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写文在异界重现华夏神明(44)
方才,他不知为何突然特别困倦,接着便短暂地睡了过去。
而后,他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每一个画面都格外屈辱,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被锁链紧紧扣住双手,脸上却带着笑,随后,目光幽幽地朝他这边看过来……
“师琅玉。”男人眼尾上扬,直勾勾地看着他,明明是相同的面容,神态却显得格外轻浮,眼底更是拢着一层沉沉的阴郁之色,“你过得可真不错。”
他说:“猜猜看,他要是知道了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后,他还会像现在这样对你吗?”
“他不会,他只会觉得你烂透了。”
“凭什么我在这边叫天天不应,你却舒舒服服地被人伺候着……你明明和我一样,都是那么个下-贱的货色,结果这才多久,你就把从前的事全忘了?”
“你配的起那把剑吗?它都要嫌你脏!”
“迟早我会让他看到一
切,到那时,你就会又变得和我一样了……”男人低低笑起来,声音慢慢开始变大,笑得整个人肩膀不停地颤抖着:“到那时,他会像丢亵物一样,毫不留情地把你扫地出门,说不定,撵你出去之前还要对你吐几下口水!”
“……”
话音未落,男人突然向着他这边靠近。
他对上那双黑沉沉的眼眸,他看到了那双眼眸中,盛满了浓重的恶意,还有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怨愤和妒火。
“你只配待在这里……”
男人微微一笑。
“……”
耳旁是微弱的呼喊声,声音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一般,带着急切和紧张,一直在喊他的名字。
师琅玉能感觉到自己抓住了一双手。
那双温热的手属于谁,他也清楚。
可是他却无法脱离眼前这一片稠艳又糜烂的场景。
即便那只温暖的手紧紧抓着他。
可四周那些令人恶心的笑闹声仍然不断往他耳朵里钻,让他胃中忽然涌上来一阵酸意。
恶心,想吐……
他为何会回到这个地方?
“过来!”
脑中思绪刚一停顿,脖颈上骤然一阵大力袭来,紧接着就是铁链叮叮叮当的撞击声响起。
师琅玉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和那满面恶意笑望着自己的男人合二为一了!
死死抓住他的虚空中那只手也骤然消失,暖意抽离,转而换做了一只穿着边缘有鎏金刺绣这种黑鞋的脚,狠狠踩在他的手指上。
“咔嚓”
剧痛袭来,他闷哼一声,清楚听到右手指骨断裂的声音。
“……”
噩梦一样的场景又回来了。
师琅玉的脸色瞬间白了下去。
“……”
踩断他指骨那人,是合欢宗老祖。
他记得清清楚楚。
那天,对方原本是要把他当作宝物,拉到大殿上给众人赏玩的,但他却称对方不备之时,夺了一位神君的佩剑,试图自尽。
然而最后他自尽未遂,锋利的剑刃只在脖子上留下了一道鲜血淋漓的狰狞痕迹。
他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剑便已经被那位神君召了回去。
紧接着,合欢宗老祖便在众目睽睽之下,用锁链圈住他的脖颈,在他两只脚的脚腕上,套上了锁魂铃……
那银色的铃铛内部带着长长的尖刺,刺进他的血肉之中。
只等待伤口愈合之后,锥心刺骨的痛楚,将会伴随他的后半生。
而他,也将会变成那种走一步便双腿直发颤、好似被裹了小脚一般的模样,但更痛。
甚至无法拔除。
而这,只因合欢宗老祖说
第29章
给他戴上锁魂铃, 便能让他走路姿势情不自禁地一摇一摆,身段更婀娜。
接着,合欢宗老祖便狠心卸去他的双臂, 让他再无半点反抗之力, 等着奴仆上来将他剥-光,丢进盛满了药汁的木桶之中,把他变成一呼一吸间吞-吐香气、甚至连汗水也带着异香的魅-惑之体。
“……”
纷乱的画面不断在眼前闪过, 师琅玉以为自己已经远离了那些噩梦, 却不知今日又为何重新回到了这里,又要再受一遍如此酷刑。
难道,他当真再一次被丢……
“就是这只手, 夺的那把剑, 对吧。”
“真是一双漂亮的手,可惜……”
“太硬了, 我不喜欢。”
合欢宗老祖的声音飘飘忽忽地从另一头传来,紧接着, 腕骨再度传来一阵更是令人难以忍受的疼痛。
师琅玉满头是汗, 只觉得身在这雾气之中, 根本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一双双手将他死死往下摁, 那些神情麻木的奴仆将他按进药汁中,滚烫的药汁转瞬间没过头顶,夺走他的呼吸, 他呛了水,肺部火辣辣的疼痛让他双眼发黑,绝望的窒息感让他身体不自觉开始痉挛, 脚踝上扣着的锁魂铃一直在响, 催命一样叮叮当、叮叮当。
“师琅玉!你醒醒!醒醒!”
“……”
水声哗啦啦地响。
伴随着怪异的笑声一起。
合欢宗宗主在笑, 围观的宾客也在笑,还有一个和他声线相似、但却带着慵懒媚意的声音同样在笑。
可是,远处时不时又飘来另外一道急促的喊声。
“师琅玉!醒醒!”
“……”
是谁在叫他的名字?
师琅玉有一瞬间的茫然。
但很快,一个名字重新跳入他的脑海
是谢云生!
这不是真实的场景,他还在梦里。
他早就已经脱离了如此屈辱又不堪的身份,锁魂铃也早就已经被摘了下来,他完全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走路!
腕骨隐隐约约传来的疼痛不是因为他的手就此残废、而是谢云生替他寻来了医治的法子,自从那天谢云生将他从拍卖所带走以后,他便不再是众人的玩物了!
“……哗啦!”
诸多念头在师琅玉脑中闪过,他突然挣扎着仰面冲出药桶。
白玉一般的面容骤然浮出水面,他面色青白,气-喘吁吁,夹杂着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胸膛也在不断剧烈起伏。
而他这模样,在四周黯淡的烛火映衬之下,居然如鬼魅一般,泛着一层森然的寒意。
“咳咳……咳咳……”
汗水早已经和药汁合而为一,凌乱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他鬓边、耳侧、锁骨和肩头。
他急促地咳喘着,双眼直直望向坐在不远处那张太师椅上的男人。
围在药桶旁边那些奴仆们却好似看不见那人一般,一心将师琅玉死命往水下按压,动作格外生硬,如同被操控的傀儡一般。
而师琅玉强行用酸麻无力的双臂撑在桶边,哑声道:“你究竟是何人?”
“我吗?”
闻言,艳奴一双媚眼微抬,乌黑的眼眸如同深渊一般,带着令人窒息的阴霾。
他慢悠悠地往嘴里塞了一颗葡萄,而后轻笑一声,欣赏着药桶中狼狈万分的师琅玉,格外满足道:“你问我是谁啊……”
“我是你的心魔!”
“……”
-
“我是你的心魔。”
说完这句,艳奴心中突然有种别样的畅快,甚至,看过去的目光,都多了几分扭曲。
对面那人还真是生的一副好皮囊。
白净的肌肤,被人践踏到泥地中也绝不肯低头任命的目光,越看越会发自内心对他生出一种,定要在此迫使他低头的凌-虐-欲,恨不得他再脏一些,更脏一些,仿佛这样,那些人便可以有了染-指他的资格。
那是他,又不是他。
若是神态真的完全一致的话,其他人难道真的能分得清他们两人之间的差别?
“……”
艳奴似笑非笑地看着沉在药桶里的师琅玉,但他脸上虽然在笑,可是,那笑却一直并未触及眼底,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眼神中的憎恶几乎是爆发式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