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生代里拯救世界(25)

　　雾崎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回来的风祭清司，坐在了沙发上，问道，
　　“你的藏品保住了？”
　　风祭清司没有回答他，而且心情不错一般地哼着细碎地曲调，穿针引线缝制着手上的玩偶。
　　收针。
　　“你看，可爱吗？”青年愉快地笑着在他面前展示着玩偶。
　　蓝色和黑色相间的体色，深蓝色的面具，倒三角的眼睛。
　　一眼就能看出做的是谁。
　　雾崎看着玩偶，微微挑眉。
　　“托雷基亚。”风祭清司起身，拿着玩偶略微倾身，注视着雾崎的双眼，轻轻念着，“你也成为我的藏品，怎么样？”
　　雾崎勾着唇角，按下了他手中的玩偶，“你未免有点太贪心了，利底亚。”
　　“哈哈哈哈。”风祭清司笑眯眯道，“不如说这才是我目前最终的目标吧，怎么看你还是变成这样的玩偶更可爱呢。”
　　“是吗，正好我也有同样的想法。”雾崎注视着他，轻声说道，
　　“还是变成人偶会更听话一点吧。”
　　风祭清司直起了身体，语调轻松道，“真是太可惜了，你并不是值得信赖的人，我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他们本来就不是什么互相信赖的令人作呕的伙伴关系，当然也不意外风祭清司对他的态度。
　　托雷基亚一手造就了如今的风祭清司，却还没有达成他本预想的成果。当然，他一开始也并不是为了打造一个人偶的。
　　雾崎背过身，轻笑道，“利底亚，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看中你吗。”
　　风祭清司冷淡地微笑着注视着他。
　　“因为你也知道「光明的奥特战士」的虚伪，质疑所谓的正义。”雾崎说着，猛然身体后仰，音色骤然冷漠道，
　　“可惜的是，你却一味顺从，从未想过反抗它们。”
　　“现在，从黑暗的视角看这个世界，感觉如何？”
　　＊
　　感觉如何。
　　当然是烦躁啊。
　　风祭清司坐在公园的花坛之上，手心淡橘色的花朵被不自觉地碾碎，远处，欧布与无幻魔人的战斗发生在了城市边缘。
　　欧布使用的是暗耀形态，似乎并不很能控制黑暗的力量。
　　原先他使用的还是常用的形态，大抵是伽古拉想彻底的击败欧布，把卡盒还给了他。
　　然而，当伽古拉用正在附近的松户森与早见善太的生命威胁他的时候，欧布为了战胜伽古拉，还是使用了暗耀形态。
　　可黑暗的力量……
　　“只有这么点能耐吗，欧布。”伽古拉面对濒临失控的欧布嘲讽道。
　　风祭清司看着那副画面，终究还是没有插手。
　　尽管这场战斗发生在了城市边缘，但是两人一个控制不了自己，一个根本没打算避讳人类，导致周围的建筑被毁了大半。
　　欧布输了。
　　伽古拉踩在了欧布的身上，大笑着，“这种时候还想着保护人类，这就是你的弱点。”
　　欧布奥特曼力竭，身形消失在了原地。
　　伽古拉也解除了巨大化，站在倒下的红凯身边。
　　“只有这样就满足了吗，伽古拉。”风祭清司这时走了过来，抱臂说道，
　　“你不是要证明他天真的正义一文不值吗，你想做的只有这些吗。”
　　伽古拉看见他，冷笑了一声，“和你没有关系。”
　　风祭清司眨了眨眼，如同嘲讽般地微笑道，“是和我没有关系，但你的目的没有那么简单就能达成吧。”
　　“为了想要保护的人，欧布会变得更强的。你呢，你的身边什么都没有。”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这种满口正义的家伙。”伽古拉烦躁地打断了他。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我们根本就不熟嘛。”风祭清司只是笑着说道。
　　当然不熟了。伽古拉自记忆以来，这就是一个莫名其妙跟着自己的阴魂不散的家伙，他们的大部分相处基本上都是一个在逃，一个在追。
　　哪怕到现在，他都不觉得风祭清司是什么正义之士，毕竟那身上深沉浓郁的黑暗可骗不了人，没有人能在这种极致的黑暗中仍然保持着心智不被扭曲。哪怕是最近的表现，伽古拉也只是觉得，
　　“你盯上欧布了？”
　　风祭清司挑了挑眉，对伽古拉露出了一个阳光的微笑，
　　“对哦，我很喜欢这种正直不屈的类型，虽然伽古拉也很符合我的心意，但是欧布要更可爱一点。”
　　他说着，蹲了下来扶起了红凯，侧过头捏着昏迷的红凯的下巴，如同端详一般地说道，
　　“像这么正直真诚的类型，我更倾向于让他心甘情愿跟着我走呢。”
　　“我的其他藏品都为了他被销毁了，他不用自己来弥补可说不过去。”
　　“那就最好不过了。”伽古拉反而说道，“这家伙现在可是非常信任你，我非常期待，他知道你的真面目的那一天。”
　　倒不如说，伽古拉或许是最乐意看到红凯被身边的人背叛的人了。
　　“……”风祭清司仍然维持着微笑，在注意到这里有人赶来之后，“最后都一定会如我所愿的，再见了，伽古拉。”
　　＊
　　风祭清司将红凯放在了SSP办公室的床上。
　　SSP办公室內空无一人，毕竟先前早见善太与松户森就在战场附近，而奈绪美还在医院里休养。
　　红凯这次没多久就醒来了，这次风祭清司坐在床边翻阅着这里的书籍等着他醒来。
　　“清司桑。”红凯艰难地起身，捂着头说道。
　　风祭清司平静地翻过了下一页，弯着唇角语气平常地说道，“你不能再使用黑暗的力量了，凯。”
　　红凯愣了愣，没想到刚醒来就听见这样的话语。
　　似乎能猜到红凯的反应，风祭清司头也没抬，仍然看着书页，仍然勾着唇角着说道，陈述事实般地说道，
　　“黑暗的力量是邪恶的，如果使用次数太多的话，迟早会被扭曲心智的。”
　　“为什么？”
　　或许宇宙中不少人抱有这样的观念。可是红凯却觉得，这样的话语，不应该是从风祭清司的口中说出来的。
　　“凯觉得黑暗是什么？”风祭清司终于抬起了头，放下了手中的书，右腿叠放着左腿上，手肘抵着膝盖撑着下颚，微笑着问红凯。
　　“黑暗……”突然问这个问题，红凯也答不上来，毕竟黑暗所给人的印象全部都是负面的，可如果这样岂不是无法反驳风祭清司所说的黑暗即为邪恶的证词吗。
　　“堕入邪道者必将化为黑暗，黑暗之所以是邪恶的，并不是指它是邪恶的因，而是指邪恶的果。”
　　风祭清司说着，“也因此，接触黑暗越深，便会距离邪恶越近。”
　　“凯，如果你想坚守你的正义的话，还是不要使用黑暗力量为好。”
　　“正义不是那么简单就会被打倒的存在。”红凯抬起头，看着风祭清司，认真地说道，
　　“我之前，在战斗的时候，确实失控了，可是我觉得那不仅仅是因为黑暗。”
　　“清司桑真的觉得，黑暗会击溃我们一直以来坚持的东西吗。”
　　风祭清司顿了顿，目光移向了窗外，似乎是在思考红凯的话，片刻后，他笑眯眯地回答，
　　“正因为现在的我是黑暗，才更加了解黑暗呀。”
　　仿佛有一个不存在的声音无时无刻在脑海中呜鸣，哪怕负面情绪强烈一点，都会感觉到被扭曲的想法，叫嚣着毁灭。
　　他讨厌的寒冷，从堕入黑暗起就没有离开过他的身体。
　　红凯最不认可风祭清司的话语的原因就是，
　　“如果黑暗即为邪恶的话，那为什么清司桑仍然会选择坚守正义，为什么还想要拉回他。”
　　风祭清司指尖点了点脸颊，尽管仍然微笑着，说出的话语却不确定到仿佛猜测一般，
　　“或许是因为，我坚守的并不是正义。”
　　他很早就已经分不清正义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