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恋爱不如许愿[快穿] 上(170)
约瑟夫原本还在人群中瑟缩着,闻言抬头,浑身都在激动的颤抖着,想要开口说话,却听到了另外一处传来的声音。
“请容许我打断一下,这个孩子是从主人的收容所中赶出来的。”
所有人的目光随着那道声音汇聚于那个交握着双手,站的十分优雅的富宾恩管家身上。
而面对所有人的目光,他只是轻轻推了一下脸上的金色镜框开口道:“约瑟夫是偷了钱袋被收容所赶出来的,罗莱教士所说的将孩子们聚集起来的地方应该是收容所,我可以保证,那里不存在虐杀这种可能性。”
他的声音并不重,却足以让原本还带着几分兴奋的人愣在了原地,纷纷看向了那同样被刀抵着的孩子。
收容所建在森林深处,那里是属于洛格城主的地方,虽然隐蔽,但每年都会有人前去慰问,而富宾恩管家是不必说谎的。
“看来布兰德先生的这条罪名是不成立的。”尼德尔主教开口道,“是你们在诋毁他的名声。”
“哦,不,是那家伙撒谎,他说他的弟弟是因为虐待而死的,甚至给我们看了他弟弟的尸体。”罗莱教士高声辩解道,“他才是谎言的缔造者!”
“我不是,是他们在撒谎,就是他们杀了我弟弟!”约瑟夫脸色发白,高声呐喊着,“他们是刽子手,他们是同性恋!我要杀了他们为伦恩报仇!”
他的声音穿过人群,却再没有人去附和,似乎所有人都试图离他远一些,即使他们同样被捆缚着。
“尼德尔主教,他们同性恋,是一切疾病的源头!”罗莱教士无视了那不断叫嚷的孩子,看向了那审判的主教道,“你看,他们是牵着手的,巴里也可以证明他们接吻上床的事!”
尼德尔主教看向了那并立的二人道:“布兰德先生有什么想说的吗?”
“如果同性恋是疾病的源头,洛格城现在应该是一座死城。”许愿笑道,“每个人都应该缠绵病榻,恐怕没有精力在这里进行审判讨伐。”
“哦!那是因为我们才刚刚发现你的恶行,你还没有来得及传播!”有人高声道。
“可我是同性恋的事从十年前就确定了。”许愿开口道。
那说话的人一时有些哑口无言:“那是因为……那是……”
“因为同性恋并不是疾病传播的源头,滥交才是。”富宾恩截断了这里的话头严肃道,“所以主人杜绝了洛格城公开性交,才让这座城市的疾病远远少于其它城市。”
“不可能!”有人高声呼喊道。
“尼德尔主教,这是对比的数据记录。”富宾恩从腰间取出了一张折叠的纸递了过去认真道,“没有什么比数据更清晰了。”
尼德尔主教接了过去,展开那张纸看着,又命人展示于人群之中:“看来同性恋确实不是传播疾病的源头,他们是无罪的。”
“不可能,他们要被处以火刑!”
“他们是强盗!要不然不可能拥有那么多财富!”
“我只是一位商人而已。”许愿开口道。
“不可能,你的面包店根本不赚钱!”
“那是因为我别的店面是赚钱的。”许愿笑道。
“这一点是谣言,当时闯入布兰德面包店的那些人才是强盗,他们听说了布兰德先生的富有,才会在深夜闯入。”佣兵首领说道,“而今日他损失的物品统计,市场估值达到一千三百三十一枚金币。”
“不可能!那么多血,他们一定是……”
“布兰德先生无罪,暴乱闯入者则需要赔偿他所有的损失。”尼德尔主教说道,“按照洛格城的规则,未赔偿之前,不得出监牢。”
一语出,全场皆静,被押着的人们脸色苍白。
一千多枚金币,那可是一千多枚金币!
监牢中吃住都是需要从工钱中扣除的,即使努力做工,一天最多也只能落下十到二十枚铜币,即使有这么多人,他们也会被关上很久。
“不,我们是受了指使!”
“我们根本没有抢劫,这是污蔑!”
“放开我,我不要被关进监牢!马上就是除夕了,我不能进去!”
“我不想进去,我才是正义的,不可能,不可能……”
一瞬间的寂静之后人群迎来了反抗,有面色苍白者,也有谩骂者,有试图解释者,也有懊恼后悔到不断哭泣者,可是不管他们是什么样的状态,所有反抗都被压制了。
成群的人哭叫着,却在这场宣判落幕时被押送着,赶往了那座高耸的监牢。
街道随着那长长的哭泣挣扎的队伍而变得空旷,佣兵们也在整顿退去。
富宾恩轻轻颔首,护持着这位前来的主教离开。
这场闹剧的落幕快速的像是宴席的散场,只剩下满地的脏污和残羹冷炙。
但宴席散场,却不代表它的盛况就这样消弭。
街道畅通,原本被阻隔的行人也陆陆续续的试探着通过这条路,即使有人悄悄打量,嫌恶的目光却再未有明目张胆投来的。
“回去吗?”许愿看向了身旁的青年询问道。
“唔。”斯蒂文轻应了一声,跟上了他的身影,只是原本还算得上是平静的心情在看到满屋的狼藉时像是水波一样漾开,并迅速掀起了风浪,“我觉得一千枚金币说少了。”
“监牢之中,每个人每天最多只有二十枚铜币。”许愿在路人若有似无的目光中掩上了门笑道,“而其中还要扣除衣食住行的费用。”
按照不吃不喝最高标准,每个人至少要在里面待上五六年的时间。
斯蒂文盘算着,在得到这个数据时捻动了一下手指,虽然他希望那些家伙们能够一辈子被关在里面,但那显然是不可能的,布兰德的目的也不是杀戮,而是警戒。
警戒那些随意掀起暴乱的人,也警戒其它尚未行动者。
一千多枚金币的债务足够让那些家伙们悔恨终身了。
“真是狡猾的布兰德先生。”斯蒂文挑起眉梢笑道。
“他们砸坏的确实有那么多。”许愿说道。
“你把那么贵重的……”斯蒂文的目光从那些碎裂的彩绘灯盏,弄脏的绒毯上划过,觉得一千多枚金币也不是没有可能,“他们真应该庆幸你那张金床还没有做出来。”
否则一万枚金币都打不住。
而那些对于拥有着巨额财富的布兰德算不上什么,对于那些人却不是那么回事了。
而就算没有金床,他甚至可以随意的将桌椅换成金的,但他没有那么做。
“就算做出来,他们也上不了二楼。”许愿捡起了滚落在地上的烛台道。
斯蒂文知道这是源自于他的自信和对人性的把控,一楼是他画下的界限:“难怪你昨晚不让我布置。”
许愿放着烛台的手指一顿,转眸笑道:“你精心布置被损坏了,我也会心疼的。”
青年虽然并未反复申述,但他明显是期待这个共度的除夕的。
他的期待和心意,怎能随意让人践踏破坏。
斯蒂文微怔,随即笑了出来:“不过现在收拾这个屋子也是个大工程。”
“觉得累的话可以上楼去找咪咪玩或者休息一会儿。”许愿笑道,“我来收拾。”
“谁要跟猫玩,我要跟你玩。”斯蒂文轻轻哼笑道,将倒在地上的椅子扶了起来,“家具还好,那些灯盏可能得重新采买。”
“不用,仓库里有。”许愿思忖着,后门传来的敲门声也在此刻响起。
斯蒂文几乎是下意识握住了剑柄,打开了储藏处的门,警戒的走了过去,然后再听到了几声有节奏的敲门声时询问道:“谁?!”
“是我,富宾恩。”富宾恩的声音传了进来。
斯蒂文神经微松,扶着剑柄打开了门,看着那站在后门外的人道:“你这么快就把尼德尔主教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