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胖达的奋斗(43)

　　“你是被什么人追吗？需要我们帮忙吗？”彼得继续耐心地问。
　　男生依旧摇摇头，“没有，不用了谢谢。”
　　“那我们送你回家吧，天都黑了，你一个人在街上跑，不安全。”彼得的职业病犯了，看到这个十岁出头样子的小男生，大晚上一个人皇后区乱跑，他可不放心。
　　“没关系，”男生的眼珠转了转，表情明显有些焦急，“我家很近了。”
　　“是吗？那就更方便了，我们陪你走回家吧。”彼得顺着男生的话说道。
　　男生有点急，“不用了！我自己就好。你们别跟着我！”
　　说完男生就准备撒腿跑，彼得没有拦住小男生，不过他依旧有些不放心，于是跟在小男生身后。
　　以小男生的速度，对于三个人来说跟散步没区别。
　　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不对了，小男生与其说是在找路，不如说是在逃窜。
　　每每换一条街道都会不停回头看身后有没有人，而且方向很乱，时而朝北时而朝南。到最后确定没有人跟着自己后，脚步才慢了下来，看起来漫无目的地在街头走着。
　　彼得想要现身，被巴里拉住了，巴里示意让彼得再观察观察。
　　于是三人一路跟着那个男生走了半个多小时，还好一路上没有什么危险，那个男生也很警惕，远远看到如果有人的话就会绕道。而且尽量都挑着有摄像头的街道走，安全意识也很足，之前差点碰到彼得他们应该也是慌不择路之下的意外。
　　最后男生停留在了一栋房子前，彼得和巴里立刻认出了福利院的标志。男生在福利院门前逡巡了几个来回，然后坐到了福利院门口的阶梯上。
　　彼得和巴里已经反应过来了是怎么回事了，倒是胖达在后面很迷茫。
　　巴里看着小男生在出神，于是彼得跟胖达低声解释。“应该是那个男生从寄养家庭逃出来了，可能想逃回福利院。”
　　胖达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彼得也不再多说，不管是他也还是巴里也好，看到这个小男生，心里都有一些不是滋味。
　　彼得自己幼年就失去了双亲，一直是叔叔和婶婶带大的。虽然日子过得不富裕，但是本叔叔和梅婶婶给与他的爱一点都不少。这些日子，他在中餐厅兼职后，都快存够他一年的学费，按照这个速度，到他上大学之前就能存够大部分的学费，以自己的成绩申请奖学金应该问题也不大。大学的生活费他可以再继续兼职，这样就不会再给梅婶婶他们造成任何多余的负担，他们赚多少都可以留给自己花了。
　　有时候彼得也在想，如果父母还在是什么样的情况，更多的时候，他看到孤儿一类的新闻，想着如果连叔叔婶婶都没有的他又会是什么样的。
　　而巴里，自己就是小时候也是福利体制内的孩子，他幼年丧母，因为母亲的死因不明，爸爸又含冤入狱被当做是杀了他妈妈的凶手，巴里看到坐在阶梯上的那个男生就如同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
　　胖达则是穿过两个出神的人，走到男生面前。
　　小男生一看是刚刚见过三人，立刻警惕地站起来，一路退到了福利院门口。
　　“你、、你干嘛跟着我！”男生一边退，一边将一只手伸进怀里的包包内。
　　胖达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再上前，“你好，我是胖达。你叫什么名字？”
　　“胖达？有人会叫熊猫吗？你用的假名吧？”男生警惕地说。
　　胖达耸耸肩，“这就是我的名字啊。你是福利院的吗？那你为什么不进去？”
　　男生抿着嘴没有回答。
　　“你放心，我们真的只是想帮助你。”这时候彼得也走到台阶下，对男生说道。
　　巴里也走过来，用对同龄人的口吻对小男生说：“如果我们想对你不利，一路上多的是机会，不至于在这福利院门口满是监控的地方对你做什么。”
　　巴里知道，这样的男孩都充满了警惕心，比较早熟相信自己的判断力，也很难和陌生人建立起信任。无论用什么方式，哄是一定不可能得到他信任的，而是要跟他讲道理。
　　果然小男生因为巴里的话，不再跟炸了毛的刺猬一样。
　　“需要我们帮你敲福利院的门吗？”彼得轻声说。
　　男生摇摇头。
　　“那你要在这坐一晚上吗？这样很不安全。”彼得继续耐心地说。
　　男生继续摇摇头。
　　“那你有其他地方去吗？”
　　这一次男生停顿了一下，然后垂下头，摇摇头。
　　彼得他们心里明白了，果然和他们猜测的一样，从寄宿家庭跑出来的。
　　但是男生也不愿意回福利院，于是三人和这个男孩就走入了一个死结。男生不愿意回他逃出来的新家，也想回被送走的福利院旧家，又没有其他地方去。巴里和彼得又不想放任这个小男孩，一个人在这里。
　　最后三人陪着男孩坐在台阶上，男生也渐渐卸下了自己的全副武装。
　　至少告诉了彼得他们自己的名字。
　　“我叫比利·巴特森。”
　　作者有话要说：　　仔细数数，超英父母双亡的比例惊人，果然是主角标配。
　　雷神：喵喵喵？？？
　　雷神父母：瑟瑟发抖等便当中
　　

第55章
　　三人陪了比利大半夜, 人与人的关系建立起来就是，一旦打开一个交流开端, 之后的就水到渠成了, 竖起的心墙会随着交流渐渐消失。
　　为了打开比利的心扉，让他放下防备, 彼得和巴里都分享了自己的童年经历, 说起了他们也是童年就失去了父母。待彼得讲完之后，比利看向胖达，用眼神询问着。
　　胖达直接一摊手，“我没有爸妈啊, 我是天生天养的。”
　　比利会意地点点头, 应该是有一段不好的经历才会直接否认掉了他父母的存在吧，比利心里想着, 然后体贴地不再多问。
　　事实证明, 分享自己经历这一招还是有用的。比利渐渐开始回答彼得他们的问题，彼得他们渐渐了解到，比利已经不是第一次从寄养家庭逃出，这是他第四次了。每一次的原因都不同，这一次是收养他的家庭要离开纽约，比利不想走, 于是就跑出来了。
　　比利知道回福利院，很快又会被送走，但是他独自从寄养家庭跑出来，就算不回这里, 迟早被找到然后被强制送回来。所以比利也很迷茫，他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直到后半夜比利到底年纪还小，说这话的时候，已经禁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巴里和彼得都浅浅一笑，不管再怎么故作成熟，其实还是个小孩子啊。然而怎么处理比利又成了一个问题，比利已经强烈地表达了不想进去。
　　比利说过，他来来福利院这边是想给院长报个平安，但是他并不想进去，准备待到早上有人离开，可惜比利高估了自己的体力和意志力。
　　比起将比利就这么扔在福利院门口，巴里觉得起码让孩子在床上睡一夜。至于带回谁家，巴里不会照顾小孩，而且他那个单身公寓，乱的不行。彼得带回去肯定会被梅婶婶他们问，如果听说小孩是跑出来的一定会让彼得送他回养父母家或者福利院，免得让人担心。
　　最后巴里和彼得排除掉了自己后，纷纷看向胖达。
　　“店长不也经常收留人吗？索尔、巴恩斯他们。而且只是暂时收留一晚。我们明天早上会过来看他的。”彼得对胖达说道。
　　最后三人一起将比利送回了中餐厅，彼得自己其实也困得不行了，立刻趁着夜色，使出蛛丝抄捷径回去了。
　　巴里带着比利谁在中餐厅的休息间，以前巴里偶尔累了，也会在休息间歇一晚。胖达将两人安顿好后，才回公寓。
　　前半夜小玉他们就已经打过电话了解了情况，胖达回去的时候，店长、小玉和凯西他们都睡了，唯独巴基还坐在沙发上啃着李子看电视，等着胖达。
　　胖达好奇地看着已经换了一身造型的巴基，穿着一身休闲服，头发被剪短，显得人更加精神一点。最大的变化就是巴基那只机械臂，现在也裹上了一层‘人皮’，至少看起来很逼真。胖达好奇地摸了摸巴基的手，触感也完全没问题。
　　终于等到胖达回来了，巴基关掉电视，任胖达好奇地打量和戳他的机械手，玩够了之后，带着胖达去洗漱，然后看着胖达睡下之后，才抱着毯子到沙发上去睡。
　　毫无意外的，胖达第二天赖床了。当胖达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来后，胖达才想起来昨晚捡回来的比利。
　　公寓内已经空了，胖达走到中餐厅，结果比利还在这，只是坐在吧台旁边，好奇地看着忙碌的中餐厅。
　　看到胖达后，比利对胖达招招手，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待胖达走近之后，比利主动说出了心情大好的原因，“胖达~我，我今天早上遇到了闪电侠！”
　　闪电侠？胖达歪头，不就是巴里吗？
　　比利没等胖达的回应，继续兴奋地说着，“他还鼓励我！让好好上学念书！以后我会找到我认同地家人的！”
　　比利沉浸在闪电侠认识自己的喜悦中，十二岁的他还没有周全地去思考闪电侠为什么知道自己，从何知道的。
　　而巴里选择穿上闪电侠的一身行头来找比利，也是因为昨晚比利表达了对正义联盟的崇拜，主要是对超人，而正义联盟更多的是爱屋及乌的那个乌。
　　“那你现在怎么办？”胖达也随着巴里和彼得的态度，都是用同龄的口吻和比利交流。
　　“巴里说，我还是要回福利院。”比利的兴奋劲散了大半，“不过小玉说我可以经常来玩~这里离我学校也不远。”
　　因为养父母准备搬走，已经到学校办了转学，所以比利今天没有去学校也没有人过问。
　　养父母那边，凯西去通知了，福利院的人，凯西也通知了。下午的时候，凯西就会将比利送回福利院。
　　“嗯？比利怎么了？刚刚不还是挺高兴的吗？”小玉经过的时候看到比利的样子，关心地问。
　　“回到福利院，可能很快又会被送到寄养家庭。”比利愁眉苦脸地说。
　　“不会啊。店长没跟你说吗？”小玉放下手里的盘子，安慰着比利说，“店长捐赠了一笔钱，至少够保证你在福利院的所有开销到成年，等到你16岁就可以开始自己兼职了。在你成年之前，如果想要送你到寄养家庭，需要你同意才行。”
　　店长早上去店里时，见巴里和彼得两个人围着刚醒还迷糊中的比利愁得不行，主动询问怎么回事，听后立刻表示多大事，他来解决。于是在派凯西去通知福利院之前，店长就吩咐好的。福利院送走比利，主要原因不外乎，一则，是经济的压力，毕竟福利院是非营利机构，日常维持全靠政府拨款和社会捐赠。比利是个聪明招人疼的孩子，所以每次很容易被选中领养，但是比利又实在太有主见了，所以每次他都逃回了福利院。二则，是考虑孩子对家庭的情感心理需求，在一个家庭环境中成长和在一个福利院环境中长大还是不一样的。
　　第一个原因已经由店长一手解决了，第二个，既然比利已经逃出来四次了，至少说明了比利的一个态度。这样既保证了比利的温饱安全和上学问题，同时，也不会让比利失去找到一个心仪家庭的机会。
　　小玉说完后又安慰比利，可能之前的家庭只是不适合，但是不要放弃，总会找到合适的。
　　比利心里默默地记下了，他和彼得、巴里也好，中餐厅的人和胖达也好，也不过是昨晚才认识，但是他们每个人都平等地和自己交流，而且实现了他目前最大的心愿。
　　胖达将一盒牛奶放到比利面前，插上吸管，推到比利手边，“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