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被陌生毛子打得半死(23)
“你周末有什么事没?”
“啊?”我抬起头,下意识道,“没有。”
然后他就不说话了,我正打算接上说其实我得复习考试,他又开口道:“那去滑雪,怎么样?”
他说得很没有底气,带有踌躇、忐忑与商量,与平日大不一样。我停下手中动作,迟疑两秒,问:“跟谁?”
“……跟我,”他没料到这个回答,愣了片刻,随即嚷起来,“不然你——”
“只跟你?”
“当然只跟我!”他勃然大怒,身子碰到桌角,刀叉盘子响得哗啦,“你还想叫谁?安德烈?”
“安德烈?不,我哪想叫别人,”我高兴地发癫,什么考试、咳嗽全都抛到九霄云外,“我巴不得只跟你!”后来还神经质地一直问:“就咱们俩?没有别人?”
“没有别人。”他说。说得又很没底气,又垂着眼,又悄悄搓他的食指。
谁也不知道这几个字对我分量有多重。像被注入了什么东西,我站起来,朝他迈了不过短短三步,却撞倒了椅子,绊在了地上;他扶了我一把,我攀着他的手臂抬起头来,瞧见他一边嘴角忍不住扬起,笑纹浅显,像在隐秘地笑。我忽然感到很踏实。
“亲我,”我命令道,“不亲就不去了。”
他立刻将眉毛高高抬起,露出那副不服气的表情。我料想他不会照做,便拖着他手臂使劲往下拉,想再与他缠一会儿。谁知他十分轻易地就给拉下来,整个扑入我怀,一米九的个子,压得人险些没撑住;然而也不必等我撑稳了,瓦连京埋头就挨上我的嘴唇,舌尖挑进来,牙齿含住我的下唇又咬又扯;我光能瞧见他浓重的棕色睫毛,于是一手攀上他的后颈,一手搂他的腰,彻底将他拉得贴在我身上。餐厅地方着实不大,我与瓦连京滚来滚去,错乱之中将那椅子踢得东倒西歪,椅子腿划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他环着我的脖子从一头滚到另一头,撞到了墙上才停下来。
我俩躺在地上歇气,我枕在他手臂,上气不接下气,道:“你家,地盘儿,不够、不够大啊。”
他听后竟大笑了一声,手肘一抬将我卷过去,倒像是被他给抱在怀里。“那换个大点儿的?”他突然收了笑,放轻了声音说。
我凑上去吻他下巴,吻他喉咙,说话都来不及:“随你喜欢,随你喜欢。”后来又抱着他一个劲笑:“你们那句话怎么说来着?Yellow开头那个?Yellow Blue Bus,是这个吧?Yellow Blue Bus, Yellow Blue Bus, Yellow Blue Bus, Yellow Blue Bus……”
“说一遍就行了。”
“我不!Yellow Blue Bus,yellow blue bus!”
我狂叫了一遍又一遍,后来几乎是抱着他抽搐,泪水夺眶而出,不敢相信幸福竟然如此使人癫狂;而瓦连京则一直亲吻我的额头、我的头发,像任何一个俄国文学中的俄国人一样。
第27章 玩游戏
周六一早天还没亮,瓦连京就到了我家楼下候着,炸电话一个劲催我快点。彼时我才睁眼,正在床上赖着,吓了一跳,赶紧赶慢地塞了包行李,一上车果不其然挨了他一顿臭骂。
“我最恨等人。”他声音低沉,神情严肃,下一秒就要把我扔出去似的。这要是在昨天以前,我定然诚惶诚恐、臊眉耷眼,可今日已不同往昔,我明显察觉到瓦连京现在显露的情绪越来越多,与我头一次见到他时岿然不动的样子截然不同。我盯着他下垮的嘴角,蓦地凑上去亲了一口,耍赖道:“不要凶我嘛,”他果然错愕地看过来,而我趁机飞快地再吻一次,贴着他耳朵吹气,低声念:“……瓦利亚。”
这几个字一出,瓦连京一声未吭,默默展平眉头,眼睛不自然地多眨了两下。我精神立刻为之一振——倒没想到,做什么都面不改色的瓦连京竟吃这一套濡湿讨饶的把戏,稀奇之余又觉得他可爱,想他一个浪迹花丛的老手也会因被叫了爱称而说不出话,心中不免得意又好笑。
瓦连京非说路上堵,一定要八点钟之前出城,结果走了一半还是堵路上了,直到九点钟天亮才挨到休息站。瓦连京下车加油,我在加油站瞎逛,不一会儿捧了两支冰淇淋回来。瓦连京一见就骂:“这个天吃什么冰淇淋!空调开太足热着你了?”
我一边将另一支伸过去,一边舔得牙齿冰凉,不亦乐乎:“我觉得你们这儿冰淇淋特别好吃,奶味足。”
瓦连京嫌弃地接过来看了一眼,又退还给我:“我不吃有巧克力的。”
最后两支冰淇淋只好全进了我肚子。路上没什么好看的,白雪看得人刺眼,瓦连京话也不多,车里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只有转向灯响起时的咯嗒声。他瞥过来,叫我睡一会儿;明明困得要死,可我并不愿意睡,一直瞪着眼,我想大概因为这是头一次我跟他有长达两个小时的私密空间,既不用脱了衣服办事,没有旁人打扰,即便无话可说,也是完完全全属于我们两个人的。
周六出行的人比预估的更多,等我们到了度假村收拾妥当后已经是下午,再吃顿饭太阳就要下山了。瓦连京在这里存有滑雪设备,像是经常来,我这时才察觉到他好像并不如我之前所想那样三点一线,只知道去酒吧坐着喝酒;他毕竟是个本地人,在这里长大生活,玩乐的手段怎么都不会少。
他从前台领了钥匙:“再过两个小时就天黑了,前台的老兄说这会儿场子都是人,明天一早再去算了。”我自然并无异议,瓦连京连跨几级楼梯,看起来心情很好:“这次的房间是我叫老板给留的最好的,”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来问,“你之前来过这里吗?”
我摇头。瓦连京微微一笑,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狡黠:“那正好,晚上带你玩个游戏。”
彼时我并未多想,甩手掌柜一般跟着他吃吃喝喝,兴高采烈;等天黑后窝在房间看电视,这里的房间都是修在山坡上的木屋,后门一开就能踩在雪上,俯瞰山谷风景,其实也没什么好望的,至多几点光亮,全是底下滑雪场的灯,但我霎时就明白了瓦连京所说的最好的房间是什么意思,从这个房间望出去,望不见别的木屋,好像整个落雪的山谷,只剩我们这一间似的。
晚间我犯困得厉害,看电视看得一头栽在床上起不来,瓦连京把我摇醒叫我去洗澡,我困得睁不开眼睛:“明天早上起来洗。”说完又陷进梦里。
谁知还不等我续上梦,忽感喉头一紧,随即整个人腾空——他竟提着我领子拖下床,要往浴室去。
“你,你你放手,”我卡得翻白眼,脸红脖子粗,“我自己走!”
我几乎是给扔进浴缸,衣服也几下被他扒掉,我见他如此心急火燎,想起他今天说要“玩游戏”,忽然福至心灵,拉住他嘿嘿一笑:“怎么,今天这样急?”手则慢慢滑进他裤子后腰,刚伸进去揉了几下,我蓦地顿住,心中大骂,狠狠掐了把他屁股,咬牙切齿道:“……急得内裤都不穿了?”
瓦连京冷哼一声,从旁舀一大瓢水往我身上泼来,我立刻烫得龇牙咧嘴,吱哇乱叫:“我草好烫——开水啊?!”
瓦连京来了劲,边泼边哂笑道:“洗热乎些,一会儿玩游戏别冷着了。”
两分钟过后我才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
这个澡洗得皮开肉绽,我裹着浴袍走出来,瓦连京打开了房间里的后门,屋外零下十几度,朔风立马就卷进来。我刚想叫他把门关上,却见他开始一件一件地脱衣服,于是闭了嘴,站在一边看他脱;他的身体我无论看多少遍依然会心生震撼,皮肉雪白饱满,贴着骨骼生长,乳头色浅,胸膛中间一条凹陷直延腰腹;臀部小而圆,侧方因用力而凹陷出阴影,大腿颀长有力,布着稀疏金色毛发。
我看痴了,盯着他脚背上的筋脉目不转睛,直到他一个响指,我才回过神。
“来啊,”瓦连京挑逗地一抬眉毛,往后退了几步,屈下膝盖。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傻愣愣地看,只见他突然迈开双腿,一个健步,飞似的从后门直冲了出去,转眼就消失在暗沉的暮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