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弟弟好可怕(106)

　　“真太郎，凡事都要适可而止。”赤司警告的看了眼绿间，示意他不要太过分。
　　绿间自然是明白赤司话李的含义。但要不要照赤司说的去做，完全要看他的心情。很明显，绿间现在的心情似乎很不好。
　　“赤司，你既然明适可而止这个道理，那我就将原话还给你。”绿间皱眉道，“你对你家哥哥的过分保护是不是也该适可而止？”
　　啊哈，被反将一军了。
　　不过赤司也不恼，他甚至把这当成是绿间对他的一种赞美。他就是想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他的哥哥，他就是要把哥哥宠上天，只要能让征九郎开心的事情他都乐意去做。绿间叫他适可而止，他倒是觉得自己宠的还远远不够。
　　赤司刚准备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征九郎却抓住了他的手，那看着赤司的纯良赤眸写满了不安。
　　“哥哥，我没有和真太郎吵。”赤司瞬间就明白了征九郎的想法，他轻轻抚摸着征九郎的头，笑着安抚着他的不安，“我们只是在发表不同的意见。真太郎，你说是吧？”
　　绿间轻轻的“嘁”的声，虽然没答话，却也没否认。他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面无表情到：“赤司，你再不走的话，连末班车都赶不上了。当然，如果你喜欢露宿街头的话，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听到绿间的话，征九郎知道赤司马上要离开，想到一个星期见不到赤司，征九郎突然有些舍不得。他拉了拉赤司的衣角，再对方好奇的看向他的时候，他突然在赤司的唇上飞快的吻了下。
　　“我会想你的，征十郎。”征九郎直率而认真的说道。
　　赤司胸口又是一软，他再次吻上征九郎的唇。
　　绿间移开了目光，绿间觉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似乎跟奇迹的世代格格不入，总有种被排挤在外的感觉。绿间并不是一个喜欢集体行动的人，他从不觉得这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心里总有那么一点不太舒服。
　　在征九郎快要因无法呼吸而窒息的时候，赤司才放开征九郎的唇。看着征九郎被自己吻得红肿的唇，赤司知道他再不走的话，不只赶不上末班车，他恐怕就真身不得离开了。
　　“哥哥，那我先回去了。”赤司对着征九郎道，“我会帮你监督凉太他们，不让他们训练的时候偷懒。”
　　“那就辛苦你了，征十郎。还有，路上一定要小心。”
　　赤司又看向站在旁边的赤司，表情比刚才要认真一些：“真太郎，哥哥真的就麻烦你了。”
　　赤司其实还是非常信任绿间，他也就嘴巴上欺负欺负人，该照顾的还是会照顾。
　　绿间并没有说话，只是挑了挑眉算是回答。
　　初中三年过来，赤司和绿间之间还是有些默契。见到绿间的反应，赤司知道自己可以放心把征九郎交给他。
　　赤司离开后，征九郎拄着拐杖，局促不安的站着，他眼神躲躲闪闪的偷偷观察着绿间，就是不敢正面和他的视线对上。
　　绿间当然也有注意到征九郎的这些小动作，他的眉头皱得更紧，征九郎流露出的明显不安让他莫名其妙的烦躁。
　　绿间脑中飞快闪过他和征九郎少得可怜的几次相处，他自认表现的都很正常，实在不明白征九郎到底在怕他什么？绿间眼镜下的绿眸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征九郎，试着想从他的表情中去猜测他的想法。可看到他那被绷带住肿得像粽子一样的脚时，绿间的眼神变了变。
　　“先进去吧。”绿间提起放在征九郎旁边的行李袋，有些不自在的开口，然后自己率先往家里走。
　　征九郎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因为右脚肿的特别厉害，完全没有办法使上力，征九郎的重力全都在左脚上，虽然拄着拐杖，但为了保护受伤的脚他还是走的特别的慢。
　　绿间已经走到门口准备用钥匙开门，可转过身却见征九郎一瘸一拐很艰难的走着，他表情有些复杂的皱了皱眉。最后只能无奈的走上前，有些粗暴的搀扶住征九郎，让他靠着自己后才扶着他往前走。
　　绿间的举动让征九郎惊讶了一下，他似乎没想到绿间会主动扶自己，最开始还本能的躲了下，他这下意识的动作让绿间眼中飞快的闪过丝不悦，但绿间调整的非常快，旁人丝毫看不出什么异常。
　　“真太郎，谢谢你。”征九郎一脸天真的笑着，眼睛更是因为开心而眯成一条缝，“果然真太郎和凉太他们一样也是个好人。”
　　不知道是因为征九郎的笑还是因为他的话，绿间本来往前走的身体突然僵硬了下，然后像是为了掩饰什么一样，他突然就扯出一个冷笑，声音也陡然的提高了一度：“请不要把我和黄濑那个笨蛋相提并论，这样只会让我困扰。”
　　和黄濑喜欢用不同的表情以及装傻来掩藏自己的内心一样，绿间更擅长用言语来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也不是特意为之，他就是不太习惯在别人面前坦白自己的想法。用黑子的话说，绿间就是个大傲娇。只可惜，绿间碰上的是征九郎，傲娇碰上笨蛋，最后败下阵来的往往都是傲娇。
　　“真太郎，凉太他不笨。”征九郎很认真的跟绿间解释，虽然绿间的举动让征九郎对他的好感大增，但他还是不喜欢别人说黄濑的坏话，“凉太他很聪明的，很多我不懂的东西他都懂，和凉太比起来我才是笨蛋。”
　　绿间心里想着你们两个根本是半斤八两，不过转念想想，会跟征九郎争论这种问题的自己才更像是个笨蛋。他本来是打算一直沉默，可看到征九郎极力维护黄濑的样子，他就觉得不爽，有些话就那样脱口而出：“能够意识到自己是笨蛋这个事实，看来你也不是笨到无药可救。”
　　这本来算是一句挖苦的话，可征九郎异于常人的脑细胞却把它理解成了绿间对自己的关系。征九郎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真太郎是在安慰我吗？我好高兴！我就说真太郎是好人。不过真太郎你也不要替我难过啦，我其实一点都不伤心。因为我身边的人都好聪明，所以我就算笨一点也没关系。”
　　“你在说什么啊？”绿间哭笑不得的看着征九郎，他突然有种自己正在跟外星人对话的感觉，“笨蛋的脑回路果然和别人不一样吗？你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我在关心你？”
　　“真太郎害羞了吗？”征九郎表情神秘的看着绿间，然后左看看又看看，确定周围没人后他才刻意的压低声音道，“凉太说过，有些人关心别人的时候会害羞，所以总不愿意让其他人知道。真太郎一定就是凉太说的这种人。真太郎，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告诉别人真太郎是个温柔又关心别人的好人。”
　　绿间再次感觉到那种深深的无力感，某种意义上而言，他还蛮佩服能够和征九郎成为恋人的黄濑等人。他们平时到底是如何跟征九郎交流的呢？以前在帝光的时候，他怎么就没发现征九郎还有把人气死的这个特殊能力？绿间张了张口，最后还是很理智的选择了沉默。
　　绿间的父母都还没下班，家里只有绿间一个人。当然关于征九郎的事情绿间也有提前跟父母打过招呼，对于独立而又有主见的绿间做出的决定，他们从不反对。
　　绿间把征九郎扶到沙发上坐下后，绿间先把征九郎的行李放进了之前收拾好的客房。等出来后，他指着刚才进去的房间对着征九郎道：“征九郎，你这几天就住那间房。”
　　“一个人睡吗？”征九郎弱弱的问道。
　　绿间推了推眼镜：“当然。”
　　征九郎的身体明显抖了抖，昨天试胆大会留下的阴影实在太深，有人陪着还好，要是一个人的话他肯定就会乱想。
　　征九郎眨了眨眼，赤色的双眸如同小鹿斑比一样盯着绿间，自从刚才非常莫名其妙的把绿间当成好人之后，他似乎就不再怕绿间。征九郎虽然是笨蛋，但有的时候笨到极致天然黑。比如像厚脸皮和死缠烂打这种事也只有笨蛋才会应用自如和得心应手。
　　“真太郎。”征九郎拉住绿间的胳膊，声音软软的开口，“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睡？”
　　“不行！”绿间完全不为所动，干脆利落的拒绝了征九郎的要求。他可不想莫名其妙就被其他几个奇迹的世代追杀。而且，自从发现征九郎和奇迹的世代的关系后，他对征九郎的感觉就总有些微妙，那太过奇怪，连聪明冷静如绿间也没有办法准确的用语言去概括出那种感觉。
　　被拒绝后，征九郎有些失落，他的眼睛慢慢积聚泪水，一瞬间就已经变得湿漉漉，像是浸了水一样。
　　绿间有些懵了，虽然他或正面或侧面的见过征九郎哭，但现在这样被自己惹哭却还是第一次。
　　“征九郎，你该不会是要哭吧？”绿间很怕面对征九郎的眼泪，这让他有些手足无措，这种慌乱的感觉让绿间格外的暴躁，说话的语气也比刚才要凶一些，“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哪有男人动不动就哭。”
　　“我…”征九郎鼻子一抽一抽，本来只是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刷的一下掉了出来，他一边胡乱的擦着眼泪一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替自己辩解道，“我才没哭！真太郎你不要乱说。我就是不要一个人睡，真太郎不肯跟我睡的话，我就打电话让教练来接我。”
　　因为赤司再三叮嘱，征九郎这次是记得随身携带手机。虽然知道自己这样做很任性，而且也会给教练添麻烦，但只要想到那东西也许会趁着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突然出现，他就觉得恐怖。然后其他事情他就不会再去考虑。
　　绿间发现，征九郎惹人生气的功力是越来越见长。听到征九郎要离开，绿间本来该高兴自己摆脱了一个麻烦，可事实上他却觉得焦躁起来，似乎对征九郎想要离开这里这件事感觉到生气。
　　赤司说，有些事情要自己去体会之后才会懂。难道这其中还包括跟征九郎相处久了的人都会变得奇怪这一点？如果是的话，他现在算是真切明白了这种感受。
　　“好啦，我知道了！”绿间实在是拿征九郎的眼泪没办法，如果这个时候让他搬到今吉悦那里去住，不说赤司事后会怎么“报复”他，他自己这心里就很不舒服，这让他不得不妥协，“我可以允许你跟我睡。”
　　“太好了！”征九郎瞬间破涕为笑，明明眼睛里还泪光闪闪，脸上却笑容灿烂，他突然对着绿间扑过去，因为担心征九郎的腿上，绿间并没有躲，征九郎趁机在绿间脸上用力的啵了下，“我也好喜欢真太郎。”
　　绿间觉得自己的心脏有一瞬间跳得特别的快，他很清楚征九郎说的喜欢只是普通朋友间的喜欢，而自己对征九郎也应该没有存那方面的心思。可他的脸颊却不自在的有些微红，他忽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个星期会发生有些他无法预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