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全员白月光后我死遁了(126)
太宰治想去触碰却被躲开的手还僵持在半空,他也想了起来:“之前那次和东京分mafia会面,织田作对我说,分明已经将他们都杀了,可是兰堂先生使用了异能力,让尸体又重新站了起来,不光如此,表现的和生前没有丝毫区别,就连呼吸都有……”
不,还是有区别的。
就像现在,羽宫澈脸上有笑意,眼睛里却没有真正的属于他的清澈透明的光。
魏尔伦保持着这个姿势,皱眉道:“兰波,不能让他开口。”
兰堂还僵硬的保持着抬起手的动作,绿色的眼睛紧紧盯着羽宫澈,似乎依旧想触碰他。
“保罗,你让开。”兰堂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
他上前一步。
“不让开想揍我吗?”保罗魏尔伦复杂的笑了笑,并没有动弹,“羽宫澈这么早奔赴死亡还有什么意思你忘了吗?这是他最后的尊严了,就让他这样死去吧……”
尸体虽然已经站了起来,但只要还没开口说话,就仍旧有界限存在,现在的羽宫澈还算是“尸体”。
兰堂的身体猛地僵住,就像是被重重地打了一拳一样。
那又怎么样,要是他还能站着,还能笑出来也……
兰堂脑海中激烈的念头翻转,什么都不想管。
“兰堂?”中也望着羽宫澈死去后,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熟悉的人,一时都快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到底……”
刚才眼中升起了莫名希望的人的兴奋都已经尽数褪去,变成了痛苦。
那个人不是羽宫澈吗?
“……”顿了顿,兰堂闭上眼睛,低声道,“彩画集的亚空间内,我能够操控尸体,输入人格后控制行动,看起来就和活人没有区别,操控尸体的能力从来都是对敌人使用的,被唤醒的尸体没有灵魂也没有自己的意识。”
“那个老首领的遗言也是这样出现的。”这个秘密已经无所谓了。
那个时候他怎么可能想到,异能力有一天会被赋予到羽宫澈身上。
“羽宫澈”的表现之所以和生前没有区别,只是因为兰堂对他太熟悉了,熟悉到连手指该做什么动作都能信手拈来。
第76章
兰堂本来想就这样自我欺骗也不错,魏尔伦却打破了这个念想。
“兰堂先生,请住手吧。”尾崎红叶叹息一声,难过的望着羽宫澈,“兄长他肯定不想看到这样的场景,他很累了。”
羽宫澈需要的是彻彻底底的长眠。
虽然她也很想去触碰现在和活着没什么区别的兄长……
兰堂默默握紧双拳,一时没有说话。
魏尔伦松开羽宫澈,对方也没有继续行动,就只是站在那里,木然的注视着一切。
兰堂漫无边际的心想,羽宫澈是广津柳浪看着长大的少年,中也的家人,红叶的兄长,太宰的希冀,是港口mafia的首领,是……
总之不会只是他的恋人,是不可能被他带走的。
森鸥外看了羽宫澈许久,做了一个决定。
可还没等他开口,太宰治突然道:“之后我们把澈的尸体火化吧。”
所有人都愣了愣。
森鸥外更是没想到有人和他想到一起去了,还以为又是得自己解释一切。
年龄较大的广津柳浪是最先反驳的,他皱眉道:“太宰先生,你知道这是什么意义吗?”
历代首领的遗体都被处理好做了防腐,安葬在墓园里,那不止是代表着港口mafia的脸面,也是真正的长眠啊。
mafia并不流行火化,那种传统还保留在他们的骨子里,更何况这可是首领。
“知道,所以才要这样做。”太宰治的神色坚定,“广津先生不单单是老人了,我知道的,你是看着澈长大的人。”
广津柳浪:“……”
“今天的情况也都看到了,澈的异能力效果暴露,操控时间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力量,有中也和魏尔伦在,大家也知道人究竟能为了追求异能力研究到什么地步吧?”
少年沙哑的声音回荡在仓库里,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却条理分明。
太宰治的指甲紧紧扣着自己的手。
“只要尸体还留着,想去研究这个异能力的人,就会如同被塞进后备箱的那些蠢货一样源源不绝,我们能让超越者二十四小时蹲在坟墓边上,才能确保他的墓地不会被人挖开造成更严重的损害。”
太宰治的音量骤然提高,他深吸一口气,一只手紧紧抓着胸前的衣服:“我受够了,这种场景要是再来一次……”
太宰治低着头,所以没人能从他那颤抖的声线里分辨他到底什么情况。
他根本不想这么说的,只是在刚才……
太宰治望着羽宫澈,突然想起了这个人叮嘱过自己的话。
【你也要快点长大,我没办法一直保护你的。】
他应该保护羽宫澈,他应该“长大”了。
仓库内一片寂静。
过了几秒钟,森鸥外缓缓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好好收敛的话……”医生侧头望着那个人,喃喃道:“就不算是死无全尸,他一直在那里。”
只要不会被他们遗忘。
众人经过一番犹豫,良久,都还是妥协了,只因为太宰治和森鸥外说的都没错。
“可恶,”中也捏紧拳头,咬牙道,“到底要强大到什么程度才能……”
没有啊,那个答案根本就没有。
羽宫澈还在的话,会不会让他们不要去寻找,会和他们说,只要做好当前就好了吧。
这可不行啊,怎么能到了这种时候还要去依靠这个人呢。
然而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羽宫澈依旧还站在那里。
魏尔伦侧头道:“兰波?”
长发青年一直看着羽宫澈,眼神从来都没挪开,可是他都听到了。
“我知道,给我点时间吧。”兰堂的眼神阴郁,声音很轻,就像是怕打扰了什么,“我会解除彩画集,让他回到永眠,在此之前,给我点时间。”
他甚至无意识的重复了两遍“给我点时间”。
也就只能这样了。
曾经对尸体的告别都已经进行过,在那个卧室里,他们或许摸着这个人没有温度的脸,或许曾经拥抱过他冰冷的躯体。
魏尔伦也没有继续对兰波说什么,挚友的固执他知道。
骨子里的骄傲什么的,兰波能在羽宫澈死后让兰堂一步步退让到现在,已经证明他到底爱羽宫澈到了什么地步。
仓库里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暂时离开了。
中也一步三回头,看着他从镭钵街大爆炸后的废墟里爬出来开始,最为熟悉的两个人的身影,却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浅色西装外套披在肩头,和以前的孤高外表没什么区别的暗杀王更是如此。
人都暂时离开后,兰堂走到依旧站在那里的羽宫澈身前,却并没有尝试让他做什么。
这和自由浪漫的法国人的习惯不同,喜欢了就大胆的告白放肆的在一起,恋人遇害了要么不顾一切的报仇要么快速的遗忘掉开始另一段感情,他们原本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多做纠结。
兰堂闭上眼睛,不知什么滋味的苦笑一声:“你有想过吗?八年的时间,你改变了我。”
在看羽宫澈给他的遗书之前,兰堂就已经退步了,没有去杀死真正对羽宫澈动手的凶手,没有不顾一切的带羽宫澈的尸体走。
兰堂怎么可能忍心去打破他拿自己性命做赌注布置的一切。
羽宫澈生前多次说过,他们是无需过多言语便最能理解彼此的。
但是他留给兰堂的遗书里却并不像想象的那么简洁。
兰堂能想象的出羽宫澈伏在桌子上写信时候的神色,必定一如既往的温和,因为倾诉的对象是“挚友”,又必定坚定决绝。
这是他必须胜利的赌局。
羽宫澈利用了兰堂的感情吗?
并没有啊,兰堂甚至希望他多去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