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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得第一(都市情缘)(51)

作者:猫原 时间:2018-04-01 21:27 标签:都市情缘 年下 业界精英 花季雨季

  徐苑噎住了:“……你他妈还挺有梗的啊。”
  何不言偏眸看他,说:“是徐教练教得好。”
  “我去你的。”徐苑忍不住笑,脸上笑着骂起人来一点威力都没有,“我好像是第一次听你唱歌。”
  何不言目光一凝,问:“好听吗?”
  徐苑说:“不堪入耳。”
  巨龙都听消停了。
  何不言神情一下就变了,面无表情的模样,明显不高兴。
  徐苑:“我是说歌词,你唱得挺好的。”
  何不言语气暂缓,温和起来:“苑苑,你能给我唱首歌吗?”
  徐苑摸了摸他的额角,力道轻柔,笑着说:“行啊。”
  何不言眼神带着期待,然后,听到徐苑一本正经地唱两只老虎,他的脸顿时黑了,直接捂住徐苑的嘴,“别唱。”
  徐苑眉眼间满是笑意,明亮的双眸看着何不言,一时没忍住,伸出舌尖,轻舔了舔何不言的手心。
  何不言身体明显一僵,手心被舔过的地方变得湿润,舌尖掠过带着一阵阵麻意。
  他收回手,嗓音格外低哑,“你怎么变得爱舔人了。”
  徐苑挑起眉,笑着说:“是小老虎教得好。”
  何不言再也忍不住,一言不发地翻身压着徐苑,低头堵住他的唇。
  右手也无法控制地,从衣角摸了进去。
  气氛变得激烈热情。
  突然,门外传来徐福福的声音:“徐苑不言,我出去一趟,你们帮忙看下店啊!”
  伴随着脚步声,徐福福拧了下门把,“怎么锁门了啊?”
  徐苑赶紧推开何不言,抹了抹嘴角,从床上起身,边拉下衣服走到门口边回了句:“换衣服呢。”
  到了门口要开门时,他回头看了何不言一眼,见他整理好,才打开门,拉着门微微挡着下身,一脸平静地说:“我下去看店吧。”
  徐福福往房间里看了眼,又笑起来:“行,我得去进货,最近米卖得挺好的,超市涨价了,大家都来我这儿买。”
  徐苑拿了本书,下楼坐在收银台前。
  没一会儿,何不言也下楼,拿了把椅子坐在一旁。
  徐苑注意力从书本上转移,合上书才刻意压低声音说:“得亏没撸,不然真得萎了。”
  何不言点头,皱着眉说:“也幸亏锁门了。”
  和何玲不同,徐福福向来不拘小节,进屋压根不会敲门,直接拧着门把就进来。
  徐苑低垂下目光,啧道:“我都不敢想没锁门被他们撞见的场面。”
  “保险起见,还是保持距离吧。”何不言沉吟半晌,又加上一句,“晚上不用。”
  徐苑白了他一眼,又弯眼笑了起来。


第95章
  离过年时间越来越近, 徐苑就越忐忑, 他心里一点底也没有,看到徐福福和何玲的笑脸就尤其恐慌不安, 高考都没现在紧张。
  何不言看到他这么害怕, 再一次提议让他先说。
  徐苑一直摇头, 皱紧眉心:“不行,真不行。”
  “那先不说?”何不言沉吟半晌, “等毕业再说?”
  徐苑说:“毕业的时候你再说, 我先试下他们的口风,看他们能不能适应。”他摸了摸脸, 低低地叹气, “我就是怕他们接受不了。”
  何不言沉默。
  徐苑又是一声叹息, 朝何不言伸开双手,“给我一个鼓励的拥抱吧,小老虎。”
  何不言抿紧唇角,抱了抱徐苑, 大手在他背上轻轻地摸了下, 开口时嗓音有点儿低哑:“还能向你的星球许愿吗?”
  徐苑微微弯腰,下巴抵着他的肩膀上, 闻言忽然笑出声,说:“我生日那天就该许愿希望出柜顺利啊, 哎, 当时没想到,应该把明年的生日愿望给你的。”
  何不言察觉到他话里的意思, 轻轻转头看他,眼神透着意外,“什么?”
  徐苑摇头,笑着问:“你要许愿吗?”
  何不言恍若未闻,又把话题转了回来,问:“你希望我快点成年?”
  徐苑一下乐了,笑骂道:“想啥呢,你觉得有可能吗?”
  何不言转念想了想,徐苑是不太可能许这个愿望,他沉吟片刻,又问:“你希望我能爱你一辈子?”
  他一顿,看着徐苑乐不可支的模样,没等他说话,黑眸明亮,极为认真地回答:“能的。”
  徐苑乐个没完,靠在何不言身上,笑得身体微微颤动,说话都带着笑意,“我还希望你爱我一万年呢。”
  何不言问:“又错了吗?”他一顿,直接问,“你给我许了什么愿望?”
  徐苑想了想,说:“也没什么,就是希望你能每天开开心心的。”
  何不言神情凝住,半晌才慢慢地漾开笑意,身体又骤然靠近一些,抱着徐苑的双手也轻轻收紧,耳朵轻轻蹭着他的耳边,凉凉的又软软的,放柔了声音,语调轻缓:“苑苑。”
  徐苑“啊”了一声。
  何不言说:“今天天气很好。”
  徐苑往窗边看了看,外面阳光明媚,金色的光线洒了进来,在冬日里确实是温暖又柔和的天气。
  他不自觉弯起嘴角,温声问:“我们出去走走?”
  何不言一歪头,亲了亲他的耳边,嗓音更低:“天气太好了,我要不要更喜欢你一点?”
  徐苑听到何不言低沉醇厚的声音,低不可闻地说着情话,心头瞬间软塌。
  他站在心尖处,也弥足深陷。
  下午迎着太阳在小城里慢腾腾地走着,回来徐苑就拉开抽屉,拿出纸和笔,严谨而细密地制定出柜计划及各种设想的后果和应对措施。
  他写了满满两页A4纸,写完甩了甩右手,拿起纸张朝何不言扬了下,叫他来看。
  何不言仔细看完,抬眸看向徐苑,只三个字:“挺好的。”
  “没有再补充添加的?”徐苑问。
  何不言摇头,说:“没有。”
  “那就这样。”徐苑站起身,眯着眼伸了个懒腰,右手不小心碰到何不言,他干脆揽过他的肩往身边送,一转头,几乎脸贴着脸,朝他半阖着眼笑得满足,“不言。”
  他摸了摸何不言的嘴角,温声笑着,“谢谢你啊。”
  何不言不解,问:“谢我什么?”
  徐苑不自觉用指腹摩挲着他的下唇,说:“谢谢你的鼓励。”
  情人节这天,他们没有出去玩,就待在家里,看到徐福福又买了束花送给何玲,何不言心念一动,也想送花。
  回到房间,他走到徐苑书桌旁,低声问:“徐苑,你喜欢花吗?”
  徐苑的思绪从专业书上抽离,抬眸看了看何不言,无奈道:“别说你想送花给我啊。”
  何不言点头,语气正经:“情人节应该要收到花。”
  徐苑想了想,把笔记本再翻了一页,拿起笔在空白一页上简单地画了一朵玫瑰花,小心撕下这张纸,怕撕坏了笔记本,把纸张递给何不言,“来,送你花了。”
  何不言垂下眼睑,凝眸看着手里的画,说:“你画得很好看。”
  “小学的时候,有次上台画画,同学说我画得丑,我就不太服气,跑去学画画,不过也没学多久,”徐苑漫不经心地说,“把人画好看了就没再学了。”
  何不言一顿,压低声音问:“你能画我吗?”
  “不能。”徐苑看了他一眼,啧道,“你该干嘛干嘛去,别打扰我看书,忙着呢。”
  何不言不满地皱着眉,却乖乖回到自己位置上,仔细专注地看着手里的画,房间安静无声,他看了一会儿干脆临摹起来,画了张一样的玫瑰花,还涂上色,送给徐苑,嗓音带了几分笑意,“我也送你一朵花。”
  徐苑低头看书,闻言有些心不在焉地移开目光,看到眼前的画,顿时乐了,“哎——”
  何不言:“?”
  徐苑抬起眼,笑眼弯弯地看着何不言,“你咋这么可爱啊。”
  何不言神情一肃,面色不悦。
  “夸你你还不高兴啊。”徐苑更乐,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逗他:“小老虎笑一个。”
  何不言沉默了一会儿,皱着眉低声说:“这是我们第一个情人节,就待在家里看书,太浪费了。”
  徐苑“啊”了声,疑惑地问:“去年情人节不算?你还送我巧克力了。”
  何不言又是一阵沉默,思忖半晌,他抬手抵了抵眼镜,终于露出几分笑意,“原来你那时候就喜欢我了。”
  意识到暴露了,徐苑挑起眉,笑问:“开心吗?”
  何不言点头。
  “那晚上一起睡你会不会更开心?”徐苑眉眼弯起,又问。
  何不言眼眸似有亮光掠过,说:“会。”
  徐苑打了个响指,格外帅气:“OK,花我收下了,你也去看书吧。”话音一落,他轻轻捏了捏何不言的手指,跟哄小动物似的,“乖。”
  何不言就,很乖很开心地回到自己位置上,安安静静地看书了。
  晚上灯一关,他如愿钻进徐苑的被窝,身体贴着他的身体,压低声音说:“你身体好暖和。”
  “你冷吗?”徐苑碰了碰他的手,没感觉到冷意,温热一片,但他还是说,“抱着暖和一下吧。”
  何不言弯起唇角,骤然又逼近一些,手搭在徐苑腰上,掌心碰到他细腻光滑的肌肤,慢慢往下滑,落到臀部上,经不住诱惑,隔着睡裤,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徐苑猛地吓一跳,身体倏然绷紧,深吸口气:“你干嘛呢。”
  何不言收回手,声音在夜色里显得格外低沉,“我不会乱来的。”
  “不是……”徐苑瞪着眼,心情复杂,艰难地吐出话:“你他妈不会是——”想上我?
  最后三个字实在难以启齿,他没说出口。
  何不言等了一会儿没听到接下来的话,他一顿,问:“嗯?”
  徐苑抓了抓头发,还是说不出口,他郁闷地啧了一声,“你别说话,让我一个人静静。”
  何不言想了想,问:“不亲吗?”
  徐苑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然而一转脸感受到何不言近在咫尺的干净清冽气息时,他又突然气不起来,在深夜里幽幽地叹气,“算了算了,大过年的。”
  何不言靠近一些,亲了亲他的嘴角,嗓音低哑:“苑苑,你别生气。”
  徐苑睨着他,问:“你知道我气啥吗?”
  何不言顿了顿,坦诚道:“不知道。”
  之前也有过身体接触,他不知道徐苑这次为什么发火。
  徐苑更加无奈,叹了一声:“没事,我不生气了。”
  早上何不言醒来就回到自己床上,没过多久何玲就过来敲门,叫他们起床吃早饭。
  吃了早饭去贴春联,家里三个男的个子都高,贴春联毫不费力。
  何玲在厨房忙碌,在准备年夜饭。
  快下午的时候,外面时不时传来鞭炮声。
  一片喜气洋洋。
  晚上一起吃年夜饭看春晚,徐福福吃了口饺子,因为喝了酒脸上通红,他已经有些喝醉,嘴上不停地感叹:“这日子过得真舒坦啊——”
  何玲也笑着,轻轻推了推他,“少喝点,别发酒疯啊。”
  徐苑听着,脸上笑意微僵。
  他抿起嘴角,低头喝可乐。
  隔天是大年初一,开始拜年。
  今年好多亲戚过来,提着各种牛奶营养品,看到徐苑就抓着他的手笑着问东问西,末了还叫他去给堂弟堂妹补课。
  徐苑有点儿烦躁,但没表现在脸上,只希望他们能快点回去。
  好不容易没人过来,何玲带着何不言去省城他爷爷家拜年,徐苑深吸好几口气,缓缓下楼,一步步走得极为艰难,像是过了半个世纪,还是终于走到徐福福面前。
  他咬咬牙,从嗓子眼里闷出一句:“爸。”
  徐福福目光从电脑上移开,扬起笑脸:“咋了?”
  徐苑吐字更为艰难,像是从喉咙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抠出来,“想跟你说件事……”


第96章
  “啥事啊?”徐福福笑着问, 看到徐苑迟疑的神情, 他脸上的笑意微微僵住,“咋了, 这么严肃?”
  徐苑不敢看徐福福, 眼神飘忽, 咬了咬牙,终于开口:“我喜——”
  突然有位中年男人进来, 扬声问:“老板, 有灯泡吗?”
  徐福福连忙道:“有!”
  话突然被打断,徐苑紧皱眉头, 悄悄捏紧拳头, 站在一旁闭口不语。
  顾客只买一个灯泡还讨价还价, 一直叫徐福福把零头抹了。
  徐福福说:“真抹不了,进价就三块钱……”
  徐苑听得越发心烦,第一次在外人面前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见实在讲不了价,顾客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多给了五毛硬币, 拿着灯泡走了。
  徐福福把钱收进去, 一边问:“儿子,你刚说啥啊?”
  徐苑嗓子又隐隐发干, 他看了看徐福福,看到他发间又冒出来的白发, 他喉咙一哽, 挪开视线,低头看着地面, 艰难道:“有件……不太好的事……”
  徐福福“啊”了声,抬起头,“什么事?”
  地板拖得很干净,何玲每天上班前都会把家里打扫一遍,地板干净得能当镜子使。
  徐苑看着地板,喉咙干得厉害,直发疼。
  等了一会儿徐苑还没开口,徐福福冒出不好的想法,脸登时变得苍白,心也揪了起来,颤着唇迟疑地问:“你……想回到你妈妈身边?”
  徐苑愣了愣,抬起头,条件反射地说:“怎么会。”
  徐福福松了口气,失笑道:“那就没什么不好的事了。”
  徐苑:“我喜欢男的呢?”
  听到徐福福的话,他完全是出于本能地问,说出口的一瞬间,他突然听到,悬在心口的大石头通地一下沉沉落地时传来的回音。
  好像,轻松了不少。
  然而紧接着,那落地的石头又弹了回去,狠狠堵住心口。
  徐福福神情一滞,又笑起来,边从兜里摸出烟和打火机边说:“瞎开什么玩笑啊。”
  徐苑狠狠咬牙,看着徐福福,语气格外坚定:“爸,我是认真的。”
  他顿了顿,认真道:“我喜欢男的。”
  下一刻。
  “啪”地一声。
  烟盒和打火机掉在玻璃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徐苑看了看那只红色的打火机,目光停落了好久,终于抬起眼,然后,他看到徐福福的表情,睁着眼却没有神,眼珠浑浊不清,还保持着拿着烟的手势,手却在细微地颤抖。
  “爸。”徐苑心尖一沉,压着嗓音喊他。
  徐福福这才像刚回过神,目光却依旧涣散,低头东张西望,喃喃:“我烟呢……”
  徐苑抓起那包烟递给他,徐福福拆开烟盒,手却抖得厉害,连根烟都拿不出来,他一直低着头,坚持着要抽出一根烟。
  徐苑伸手按住他的手,像是突然按了暂停键,徐福福没再继续拿烟,慢慢地抬起头,看着徐苑,眼睛布满了红血丝,眼角湿润,鼻头也红红的,像是苍老了好几岁。
  徐苑眼眶一热,终于忍不住,狠狠擦了下眼睛,“爸,你别这样——”
  徐福福目光深深地看着徐苑,像是过了半个世纪,终于开口,低哑几不成声:“……是因为我和你妈妈离婚吗?”
  徐苑狠狠咬牙,“不是,和你们没关系,是我自己的原因。”
  徐福福又变得沉默。
  那位顾客离开后没有关紧门,外面传来冷风如猛兽咆哮的声音,风从缝隙里灌了进来,像是匍匐着地面,直接从脚尖快速蹿到天灵盖。
  徐苑止不住地发颤,他站不稳,也站不住。
  良久。
  徐福福把烟和打火机搁在上面,右手撑着玻璃台侧身慢吞吞地出去,没再看徐苑,“太冷了,我要去休息一会儿……”
  他扶着楼梯扶手,一步步缓慢地上楼,嘴上念着:“睡一觉,得睡一会儿……”
  徐苑设想了很多种后果并制定了解决办法,然而,实行起来真的太难了。
  看到徐福福变得苍白毫无血色的脸,他什么话都吐不出口,大脑一片空白。
  太难受了。
  实在是,太难受了。
  心脏像是被人用钝刀一刀一刀地割开,缓缓地,一阵一阵地生疼。
  徐苑终于支撑不住,靠在收银台旁,手贴着冰凉的玻璃,却丝毫感觉不到冷意。
  他想给何不言打电话,但他不能。
  他只能不住地摩挲着手机,眼眶通红,眼睛始终蒙着一层水汽,擦了又腾起来,又擦又腾起水汽,没完没了。
  失败了啊……
  徐苑抹了下眼角,低垂着眼,浑身充满了挫败而无助的气息。
  门外有顾客推门进来,看到面前的徐苑,她吓一跳,赶紧又退了出去。
  没几秒,她却又徘徊着走过来,站在门口扶着门,面色迟疑地劝道:“年轻人你千万别想不开,日子还长着啊。”
  徐苑没抬头,前额的刘海微微挡住眉眼。
  那位顾客关上门走了。
  门总算关紧了。
  冷风没有再灌进来,那溜进来的风,却依旧盘旋在天灵盖上。
  过了好久,他把店关了,也上楼,回到房间睁眼躺着。
  中午都没人吃饭,客厅冷冷清清的。
  何玲和何不言要晚上才能回来,屋里安静得像没有人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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