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心眼(189)
作者:牛角弓
时间:2021-12-09 10:03
标签:轻松 异能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叔,身材略矮一些,面孔白白净净,像一位知识分子。他的头发虽然花白了,但整个人看上去却非常的精神。
他身上穿一件短袖衬衫,举止也透着几分斯文的意思,不像同伴那么粗鲁。
喝酒的人贪凉,窗户就都打开了,只在窗台上点了两盘蚊香熏熏蚊虫。
两个人你来我往,越聊越投机。黑胖子索性站起身给大叔敬酒。大叔连连推辞,两个人互相推搡的时候,黑胖子脚下一滑,一杯酒就泼到了大叔的胸前。
黑胖子懵了一下,连声道歉。
大叔倒也没生气,伸出手指头点了他两下,笑着说:“你这个脾气,多少年了,还是这么毛躁。”
他使唤黑胖子去柜子里给他拿一件干净衬衣,一边解开扣子脱掉被酒洇湿的衣服,一低头见挂在胸前的玉石坠子也沾了酒,顺手从脖子上取了下来,抽了两张面巾纸擦了擦。
“来了,来了,”黑胖子举着干净衣服过来。
大叔放下手里的纸团,先接过衣服穿上,转身去拿桌子上的纸团,结果他的手一按上去,脸色就变了。
“我的坠子呢?!”
黑胖子一脸懵圈,不知道大叔在说什么。
大叔则手忙脚乱地拨拉桌子上的纸团,刚才他抽了两张纸擦拭自己的玉坠子,因为要换衣服,随手就把玉坠子包在纸巾里放在了酒杯旁边。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纸巾还在,也还是皱皱巴巴的样子,但里面的坠子却不见了。
无论是黑胖子,还是大叔,都有一种难以置信之感。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而且黑胖子跑到柜子前面去拿衣服,根本没靠近过桌子。而桌子这边,窗户虽然开着,但外头就只有一个小院,一眼就能看全了,那是连一只耗子都没有的。
可大叔的东西,就在这种不可能的情况下不翼而飞了。
窗开着,架在窗台上的蚊香盘被小毛冲进来的时候扫翻了,香盘上的灰洒了一窗台。
雁轻连忙找抹布去擦拭,又重新取了蚊香点上。山里蚊虫多,要是没有蚊香,这一晚上大家什么都别干了,光拍蚊子了。
等他收拾好窗台这些东西,转身看时,见弥月仍然在跟小毛大眼瞪小眼,小毛也有点儿懵圈,不知道自己的举动到底是对是错。
在他们之间,放着一枚红色的坠子,一头还挂着一根黑色的皮绳。看上去就好像小毛刚从某个人的脖子上拽下来的。
这是一块长条状的红色石头,四五公分长,粗细与成年人小指相仿。石质鲜红夺目,如玉般细润。靠近顶端的部分呈现出半通明的冻状,非常精美。
雁轻拿起坠子看了看,小声赞了一句,“很难得的鸡血石。这是……印章?”
这确实是一枚印章,雕工极为简单利落,只有一个字:蛇。
*
作者有话要说:
又出现了一枚印章~~
第154章 失而复得 黑胖子心想,偷鸡不成蚀把米
弥月缓慢的舒了一口气, 他伸手抱住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小毛,轻声责备它, “不是说了,让你不要莽撞?你这么冒冒失失的把人家东西叼出来,被人家抓住了怎么办?”
小毛抖了抖毛,慢慢的放松下来了,“没事,他们没有看到我。”
弥月琢磨, 小院应该是工坊里的管事休息的地方。雁轻说院墙附近装了监控,但他们自己住的地方,又不是库房,应该不会装监控。这件事看样子一时半会儿的, 要划到灵异事件的范围里去了。
弥月弹了弹小毛的脑袋, “下次不许再冒失了!”
小毛知道他只是在担心它的安全, 而不是埋怨, 顿时就恢复了本性,拱到他怀里来回打了两个滚儿,表示要再去看看。
弥月有些担心, 雁轻却觉得去看看也好。
“它这个样子, 别人不会注意的。”雁轻说:“让它过去看看也好, 咱们也好知道,坠子的后续怎么样了。”
“等等。”弥月拿出手机给印章拍了几张照片,又拽了张纸巾将坠子仔仔细细擦了两遍,确定不会留下他们的什么痕迹了,将绳子递给小毛, “这个带回去。我们留在手里没一点儿用……趁他们不注意扔回去, 小心点, 别让他们看到你。”
“放心吧。”小毛蹭蹭弥月,叼起坠子,拍打着翅膀飞走了。
雁轻目送小毛离开,带着几乎是笃定的神色问他,“这个东西你以前见过吧。”
弥月点点头,将南唐扔下池塘的第一枚印章说给他听,然后又讲起了灵犀山上的二师兄王周,说起跟他接头的人出示的那一枚“豹”字的印章。
“这是第三枚。”弥月有些疲惫的看着雁轻,“狐、豹,这一个又是蛇……这也不是十二生肖,你说这一个一个的,有什么含义呢?”
雁轻也不知道,他才是第一次见到这东西。
“从南唐那里套的话也不知是真是假。”弥月又把他们去套话的事儿说了,“但她说这东西一共有六个,我总觉得,这一条信息应该是真的。”
雁轻想了想说:“我以前听人说过,南长生手底下有一个小团队,算是他的智囊吧。他们专门去给他打听哪里有珍品这一类的事。听说这个小团队……具体几个人,我记不住了,因为当时压根也没认真听,但印象里,好像人家说的就是六七个。”
弥月精神一振,“人数倒也对得上。但是这种小团队,不管是什么性质,总归都是替南长生打工的,有必要搞得这么……啊,跟黑\社会似的吗?”
雁轻脸上浮起笑容,“你这样想也没错。但如果智囊团与南长生的关系比一般意义上的工作关系更加紧密呢?比如说,他们之间存在着利益关系,而且还是比较丰厚的那种利益呢?”
弥月没有出声。
雁轻淡淡的说道:“如果这里面牵扯到了不同的分工,或者说牵扯到了按照什么标准来分红……是不是就比较好理解了?”
弥月叹了口气,“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一个因为利益聚拢在一起的小团体,彼此之间有不同的分工,又按照重要程度划分不同的阶级,这是很正常的。
弥月现在想的是,如果南唐当初扔掉的那一枚是属于南长生的,那么一个“狐”字足以表明南长生也是团队中的一员,很可能是坐在一个类似于军师的位置上。
那么说起来,南长生也不过是团队中的一员。
团队的首领又是谁呢?!
“血纹瓷这件事,我真没想到南长生头上去……也没看出来南长生跟严赋有什么特别好的交情啊。”
弥月就觉得这些人可真能折腾啊,他们都已经这么有钱了,还图什么呢?
雁轻提醒他,“你为什么认定了血纹瓷的仿制就是严赋在暗中推动呢?就算赵家兄弟曾经拿出来一对仿品,说的也是刘春和找来的。至少明面上跟严赋没什么关系啊。”
弥月愣了一下,“不知道……是我猜的。”
雁轻这样问他,也是有道理的。
弥月也说不好自己是怎么怀疑到严赋头上去的了,或者就是看到他与赵家兄弟的互动,就认定了他才是赵家兄弟背后的那个人?!
看他眉头都皱起来了,雁轻开始哄他,“说起南家,最近听说要办喜事,你知道吗?”
弥月回过神来,“是说南唐?”
雁轻点点头,“我有个客户,跟林博因关系不错,说林家老爷子嫌麻烦,不打算让他们订婚,想直接办喜事呢。”
弥月又想叹气了,“南唐竟然会同意,我真是……想不明白。”
“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雁轻微微一笑,“或许这个机会并不是那么理想,但对南唐来说,只有离开南家,她才有出路。”
弥月对这种大家族的事情不是很懂,有些迟钝的问他,“不是都说南长生很喜欢她?”
“那有什么用。”雁轻嘲讽的笑了起来,“他们家的姑娘都是当砖头来养的……哪里需要哪里搬。不嫁林博因,谁知道他们还会给她安排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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