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养媳(34)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
林倦摇头,他抬头看见那张熟悉的脸,立刻便要挣开,顾北筠不识得他,他还记得顾北筠。
“走,我送你回偏院。”
林倦低头,发现顾北筠已经强硬地握住了他的手,顾北筠明明比自己小,却故作成熟,小小的掌心相贴,男孩离他极近,走到半路,忽然改了主意,道:
“不如你陪我玩吧!”
“告诉我,你爹妈是谁,待会儿我送你回偏院就是。”
“四少爷!”
远处忽然有顾北筠的婆妈四处找寻他,顾北筠吓得立刻蹲了下来,他见林倦还呆呆地站着,立刻拽着他的手,把他按下来。
林倦还在发抖,他头顶尽是顾北筠的鼻息,男孩体温甚高,夏季天热,透过薄薄的衣料,肌肤相亲,心脏的跳动声在耳边发出巨响。
顾北筠为了尽量隐藏两人的身影,迫不得已将下人的孩子搂在怀里。
顾北筠没发现他在发抖,一个劲地在他耳边轻声细语:
“要是被她们发现就糟糕了,今日妈妈不在家,这些婆妈们揪着我在房内念功课,昨日念了一天,好不容易休息,还要我念,真是好烦人!”
“你别出声,我出去看看。”
林倦见顾北筠猫腰出去瞧那婆妈的身影,倒有几分滑稽,“噗”地一声笑了。
“你笑什么?”
顾北筠回头,羞愤地跺脚,他扶着假山,很快折返回来,下意识便牵住了林倦的手,林倦一愣,便也由着顾北筠牵着手往前走。
两人坐在长廊边,开始玩起拍掌游戏,顾北筠拿着画笔,已经把林倦的脸画成了小花猫,林倦不想被画,可是他又不会玩游戏,老是输,便开始耍赖,躲着顾北筠到处跑,顾北筠不依,抓着笔就去追他,跑了几圈,林倦体力不支,顾北筠追上他,拽着他,在脸上又多画了一道胡须。
“嘿嘿,这下你是小花猫啦!”
林倦抬头,也笑,顾北筠的脸上只画了一个“王”字,天色渐晚,两人躲在一起玩了一天,林倦很开心,就算不说话,也可以交流,顾北筠问他话,他只是点头摇头,就开始玩了,顾北筠以为这小孩说话晚,也不计较,没想到玩得这么开心,他竟然不知道偏院还有跟他年龄相仿的孩子。
眼见天黑,林倦也得回到偏院了,今日没听宋管家的吩咐,陪顾北筠玩了一日,已经这么晚,他该回去了。
他刚要走,顾北筠便拉住了他的手,冲上来跟他浅浅地拥抱了一下。
他说,下次记得也要来找他玩。
林倦惊醒了,他背后全是汗,从床上坐起,呼吸还未平复,转头便望向车外,轨道旁的高大树木不停地朝后跑,林倦下了床,打开窗户,吹了点冷风,才恢复理智。
他不知道这趟列车会跑多久,就像他不知道自己的人生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尽头。
一大早,顾北筠就接收到了不好的电报,戚若甫司长由于参与剿赤计划,被敌对势力针对,身受重伤已陷入昏迷。
而戚家,早已忙作一团。佟锦也受了不小的伤,他左肩被子弹射中,戚若甫后脑受到激烈撞击,当时他们正从国会馆出来,乘上军车后,枪声四起,子弹率先射中轮胎,司机失去对车的控制,方向盘打反,躲闪不及,一头撞向街边的防护栏,佟锦率先护住戚若甫,那反动分子手持步枪瞄准戚若甫,佟锦抱着戚若甫,以肉身抵挡子弹,一时鲜血如注,而经受过巨大撞击的后车门已经瘪得打不开。
佟锦发了狠劲,从后腰里掏出手枪,以受伤左臂护着戚若甫,右手持枪,弹无虚发,将埋伏在周围的三人瞬间击毙。他猛烈摇晃怀里的戚若甫。男人不仅未见转醒,额角处顺着流下鲜血来,佟锦一时慌了神,颤抖着为他拭去鲜血,不停地叫他:
“春郎,春郎,你看看我!”
中统的人前来救援,佟锦受了伤也不肯撒手,他抱着戚若甫进了医院,连护士推着急救床,他也跟在后面跑,完全不顾左肩的伤口,直到身旁士官劝他再不就医,就要卸掉一条胳膊,他才肯走。佟锦坐在病房外面,足足十几个小时未曾合眼,熬得红丝暴涨,看起人来都有股偏执的疯狂。
戚若甫患有腿疾,自小身体羸弱,后脑受了重创,在医生的紧急抢救下,捡回一条命,但现在人还未醒,处于危险期,住在单人病房里监护,佟锦每日就守在他的床前,为他擦拭身体,用勺子喂水给戚若甫,若是从嘴里流出来,他便立刻用热毛巾擦拭。
戚若甫昏迷以后,贴身伺候的事情全部留给了佟锦,佟锦趁着昏暗的灯光,在黑夜中仔细端详戚若甫的脸,他握紧放于身侧的手,轻轻贴在自己的侧脸上,刚被毛巾抚过的脸庞,呼出绵柔的水气,两颊面容转红,多出几分生人气息来,不复苍白。
佟锦自戚若甫腋下穿过,两手相握于他胸前,将他整个人从床上提起,倒腾了几下,佟锦身上全是汗了,戚若甫即便清瘦,也是个人,他贴着戚若甫的后背,手伸到他前面解开底裤,那一摊软肉握在掌心,不长不短的阴茎挺翘在掌心,颤颤地从手心里喷射出一道稀薄的黄液,倚靠在佟锦怀里的戚若甫下意识地抖动了几下。
睡到半夜,被子里捂得严严实实,戚若甫出了一身汗,佟锦知他热了,便掀开被子细细查看,又起身拧了把热毛巾,从头到脚,事无巨细地给他擦拭,那双粗糙的、端过枪的大手,此刻温柔地抚过戚若甫的脊背,轻慢地揉弄,后背捂着的汗都被抹去了,腿侧也不曾放过,小腿无力地瘫放在床畔,佟锦一搂,又抱在怀里,低头吻上白净的脚面。
那张如玉的面庞静静地阖上双眸,眉间中凸起的皱褶也渐渐平顺,佟锦再次躺下,没有任何情欲意味地吻住了那双薄唇,伸出舌头轻轻舔舐唇缝,品尝略微咸涩的细纹。
第29章
专列抵达的第二天,林倦便发了情热。他身边并无带着在顾公馆伺候惯了的下人,那些随军的士兵哪见过这等阵仗,以为林先生得了癔症开始发疯,四处上街去搜刮药品,尤其在司令忙政务的当口,缪参谋长也不在,一下群龙无首,众人纷纷变作无头苍蝇。
“出了什么事?”
顾北筠去开军事会议,他身边的副官留下,负责传达指令。刚从房间里冲出来的士官们瞬间慌了神,各个扑倒在副官面前:
“林……林先生不知怎么,忽地就发疯了!”
“目前无人敢进那房间……”
话音未落,从房间里发出巨响,从林倦的房间内传出浓郁的檀香,并无人在他房内点过檀香,副官正在惊异之时,自小失语的林先生竟是紧敲房门,口中似乎在叫喊着些什么,待副官走进一听,仔细辨认半晌,才依稀听出“顾北筠”三个字,他双眉一拧,立刻道:
“派辆车,去司令那里。”
“就说林先生出事了。”
夜寒露重,所有人都不敢回房,原本发出闷响的房间内渐渐趋于平静,官车行驶速度极快,平稳地驶入院内,锃亮的军靴踏在地上,顾北筠下了车,扫视一圈,无人敢应,副官走上前去耳语几句,顾北筠的眼眸便浓重得与这黑夜一般,他身着烟灰呢子披风,走起路时,两旁衣摆带起风来,跟在身后的缪宜不出声,只是默默地看着顾北筠走向林倦的房间。
顾北筠推开房门,没想到原本陈设简单的房间已经尽被林倦毁了,害怕他情发自残,甚至将一切金属物件收起,紧锁房门,只等他回来再处置。
他缓慢踱步,走向那卧躺在床边的林倦,只见他自腕间至小臂拉出一条修长的口子,在白皙的皮肤上显示得尤为狰狞,衣衫凌乱,胸前布满抓痕,道道红印无法消解,林倦垂着头倒在地上,看不见他昏睡的模样,顾北筠握住了他的手,发现滚烫得吓人,他刚要把林倦从地上拉起,原本卧躺的人竟猛地弹起,冲进他的怀里,双臂担在他的肩上,纤细双腿直直盘了上来,如同猛兽般啃噬顾北筠的颈肉,顾北筠吃痛,拽着林倦的胳膊一把便甩开,林倦后脑勺“哐”地一声撞在床沿上,自额顶流出血来,眼眸紧闭,只是浑身潮热至极,骇人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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