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松阳老师总在自杀(73)

　　又子攥着腰上的枪带，纠结到脑门都在冒汗。虽说神威一开始就是来找松阳乐子的，但是那时把她这个护卫挡在身后的人，无疑也是松阳。她踌躇半天，才憋出一句：“晋助大人想保护您。”
　　“胧在哪里？在这艘船上吗？”
　　“——松阳先生，”金发姑娘简直急得要哭出来，“我不能回答这些。”
　　“没关系的。”松阳朝她投去安抚的一眼，“一会儿等晋助回来了，我直接问他就行。”
　　他不说还好，一说出这句话，又子急得像要从飞船里弹射出去似的。她性子不如万齐和武市稳重，这也是高杉极少让她跟松阳碰面的原因之一。
　　“请……”
　　“怎么了吗？”
　　“请您不要伤害晋助大人。拜托了，松阳先生，您对于晋助大人来说太重要了，无论如何，求求您千万不要伤害晋助大人……！”
　　金发姑娘语无伦次的请求，和郑重其事的深鞠躬，把松阳吓了一跳。他迷惑地歪过头，刚想开口问话，就听男人低沉的声音在一侧响起：“又子，让开。”
　　似乎是气喘吁吁地赶回来的，高杉的脸上还挂着一层薄薄的汗。他一眼就看见了松阳还在渗血的额头，碧绿的眼瞳蓦地一沉，两步上前捋开了松阳的额发。
　　“没事，晋助，只是不小心被门框磕了一下。你看，这里还有门框印子。”
　　男人一瞬准备把夜兔飞船直接轰沉的危险神情，让松阳立刻攥住了高杉的手腕。
　　他确实没有说谎。从底舱把那只兔子丢出去以后，他一纵身就准备追上去，结果被底舱脱落的门框砸中了脑袋，勉强也算是战斗挂彩。
　　“比起这个，晋助原来已经知道所有事情了吗？胧跟你说过我和虚的事吗？”
　　松阳问得非常直接坦率，忽略了站在旁边的又子拼命掩饰焦急的神情。
　　如果是胧提供的情报，那么他和虚一体二心的事、天照院奈落的事，晋助大概都已经知道得七七八八了。
　　自己的黑暗过去在学生面前被完全揭露，但松阳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他必须优先考虑更加要命的事。
　　“虚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去年冬天？两个月前？半个月前？”松阳握住高杉手腕的手越收越紧，“晋助，他……虚他是非常危险的人物——”
　　最重要的是，他居然能和虚分开成两个不同的躯体……
　　松阳敛下眸子里焦急的目光——这次说不定，真的能成功压制他。
　　“我知道他有多危险。”
　　高杉的目光没有放在他脸上。他只是一味注视着松阳额角上的血痕，用大拇指轻柔地擦去伤口边的血迹。
　　“十年前，是他杀了老师。”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男人平静的声线似乎有一瞬间的扭曲，就像撕开了掩盖着什么的黑布，内里崩坏的情绪尽数涌出。
　　他几乎是战栗着，颤抖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克制住那股汹涌的黑暗浪潮。
　　松阳问：“地球周围的异星舰队是怎么回事？”
　　高杉淡淡道：“虚应该已经筹备了很久了。半个月内就让邻近星系的大半星球爆炸，将全宇宙的联合军引到地球来讨伐天道众，这场战争如果成功爆发，地球就会变成一颗死星。”
　　……明明虚已经知道光是毁灭一个世界，不足以让龙脉自身灭亡了，却还是对毁灭世界这种事甘之如饴——松阳很头疼地闭了闭眼。这家伙莫不是打算沿着龙脉，一路走一路炸世界吧？
　　“老师有什么计划？”
　　一如既往温顺的紫发学生问。舱窗外掠过成群的舰队，他低垂的睫毛似乎都染上了那种冷冷的灯光，“有什么我可以协力的地方吗？”
　　“如果虚在地球的话，我就回到地球去。之后的事情，晋助不用担心，只要把胧带回家就好。说起来，胧是在飞船上吗？”
　　男人没有回答他，只是走近了两步，像告别又像撒娇似的，把松阳拥进了怀里。
　　“……晋助？”
　　不用担心。不用担心。
　　高杉数不清他听过多少次这句话。多数是在哄因什么事而沮丧的自己，或者笑眯眯地比划自己的身高的时候。
　　那些更有重量的“不用担心”，几乎都给了银时。最刻骨铭心的一次，莫过于那句“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他那时恨得差点把银时按在地上打死。
　　坂田银时，这个彻头彻尾钻在jump里的笨蛋，最喜欢亦最崇拜的老师说了不用担心，他就真的他妈的敢放手——
　　高杉缓慢地推进了注射器里的药水，他怕推得太快，老师会疼。推进去后，又温柔地吻了吻对方淡白侧颈上的针眼，吻掉了一颗细小的血珠。
　　松阳的手还放在他后背上，依然是温暖地回应学生拥抱的姿态。他直起身看向高杉，眨了眨淡绿的眼睛，然后眸色无限涣散开去，就像一滴柔软的春绿，落入没有任何出口的死水中。
　　他注视着松阳的双眸，直到那个自由抗争的灵魂合上眼睛为止。是松阳带他离开冰冷的庭院，残忍的刀，去当一只自由的飞鸟。
　　——自由的飞鸟。
　　但是如今。
　　男人的声音温柔到残忍。
　　“老师是，哪里都不会去的。”


第82章 病娇始祖是我妻由乃
　　[老师在我这，你赶紧把虚干掉。]
　　银时的死鱼眼一大一小，瞪着一张破纸瞪了三十分钟。
　　他缓缓抬起头。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白夜叉你冷静点。”
　　鬼兵队的小兵硬生生被逼得出口成章，满头大汗。
　　——虽然不想承认，高杉这张破纸的确把他救了起来。
　　这是作为同学和战友最深厚的默契感，即便三人分道扬镳，这份默契依然从未变过。
　　他这边确实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草莓巴菲和小钢珠的日常突然就急转直下，画风一变就变成了星球大战和拯救世界。全宇宙的军队都在浩浩荡荡地驶向地球，然而作为导火索的天道众连个影子都没有。
　　——至于真正的罪魁祸首？
　　身为正统的jump系男主角，从第一次在黑绳岛上看见虚开始，坂田银时就前所未有地想要放弃世界。
　　做不到啊，喂。那不是松阳的脸吗？虽然一眼就看出眼神和神情的差别，但那的的确确是松阳的眉眼啊。
　　怀抱着一线希望，想说不定那是shouyou48的成员之一呢，因为嫉妒常年站c位的松阳才出来毁灭世界；结果武市带来胧的情报，说那的的确确就是松阳，准确地说，松阳的主人格。
　　主人格又是什么啊，大哥。还不如说是48胞胎呢。
　　只要想到松阳还有能在这具躯体上醒来的一线可能，他手里的洞爷湖就如同千斤重。偏偏虚还有松阳全部的记忆，放下刘海笑得眉眼弯弯的样子很温柔，对坂田银时而言，那就是一场惨无人道的虐杀。
　　“师生反目的老梗用了多少次了啊喂？能不能给阿银我换个boss啊喂？你看看隔壁的名门□影，人家卡卡□也没见摘了面罩就换人格啊？”
　　在不知名空间用芝士面包啪啪啪啪啪地抽着猩猩的脸，好像是被开了什么玩笑一样。
　　“——说真的，求求你了。”
　　回到地球以后，他前所未有地忙碌。异星军队的铁蹄哐哐地碾过江户街头，他所栖身的歌舞伎町需要他守护，他身后的伙伴和家人需要他守护，武士的道路需要他守护，地球需要他守护世界需要他守护——
　　冲啊万事屋阿银！开启新未来的希望都在你身上！
　　冲啊冲啊！
　　他高高跃起，一刀砍在虚的刀脊上，金属迸溅出刺目的火花。
　　“真努力啊。”
　　虚施舍一样地夸了夸他。他血红的眼瞳大多时候都是森冷的，这个世界其他人跟他没关系，只有面对松阳的学生，他才会偶尔露出有趣的神情。
　　“你的松阳在这里的话，肯定会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真是个出色的大人之类的。”
　　冲啊冲啊！
　　耳朵里除了不知名的呐喊声，听不清任何声音。眼睛始终盯着对方的刀，半点目光都不落在对面人的脸上。
　　反正作为男主角，只要战斗就可以了，对吧？只要战斗到死就可以了，对吧？
　　“老板你这样有点可怕啊，一看见虚就不管不顾地冲上去，你有几条命能跟他扛？”
　　冲田说。他似乎还有话想说，但是最终还是忍了回去。
　　银时当然知道冲田想说什么。他想说“你不是真想被他杀了吧”。
　　大概是因为真选组见过松阳跟他在一起时，他脸上那副神情的缘故吧。所以这个抖s才难得饶过了他。
　　银时在废墟上低头坐着，胳膊肘放在两边膝盖上。他下巴上冒了一点点小胡茬，顶着一头一脸的血，卷毛都灰扑扑的。刚跟虚打完一架，他又累又疼，一个人孤独地坐在那，好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最想要放弃的人，其实是我啊。）
　　这种怂爆了的心声，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然后，他终于等来了一丝怜悯。
　　“喂喂假发假发，矮杉有跟你提过吗？他说老师在他那里是什么意思？”
　　银时拿着那张破纸一跃而起，径直拎过新八手里的通讯器，跟还在敌军舰船上谈判的桂嚷嚷。他整个人都像是重获新生似的，又笑又跳，跟周围清理废墟的丧气脸人群形成鲜明对比。
　　刚刚看得太急，这会儿认真把纸上的字再读一遍，银发男人很快就发现了角落里有个小小的ps。
　　[ps：死心吧，杂修]
　　“……”
　　“喂喂喂！什么老师？高杉说他见到老师了吗！喂喂！我的通讯器是接通了异次元吗！啊，啊，麦克风check，啊，啊——”
　　桂的声音带着滋滋的电流声从通讯器中传来，通讯器却被白夜叉一把捏爆。
　　“……两两两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不斩来使啊白夜叉大人您冷静！”
　　“哈？我很冷静啊。”银时缓慢地勾起嘴角，眼白爆出血丝，“你才是应该劝你们总督大人冷♂茎吧？话说起来确实很可疑啊，为什么松阳不亲自来信联系而是非要矮杉代写，各种方面来说我都很在意哦，老师写信的手到底被用来干嘛了这一点我很在意哦？”
　　旁边有人递了个新的通讯器过来，说是桂火急火燎地要找他问老师下落。
　　“是吗，虽然很不服气，但是高杉那家伙死也会保护好老师的，我们也能放心——”
　　“放心个屁啊放心！假发你说真的吗！他可是那个dark♂高杉哦？！团规四十七条绝对会被他干掉啊啊啊啊！还是各种体位的干法！光我们说话这会儿四十七条都生二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