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这个游戏不科学(90)

　　他的心猛然沉下去。
　　还没来得及有何动作，眼前便出现了一群人，确切的说，是一群阴阳师。
　　他们看着他，面无表情，眼里却一致充满了兴奋。
　　“是妖怪……”


第123章 妖怪
　　事情大致是这样发生的。
　　那日, 楚川见了自己的哥哥后，想了一会就缠着哥哥想要学习能迅速长大的阴阳术。巧的是，他的哥哥刚好是之前认为楚舟父子都是靠着关系才得有享受良好待遇的那个青年。
　　对于楚川的问题青年自是觉得莫名其妙的, 自然在说了他一通后告诉他要努力修习, 而不是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
　　楚川自是不服气，一时冲动就说了自己见过会这般阴阳术的人。
　　毕竟是小孩子说的话, 青年一开始并未相信, 只以为是对方夸大其词好吸引他的注意, 但直到后面楚川信誓旦旦十分认真的样子, 看上去他所说的都确有其事, 青年才隐约开始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了。
　　于是青年就详细询问了他一些细节，楚川被带着说完了所有自己知道的东西，才猛然想起来他和楚舟的约定。
　　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吧……毕竟，他只是告诉了他的哥哥而已。
　　而青年在打听出所有细节后便被得出来的结论震惊到了。
　　这世上所有的阴阳术总共也就那么多，他以前也从未听过有什么阴阳术能使人快速长大，倒是妖怪，据他所知，是有一些和人类完全不一样, 生长速度也要比别人更快的……
　　而且……这个人他一直就不怎么喜欢……
　　青年打发楚川走后, 就准备暗地里观察两天, 等到有确定的结论后再做打算。
　　然而不过两天, 他已经基本上能确定楚舟真的是个妖怪了。——对方不仅连饭都吃不了多少，而且就在他的注视下，短短两天, 外表的年龄迅速地增加了好几岁。
　　妖怪啊……
　　青年的心中奇异地没有任何感情，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他突兀地想起了曾交谈过的某个阴阳师……反应都是厉害的阴阳师，将楚舟放进去怎么说都会有正确的结果吧。
　　他这么想着，就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阴阳师。
　　阴阳师本来对楚舟他们是一点关注都没有，因为在他看来这些碌碌无为的人的行为根本没有什么好关注的，他的眼里只能看的到和他旗鼓相当甚至比他更强的人。
　　但在知道这个应该是妖怪的孩子正是姑获的孩子时，他顿时便有了兴趣，或者说，他一直嫉妒着姑获却毫无办法，因为对方一点可攻击的破绽都没有，但是现在，姑获的孩子是妖怪，这个消息，足以让他兴奋到手舞足蹈了。
　　——这就是姑获的破绽。
　　于是，阴阳师他在假装有病不能同姑获一起抓妖后，偷偷地回来，找了其余同伴来对付楚舟……
　　这大概就是楚舟的面前会出现如此景象的原因了。
　　但楚舟现在并不知道这些，他只谨慎地看着对面的一群人，冷冷地问道：“有什么事吗？”脚下却在缓慢地向后移动，毕竟，这些阴阳师是有实力直接杀了他的。
　　为首的阴阳师，——正是这场活动的发起人，——他阻止了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楚舟，发觉对方和想象中似乎有点不太一样，不过这对他来说也不重要了，他只缓慢地说：“你是个妖怪。”
　　楚舟后退的动作蓦地停下，瞪大眼睛看向发声的人，张了张口，却最终还是没有发出一个音节。
　　对方直接来了这么多人，语气也十分笃定，想也是购物记录不知道从什么途径泄露了。
　　他盘算着，眼角下意识地扫视着屋外的空余的地区，却发现不管怎样，他可能都没办法从这些人的手中逃脱了。
　　“楚家抓到的妖怪，若是有用的话，那就将他变为奴仆，一直为家族效命？而若是没有什么作用的话……”阴阳师不紧不慢地说着这些话，脚下也缓缓地向着楚舟的方向移动。
　　他的声音很是低沉，却夹杂着些许黏腻的恶意，他一直阴森森地看着楚舟，说到最后时，脸上甚至扯起了一个难看的笑容，眼底全是恶意。他仿佛已经看到利用楚舟挤走姑获后，受到万人敬仰的的场景了。
　　阴阳师没再说话，他已经快逼到房门前了，同身后虎视眈眈的众多阴阳师一起，诡异地看着楚舟。
　　半晌，等到楚舟忍无可忍退了半步的时候，外面的众人仿佛就接收到了信号，由阴阳师带头，各种五颜六色的光一瞬间扑面而来。
　　第一下，他幸运地躲过去了。
　　但很快，第二次攻击就迎头打来，楚舟站在那里，眼看着各种颜色的光伴随着冰冷的气息直直坠下，他想移动，却发现这一次怎么都动弹不了了。
　　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你们在干什么！”预想中的疼痛没有来到，熟悉的声音却突兀地响起了，楚舟忙睁开眼，就看见了挡在身前的姑获。
　　姑获见他看他，眼底坚冰稍稍融化，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


第124章 离开
　　风正吹着。
　　此时, 除了树梢摇动时发出的沙沙声，院子里就莫名地处于一片寂静之中了。
　　一众阴阳师沉默地围在门前，他们手中的武器还正举着, 却在看到姑获时一同住了手, 莫名有些摄于对方的威势。
　　姑获经过了这群人，站在了楚舟前, 冷漠地看着他们。
　　他今日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心里总有点莫名地沉重, 而后他又想到了之前演技拙略假装自己身体不舒服提前回了楚家的那个阴阳师。阴阳师对他有敌意而总是想办法联合他人找他麻烦的, 今日找借口离开就显得有些奇怪, 于是他心念转动间，还是决定回来看看。
　　结果……
　　姑获冰冷地看着前方一群人当中领头的阴阳师，手却伸过去握住了楚舟的手，心里还有些庆幸。
　　若不是他回来，被发现了妖怪身份的楚舟，可能他再也见不到了吧……
　　他们正沉浸在各自的思绪里，这时候，院子外却突然传来了熙熙攘攘的声音, 吵吵闹闹的, 有很多人朝这里走来了。
　　在一堆下人围成的圈中间, 是族长慈祥和蔼眼里却闪着精光的面容。
　　在这里的事情闹大之后, 族长听到妖怪的消息就急急忙忙赶过来了。
　　他走进来后看到众多阴阳师站在那里，脚步顿了一下，眼神暗了下去, 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但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穿过了人群，走到了最前方，却在看到姑获时愣了愣。
　　他收到消息时只知道妖怪是与楚舟有关的，出于对姑获的重视他还是赶了过来，却没想到姑获会先他一步到了这里。
　　他心里思绪翻腾，面上却还是和蔼地笑着，视线移过去，看到楚舟时不由得定了一下。原来，这孩子真的是妖怪……
　　族长眯起眼睛看向姑获，语气仍然温温和和的，道：“他是妖怪的话，可是要被处死的。”
　　姑获冷眼看着他，没有说话。
　　族长却也不在意，他笑了笑，仿佛十分仁慈般，继续说道：“不过，要是想留下他的话，你总得做一些事。”
　　姑获像是有了些兴趣，冷声问道：“什么事？”
　　族长见他的反应在意料之中，满意地笑了一声，才缓慢地说道：“帮我们杀掉鬼鸟。”
　　姑获短暂地怔了一下，随即点了下头。
　　族长却看到了姑获怔然的一瞬间，仿佛是担心对方不情愿一般，他说道：“放心，只要你能杀掉鬼鸟，你和他都可以平安离开这里。”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不过要是对方真的能杀掉妖怪中最强大的那个妖怪，而使他的家族名扬四海深受赏识，那他也可以考虑留下他们的性命。
　　姑获虽不清楚对方具体想了什么，但他也知道最后的结果不会是对方口中所说的那样。他冷淡地看着族长，声音冰冷，提出了自己的条件，“可以，但我有个要求。”
　　族长问道：“什么？”
　　姑获冷声道：“在我出城找寻鬼鸟时，我要带上他。”他看了看身旁安静站着的楚舟，收获了一个软软的微笑。
　　“这……”族长本要一口拒绝，这两人无甚么牵挂，要是一起出去不得找机会一起消失了。但他又担心拒绝后对方直接离开，又想到了他们两人已经进过了傀儡阵，哪怕是离开过不了多久也会找回来的，便也就点头同意了，“也行，但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期限。”
　　“一个月内抓到鬼鸟，你们离开。一个月内要是连鬼鸟的影子还看不到的话，那就不要怪我心狠了。”
　　姑获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
　　三言两语间，双方便达成了满意的结果。
　　但总有人很清醒，在一旁围观着的那群阴阳师中，在姑获点头后，有人不忿地问道：“孩子是妖怪，那他的父亲难道就不是妖怪了吗？”
　　最近他们对姑获的身份已经差不多都很熟悉了，“姑获”的妻子是族长的女儿，自然不可能是妖怪，但他们的孩子是妖怪，那么姑获……自然也就是妖怪了。不然的话，难道会是两个人类生下一个妖怪吗？
　　在这个人出声之后，姑获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族长就拉下了脸，原本一直浮现着笑容的脸变得阴沉，直直地望了过去，冷声道：“这里只有一个妖怪。”
　　他说了这句话之后，又仿佛觉得自己有点反应过度，以至于说的话不够严谨了，于是又急忙吩咐道：“以后不许再谈论这件事！”
　　那人还没有意识到族长的不满，以为族长只是想掩饰姑获同为妖怪的事实，嘴里还在嘟囔着，“明明姑获就是妖怪啊，不然的话，难道是他的妻子吗……”其余人虽不出声，但心里却也是这样暗暗地怀疑着。
　　姑获也不愿事情继续发展下去了，他冷漠地看向那人，隐蔽地调动了些许威势，直直压了过去，开口问道：“我是妖怪？”
　　虽是疑问句，但自他的口中说出来，自有一种威慑的气势，端的是高高在上的漠然，以至于有种奇特的力量，使那人停止了出声，沉默地沉寂下去了。那人心里还在想着，这样的气势，怎么也不可能会是妖怪吧……
　　族长见事态总算尘埃落定，先对着那群阴阳师，赞扬了一下他们的行为，接着才以随意聚众逃避练习的理由，宣告此后的外出活动不会再带他们玩了，只有等他们达到他所制定的条件后，才可以重新获得初步的机会。
　　虽然面前的一众人看上去十分后悔与可怜，接连离开，但族长并不心软，甚至可以说有点兴奋了。
　　——他本就不喜欢其他人违背他的意愿，何况是这么多人一齐在没有通知的情况下就齐齐来这里了。
　　当然，他更在意的，还是那些人差点就说出了他的秘密。
　　——他之所以还想着利用姑获的能力，而不是认为对方是妖怪，从此不敢再利用对方，自然是因为他所知道的妖怪另有其人。
　　他的女儿。
　　确切的说，他的女儿属于半人半妖，但因为没有半点妖怪的特征，所以是没有人知道她确切的身份的。
　　他有时候也会差点忘记这些事。
　　所以一方面，他觉得自己的女儿是人类，因此也就忘记了楚舟会是妖怪的可能性。而另一方面，女儿的一半妖怪血统一直深藏于他的记忆之中，所以在看到楚舟是妖怪时他对姑获并未有丝毫怀疑，反而是一瞬间就想到应该是对方体内遗传下来的妖怪基因突然爆发了。
　　这个时候，他甚至忽然就些轻松，但因为姑获也还有用，必须有个正常的身份，所以他既不能让其他人以为姑获是妖怪，也不愿让别人知道这个他隐瞒了多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