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性依赖(44)
宁君延说:“我去给你买早饭。”说完,伸手勾过陈韵城的后颈,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之后便出门了。
陈韵城原地站了一会儿,抬手轻轻按一下胸口。
吃完早饭,陈韵城跟着宁君延一起去了趟医院。
周彦被刑拘的事情,警察已经通知顾瑶嘉了,顾瑶嘉显得比往常更加沉默。她和陈韵城坐在病房里聊了很久,最后对陈韵城说:“等棋棋出院了,我就带他回老家。”
陈韵城没有出乎意料,只是问道:“已经决定了吗?”
顾瑶嘉点点头,“在这里我一个人带着他生活不下去了。”
陈韵城说:“我明白。”他又问顾瑶嘉:“你恨周彦吗?”
顾瑶嘉低着头,轻轻抠自己的指甲:“有时候吧,我也说不上来。不过城哥,我不打算等他出来的。”
陈韵城说:“我明白。”
顾瑶嘉没有再说什么了,她只是又重复了一遍:“谢谢你,城哥。”
陈韵城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有人想要租他那个杂货铺的铺面。
对方已经看过了铺子而且正在那边等他,陈韵城只好打了个车,匆匆赶过去。
看铺子的是一对外地来的中年夫妻,他们想要把这里租下来开一个卖卤菜熟食的小店,之前彩票店老板已经打开门让他们看过里面环境,他们觉得还可以,毕竟附近都是居民小区,不管老不老旧,大家总是要吃饭的。家里来客人了或者下班晚了,买一两个卤菜回去添菜都是常见的事情。
陈韵城知道他们也是觉得这里租金相对便宜,于是在谈价钱上彼此都花了不少时间,陈韵城不想表现得太急切,最后说大家都回去考虑一下,不必急着敲定。
中年夫妻倒是对没能当时说服陈韵城表现得有点遗憾。
那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陈韵城跟他们说得口干舌燥,又渴又饿,去附近买了瓶水,然后到过去经常光顾的面馆要了一碗牛肉面。
已经过了饭店,饭馆老板清闲下来了,坐在陈韵城旁边跟他聊天。
陈韵城店被砸的事情整条街都知道了,老板问他关了店打算做什么,陈韵城说还没想好。
老板说道:“你那个开路虎的朋友,是个大老板吧?你是打算以后跟着他做生意?”
陈韵城已经喝完了半瓶水,将瓶盖拧紧,说:“不是,走着看吧。”
老板看他什么都不想说,坐了一会儿就起身离开了。
陈韵城的面刚刚端上来的时候,他手机又响了,这回是他过去拿货的孙老板打来的。
“孙哥?”陈韵城的面还没和匀,把筷子插在面碗里,先接电话。
孙老板一听见他声音,就问道:“上回跟你说去见见我侄女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
陈韵城没想到对方还没死心,有些好笑说道:“谢谢了孙哥,真的不考虑。”
孙老板“嘿”一声表示不满。
陈韵城胡乱找借口,“我是家里独生子,还等着传宗接代,当不了上门女婿。”
孙老板说:“行吧,那这事就算了,你现在找到事干没有?”
“还没,”陈韵城又拿起筷子,在面碗里漫不经心地搅和,“你有什么工作介绍给我吗?”
孙老板笑了一声,“还真有,我最近在城北那边新修的贸易市场拿了个铺子,想再开家店,你有没有兴趣来给我管铺子?”
陈韵城神情变得专注起来,“还是卖烟酒吗?”
孙老板说:“就跟我现在这个店一样,批发烟酒饮料,你只需要每天去守着铺子,然后安排给客户送货,人手不够你自己招,扣了成本,按营业额给你提成,如何?”
陈韵城突然有些不知道怎么说,他顿了顿才说道:“孙哥,谢谢你。”
孙老板那边声音听起来很嘈杂,“谢我什么意思啊?你答不答应啊?”
陈韵城说:“我当然可以,就是感谢你能想得起我。”
孙老板说道:“这有什么谢的,本来你一个小老板,现在叫你来给我打工,我还不太好意思开口。你知道做生意这种事,最怕的就是遇到人不老实,我们认识那么久,我信得过你是个实实在在的人,才第一时间想到你,你也别谢我,那边要是生意做得好,我谢你才对。”
陈韵城说:“还是谢谢你。”
孙老板笑了一声,“先不说那么多,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你去看看铺子,我们再慢慢谈。”
陈韵城说道:“我随时都有空,你联系我吧。”
孙老板说好,之后就挂了电话。
陈韵城拿起筷子,把已经坨了的面努力搅散,大口大口吃起来。
第49章
吃完面,陈韵城没有急着离开,他还为了这份突然得来的工作而有些兴奋,他拿出手机,有冲动给宁君延打个电话,已经在通讯录找到对方名字了,准备拨号的时候又犹豫了,他在考虑究竟合不合适。
这几天他一直为了周彦的事情奔走,被占用了太多精力,根本没有时间来处理他的宁君延的问题。
宁君延现在是什么态度已经再清楚不过,陈韵城觉得自己不能够拖着,要不然就接受,要不然就拒绝。
他伸手拿起剩下的半瓶矿泉水拧开,大口大口地喝完了,把空瓶子放回桌面上,有些痛苦地抬手揉一揉额头。
他拒绝不了宁君延,他自己心里早就明白了,不管是那些亲密的搂抱甚至是接吻,他都不会感到排斥,可他又害怕接受宁君延,因为宁君延是他生命中很重要的人,如果他们在一起却走不到最后,他可能连这个朋友都会失去。
陈韵城始终下不了决心接受的原因,就是他不认为他们有办法走到最后。
他是一个重感情的人,不管是交朋友还是谈恋爱,一旦认定了他都会全心全意地付出,付出太多了,最后却什么都抓不住的感觉太痛苦,他忍不住害怕,也忍不住退缩。
晚上,陈韵城洗了澡,穿着单薄的睡衣在房间里整理自己的行李箱,除了日常需要的生活用品,他的大部分东西还放在箱子里,就像是随时准备要走。
宁君延轻轻敲了一下门进来,问他:“在做什么?”
陈韵城说:“我收拾一下东西。”
宁君延走到他身边蹲下来,看见他行李箱里面的东西。陈韵城正急忙把两条旧内裤藏到衣服下面,宁君延伸手给他拿了出来,说:“都破了。”
陈韵城抢了回来,“还给我。”
宁君延问道:“我去给你买新的好不好?”
陈韵城说:“不需要。”
宁君延于是换了个说法:“我陪你去买新的好不好?”
陈韵城说:“还能穿,没必要买新的。”他把箱子盖上,拉上拉链,问宁君延:“有什么事?”
宁君延问他:“今晚不去我那里睡吗?”
陈韵城无力地垂下脑袋,说:“我昨晚喝多了,对不起。”
宁君延看着他的侧脸,轻声说道:“所以酒醒了就不需要我了?”
他明明没什么特别的语气,陈韵城却偏偏听出一点委屈来,无奈地抬起头看他:“别胡说八道了。”
宁君延不说话,只是专注地看他。
陈韵城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站起身的同时把手伸到宁君延面前,把他也拉了起来。
宁君延与他面对面站着,突然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我买了瓶酒——”
“我不喝!”陈韵城大声打断他的话。
宁君延倒是挺冷静的,说:“不喝就不喝,不要那么激动。”
陈韵城走到床边,仰面躺了下来,他知道宁君延坐在了他床边,也懒得起来,手臂交叠着枕在脑袋下面,说:“我今天有个朋友联系我,叫我去帮他管铺子。”
“什么铺子?”宁君延问他。
陈韵城说:“他原来就是做批发烟酒副食生意的,现在要在城北的商贸市场开一家新店,想叫我去帮他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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