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和人生赢家抢男主的日子[快穿](148)
皇后刚去看过箫韶回来,跟他们说起自己宫里的情况:“这半天也没醒过来,都不能咽东西了,要人灌才能吃下药。周临那边还悄悄让人找你,我叫他来敲打了敲打,让他收拾临清宫那边的痕迹。他也是懂事的,知道咱们这位皇帝做的事见不得人,万一让大臣们知道了,那就是遗臭万年的恶名,还不如只说天生身子不好,子嗣不丰的好听。”
祁会封笑道:“也怪那药效猛了点,连用三天,难怪他禁受不住。刚刚我们已经钓上了徐贵妃,娘娘留好皇上,明日我便叫你拿他换回那枚执掌六宫的凤印!”
他淡淡一笑,神色高深莫测,竟有那么一个瞬间看着比他师弟更像祸国殃民、玩弄权术的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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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祁真人真是神仙啊!”
祁会封消失后,总管太监方诚砰地一声就跪下了,朝着湖边膝行几步,虔诚地说:“难怪他进宫十年都不见老,听说皇后娘娘小时候见过他,那时候他就这副模样,人家是真正长生不老的真仙啊!”
“可不是吗!不仅会腾云驾雾,这一步就隐身了呢!”
“这样的老神仙可是杀不死的,人家只是借着刀兵解,不要这个凡胎肉身了,将来就要到天上做神仙了!”
宫里的人日子过得无聊,比普通人都更迷信一些,祁会封这一手又是那些宝寺大观里的和尚老道老不会的真本事,当然唬得徐贵妃满宫上下深信不疑。
连她自己都不自觉弯了弯腿,摸着鬓角叹道:“我真是福薄,要是还没成亲时……”找个这样的神仙,岂不比一个躺在床上连人事都不能办的皇帝强多了?
远空中飘来丝丝仙乐,把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凡人全都镇在当场,谁也舍不得离开。不一时音乐声随风幽幽消散,周围滟潋的光色和清雅动人的景致也像潮水般褪去,露出早已经看得烂熟的御花园。
平常不为了撞见皇上都能遛上半天的花园和湖水,对比之下竟显得这么黯淡无光。
“走!回宫去等祁真人!”什么小妖精都及不上自己的仙缘要紧,万一真人能把皇帝的病治好了呢?于嫔和方贵人她们去闹就闹了,闹不出来也没什么,一个连位份都没有的小宫人,就是生了儿子,她也能随随便便按死!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出宫没多久,又风风火火地回去了。
回宫之后,徐贵妃就命宫人彻底打扫了长春宫,自己沐浴焚香,大开宫门和殿门,命那些宫女内侍都远远避开,等着祁真人从天而降,也给她一个身带仙气的孩子。
等了没多久,祁会封便从门外缓缓降下。徐贵妃相隔数十步,在正殿台阶上看着他像一片羽毛般轻盈落地,随意拂了拂衣裳,从背后解下一把拂尘搭在手上。他落下来时,身后似乎还有一道光线闪烁了一下,之后光芒连闪了几下,快速消失在他身子靠着的宫墙后面。
祁会封隔着长长的宫院向她拱了拱手,缓步走进了长春宫。徐贵妃将他让到正殿上手,命人上了茶水点心,不自觉便带了点敬畏心问道:“真人怎么不直接飞进来?我这宫殿大开,就是方便真人进出的。”
祁真人从背后抽出一把拂尘搭在手上,越发仙风道骨,淡然笑道:“贫道虽是世外之人,可也要敬重娘娘,怎敢随意便从长春宫殿顶上踩过?”
实在是长春宫人太多,不好架威亚啊。他身上的尼龙绳是在长春宫对面那座宫殿顶上搭了个竿子,弄上定滑轮和动滑轮组才吊下来的,上面还得有树枝遮着伸出来的钢制伸缩晾衣架,对环境的要求可高呢。
徐贵妃没认出他背后反光的是绳子来,越看他越像神仙,恭敬地说:“祁真人既然是来送龙君回天上的,那也肯定知道我们皇上冲撞真龙,晕过去的事了?太医院那些不争气的庸医说皇上已经不能人道了,可我身边还没有一儿半女傍身,将来他一直不好,难道我就要孤衾冷枕地过一辈子嘛……”
她刚开口时脸上还挂着笑模样,可是越说越委屈、越说越伤心,拿出帕子蘸了蘸泪,也“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祁会封就这么看着她哭,半点没有安慰的意思。徐贵妃哭得也有点不高兴了,骄横地瞥了他一眼:“真人怎么一句话也不说,难道本宫这样伤心还打不动真人,你真个要看着我哭死在这里吗?”
真人将脸一板,问道:“子嗣缘乃是天命,娘娘要我为你逆天改命,岂有半点代价都不用付,哭一哭就能成功的?皇家规矩威严大如天,娘娘不先释出诚意,贫道怎敢做什么!”
诚意有的是!她朝着方诚一使眼色,大太监就出去弄诚意去了,不一会儿就弄了满满一匣子牛黄、麝香、灵芝、人参等药材,将上面药物拨开,底下又露出许多珍珠宝石,亮晃晃闪瞎人眼。祁真人漫不经心地往里瞄了一眼,徐贵妃顿时坐直了身子,紧张地问:“真人看这些东西还够诚意吗,若是不够我再叫人给你找去!”
祁会封看也不看那匣东西,冷笑道:“贵妃将我当成外面骗财骗物的假道士了吗?我要的是娘娘生龙子的诚意,不是这些人间之物,娘娘也忒看轻我了!”
……生龙子的诚意?难道是外面那些宫观里面,和尚道士跟来求子的妇人厮混,替人生子的那种求子法?方总管脸色微变,连连给贵妃打眼色,叫她不可胡乱答应。徐贵妃求子心切哪儿管得了那个,咬牙问道:“祁真人所说的诚意是?”
祁会封微微一笑:“连皇上都见不着,我贫道纵有天大的本事,又如何能让娘娘怀上龙种?娘娘立刻将皇上弄到这里,这才叫诚意。只要皇上进了宫门,我便有本事让娘娘得遂心意,只不过此法可能于男人身体有些损害……”
有损害更好!不能便宜了别的贱人!
徐贵妃斗志满满,一刻也待不下去,朝着祁会封福了一福:“真人在此少坐,本宫去去就回!明珠你在这里伺候真人,不许怠慢,否则本宫回来定不饶你!”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徐贵妃就急匆匆地领着满宫内侍宫女到了凤仪宫,宫里的人苦拦不住她,硬让她闯到了正殿门外。
傅皇后从大殿里出来,冷眼看着他,身边服饰的却是个从没见过的美貌小太监。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何况两人还要争掌宫之权和正宫位置,如今皇上都昏了,徐贵妃索性撕破了脸,横眉冷目地说:“本宫要见皇上!皇上进了凤仪宫便莫名其妙地晕了,还给诊出身子不行,谁知是真是假,本宫如今执掌六宫,有权将皇上接过去看侍!”
皇后连眼都不眨,扫了邵宗严一眼,他便上前拦住贵妃,冷笑道:“娘娘以为凤仪宫是哪个宫妃的偏殿,容你说闯就闯?太医们都在殿里给皇上看诊呢,还有当朝三公和丞相在里面侍疾,娘娘又不是正宫国母,岂能随随便便见这么多外男!”
“呸!她能本宫为什么不能!宫务如今是本宫在管,本宫还要说她往寝殿、往后宫召这些人是秽乱宫闱呢!方诚,进去给本宫抢人!”
皇上都要成废物了,她还要什么面子!要是不趁这时机怀个皇子,后半辈子还不光剩给皇后搓磨的!
长春宫的人在宫中一向是横着走的,也没给过这个不受宠的皇后面子,当下便挤挤挨挨地往殿里冲。邵宗严掏出吊威亚用的七股伞绳拦在殿门口,唰唰唰便绊出了一座小山,然后拎着人挨个儿扔在殿脚下。
寝殿里头侍疾的几位老臣都摇着头、摸着胡子,感慨宫中贵妃拔扈,圣上娇宠这样的妖妃乃是乱国之相。丞相傅巍正是皇后的亲叔祖,气得直想出去训斥这群宫人,却被皇后的心腹宫女劝下:“还有贵妃娘娘在呢,丞相也算外男,又怎么好出去?圣上已诊出了不能人道的症候,徐贵妃担心也是有的,我们娘娘也不能不放她进来,待会儿还请几位老大人避嫌。”
徐贵妃的族叔徐太傅羞得没脸见人,可如今侄女已成了贵妃,不是他说骂就能骂的,皇帝又这么不争气地躺在床上,他略一思忖便起身甩了甩袖子:“我徐家养女不教,实在没脸面呆在这凤仪宫了!请替我向皇后告罪,徐某这就回家自省!”
正殿门给徐贵妃的人堵住了,他就只能从侧殿出去,出门时还看见侄女耀武扬威地在宫里和皇后对骂。想到这丢人败兴的模样都给同僚们看在眼里了,胸口都隐隐发疼,一怒之下头也不回地出了宫。
看贵妃这副非要抢着皇帝不可的样子,该不会皇上就是在她宫里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伤了根本吧?这件事可得回去好好想想办法,不能为一个愚妇搭上整个徐家!
徐贵妃也不知道自己刚把族叔的老脸丢在这里,她现在连自己的脸都可以不要了,别人的丢也就丢了,还能怎么样?可令她生气的是,闹了这么半天,该丢的脸也丢了,浩浩荡荡几十名粗壮的太监竟被一个看着弱不禁风的小太监拦在门外,一手一个就把她的人摔在庭中,连爬都爬不起来。
都摔完人之后,那小太监还从殿里拎出一个只半人多高的铜香炉,拎着炉脚将满腔香灰扬到了他们头上,呲着雪白的牙一笑:“有谁敢闯皇后宫?皇上还在里面呢,只要一时皇上没断气,娘娘这就是冲撞圣驾的罪过,还是早早自己回宫陛门自省吧,别让皇后娘娘亲自处置您!”
皇后淡淡看了她一眼,道:“妹妹操劳宫务已经够劳神了,哪里还照看得了皇上?倒是本宫这里清静无事,又有皇儿陪着,父子天性,感应之下说不定能早些叫醒皇上呢。”
徐贵妃怒火中烧,比起怨怒更多的是急切——皇上要不是真要死了,这小太监敢说“断气”这个词?皇后天天装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皇上不行了她也露出真面目了吧?看宠的那小太监,一副妖娆勾人的模样,还这么大力气,指不定是真太监假太监,不定是干什么用的呢!
人家面首都备好了,她却连一个半死不活的皇帝都弄不出来!万一现在皇上还有救,到半夜皇后再给他下点什么药,让他真的以后再也不能了,连祁真人那样的老神仙都救不回来可怎么办?夜长梦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