问。
　　“大妄……我的小伙伴不是海王。”林见鹿纠正，“他只是很懂欣赏alpha。”
　　谢妄哭笑不得。
　　“你也很懂吗？”谢妄问。
　　林见鹿假装没听见，自动忽略掉了这个话题。
　　“澜澜最近进组了。”林见鹿说，“特别忙。”
　　谢妄：“他不是不跟组吗？”
　　“你知道？”林见鹿侧过头，“澜澜说……”
　　他看了眼谢妄，决定不隐瞒：“澜澜说投资方很帅，值得进组加个好友。”
　　谢妄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最近开机的大小剧组，找到了一个投资人的名字：“俞然？”
　　“这你也知道？”林见鹿惊讶了。
　　谢妄心说，我不仅知道名字，我还知道这是你那个海王小伙伴未来的老公。
　　“你让他悠着点。”谢妄点到为止。
　　重生前的记忆里，卫澜在俞然面前乖得要命，他还当是俞然太强势。
　　后来谢妄才知道卫澜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见鹿莫名其妙地转过头，没当回事。
　　车在彦行传媒的楼下先停了。
　　“我上去签个合同。”谢妄说，“你跟我一起，等等我。”
　　于是，林见鹿这个星洛互娱的艺人，就跟着进了彦行的地盘。
　　总办公室在顶层，谢妄一路上去，还没敲门，门内就传来了一阵吵闹。
　　“滚，想都别想，臭橘子。”
　　“错了错了。”
　　“你俩能不能回去闹？”彦行大老板怒吼，“都是大二大三的学生了，一刻都不消停。”
　　门被撞开了，谢妄偏了下头，躲开了门内飞出来的一只纸团。
　　omega追着alpha揍出了老远。
　　谢妄：“……”
　　“见笑了。” 彦行传媒的大老板肖屿说，“我儿子跟他的omega又在闹，他俩总这样。”
　　“挺好，你这儿还挺热闹。”谢妄笑了笑，“合同呢，我直接签了，我老婆还在等。”
　　门边的林见鹿刚好听见了这一句。
　　谢妄这声称呼说得太顺口了，听起来像是他俩已经一起过了很久的日子。
　　他的目光微动。
　　谢妄总在一些琐碎的细节上给他安全感，让他逐渐相信，他真的是有家了。
　　“好了。”谢妄刷刷地签了俩鬼画符似的签名，推门出去，半搂着他的omega往外走。
　　这个时间，公司里来往的艺人不少。
　　两人是已经公开的已婚关系，谢妄也从来不顾忌什么，倒是不少人都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没关系吗？”林见鹿问。
　　在公司里这么亲密地进出，很容易被拍。
　　“我巴不得他们多拍点，都发出去。”谢妄说，“让林见鹿的狗们都看看，别对我老婆有不该动的心思。”
　　“……幼稚。”林见鹿说。
　　虽说如此，他的心里却一点点地在被填满。
　　他俩从完全标记到领证，速度飞快，可谢妄看起来却一点都不随便。
　　《藏锋》剧组正在进行最后的收尾拍摄，导演带着众人在补拍一些很精细的桥段。
　　见到林见鹿来了，导演也不意外，招手让他过去坐。
　　“今天拍什么？”林见鹿问。
　　“拍主角没遇到老婆之前的疯批日子。”导演说。
　　林见鹿：“？”
　　那好像还挺带感的。
　　“你一来，大妄每一段都会特别卖力，有时候甚至用力过猛。”导演说，“到时候全给你们放花絮里面。”
　　这段要拍的是《藏锋》的主角，十多岁时的少年期。
　　谢妄被妆造师弄了一身痞帅的少年打扮，眉骨、脸颊还有下颌的位置都画了伤妆，全身上下都是桀骜难驯的戾气。
　　“这段是主角跟变态在少年时期的偶然相遇。”导演给林见鹿说，“变态记得，主角不记得，这段是出现在变态的回忆里的，作为另一个视角塑造主角。”
　　林见鹿听得很认真。
　　谢妄的脸和演技确实太能打了，抛开妆造的加成，他拎着剧本出来，整个人斜斜地往墙根一倚，扯着嘴角笑的时候，已经叛逆味儿十足。
　　“叛逆少年”大步走过来，捏着林见鹿的下巴轻轻抬着：“哪里来的乖学生？”
　　“没开拍你就演上了。”正和林见鹿聊天的导演嘀咕了句。
　　“没事他喜欢。”谢妄说。
　　林见鹿确实喜欢他这种间歇性来一下的角色扮演，他没说过，但谢妄是越来越懂他了。
　　陈一默那边，也被换了一身少年气十足的妆造，只不过没有谢妄那套那么嚣张，本片最大boss，变态愉悦犯，年少的时候，还是个好学生。
　　“妆造好看。”林见鹿说。
　　“谢啦。”陈一默有些别扭地整理着自己身上套着的学生打扮。
　　“扯什么。”导演问，“你变态演多了，不会演好学生了吗？”
　　“还真是。”陈一默头疼地说，“好学生啥样的？”
　　“你学林见鹿看看。”导演建议，“这不是现成的好学生嘛。”
　　好学生林见鹿应声，抬了下头。
　　“确实可以啊。”陈一默琢磨着，“毕竟是x大音乐学院的学霸。”
　　毕竟是一线知名演员，陈一默的状态调整得很快，转头就是一副乖学生的正经模样，一身白衣，神情唯唯诺诺。
　　“看他俩对戏，很有意思，能学到好多……哦，你以后不打算拍戏是吧。”导演跟林见鹿说。
　　“没事，不代表不想学。”林见鹿在导演身边坐下。
　　他收集得比较多的，都是谢妄演的成熟alpha，这种少年感十足的狼狗人设，他还是第一次见。
　　这一段的场景，是城市的红灯区外。
　　谢妄饰演的主角拎着酒瓶，醉醺醺地踱出了一家酒吧，似乎是醉得厉害。
　　巷子中闹哄哄的，几个小混混围着一个学生在揍。
　　“还钱，还不上钱，还想读书。”
　　“把他的脸揍花，让他明天去学校丢人。”
　　陈一默饰演的少年趴在地上，周围都是散落的书，他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头。
　　谢妄路过，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似乎又是没找到路一般，少年一身叛逆气，醉醺醺地退了回来，把酒瓶砸到了其中一个小混混的脑袋上。
　　小混混立马调转了目标。
　　陈一默饰演的少年得以挣脱。
　　“下次小心点。”谢妄醉醺醺地，拎着酒瓶离开。
　　陈一默慢慢地爬起来，抹了把嘴角的血痕，冷笑。
　　“多管闲事。”
　　隔天，红灯区的街角，几个小混混死得凄惨。
　　少年侦探从报纸上看见了消息，皱了皱眉。
　　“越是遗憾的东西，越容易被人记住。”导演给林见鹿说，“比如一场无效的救赎、骤然的失约或者心意不相通的婚姻。”
　　谢妄大摇大摆地晃悠过来，人还没出戏，一股十几岁少年的拽样，一身的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