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疫屏蔽(23)

　　“同学终于疯了吗？”男同学鬼吓了一跳，“为何要突然舞剑？”祂困惑地闪避桃木剑。
　　“你一定有听到喔，毕竟那男的都不理你了，没有和他搂搂抱抱亲亲，看你还可以装多久！”小混混鬼毫不客气地戳破。
　　被鬼这样批评，顾步夏一个怒气涌上，“我装个屁啦，都是你们让我像个神经病，什么都不敢讲。”
　　“话不能这样说，明明是你自己挖坑给自己跳，前面装神弄鬼，后面偷偷摸摸！”小混混鬼怒怼回去。
　　“我难得认同你的话！”粉领族鬼跟着插话，“同学，你应该要诚实面对，以诚心感动人心。”
　　“你们都给我闭嘴！”顾步夏对着空气大骂，“我从不做亏心事，干嘛怕你们？”
　　“要不是那男的晚上都趁你睡着帮你这边摸摸那边摸摸，你早被我们烦死了！”被顾步夏的态度惹毛，小混混鬼生气碎念，“你不怕都仗着有他！”
　　“不是说好了不讲，这样顾同学才会吓到啊！”男同学鬼被超雷同伴气到，“你这只笨鬼！”
　　听见这讯息，顾步夏默默把头转到空无一人的床铺。
　　他下定决心要道歉并把江驰追回来，所以才鼓起勇气面对自己的恐惧。
　　但接下来要怎么做？
　　整个晚上，他忍着寝室里的寒气跟吓人鬼声，窝在床上认真思考，直到不小心睡着。",


第23章 追求的方式
　　趁顾步夏睡着，小混混鬼一脸不屑戳着挂在一旁的桃木剑，“欸，祢怕这东西做什么？”祂询问男同学鬼。
　　“就……不想碰……”男同学鬼含糊回答。
　　“他根本没净化这东西，现在这个只不过是个工艺品。”小混混鬼又戳了几下桃木剑。
　　“祂喔，家人来招魂的时候不知道在笨什么，原本乖乖跟着走就没事了，竟然在那边好奇地东晃西晃，然后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孩，擅自拿出道士袋子里的桃木剑乱挥，两个笨蛋撞在一起，祂整个大伤来不及跟上招魂幡，就继续困在这里了。”回忆起那天，大叔鬼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同情好。
　　“真够笨的。”小混混鬼摇头，难得同情到吞下到口的各种嘲笑话语。
　　就连粉领族女鬼也眼神怜悯的看着祂。
　　“你这个臭大叔，干嘛说出来……”男同学鬼一脸哀怨，怨气跟着情绪从他的魂魄溢出，让已经很冷的房间变得更加阴森。
　　床上的顾步夏冷到颤抖不止，他的手紧紧抓住被子，整个人缩成一团，鬼魂的怨气直逼他而来，他被硬生生拽入恶梦之中。
　　四只鬼看着做恶梦的顾步夏爱莫能助，一阵静默过后，祂们又讨论起逼他就范的计划。
　　顾步夏尝试独自面对恐惧的隔天，江驰的重机开始被挂上各种不同的东西，并附上黄色符纸的字条。
　　江驰看到觉得生气，却又拿顾步夏没办法。
　　一日挂着饮料，还是冰的，上面写着，“西西里柠檬咖啡，为了惩罚自己，我吃了一颗柠檬。”
　　江驰傻眼，冷瞪着咖啡又舍不得丢掉。
　　一日挂着便当，摸起来还是热的，上面写着，“本人第一次的番茄义大利面，颜色比较红，因为我切到了手。”
　　字条让江驰有些担心，但也是只是有些。
　　毕竟还能来送东西，那应该不严重，更何况顾步夏都这么大个人了，真受了点小伤也能自己处理，再说他对伤口的照料，搞不好还比自己拿手。
　　那天晚上，江驰一样很晚才回来，一进门就听见呓语声，他悄悄站在顾步夏的床边，果然看见眉头深锁表情痛苦的脸。
　　他伸手抚平揪在一起的眉心。
　　“怎么又频繁做恶梦了？”江驰纳闷。
　　随着指尖抚触，顾步夏的表情一下子就缓和下来， 江驰轻拍了拍他的胸口，像在安抚孩子入睡般轻柔。
　　“给我一点时间……”他轻声低喃，“我不当舔狗，也不想用冷淡态度对你，所以别管我，给我一点时间调适，要是你觉得恶心……”
　　“我会搬离。”
　　江驰安静凝望熟睡脸庞，眼底有一份平日少有的温柔，这些话不可能对着清醒的顾步夏说，也只能趁他睡死时倾诉。
　　在床边陪了一下，确认顾步夏的恶梦呓语已经缓和，江驰伸手把被子拉好。
　　“睡相真差，怎么有办法老是踢被子……”
　　他在心里吐槽，嘴角却是微微勾起，最后巡了一遍顾步夏的双手，才转身回到自己的床铺，关上这几天都会为他留的灯。
　　最近经常熬夜又早起，江驰才躺下没多久，意识已经飘远。
　　隔天早上，顾步夏发现江驰有回来过，只是一大早就离开，这已经比前几日看不出有没有回来好太多了，他像是受到了鼓励，继续准备东西献殷勤。
　　当天江驰发现车上挂着一瓶饮料，上面写着，“五行精力汤，考试加油，我试喝过没吐还活着。”
　　这次他看着字条，嘴角也跟着微微抽动。
　　两人进入奇怪的冷战状态后，江驰还是依照承诺参加篮球社的练习。
　　练习场上，他们仍是默契满满，但却变成顾步夏的眼神明晃晃追着江驰，江驰能避开就避开。
　　林黛涵越看越觉得奇怪，拉着白云浩偷偷在旁边窃窃私语，“他俩吵架了？气氛怪怪的。”
　　白云浩有点心虚，“我那天就问了步夏对江驰如何，可能他害羞，说要不是因为要拉江驰进篮球队，哪有闲工夫理他……”
　　林黛涵倒吸了一口气，“江驰听见了？”她的心里瞬间演起无数小剧场，深怕自己嗑的CP没了。
　　白云浩叹了口气点头。
　　练习结束，白云浩和林黛涵看着江驰直接走到旁边，把毛巾挂在脖子上，提了包就走。
　　顾步夏快步跟上，下意识伸手拉住，却被一眼震摄马上放手。
　　“那个……你有空吗？”他鼓起勇气询问。
　　“没空，要打工。”江驰冷言回答，随即转身离开。
　　顾步夏看着他的背影感到难过，可下一秒却见到江驰又转身过来，他的期待全写在了脸上。
　　对着闪亮亮的期待眼神，江驰愣了一下才记起自己要讲什么，他压低声音，“那些东西不用送了，我又不是女孩子，这样哄有用？”
　　没等顾步夏回应，他便再次转身离开。
　　林黛涵和白云浩见状跑过去安慰，“反正他在别人面前都是这副德性，你只是——”
　　“我是别人吗？”顾步夏大喊打断林黛涵的话。
　　两个打算好好安慰他的人吓了一跳，可接着顾步夏看着他们，像是个寻求答案的徬徨孩子。
　　林黛涵突然懂了。
　　“对江驰来说，你肯定不是别人！”她一掌拍向顾步夏的背，用力把他推出去，“所以，去吧，求得他的原谅吧！当个男人，僵持不下楼不塌就靠你啦！”
　　顾步夏点头，拔腿全速奔跑至路口，江驰正骑着重型骑车，朝他的方向快速驶来。
　　他冲动地跑到马路上，张开双手阻挡重机的去路。
　　眼看就要撞到前面拦路的顾步夏，江驰紧急煞车，他气极败坏地下车，脱掉安全帽，“你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
　　顾步夏挺身抢过江驰的安全帽，“我有重要的事要问你。”
　　“什么事可以重要到让你这样不顾安危——”
　　“你是真的喜欢我吧？”顾不得江驰的质问，顾步夏着急打断，
　　“你觉得我是有多闲，才会为你做这些事？” 江驰没好气地回答。
　　但这样的开场，令他迫切期待接下来的对话。
　　“不管我为什么接近你，不管我有没有一些没有让你知道的事情，你都会喜欢我？要是我很卑鄙……”是鼓起勇气冲过来了，但顾步夏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没告诉过江驰的那些事，他话说得断断续续，声音也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