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给他花钱，可以给他很多的东西，但是有一样东西他不可能给。
    “别生气了，我陪你去吃饭。”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生气了？”陶烨是真没生气：“我没生气，只是觉得你不够好，你不是说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吗？我提了你也不答应，有什么意思？嗯？”
    “……”石谨行陪他走，一路沉默着不说话。
    “你说很多人喜欢你，那是肯定的。你有钱还长得帅，别人又不是瞎。”陶烨抱着胳膊往前走，和身边的人保持一定的距离说道：“我也不差啊，也有很多人喜欢我，你知道的，我有很多粉丝。”
    那张得意的嘴脸，怎么看怎么有点欠揍。
    “如果你不对我好一点，我就不会喜欢你。”他像一只尾巴翘上天的孔雀，跟以前认识的他天差地别。
    “你真心这么想的吗？”石谨行终于开口。
    “是啊。”陶烨回头看他。
    “脸真大，我不需要你喜欢我，跟我在一起就行了。”那个青年平静地说，显得无欲无求。
    “是吗？”混球。
    陶烨继续往前走，把胳膊抱得更紧一些，目的地是学校的食堂：“我要去吃食堂，你吃不吃？”
    “随便。”
    他们之间隔着一段距离，一前一后走进陶烨学校的食堂，里面人很多，把他们挤在一起。
    今天吃小蘑菇炒鸡肉、糖醋鲤鱼、香芋清蒸五花肉……
    “请你吃饭吧。”陶烨付钱，站在窗口前认真数零钱的模样，有一种严肃。
    数来数去还差一块钱零钱，石谨行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添上去。
    “谢谢。”陶烨顺手地拿了，交给收银阿姨。
    因为来得晚，空桌子全被占了去，要坐下只能和别人拼桌。陶烨去找的，问过别人之后，拉着石谨行一起坐下。
    “下午上课吗？”
    “不上。”
    “我上。”
    石谨行抿着嘴角，掰开筷子用开水洗一洗，吃饭。
    “怎么了？不高兴，那你以后别过来了。”陶烨胆子大了，反正董少轻说过，石谨行脾气好，真好还是假好，马上就知道。
    “说话注意点。”石谨行夹了一口饭，尝不出什么味道。
    “我就是这样的人，说错了别见怪。”陶烨笑道，一口一口倒是吃得很开心。
    石谨行就没说话了，前面的饭菜吃了一半，就搁了筷子，吃饱了。
    “我也吃好了，想去图书馆看书。”陶烨抽了纸巾擦擦嘴，喝完水站起来，对他说：“你回你学校，还是跟我去图书馆。”
    石谨行略犹豫：“图书馆吧。”
    陶烨把他带到自己学校的图书馆，人还蛮多的，都是刚吃完饭过来，环境不算很安静。
    偌大的图书馆，他们一直走到尽头……在角落里不约而同地停下来。
    陶烨坐在一张桌上，随手拿了一本书，发现是学习织围巾的……他囧囧放下。
    “平时喜欢看什么书吗？”他问的石谨行。
    那青年两手插着裤兜，眼神黑黑沉沉，像阴天的乌云，深冬的晨雾。
    被他这样看着，陶烨连呼吸都不顺畅。
    “没什么特别喜欢的。”石谨行抽出手掌的动作，引得陶烨头皮一麻，然后果然遭殃了。
    身体被笼罩住，那个人的双手撑在大腿两边的桌子上，向他倾斜。
    接吻的过程中，陶烨吃痛一声，眉头紧蹙，他知道了，石谨行在报复自己。他不好受，别人也别想好受，这才不是董少轻所说的好脾气。
    尝到嘴里的血腥味，石谨行立刻停止了允吻，眼中的浓雾也随之消散了很多。
    陶烨用手摸摸自己破掉的地方，没心没肺地笑道：“这么凶？”
    还说脾气好，其实很小心眼才对。
    “放学之后在校门口等我。”石谨行讨厌嘴里的铁锈味，眉头轻轻蹙着，他伸手拍拍陶烨的脸颊，然后就离开。
    陶烨坐在桌子上，发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是不是生气了？”拿出手机来给人发信息。
    “石谨行，不爱我了吗？”
    信息一直都没回，到下午放学都没。
    不过人来得倒是很准时，陶烨在路边没等多久，他就来了。
    还是早上那辆车，不过陶烨看到，石谨行的衣服好像换了一套，穿着居家服出来的。
    “怎么不回我信息？”坐进车里，陶烨粘过去亲了亲严肃开车的某人。
    石谨行脸上架着墨镜，他在认真地开车，并没有管陶烨。
    “你真小气。”陶烨坐回自己的位置，低头把安全带系上：“我印象中的二师父不是这样的。”
    “他温柔大方，对人很好。”
    “能闭嘴吗？”石谨行说。
    “好。”陶烨立刻闭上嘴，一路上做个听话的蚌壳。
    车子开到了门前才发现，他们直接回家，本来陶烨想问问，是不是回家叫外卖……但是被石谨行勒令闭嘴，他不知当不当讲。
    下车走进带院子的小洋楼，进了门，陶烨闻到一股食物的香味儿。
    心中一跳，难道对方做饭了？
    眼睛不由自主地移向餐桌，不过上面空空如也。
    “在厨房。”石谨行放下钥匙和眼镜，直接从陶烨身边经过，进了厨房里边，不一会儿端着一个瓷盆出来。
    里面一定是汤。
    陆陆续续又有其他食物，差不多摆了一桌子。
    陶烨也有帮忙，他一边摆放一边咋舌，然后对着那些菜流口水。这是他见过自己做的最丰富的一顿饭，最吃惊不是这个，而是做饭的人。
    所以说下午没生气？居然还有心情做饭。
    “大尾巴狼师傅，二师父做了满满的一桌菜，这是几个意思？”
    没有等到董少轻的回复，石谨行已经出来了，脸上平静地说：“坐吧，吃饭。”
    “辛苦了。”拉开椅子坐下，陶烨在动筷子之前做好心理准备。
    夹进嘴里的第一块食物，色香味俱全，这么说可能有点夸张，不过很好吃。
    他笑着说：“做得一般般吧，不过还是不错的。”
    石谨行端碗的动作，稍显停顿，他动筷子夹了一块陶烨刚才吃的那道菜，送进嘴里品尝。味道跟他以前做的一样，并没有失水准。
    “你喜欢吃什么口味。”他问道。
    “一般都可以，不挑吃。”陶烨继续吃着，但是看起来兴趣缺缺。
    石谨行吃了两口，放下筷子，拿了旁边冰桶里的一直红酒，开启。
    醒酒之后，给陶烨倒了一杯。
    还没等石谨行给他自己倒完，陶烨马上端起自己的酒杯喝了一口，咂咂嘴，然后皱着眉说：“这是什么红酒？贵不贵？”
    “……”石谨行默默地翻白眼，然后也不碰杯了，自己喝。
    “你喝的酒应该都很贵吧？不过我不会品尝，给我喝浪费了。”陶烨笑了笑，把杯子放回去，好像不会再碰的样子。
    这是石谨行自己认为还不错的酒，他一直没有机会跟别人分享，因为董少轻不喜欢喝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