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我的信息素变异了(145)
“呸。”
宋迟秋笑了一声,但看着他的脸,心中抑制不住的悲伤。
他们都在强颜欢笑。
谁也不知道后续恢复会怎么样,就连医生也不能保证,接下来,只能交给命运。
命运,又是命运,宋迟秋讨厌极了这个词。
当初宋迟秋的命运不就是被抛弃被取笑么?但现在呢?宋迟秋不喜欢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他要自己认认真真去感受,去争取。
而如今,这种无力感无处不在,时时刻刻裹挟着他,让他不得不被拉扯着感受这份无能。
真是糟糕透了。
“我会让他下半辈子都在牢里度过的。”宋迟秋的声音平静,却令人不寒而栗,“他不会再出来打扰到别人了,我发誓。”
他们都知道说的是谁。
祁询静静地躺在床上,用没受伤的左手推了推桌边的水杯,示意。
“喝一点。你的嘴唇很干。”
宋迟秋深深看了他一眼,仰头,慢慢喝下了几口水。
omega的喉结并不突兀,像颗精巧的小果子,有些可爱,更多的,是性感。
他浅色的唇上沾了些水渍,一张一合间,引人遐想。
“他们还要很久才回来。”
宋迟秋轻声说着,弯下身,唇缓缓落下。
但,祁询却躲开了。
“你不喜欢吗?”omega的声音有些哑,墨黑的眸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说好的,至少今天,我是留给你的。”
“你——”
祁询别过视线,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让自己清醒过来,“我没有要你做这些的意思。你、你没必要可怜我。”
“我不是在可怜你。”
宋迟秋匆匆道,“我只是、我想做什么来弥补。”
“但我不想要一个不喜欢我的人,为了这些可怜的怜悯心来弥补些什么。”
“祁询,我现在还是单身。”
“别骗自己了。”祁询说,“你喜欢他。”
“我没有。”
omega紧攥着拳,指尖也微微颤抖,这样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这不是需要争吵的事情。”
在那种时候更能看清一个人,当抛下了所有的伪装和口是心非,就能知道他心底里最记挂的还是谁。
祁询知道自己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宋迟秋没有看他,他的眼里只有祁越,那种近乎崩溃的绝望骗不了谁,更骗不了他自己。
祁询说,“你回去看他吧,不要让他醒了发现你还不在。”
这种感觉,他从手术室里出来时体会过一次,已经不想让别人也体会一次了。
宋迟秋的太阳穴一阵阵地疼。
他灌下自己一杯冷水,张了张唇,却只能说出一句,“抱歉。”
走廊里一阵喧嚣,听着却不是原忻他们的声音。
高跟鞋哒哒的声音传来,门被推开,穿着华贵的女人看到病床上躺着的人时,就哭了出来,“小询,你怎么了?你这、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
宋迟秋默默地站到一边,看到女人身后哗啦啦跟着一群人。
他搜寻着脑海中残留的记忆,猜到眼前的人就是祁询的母亲祁曼。
“这、迟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祁越的父亲赵珏也是认识宋迟秋的,他在看到宋迟秋在儿子的病房时更是一头雾水。
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妻子拉来了医院,而妻子一边哭一边说,什么也没说清楚。
不只是他们,祁家人来了六七个,一下子就把病房给占满了。
宋迟秋这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打了招呼之后,彼此都陷入沉默,病房里只有祁曼心疼的哽咽声。
众人脸色奇怪,勉强对他勾出一个笑容。
宋迟秋和祁越离了婚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如今看,这变化确实够大的。
“你们聊吧,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不耽误你们了。”
宋迟秋知道众人的尴尬,主动提出离开。
祁询也没说什么,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宋迟秋说了声抱歉,转身离开。
走到祁越所在的病房,宋迟秋犹豫了一会儿,担心祁越这边也是亲朋好友一堆的情况,又惹得尴尬。
而一推门,寥落冷清。
祁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醒了。”
宋迟秋没想到会是这样,语言也干巴巴地,“在看什么?”
祁越声音有些哑,“看外面的天色。”
“我刚刚还在想,等到明天天亮,你会不会来看我。”
宋迟秋喉中像是被什么堵住,却说不出来,其实他一直在等,只是离开了一会儿。
他问了一个没经过大脑思考的问题,“你家人呢?他们知道你受伤了吧,怎么还没来?”
祁越沉默了片刻,说,“他们不会过来的。”
“为什么?”
“因为我也死不了,为什么要来?”祁越说得很冷淡,像是无关自己。
早就在半小时前,他的父亲就发来消息问他伤势怎么样。
而在他回了没大碍之后,那边就没了消息,连问他在哪个医院都不曾。
这种态度,早就习惯了,祁越都不在意了。
第132章 欲擒故纵
脑海中还残留着关于祁家的记忆,宋迟秋明明对祁越家人的了解不算陌生,却没经大脑问出这么一句,当下恨不得咬了舌头把刚刚那句话收回来。
病房里就他们两个人,祁询打着点滴,玻璃瓶里的药水缓缓落下,所剩无几。
宋迟秋等了一会儿,便去叫了护士。
护士把针管拔了,让宋迟秋拿着酒精棉球帮alpha捂着针孔,随口吩咐道,“你是病人家属吧?病人现在的情况还不能下床,需要护工二十四小时陪同,你有时间可以在我们医院挑一挑,都是专业护工。”
“护工么?明天再看吧,现在太晚了。”
宋迟秋顿了顿,补充,“我不是家属。”
“不是?”护士有些惊讶,问,“那家属呢?受那么重的伤难道家属不知道吗?”
“也没到太严重的地步,我不想给家里添麻烦。”
祁越开口。
护士在心里想,哪儿有人会觉得自己受伤了是给家里添麻烦的?
但这两人之间的气氛太怪,说是朋友太过拘谨,说是点头之交又显然太过熟悉,护士给宋迟秋讲着照顾病人的注意事项,走得近些,蓦然闻到一股淡淡的信息素味道。
很好闻,干干净净地,像是窗外洒下来的月光。
而且,这独属于omega的味道中有一丝占有欲的气息,是他身上的alpha留下的。
护士的脸一下子红了,她也是omega,自然能猜到两人之间的关系了。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有事按铃,有其他和我换班的护士在,会随时过来的。”
护士悄悄瞥他们一眼,然后就匆匆离开了,临走时,护士还贴心地告诉他们vip病房里免费提供食物茶水,隔音和隐蔽效果也很好。
宋迟秋没听懂她的意思,他关上门,一回头就看到alpha正定定地看着他。
“你看什么?”
宋迟秋有些不自在,那视线像是透过薄薄的衣物看穿了他,omega罕见地有些羞怒。
“她以为我们是一对儿。”祁越说。
“……”
“你都成这样了还在想着占我便宜?”
宋迟秋瞪他,“人家想多了是人家的事儿,你跟着乐什么?”
“你看到我笑了吗?”祁越笑着问他。
“废话。”
现在不就挺开心的,连眼角的细微纹路都笑出来了。
祁越忽然说,“那天,金池其实不是我叫走的。”
“什么?”
宋迟秋没听清。
“我以为你生气是因为金池和我走了。但,我们其实没做什么,他是和我沾点关系的远房表弟,那天,其实是邀请我去参加他下个月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