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真人秀里出道封神(67)
男人这话说得挺有技巧,以孩子为切入点,没有直白说自己想他,只提了一嘴某些人,这某些人具体有谁,全靠江宓去猜。
“你给我打个电话,发条短信很难吗?”男人的神情依旧平和温柔,怀里的孩子也投来一个“宓哥你这样做就不对了”的小眼神。
“那个地方没有信号,下次我尽量……”那个地方指的是何处,两人心知肚明,男人嘴角微翘,人类幼崽真是一种神奇的催化剂,在孩子面前,再貌合神离的情侣父母也会努力维持一种温情脉脉的假象。
你瞧这样的情境下,江宓还不是一五一十全交代了。
……
人既然已经回家了,同一个屋檐下,难免发生点什么。夜色朦胧,很容易催发别样的情绪。
江宓正在房间里整理档案,门口突然被人敲响。他打开一看,毫不意外是那个男人,穿着浴袍式睡衣,勾勒出他高大挺拔的身材,肩宽腿长堪称完美。
对方挡着门,从他出现,一股无形的威压便涌了过来,屋内骤然显得逼仄,卧室里那张正中摆放大床也显得恰到好处。
江宓转头看他,陡然觉得空气都暧昧旖旎了许多。男人幽红色的瞳眸深深凝视着他,嘴角含笑,两人视线微妙交错,那种眼神看得江宓有些发慌,停顿几下后,主动错开视线。
他觉得荒唐。
这个男人既然都单身千年了,还在意被冷落几天?
门是关不上了,除非他实力一下子能拔高同等水平,只能请人进来。
江宓深吸一口气,装作不知道对方深夜造访所为何事,装模作样地拿过一份档案资料,这都是这些日子他对鬼城的规划管理,一字一句亲手写的,字迹清晰没有错别字。
他希望男人能看一看,到底是他城内的鬼民,江宓不知道这样安排处置,对方是否满意。
他这点小伎俩,逃不过男人的眼睛。
男人笑了一声,一只手抓过江宓细瘦的手腕,修长的手指一划,轻而易举解开了江宓系得严严实实的衬衫扣子,淡声拒绝道:“今夜我不想谈公事。”
那嗓音沙哑磁性,透着几分性感,眸光很克制,偏动作又很放肆。冰冷指尖挑过江宓的喉结时,带过一丝电流。
江宓面容登时变得古怪,不是他被撩到了。
而是透过这短暂一秒的身体接触,他快速感应到了男人所思所想。现实中的他扣子只被解了一颗,裤子也好端端穿着,整体还算光鲜亮丽,模样并不狼狈。但那一闪而过的画面里,自己却是衣衫不整,被压在地毯上。表情一脸拒绝,痛苦地紧闭着眼,眼尾泛起一片氤氲色泽的红,整个人像一叶柔弱无依的扁舟,接受男人海潮汹涌般的横冲直撞。白皙前额上的汗珠打湿了黑发,看上去已经精疲力尽。因为男人那股占有欲,画面里的人几次想逃离都没能成功。
后续那一场场地点不同的激烈交战,江宓已经不敢看下去了,他冷淡抽回手,疯狂克制想骂人的冲动,万万没想到,他妈的,他才解了一颗扣子,男人就已经想象了那么多……?
他手一抖,策划书落在地上。半天才被捡起来。
人家都脑补他是禁片主角了,谁还敢与狼谋皮。
江宓拉开了点距离,手指搭在喉结处,规规矩矩又动作利落,把最上边那粒扣子系好,确保不留半点缝隙才移开手指。
“宝贝,你难道不热吗?”男人英俊的眉峰微挑,明明是关心的语气,却拿起遥控器,“滴滴”按了几下,把空调摁到了三十度,扇叶也调低了弧度。
一股热风当即对着江宓呼啦啦狂吹,黑发覆盖的白皙额头被吹出了一个美人尖。
江宓热到发疯,白净的脸上升起一片潮红,注意到男人幽红的瞳孔色泽更深了,他极力隐藏一种无奈,总算实话实说了:“你别这样,我一直把你当做灵魂的伴侣。”
江宓确实不想这场秀失败,他也不想杀了谢海楼,更不想辜负这种心意。在前世上百次的摸爬打滚之中,他认为自己跟谢海楼之间的羁绊是家人、是兄弟、是挚友,这种世世宿命与共、刻骨铭心的联系,应该远比虚无缥缈的喜欢更深入。同样他也担心,谢海楼如处子秀那场一般消失。
“你能明白了吗?”
这一天晚上,男人就被这个理由劝走了。
他并非重生者,当然无法理解江宓在讲什么,只听了伴侣两个字,心情很是愉悦,但前缀是一个灵魂。
他没明白这个词,毕竟古代不兴这一套,他随手从鬼城里招来了孟娟。可怜孟娟一大把年纪了,前脚刚出了虎穴,后脚又踏入了一个更危险的魔窟。
这个提早降临的王多么强势暂且不论,孟娟光看那冷傲的神魔气势,只消一眼,就心生畏惧和臣服,颤颤巍巍地磕了一个头,恭敬道:“拜见吾王。”
她为自己的命运表示认栽,她也知道,江宓即将接管鬼城,提前跟她通过气了,说企划书上分给她一家高级婚介所,让她以后继续从事阴媒人的工作,如果鬼城婚姻幸福指数达标,他还许诺,会让她和女儿孟香见上一面,孟娟对此感激不尽。
可这一次她又违背了本愿。
她心里为江大师默哀,果然人长得好,就是百般遭惦记。
她还得凭借职业带来的资深婚恋经验储备,揣摩分析一波江宓的心理:“江、江大师的意思应该是,他想和您惺惺相惜,发展更高级的关系。”
潜台词,江大师只想跟您惺惺相惜,但是不想跟您发生什么,更想和您当朋友。孟娟分析完才意识到,江大师段位实在是太高明了,面对邪神的强取豪夺,居然还能想到如此完美的搪塞理由,得以保全自我,又能在夹缝中生存。
谢海楼平静地听着,红色恶魔般的眼瞳没什么反应,半晌也回味过来,冷笑两声,敢情这个词还挺唬人,说白了原来是又想吊着他!这个年纪的小男生,果然狡黠非常,喜欢跟人玩字眼游戏。谢海楼自认自己好歹活了一千年,二十岁小男孩的那点手段完全不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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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江宓起床,他走出房门,没有呼唤女仆。
似乎是昨天实话实说管用了,他和男人在走廊相遇,两人视线交错,男人看他的目光依然饱含感情,却不再那么深沉。
江宓刚松下心,就看到男人笔直朝他走来。他慢半拍这才注意到,自己今天穿了宽松的白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脖颈。
见到谢海楼的手伸了过来,他下意识有些紧张,心跳也有点加速。
见他如此,男人停顿了一下,才帮他理了衣襟,手指一触即离,口气宠溺道:“宝贝,你那么紧张做什么?你不是说,我们是灵魂的伴侣么?”
“我不会再做你不情愿的事。”男人手指顺了顺他的头发,掌心下这个男孩,干净的黑发压着细白的颈,下巴的弧度柔和清瘦,眼瞳乌黑又深邃,在他面前也从未放松过警惕,真不是一般的聪明貌美,让他心生喜爱。
对方这番话和毫无感应的画面,让江宓意识到,自己确实误会了。“对不起,我多想了。”
他的声音低低的,肢体上彻底放松下来,没那么紧张抵触。
男人嘴角噙笑,他回道:“没关系。”
直播间观众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直觉这男人手段实在高超,小新人步步沦陷也是迟早的事了。
【不要信他啊卑鄙的成年人】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啊啊啊】
【粉丝冷静,其实这种相安无事的局面是最好的,如果小新人拒绝,一年半后这场秀就会被判定失败,失败和前途你们自个选吧】
已经八点多了,江宓准备出门,厨房里却没有人。
他没有喊女仆,而是自行下楼做了一个早餐。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牛奶,倒入碗里放入微波炉加热。再打开烘面包机,给自己烤了两片外皮焦脆的面包片,再煎了一个蛋,切了两片菜,夹在面包里。
这一份符合膳食宝塔的营养早餐就出炉了。
他还没吃进嘴里,男人就在桌子另一头坐下了,江宓看他面前只有一杯水,空无一物,下意识问:“我给你做一份三明治吧?”想了想这玩意儿也许不符合男人的胃口,他又只会做这个,于是想招呼女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