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乙女游戏里当攻(64)
“小姐的病都好得差不多了,夫人应该也猜到了。”李翠安抚道,“小姐不必愧疚,夫人一向赞成您每一个选择。”
方时一倒真没那么心大,周姨对他很好,这种分家还不赚钱行为,多少有点像白眼狼。
但游戏毕竟还是游戏。
能活下来才是重中之重。
西郊的房子比原先的要小不少,二楼仅一间卧室。
卫生食物做得完整。
方时一站在淋浴下,一勺温热泼到脸前,身子总算放松大半。
一款恋爱游戏能变成生死逃亡,这个系统到底是个东西啊。
折腾到凌晨,总算收拾完躺到陌生的房间里,眼睛刚一闭上,却倏地意识到另一件事。
任务还没宣布结束。
第46章
方时一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没发现任何监控设备。
但系统迟迟不说任务结束,倒是让他有些摸不准到底是出门好还是不出门更好。
或许是在小区外蹲守,但如果不出去,窝在屋子里也增不了好感度。
负责人将做好的软件发了过来。
方时一把安装包传到手机上,测试了一遍语音通话,确认无误后给人发去了尾款。
旧手机被他带过来放到了桌上,一晚上看个四五遍但就是狠下心来不去开机。
然而没等方时一再怎么纠结要不要出去时,便有人找上了门来。
门铃被摁响是在下午的时候。
透过猫眼看到门外留着一头短发的女生,方时一辨认了半天才记起是范尘佐。
顶着对方不太友好的眼光打开门。
“你好?”
范尘佐穿了修身的长裤上衣,裹在她的身上倒显得格外干练。
“喏。”女生把手中的东西推到方时一面前,“上次我弟送错了,这个没问题吧?”
方时一退开一步,是两瓶白葡萄酒。
“谢谢。”方时一接过袋子,“还有什么事吗?”
“上次的事是我有错在先,对不起。”范尘佐的短发干净利落,仔细看上边还挑染了两簇绿毛,“周姨说你昨晚刚搬来,晚饭还没吃吧?要不要我请你去吃点东西?”
方时一和范尘佐没什么交集,问道:“你住这附近?”
范尘佐颔首:“就你隔壁隔壁那栋。”
小区是独立楼房,邻里之间隔了有十米左右。
“你有车吗?”
“当然,你车没停这的话坐我的就行。”范尘佐道,“放心,这次不会把你扔下去的。”
方时一本来就担心自己出门会被人盯上,闻言说好,换了身衣服就跟范尘佐出了门。
范尘佐挑的是一间火锅店。
方时一现在看到火锅店头就有点大。
但对方依旧包好了位子,让方时一不吃都有些过意不去。
范尘佐性格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火辣,喝酒都是一罐罐的白来上。
方时一原身比起葡萄酒确实更爱喝白。
亲生父母都是不着调的性格,在他初上幼儿园时,就会拿着筷子沾点味放到方时一嘴边,看人苦得小脸皱成一团,就哈哈大笑再来一口。
几杯下肚完全没醉,反而是范尘佐从未见过也这么能喝的,兴奋地直接不计前嫌,反倒最后将自己喝得烂醉。
方时一叫来醒酒汤:“有没有代驾啊?等等你的车怎么开走?”
“方……”范尘佐的头一点一点,“你叫什么来着?”
“方时一。”
“噢!方姨。”
方时一:……
范尘佐拿起面前的醒酒汤,一口刚抿下去。
“呕——”
吓得方时一连忙起身,看到干净的地面才知道是虚晃一枪。
“方姨我跟你说。”范尘佐脸颊通红,姣好的相貌在此刻看不出半点初见时气场强烈的味道,“你这人失忆,可真是……好!我上次看到你救那小孩,嗝,我就知道!你已经从内到外都变成了!全新的好人!”
范尘佐喝醉的表现有些一阵一阵。
这句话说完,又低下头去安安静静地不再说话。
方时一简直扶额,夹完剩下的最后几口菜。
便跟人说了声买单离开。
范尘佐属于间歇性发酒疯,和服务员齐心协力将她带出火锅店,送到对面广场前停着的车上时,方时一已经满头大汗。
最终给范尘佑打去电话,对方又在外出差,说了声抱歉,帮二人叫了家中的司机过去。
车内的空气瞬间被酒气包裹,方时一降下四个车窗,开门倚在车边,被熏得脑袋都有点晕晕乎乎。
此刻无端很想点一根烟,虽然他并不会抽烟。
正值傍晚,金黄的日落铺了满身,舒适的气温烘得方时一昏昏欲睡。
“砰!”
远处忽得一声巨响。
吓得瞌睡虫瞬间闪得无影无踪。
方时一闻声望去,左方街道上停着的一排摩托车被推得倒了一地,最边上那个模糊的身影,似乎是有个男人失足摔在摩托车上。
等他再抬头来,男人前边站着两位中年女性。
人群渐渐围上来,光是看眼神矛头对象都是躺在地上的男人。
方时一脑子都有些断线。
这不是……
方母和张姨吗。
张姨嘴上还叼着根烟,一脚恶狠狠地踩到摩托车上,看不清嘴型说了什么,但起身时羞辱地用手拍了拍男人的面颊。
方时一如果此刻嘴里叼有烟,都要掉在地上。
张姨放完话,带着方母转身就走,人群逐渐四散开来,独留男人在片刻后骂骂咧咧地站起身。
“小姐。”一声轻唤将方时一拉回现实。
方时一愣愣地转过头,看到一旁穿西装的男人。
“我是少爷叫来的代驾。”
男人给出名牌,说出二人的小区名称:“由我送你们回去可以吗?”
方时一看过便点头说好。
开门上车,躺在后座的范尘佐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坐了起来,靠在车后座上一言不发。
“我给范小姐带了杯牛奶。”司机从前面递来一个保温壶。
“谢谢。”
方时一接过并未问对方想不想喝,毕竟在车上喝这种奶腥味的东西,不颠地吐出来才怪了。
“喂!?”
车窗没有关上,男人粗粝的嗓音从外边毫无保留地传入。
司机对方时一抱歉地点了点头,发动车就要把窗关上。
方时一转头望去,从衣服的颜色和沾染的尘埃中能看出是方才倒地的男人。
对方肥大的手粗鲁地挠着屁股,手上拿着手机,走得蹒跚背对着方时一。
“喵!我没钱了,你再给我打……”
升起的车窗将男人的声响隔绝在外。
这人……
方时一忽得想到,不会是一周目里,从没出现过的方父吧……
“他说什么啊?”
范尘佐侧过头来,眼尾不止是因醉的或是其他微微有些泛红。
“学猫叫呢。”方时一随口敷衍过去。
摸不清范尘佐平日里的状态是不是这样,跟这么一个前科累累的人待一起都能毫不设防,但好在后面一路上范尘佐没再怎么折腾,头贴在窗边就自己在那小声地哼着歌。
司机将二人送到家门口时,落日已然全部没入地平线。
门口的路灯恰好在司机帮着范尘佐打开车门那一刻闪了两下,而后随之亮起。
女生醉醺醺地爬出,手机还顺着口袋滑到真皮座椅上。
“叮叮叮叮。”
一声清脆的铃响伴着震动唤醒了方时一年幼的记忆。
像是小时候玩社交软件时,特别关心的专属铃响。
“砰!”
当事人完全没注意到手机不见,车门一关,站在车外便开始打瞌睡。
方时一帮人顺上,同司机道谢,扶着人往家中走。
“你带钥匙了吗?”
范尘佐从口袋中摸出一串,被方时一接过帮着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