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妈难当(87)
第62章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醒了, 但霍寒川醒的比我还早,我睁开眼的时候看见他正靠在床头,屋里光线是暗的,他没有开灯, 也没有刷手机, 那他是沉思冥想吗?
我动了下, 他才回神,看我:“醒了?再睡会儿吧?”
我问他:“几点了啊?”
“四点半。”他跟我说, 时间还挺准确,霍白泽还在放假中, 是不用起这么早,我在床上又闭了会儿眼, 但霍寒川还维持着那个姿势,他就在我旁边,尽管跟我不一个被窝, 可他半坐着就有压力,我睁开眼,果然他正在看我, 目光幽暗,他这是要干什么?
我问他:“怎么了?你不睡了吗?”
他朝我笑了下:“没事, 睡吧, 我一会儿再叫你。”
他说着躺下来了, 给霍白泽重新掖了下被角, 顺便给我掖了下,他既然闭上眼睛了, 那我就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睡了。
等再醒来时已经7点多了,肖家人都起床了, 我们也跟着起来了。
上午的时候程明熙就回去了,他这个未来的女婿是定下来了,他回去后,我们下午的时候也就回霍家了。
从年前腊月二十八就离开,到现在初四了,整六天没回来,我都有点儿想念这个地方了,这里跟霍家老宅、肖家都不一样,草坪整齐,绿植也修理的整整齐齐,错落有致的观赏花园,带着现代化的气息,已经开春了,午后的阳光洒在草坪上,照的鹅卵石都散着光芒。喷泉池里水花拱桥下,真的能够看见彩虹。
这个地方是适合年轻人生活的,有朝气。
院子里于伯跟王妈、陈姐他们迎接了我们。互相问候新年好后,我们就进了屋里,屋子里装饰一新,有过年的喜气,但不是大红的,只是处处鲜花,幽香扑鼻,白色的百合、嫩黄色的兰草,竞相开放。
我回房间换衣服,我的房间里也有一大束粉色的百合花,看样子花房里的花开的很好了。
我下午的时候去花房里看,于伯每隔一周都要打理一次花草,花房很大,而不管是兰花还是百合花都需要精心的照料,要是从头修理到尾,也需要很长的时间。
我帮着他修剪兰草,兰花长的快,可要好看就需要修剪,于伯跟我道:“你修剪的比我好看,这才有胜雪的样子。”
我手里的这盆兰花叫【胜雪】,嫩绿的枝叶枝叶间开出几朵玉白的花朵,叶子风姿卓越,衬的花瓣如玉如雪。这是兰花里最名贵的一种,叫素冠荷鼎,它的花瓣形状如小型的荷花,但又比荷花姿态灵秀,兼具了兰花的优势,特别好看,这种花也特别贵,以前的肖夫人也喜欢兰花,肖南山曾经为她拍过一盆,100万。这一盆要比当年的那一盆还要好看。
所以我修剪的比当年更加小心。
我跟于伯笑了下:“是于伯你本来就修剪的好看,我就是在这基础上修剪了下。”
于伯摇头:“所以这是不是叫那句话,”他想了下:“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冰生于水而寒于水?”
于伯的文化水平非常高,我朝他竖了个大拇指,他笑了:“你这初学者都这么厉害,我得向你学习啊。”
我拿着剪刀微微顿了下,我其实不是初学者,我在肖家花园里待了很多年,甚至比我的演艺事业还要长,所以修剪花草我擅长。
于伯不知道这个,所以问我道:“肖先生,你是不是非常喜欢花?”
这个倒是真的,我觉得花草可爱,我不喜欢肖家的一切,但唯独花草我喜欢,我点了下头,于伯笑了:“我就知道,你进屋就看花时,我就看出来了,那你也喜欢兰花?”
我摇头笑:“不,兰花太秀气雅致,我养不了,我喜欢的花比较俗气。”兰花好看但是不好养,任何一个照料花园的人都喜欢养好养活的。
于伯不信:“这花哪有俗气的?不都漂漂亮亮的?”
我看着他只笑不语,于伯哦了声,恍然大悟:“你喜欢玫瑰花?!”
对,玫瑰花是这世上最俗气的花,我就喜欢这种。
于伯咳了声:“其实玫瑰花也不俗,那什么蓝色妖姬?”
我跟他道:“我喜欢那种最俗气的火红的玫瑰花。”
于伯哈哈大笑,笑完后跟我道:“其实我年轻的时候也跟你一样,喜欢这种热烈的爱情之花,肖先生你还小啊,正是这种热情奔放的好时候。”
我热情奔放?哈哈。于伯真逗。
我没有再说什么,跟于伯一边说话,一边修剪其他的花草。等太阳余晖把这个花房染上一层霞光的时候,花园里的这些花也基本都修理好了。在夕阳下非常漂亮,让人看的心旷神怡,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于管家把那盆【胜雪】抱着,他说:“花开的好就是要人来欣赏的,现在幸亏你来了,前几年先生不在家,这个花房里就我一个人看,别提多寂寞了,是花寂寞。”
我接过他手里抱着的【胜雪】:“于伯说的是。”
我把【胜雪】放在了厅里飘窗前的花架上,白色的窗纱,窗外一弯细细的月亮,让它看起来跟那个词很像,空谷幽兰。于伯也说放这个位置好,说等会儿让霍寒川下来欣赏下。
但是等到霍寒川下来欣赏的时候,那开的最好的五朵花不见了,只剩下几个花骨朵藏在修长的叶子里。
于伯用手盖了下脸,喃喃的道:“我错了,我刚刚就是去院子里一会儿。”
他说‘一会儿’说的特别遗憾。我看了一眼坐在那边书桌上一本正经磨墨的霍白泽,采花大王。
他用兰花磨墨,看我们都看他,他咕噜噜的转了下眼睛,大声道:“我的墨有一个怪味道,加上花就好闻了。”
“那就是墨香。”霍寒川走过去,手指敲了下他脑门。霍白泽并不在意,他丝毫不觉得那花有什么好看的,他就只闻到花香了,所以还在哼哧哼哧的磨墨,他已经有六天没有写大字了,现在只磨不写。
霍寒川看他已经磨了很多了,阻止了他:“可以了,这些够你写的了,还是你磨多少写多少?”
霍白泽丢下墨块,抱着他胳膊:“爸爸,你帮我写几个吧。我写不完。爸爸~”
霍白泽最近甜言蜜语非常多,而且非常会撒娇,他爸被他磨的没了脾气,解开衬衣袖扣,给他写字。
我还没有见过霍寒川写字,不过在霍家时,见过霍老爷子也就是他爸写字,他爸写的字非常好,习草书,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霍寒川的字写的也非常好,不是他父亲那样的狂草,而是一笔一划的大字,但每一个字都雄浑有力,有着力透纸背的气势。我看着他挽起袖子的半截胳膊,肌肉匀称,线条流畅,我知道这双手臂蕴含着怎样的力量,我把视线从他手腕上移开了。
霍寒川一边写一边问霍白泽:“手腕端平,把力气运在手上,不要着急,今天晚上就写一百个大字,不用写多,但每一个都要写好。”
霍白泽是个小急性子,所以霍寒川这段时间练的都是他的耐性,霍白泽听着要写一百个字,朝天翻了个白眼,被他父亲扶着肩摁下去了。
他坐在椅子上嚷嚷道:“我不喜欢写字。”
霍寒川嗯了声:“你也不喜欢弹钢琴,也不喜欢画画,就喜欢玩对吗?”
霍白泽张张口,发现要说的话都被他父亲给截胡了,只好哼了声,不情愿的开始写字。我想他大概也看出他爸脸色不太好,霍寒川还在生气,不知道气什么。
霍白泽写字,所以我们就没有打扰他,于伯已经把那盆【胜雪】放回花房去了,回来跟霍寒川道:“霍先生,还有一盆长的也不错,我这几天好好照料下它,一定等在你过生日的时候开好,讨一个彩头。”
生日?霍寒川的生日?过几天?
我看着于伯,于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花当礼物,所以神采奕奕,我嘴角动了几下,不知道怎么问他,因为我不知道送什么,还有我也不知道他要过生日了。
他是什么时候过生日呢?我无意识的看了一眼霍寒川,我确实不知道他的生日,没有人告诉过我。结婚的时候合八字他们家合的,合完后只告诉我什么时候结婚合适。结婚证上他的出生时间是阳历,跟农历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