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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之间(66)

作者:何暮楚 时间:2022-04-11 08:50 标签:HE 年下

  陈谴埋头把烧卖吃了,细嚼慢咽制造出一段沉默的空隙,而后趁徐诀吸溜完一箸米粉抬头时抓住对方来不及躲避的眼神:“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徐诀滑动筷子搅缠了碗底的粉,像拨乱满腔带点颜色的心事。
  说他昨晚做了场真假难辨的荒唐梦,梦见他抱着陈谴干尽禽兽不如的纵情事?
  说他梦中快活不止,早上搂住沾染香水味的棉被还动上歪心思?
  可他动归动,又没真正付诸实践!
  在陈谴无声的注视下,徐诀搁下筷子,还问那个问题:“我怎么跑你床上了?”
  陈谴语气平和:“你先说说你怎么跑去‘咕哝’了?”
  “我那是,”徐诀紧急刹车,因为他想找伍岸探听陈谴的曾经,但是这些都不能让陈谴知道,陈谴会不喜欢的,“我那是成年了,想找找乐子。”
  “找乐子,所以在那种场合,你也敢七八种烈性酒混喝?”陈谴揪徐诀因天冷而兜在脑袋上的卫衣连帽,“你笨不笨,它颜色像可乐你就真把它当可乐了?别仗着午安姐跟我认识她就会帮忙盯着你,人家忙呢,一个没盯紧怎么办?”
  徐诀被揪得上半身向陈谴那边倾去,压着颈,抬着眼,一副乖乖听教的模样。
  经过昨晚一事,陈谴已经不相信徐诀的无辜面孔了,这人会装得很,只怕现在被揪着,心里却在盘算如何按倒他;被训着,却在计划怎样揉碎他!
  想到这,陈谴更气了,他不揪徐诀帽子了,手探进去揪徐诀的耳朵,指肚顺着那耳廓捻下来,揉住那片耳垂,怀疑对方全身上下就这里是软的:“徐诀,你告诉我,断片酒别名是什么?”
  徐诀知识再渊博也渊博不到这份上去:“你骂我笨蛋吧,我真不知道。”
  陈谴如他所愿:“笨蛋,是失身酒!你以为那些捡尸的是怎样把人带走的,将人灌断片了往车里一推,下一步就失身了,懂不懂?”
  徐诀想懂,又不敢说懂,心思绕过羊肠九曲又兜回起点:“我醒来就发现自己跑你床上了。”
  陈谴说:“那是因为昨晚把你带回来后——”
  徐诀目光灼灼:“我那么沉的身板你怎么把我带回家?”
  陈谴瞎掰:“上爱帮不帮雇人帮忙,兄弟189,在万灯里南门发酒疯……”
  “胡说,”徐诀打断他,“我压根没在群里瞧见这条消息,是不是你把我背回去的?”
  陈谴道:“你还想我背你?软泥一滩,直接塞出租车里了。”
  “那就是你把我捡走了。”徐诀学以致用,“换作别个我醉着也能把人撂倒。”
  陈谴顺不过气,捧起碗喝了口汤压火儿。
  能算是他把徐诀捡走了?徐诀捡他还差不多,是谁把他肩膀咬出红印子,是谁将他蹭伤破皮,是谁快活完又忘得一干二净?
  搁下碗,陈谴擦擦嘴,把笼屉往徐诀那边推。
  徐诀昨晚没吃饭,饿得慌,嗦完汤粉包揽下剩余的虾饺烧卖,埋头啃下一颗虾仁,察觉对面没声儿,他抬起头:“昨晚把我捡回家,辛苦了。”
  说完瞅见陈谴脸色愈沉,他认错:“我不是个酒精上瘾的人,保证没有下一次了。”
  陈谴心道,确实没有酒精上瘾,但精虫上脑了。
  他向后挨住椅背,问:“你昨晚真断片了?什么都忘了?”
  “断了……一会,”徐诀再怎么回忆也只把那场美事记得清晰,可那时被酒精迷得晕头转向,哪顾得上身在何处,不确定真假又怎敢供出来,“我是不是犯浑事儿了?”
  陈谴问:“你记起什么来了?”
  周围都是人,徐诀不好说太直白,坐面前的人又恰好是被他在凌乱片段里搓圆捏扁的那个,只能表达得更隐晦:“记起个美梦。”
  陈谴勾住自己的唇钉,在指肚间一捻,钉帽在指头硌出印子,他泛起逗弄人的笑:“梦到自己英语分数碾压语文了?”
  “非得英语碾压语文才算美梦?我就不能压点别的?”徐诀一提起不擅长的科目就来气,一来气就口不择言,自大的话收都收不回来,他知道这坏习惯得改。
  但哪怕要改,也改不掉几秒钟前泼出去的水,徐诀握着筷子垂眼反省,硬实的箸尖在虾饺上来回滑动,将那张滑嫩的饺子皮给生生划拉开。
  挑破了皮不算,还要把蒸熟的肉捣烂,徐诀不知轻重,夹起那只不成形的虾饺扔进嘴里吃了,嚼完咽下时也刚好反省完了,既然收不回话,干脆冒犯完这一次:“谁喝醉了还那么纯洁梦学习,肯定得梦些过不了审的啊,你看我干什么,我就说。”
  徐诀喝一口豆奶,缓了缓:“你上次不是考我激情怎么读么,我现在记熟了,昨晚的梦就特passionate!”
  陈谴将跷起的腿放下来了,慢慢坐直身子,想捂徐诀的嘴:“行了,我知道了。”
  “你知道就不会问我,”徐诀双臂搭在桌面,声音压低了,偏要分享,“我跟喜欢的人做了爱情小蛋糕,吃进嘴里真的好松软好甜,不枉我挤那么多奶油。”
  他骤然起身,陈谴生怕他当场示范一遍,身子后仰贴紧椅背:“你要干什么?”
  徐诀抄起边上的单子:“结账,再不去画室要迟到了。”
  陈谴滞留在角落方桌旁侧目远望,视野中小店涌动的食客成了虚影,做布拉肠的机子给徐诀蒙上一身朦胧白雾,像冬日的热源,让人格外想靠近。
  他搓弄桌角,心道,傻子,还当自己做梦呢,喝醉了做梦能记得那样全面?
  从早餐档原路返回,两人在六巷口分别,徐诀扶着单车,抠住车把上的胶套折腾:“陈谴。”
  陈谴手痒拨一把他书包上的柴犬,余光瞄见标签上的字迹好像描深了:“怎么了?”
  徐诀侧过身,不让狗分散陈谴的注意力:“你刚刚也感受到了,我这人一受刺激就口出狂言,可能得慢慢改。毛毛躁躁的时候也很多,你都见识过,我知道这样不成熟。”
  那管胶套快要被他抠出茬子,但他直视着眼前人没有闪躲,是陈谴不嫌烂醉如泥的他笨重累赘也要把他带回家,也是陈谴不怪他满身酒气也乐意将大床让给他,似乎在陈谴这里,他不是一个能随意羞辱的废物,他在被尊重、被保护、被擦去长大的路途中所沾的泥泞。
  “还有别的,班任认为我有暴力倾向,我妈也同样怀疑过。我确实打过人,下手还挺重,现在想想其实能换种文明的解决方式。”徐诀的掌心在车把上捂了层汗渍,“但是我做得不好的,别人不能认同的,在你这里却被全部接纳了。我就想问问,我要提出多无理的请求,你才会拒绝。”
  被徐诀认真注视的过程中,陈谴没有玩偶可以缓解紧张,也不知道在紧张什么,平时上班再露骨的撩拨他都能面无波澜回敬一二,现在听到了正经恳切的,反而稚拙起来。
  他插着兜,坦然道:“接纳你是因为你的优点远远盖过你的坏习,而你的缺点并没到让人厌弃的地步,人无完人,它们不会把你泼脏,只会让你更真实可爱。”
  顿了顿,又道:“至于无理的请求,我得先听听有多无理。”
  能有多无理,这光天化日的,总不能比让他并紧腿根儿更无理吧。
  陈谴猜测着,疑这疑那,其实心里早揣上了答案。
  候上半晌,急得他都要提醒徐诀画室的课要迟到了,徐诀才说:“下周五接我放学,我有话要跟你说。”
  直到回了家,陈谴还坐在沙发上缓神。
  刚才那个地点、那种有一方要赶时间的场合,有些事的确不能操之过急。
  坐了几分钟,等身体回暖,陈谴扒掉外套,褪下裤子。
  他踩住沙发边沿查看腿上情况,内侧的擦伤比昨晚还严重,他又是易留痕体质,这一道道交错的红无比清晰地反映出当时在上面搓出的火,估计没个五六天消不去痕迹。
  这五六天特别难熬,分不清是带着擦伤四处走动难熬,还是盼着周五接徐诀放学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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