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一报还一报 (上)(87)
鼬不可能再回到小时候那样的无忧无虑。
我们都在背负,背负着一族的命运,背负着一族的鲜血与罪孽。
鼬说,他没资格再喜欢上别人。
不是没资格,而是没办法。
他已经失去那种单纯地喜欢上别人的能力了,因为他已经把自己所有的热血与情怀,放纵与勇敢,决断与坚韧,都燃烧成火焰,点燃了宇智波一族,也点燃了他自己。
因为经历过太多痛苦与爱,所以现在,曾经热烈的火焰熄灭了,冷却了,只剩下灰烬。
灰烬是无法再次燃烧的。
我和鼬都一样,抱着过去的一切不打算放手。既然不放手,又怎么可能有多余的地方去迎接未来。
但鼬却问我,要让宇智波一族延续下去吗?
我从来没说过,要让鼬赶紧成家生孩子,延续血脉,复兴宇智波。
但鼬却在我什么都没说的时候,就准确地理解了我的全部想法。
鼬现在问我。
我好像有一种感觉,似乎只要我点点头,很快,我就会在宇智波老宅里看到新婚的嫂子,也许不久之后,还会看见一个流淌着宇智波血液的孩子,看见新的写轮眼。
“喵。”但最终,我还是缓缓摇了摇头。
我弓起身子,蹭了蹭鼬的手。
明明那才是最正常最好的选择,但看着鼬的神情,我却没办法点头。
鼬已经够痛苦了。
我们都迫不得已地做了那么多事,都到了现在,没必要还是自己逼自己,我们明明可以选择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算了,反正断的也只是宇智波主家。
宇智波作为曾经的大族,在五大国范围内都或多或少存在这分支,只是那些分支血缘太稀薄,已经无法觉醒写轮眼了。
但这种事,谁能说的清楚呢?就像漩涡一族还是能找到遗孤。也许哪一天,就会有孩子觉醒了写轮眼的力量,然后血脉开始重新传承。
“喵~”算了吧,鼬,你高兴就好。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鼬的手颤了颤,把我抱起来,我小得像是一个团子,鼬一只手就能抱下我,但他却好像把我整个人都揽在怀里,紧紧抱着。
“先生?你要试一试吗?”
估计是我们在小摊前蹲了太久,守摊的老人用古怪地目光打量着鼬,小心翼翼地问。
噗……好像被当成神经病了。
我呼哧呼哧地翻着肚皮大笑,反正也不会有人知道我在干什么。
鼬偷偷掐了一下我的尾巴尖,我惊叫一声,连忙坐正,才把敏感的尾巴抢回来。
“好的,谢谢。”鼬接过纸网,轻轻松松从盆中捞出了那条尾巴最大的金鱼。
“喵喵喵~”就是那条,就是那条!
我的尾巴甩了起来,看着那条金鱼被装进袋子里,特别想凑过去看看。
“佐助,这次我们抓两条好不好?”鼬问我。
忍者玩这种东西有些欺负人,所以小时候鼬也只捞了一条,后来那条金鱼死时,有个老人说是太寂寞了才会这样。
好好好,反正鱼越多越好!
“喵~”
我兴致勃勃地挑着盆里的金鱼,然后一愣。
妈蛋!这种猫的状态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消退?!
我真的有点害怕明天早上醒来时发现自己一头栽进了鱼缸里。
那天晚上回家。
鼬把两条金鱼放进了鱼缸里,端端正正摆在床头,我趴在鼬的枕头上,一边呼噜,一边望着那两条静静摇曳的金鱼。
“晚安,佐助。”
鼬把手盖在我身上,好像温暖的被子。
“喵!”
晚你个头!赶紧睡觉。
我一尾巴抽在鼬的脸上,然后被他揪起来,塞到胸前。我咬他的手,四处乱抓,然而无济于事,只能老老实实贴在他胸口。
呵呵。
真希望明天早上我能变回来,以这个姿势,看我压不死他!
作者有话要说: 唔,解释一下佐助的状态,他是瞎了,但他的能力非常碉堡,感知能力超级高,所以他能感知周围的一切,这样就和不瞎也没什么区别,但感知能力显然不能感知出颜色,所以他看不见颜色。一切都是他感知到,然后在脑海中依靠想象勾勒出样子,算是另类的“看”吧,为了方便,我还是使用“看”这个动作。
至于为什么瞎了,因为他把眼睛给了鼬哥,所以鼬哥对佐助言听计从,包括佐助隐晦地想让鼬赶紧成家。
呃,好吧,其实这个番外还是和正文有一些关系的,借用了一些我对于正文的设定,算是某些方面映射结局吧,嗯,剧透之章。非要说,这个番外可以算作是正文结局的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以后。
我留了点小细节,大家随便找一找吧~
以及,我好想说,这里的佐助和鼬,都已经失去了再爱别人的能力,是因为他们深爱着彼此。咳咳,咳咳,是亲情的爱,请大家忽略这句话。
第82章 活体实验
昏暗的实验室中立着无数巨型培养皿,仪器嘀嘀嘀地响着,缓慢扫描出几张复杂的图表,我站在实验室最深处的水箱前,圆柱形的水箱中漂浮着几根管子,偶尔有细小的气泡冒出,却不见人影。
培养液散发出莹莹的绿光,我拿起一旁的图表,飞快浏览。
“佐助君,大蛇丸大人让你快点把实验体送过去。”
兜站在我身后轻声催促。
我没理兜,低头翻阅实验数据。
从外面转悠了一圈回到基地,我又开始了修行做实验的生活。
这个实验体叫鬼灯水月,鬼灯一族具有把身□□化成水的能力,也是因为这样,他们可以隐藏在水中,随意变换身体形态,这从原理上让他们可以免疫一切物理攻击。
但从实验数据看,他们即使液化成水,也是有基本体积的,也就是说,他们液化的能力具有承受上限。
我和大蛇丸的研究已经从基础查克拉属性进展到了查克拉的由来,人的身体到底是如何产生查克拉又如何使用的。按照忍界的传统说法,查克拉从人的细胞中提取,属于一种生命能量。
可大蛇丸换了身体,查克拉的基础却没有改变。
我翻完研究数据的最后一页,显然,这个叫水月的研究已经到了瓶颈,把他继续关在培养皿中也不会有什么新的发现了。
换句话说,水月已经没有了研究价值,他剩余唯一的价值就是被送上试验台好好解剖,彻底搞清楚他的身体结构,以明白他随意变换身体形态的秘密。大蛇丸很想知道他变为液态时的身体结构。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大蛇丸进行活体试验。
我不知道大蛇丸以前都解剖过多少活人,但我参与的实验其实大多数时间,都是把自己作为实验体,因为只有自己亲身感受,才能明白查克拉微妙的运作方式。
我倒是和大蛇丸探访过很多古迹,也见了不少人,但最多也不过是抽血样。偶尔研究,也是看看大蛇丸制好的标本,那都是他以前的收藏品。
可能是我们的实验确实卡在了这上面,大蛇丸才想到了这个实验体。
也许我沉默的时间有些长了,兜不由得叫了我一声:“佐助君?”
我把实验数据扔到桌子上,随意说:“去告诉大蛇丸,这个实验没有意义。”
兜微微一愣。
我不耐烦地抬眼看他,发现他很快换上了一张无懈可击的虚假笑脸,眼睛弯起来挡住了其中的神色。
“佐助君这是打算违背大蛇丸大人的命令吗?”兜微笑着说。
“命令?”我冷哼一声,我有遵守过大蛇丸的命令吗?没有人能命令我。
“呀嘞……没想到一举歼灭了整个军队的你,还有这样心慈手软的时候。”兜推了推眼镜,镜片在莹莹的绿光中闪烁着冷光。他的声音很轻,却在安静的实验室中显得格外清晰,“说起来那之后的任务中你就没有杀过人了,平时的训练你也一直留手。”
“怎么?”兜看着我,藏在镜片之后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挑衅,“那该不会是你第一次杀人吧?”
我眯起眼睛,冷冷地看着他。
兜的呼吸一滞,好半天才扯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真是可怕的眼神……难道我说对了?”
“滚。”我吐出一个字,不再看他。
就算那真是我第一次亲手杀人又怎么样?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总是把杀人杀人的挂在嘴边,杀多杀少有什么意义?我平时不杀人,不代表必要的时候我下不了手。
而且,我决定不再揍兜了。
我发现好像我揍他,能帮助他涨经验升级,一开始还好,他和我保持在一个疏离又平静的态度,可随着我揍他的次数越来越多,这家伙越来越主动地凑上来,这种明里暗里挑衅的举动越来越频繁。
……这是怎么了?
他很喜欢我揍他?难道是被我揍出了新感觉,只有被打的时候才觉得自己的存在有意义?
兜站在原地没动,仍旧用那种清清淡淡却又藏着无限恶意的语气继续说:“明明已经和大蛇丸大人进行了那么多实验,现在,却要因为对实验体的心软而放弃吗?”
我不为所动,当做没听见他的话。
我怎么可能因为这家伙的几句话就动摇?
虽然确实有点想打他,但我一定要忍住!
兜太恶心了,我打他也不知道是谁更开心一点……啊,糟糕,话虽如此,但我的手还是有点痒痒,都已经蠢蠢欲动要向后摸刀了。
“大蛇丸大人也说过,这样的你,是赢不了宇智波鼬的。”
“嗡——”
一支苦无破空划过,擦过兜的脸颊,深深扎进了后面的墙壁。
兜的眼镜应声而碎,脸颊上也多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破碎的眼镜片哗啦啦掉在地上,兜不得不摘下眼镜,轻轻擦了一下脸上的血渍。
大蛇丸都不敢和我提鼬,这家伙哪里来的底气和我说这些?
我看着兜,失去了眼镜的他好像再也无法伪装出那种令人作呕的温柔微笑,相反,他嘴角挑起的弧度显得有几分恶劣。
可能是被我揍习惯了,兜像是没看见那支气势凶猛的苦无一样,若无其事地笑了笑,看向我,似乎要看清我脸上的每一丝表情。
“你知道吗,晓已经开始活动了,正准备四处收集尾兽。”兜缓缓地说。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忽然说:“你很喜欢大蛇丸?”
这根本就是三句话不离大蛇丸吧?每个人都是这样吗?因为自己找不到存在的意义,所以一旦遇到点什么就不顾一切地扑上去,哪怕内心在抗拒,甚至就连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真正的想法,但就已经不由自主地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