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幻想通行的灾难(156)

　　兔麻吕曾经问过，是不是大家没了工作就能开心的参加庙会……
　　让人忘却一切的恶魔是……兔麻吕吗？
　　如果这么解释，一切都对上了，兔麻吕是最近被解除了封印。
　　所有失忆的现象，都是从兔麻吕提出的疑问后开始的。
　　是他说一方通行只要忘记过去，也许就不会这么自责，也会更接近幸福。
　　是他们说，只要没了工作就能一直参加祭典，就能无忧无虑的参加庙会。
　　兔麻吕完成了他们的愿望，可是他并不知道，被迫忘却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情。
　　上条当麻透过桌前的窗户忘了出去，几乎所有人都忘记了自己的烦恼。
　　唯独一方通行，把自己的存在本身都忘记了。
　　只要一想到自己，对他来说就是痛苦吗？
　　只要已使用能力，就会感到难过吗？
　　他要找回一方通行的记忆，不就意味着要他亲手回忆起所有的痛苦？
　　“上条？你脸色很可怕。”
　　“没事，我没找到通讯簿。”
　　“嗯，我也没有，书呆子雪男只有书和无数备用眼镜。”
　　一方通行回应着，可上条当麻的神色却没有任何好转。
　　“着急也没有用，事情会有好转的，先回去休息一下？”
　　“是啊，先休息一下，没必要那么着急。”
　　上条当麻心不在焉的重复着他的话，走出奥村兄弟的房间，一方通行瞅了眼他看过的绘本，跟着走了出去。
　　像是忘了上发条一般，他在自己的桌边耷拉下脑袋，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
　　“你有很大的烦恼。”
　　一方通行注视着他，他很确信记忆中的上条当麻从未像现在这般失落低沉，或是说，在为某件事情摇摆不定。
　　上条当麻摇摇头，“只是需要休息一下，聊会儿天就好了。”
　　“吶，说起来一方通行不想知道自己的真名吗？不是铃科百合子那种假名，而是真正的名字。”
　　上条开口询问，一方通行淡漠地眨着眼。
　　“很重要吗？”
　　“这个，只是我好奇。”
　　“回想不起来，而且记忆中，已经没有人会呼喊我曾经的名字了。”
　　“那一定是很痛苦的回忆……”
　　“或许，不过，上条愿意给我取个新的名字的话，我会很开心。”
　　“……由我来给你取名吗？”上条当麻终于抬起头来，而一方通行耐心的点点头。
　　“不愿意？”
　　“真让人苦恼啊，名字一般都是由父母赐予的？”上条当麻苦笑着，却认真地思考起来。
　　“百合子，yuriko……那，你看yuri怎么样？”
　　“好啊，汉字要怎么写？”
　　“有利？好像太简单粗俗了，那么尤里？”
　　“感觉不错。”
　　“真的吗？”
　　“你可以现在就这么叫我。”
　　“……总觉还是好奇怪，还是继续叫你一方通行。”
　　“嗯，按照你喜欢的叫法就好。”
　　上条当麻带着一丝愧疚，看着眼前的一方通行欲言又止。
　　他再傻也知道，现在的一方通行是在安慰自己，陪着自己说话。
　　他无法在欺骗自己了，即使眼前的看起来多么幸福快乐，他都更加希望原来的一方通行能够回来。
　　遇到困难的人就伸出援手，为了自己所坚信的正确而勇往直前。
　　但是，为了自己所坚信的正确，为了内心涌现的感情而让他人踏入痛苦，这样的做法又是否是伪善？
　　被迫忘却是一件残忍的事情，那么让人重新回想起痛苦之事呢？
　　要让一方通行恢复记忆，回想起他和最后之作之间的牵绊，他也不得不选择让这个天真无暇、如婴儿一般单纯的，已经忘记自己的一方通行消失。
　　“吶，一方通行，你之前说过，不用急着找回你的记忆也没有关系？”
　　上条当麻顿了顿，继续问，“你……还希望找回自己的记忆吗？”
　　如果一方通行对他说，不想再回忆了，就放弃寻找她的记忆。
　　即使一方通行变得不像一方通行，即使他忘记了过往，忘记了很多很多重要的重要的事情，可他能因此得到幸福，重新开始不是吗？
　　他不该因为自私的理由夺走一方通行的幸福的。
　　选择权，应当在一方通行的手上。
　　“你已经找到让我恢复线索了了对。”一方通行不紧不慢地说，“我看过绘本里的内容了，那个恶魔，就是兔麻吕。”
　　上条当麻：“……”
　　“忘记自己，是因为我一直厌恶着自己，‘一方通行’这个存在，就是我痛苦最大的源头，对吗？”
　　“……”
　　“你想怎么做？”
　　一方通行像是事不关己一般陈述着，而上条却因此要紧牙关。
　　“对不起，身为你的恋人，我不知道这件事情，我或许……不曾了解你。你如果不愿意找回记忆，我不会勉强，可我是希望原来的你能够回来的，即使让你觉得痛苦，我也希望你能够回忆一切。”
　　上条当麻轻轻抽动鼻子，恶魔正在吼叫，人们正在号哭，宿舍外的阴霾愈来愈重。
　　可他却反常的，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他坐在一方通行的对面低着头，像是正在向神父忏悔的羔羊。
　　“我认为你应该想起自己，所以想让你回想起一切痛苦的事情。这很自私？很傲慢？”
　　一方通行没有立刻回答，有那么一瞬间，他多想凑上前去安慰上条当麻，但是，他觉得真正的一方通行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对于一方通行来说，眼前的人才是一直支撑他走下的去的支柱。
　　他憧憬着上条当麻，无比喜爱着上条当麻——甚至到了能为他去死的程度。
　　这一点，就算失忆了也不会改变。
　　“怎么会呢？记忆是必须被找回的？”一方通行抬起头看着他，“你只要遵从自己的本心就好，不管是哪个我，都会一直支持你。”
　　“就算你会被痛苦吞没吗？”
　　“真正的一方通行会害怕痛苦吗？”
　　一方通行摇着头，朝着他露出温柔的微笑。
　　“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陪伴我就足够了，你给我的幸福，已经足够抵消一切痛苦啦。


第148章
　　“没想到是你反过来把我给点醒了。”
　　上条当麻苦笑着挠头, “会因为这种事情烦恼纠结, 真不像自己，刚刚肯定很逊。”
　　一方通行一本正经点头认同, “很逊，不过也不用在意, 毕竟你耍帅的地方和很逊的地方我都记得一样多。”
　　“很逊的地方就算忘掉也没关系啦！”
　　“是吗？可关于你的事情我一件也不想忘记, 你现在是我最熟悉的人。”
　　“哇啊，真敢说啊……你这个家伙失忆后怎么那么犯规？”
　　上条当麻耳根一红, 将手当做扇子扇着风，已经放弃遮掩了。
　　“等你恢复记忆后, 肯定不会承认自己说过的这些话。”
　　“不承认也没用，我也是一方通行，只是稍微缺失了一点记忆。”
　　“你对自己倒是和是以前一样强硬。”
　　上条当麻深呼一口气，站起身来朝着楼梯口的方向走去。
　　“差不多该出发了？外面好像一团糟了, 已经没有时间给我们磨蹭了，马上就要跟你说再见了？”
　　“是一会儿马上再见的意思。”
　　“当然。”
　　上条当麻说着推开宿舍大门，夜晚灰黑的夜幕像是要吞噬掉陷入繁华中的城堡一样, 由妖魔吐出的雾霾像是要玷污整个人间。
　　“兔麻吕和燐应该还祭典中, 现在只要找到他们就行了。不过，正十字学园实在有些过大, 如果可以缩小一下范围就好了。”
　　“很简单。”
　　一方通行闭上眼睛稍稍一想便作答, “兔麻吕本身也很喜欢庙会热闹的气氛，再加上身边有燐跟着，他们应该不会离祭典舞台中心太远。只是现在这种混乱的状况, 祭典也不可能正常举办下去，兔麻吕的身份暴露也是时间问题，或许现在也有人和我们一样，触及了真相。在慌乱之中，他现在应该正在往人烟稀少且灰暗的方向移动。现在的情况也不可能维持正常的交通秩序，所以只要安心地在庙会中心五公里内的范围寻找就好。”
　　上条当麻：“庙会中心五公里且人烟稀少的地方？原来如此，确实范围缩小了不少。如果你的想法正确，那么兔麻吕现在应该被驱魔师们当做敌人追杀了……我想他应该是没有恶意的。”
　　“不知道。”一方通行回答，“或许燐会帮助他，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现在就是整个正十字学园的敌人。”
　　“我想他也不会轻易被驱魔师抓住的，能让整个城市的人都陷入失忆中，这其中一定有某种强烈的意志，这样单纯的性格，会让他怎么行动？”
　　上条当麻低头思考，一方通行很快做出解答：“去废弃的地铁站看看，那里的道路狭窄，岔路众多，不管是逃亡还是反击，那都拥有绝佳的地形。”
　　决定了寻找的方向后，上条当麻和一方通行飞快地行动起来，但无论是车道还是人行道上都是陷入恐慌的人。
　　正十字学园中也有许多看不见恶魔的普通人，但现在他们受到了恶魔的袭击，就相当于接受了魔障，从看不见的那一方，变成了能够看见的那一方。
　　从虚伪的和平假象中恍然进入魑魅魍魉盛行的危险世界，让人保持平静实在是有些困难，两人被疯狂逃窜的人群卷入其中，近乎难以前行。
　　上条当麻只好拉着一方通行，抄小路前行，因为不是熟悉的学园都市，他几次三番走到了死胡同，只能翻墙而上。
　　“糟糕，为什么感觉真的在带你私奔啊？”
　　上条当麻伸手将一方通行捞上来，跳过围墙攀上合掌造式的屋顶，正十字学园的建筑密集拥挤，他也不怕一方通行跳不过那点间隙。
　　“你看起来还挺开心的？”一方通行轻轻喘了口气。
　　“是啊，虽然不合时宜，但平常很难有这种体验？以前根本不用牵着你像这样四处乱跑，你用能力一下就能到达目的地。”
　　“这么说还挺像特别的约会，感觉还不错。”
　　一方通行说话的同时，而从他身后冒出的哥布林恶魔已经张开了血口，上条当麻赶紧将他朝身后一扯，伸出右手一碰，让它彻底消散中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