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竹马又在自我攻略了(31)
他口中的刘姐,便是路觉舟游戏里的母亲刘宁娜。
除了和茜茜轮流接送他们俩上下学,刘宁娜也没再找路觉舟的麻烦,顾家佣人多,好多双眼睛盯着。
路觉舟也图个安静。
——咚咚。
病房的门是开着的,徐助理还是在象征性地敲了敲门。听到声音,几人都回头看去。
“顾董。”
顾天鹤神色不太好看,快走了几步看到顾言薄脸色苍白,心疼的不行。
“怎么会淋雨呢,我不是让司机把你送到家门口。”
“那么大的雨,你还闹着回来。怎么,在爷爷那住一晚都不行?”顾天鹤忍不住抱怨了几句。“我怎么不知道你还这么恋家。”
“爷爷。”
顾言薄虚弱地唤了一声,顾天鹤更心疼了,他蹙眉看着茜茜和郑岚。
“你们怎么照顾小少爷的?”
茜茜和郑岚有点冤,他们根本不知道顾言薄回家了,只见到他早上出门,根本没看到他回来。
更不知道路觉舟是从哪里把人背回来的。
路觉舟被顾天鹤几句话给喊懵了,好一会才想起来抽回手,把顾言薄当暖手宝这种行为,要是被顾天鹤看到了不好。
“陆厌,你怎么也跟着挂上水?”
顾天鹤这才发现坐在病床旁边的路觉舟,他没有穿病号服,也没有顾言薄看起来那么虚弱。
“我……也淋雨了。”路觉舟小声地说。
顾天鹤帮顾言薄捏好了被角,带着点狐疑地看着两人。
“你们两个不会是故意出去淋雨的吧。”
顾言薄有点早熟不会做出淋雨玩水,还把自己玩生病这种幼稚的事,可这个……路觉舟看起来就很活泼好动。
“我没有。”路觉舟像是看出了顾天鹤的意思,连连摇头,“是有人把顾言薄关起来。”
路觉舟简单地说了下自己知道的事。
“胡闹!”
“顾曜呢。”
“啊?”
路觉舟懵了,他没说是顾曜,虽然很可疑,他也这么猜测的。毕竟他没见过顾曜的那几个朋友,而他们却知道他跟在顾言薄身边。
“大少爷在家。”
“言薄。爷爷问你,是不是顾曜?”
顾言薄舔了下干燥的嘴唇,路觉舟立刻递了一杯水给他。
“喝完水再说。”
顾天鹤意外地看了眼这个看起来不着调,却比郑岚这个所谓的保姆更会照顾人,明明自己还是个小孩子。
顾言薄一口气喝完水,把被子放在床头边,在几人的视线下不缓不慢地回答。
“不是。”
这下连顾天鹤都赶到意外,家里的佣人肯定不敢对顾言薄做什么,除了顾曜,还有谁会这么做。
顾言薄停顿了下,才继续说。“是他朋友。”
那不还是顾曜。
路觉舟愤怒地想,怪不得他没进门,那些人就阴阳怪气的取笑他,原来在他之前就先欺负了顾言薄。
太过分。
但是,顾言薄为什么要替顾曜说话?
顾天鹤已经猜到是顾曜,看起来像是要罚他。顾言薄幼崽期还这么善良的吗?
没等路觉舟想明白,他就听见顾言薄语气平静地说。
“顾曜没做什么,他只是在旁边看着。”
路觉舟:“……”
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不管顾曜是不是冷眼旁观,传出去大家都会认定,是顾家大少爷指使好友替他教训顾小少爷。
当然。
最重要的是,如果动手的顾曜,还可以归结为是兄弟俩闹个矛盾。
可顾曜什么也没做,冷眼看着外人欺负顾言薄,这和顾家被打脸,而顾曜这个名正言顺的大少爷在一旁鼓掌说“打得好”没区别。
路觉舟朝顾言薄看去,见他黑黝黝的眸子透着纯善无害。像是根本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顾曜比顾言薄大两岁,连他都不懂的道理。顾言薄这个五岁的孩子怎么会懂呢?
路觉舟在心底替顾言薄辩解,可又莫名想起陪顾言薄捡矿泉水瓶,急着上厕所却被戏耍。
小恶作剧没什么,大概只是在陈述事实吧,路觉舟在心底这么想。
没等他细想,顾言薄语调软软的。
“我饿了。”
他眨了眨眼,眼巴巴地看着路觉舟,看起来脆弱又可怜。
路觉舟:“……”
好吧。
路觉舟心底一软,顾言薄就算是个大反派,现在也才五岁,怎么可能会到想得那么复杂。
顾言薄才是受害者。
换做其他同龄的孩子,就算不是记仇的性子,知道有人护着,也应该委屈巴巴地告状,而顾言薄的做法却恰恰相反。
说明小时候的顾言薄还是一个很正直的人,没有因为和顾曜不合就借机告状。
路觉舟不知不觉中,早就偏向顾言薄。
“言言饿了呀。”茜茜心疼地看着他,“一天糟了不少罪,我问问刘姐粥送来没,乖,再等等。”
路觉舟本来觉得还好,听顾言薄这么一说,他的肚子先叫了起来。
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特别突兀。
路觉舟摸了摸自己不争气的肚子,尴尬地笑了笑。“我好像……也饿了。”
*
路觉舟没什么事,挂完水就满血复活。顾言薄就没那么快恢复,顾天鹤担心夜里发烧,又让他在病房里住了一晚。
“顾盛裕怎么还没来?”
在医院陪了两个小时,顾盛裕和夏芸芸这两位监护人迟迟没有出现,顾天鹤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
“打电话。”
“顾董。”打完电话的助理公事公办地说,“电话是顾总的助理接的,他说顾总正在谈合作,签完合同就回去。”
“夏芸芸去哪了?”
顾天鹤面色突然变得冷厉,公司还是他掌权。顾盛裕都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惦记着,夏芸芸倒好,直接替顾曜惦记上。
要是他能把顾曜教好,顾天鹤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现在,不过是把顾言薄接回家,夏芸芸连家庭关系都维持不好,当什么女主人。
只会虚荣心作祟,到处参加聚会显摆顾夫人的身份。
“给她打电话。”
顾天鹤插手,这件事就不是那么好糊弄过去。“不管她在哪里,半个小时内她必须出现在医院里。”
“你告诉她,这件事交给她全权处理,我要一个满意的处理方式。”
“好的,顾董。”
时间不早,顾天鹤准备回去,但他不放心顾言薄,又想去交代叮嘱几句。
推开门就看见被子里鼓鼓囊囊的一团。
睡了?
顾天鹤走进才看见,病床上躺着的哪里是生病了需要休息的顾言薄,而是早就退烧且啥事没有的路觉舟。
刚才还拍胸脯,打包票说会照顾人的路觉舟,此刻睡得正香,半张脸陷进枕头里,压出一小团软肉,看起来安静又乖巧。
顾天鹤:“……”
照顾人是辛苦,照顾到自己睡着的也可以理解,但是把病人照顾没了,自己爬病床上睡的还是头一回见。
“爷爷。”
顾言薄提着吊瓶,从独立卫浴出来。
“要不还是让护工留下吧。”顾天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