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奇打工人(55)
对方蹦蹦跳跳地从他们面前路过,姿态自由又自然。
然而没有穿工作人员的服装,是可以直接被判为入侵者的程度。
“咔嚓。”
该靓仔被当场抓获,装进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右边新修的牢房里。
正在看书的费奥多尔迟钝地转头,对着果戈理微笑:“您为什么会在这里?”
果戈理欢快地说:“听说这里个个都是人才,我也很想探望您,所以就带着西格玛一起来啦。”
费奥多尔:“……西格玛?”
“哐当”一声,他的左边也被关进来一个人。
西格玛茫然地坐在床上,整个人显得孤零又可怜。
把他铐进来的乙方云鹤坐在他的身边,安慰他:“你看,至少这里有很多你认识的人,单人单间的,其他人也欺负不到你。不要害怕,大家都不是好人。”
西格玛:“……”
这叫他怎么不害怕啊??
“果戈理。”费奥多尔继续笑着,“你这是准备在这里陪着我度过余生吗?”
果戈理:“那恐怕有些难,您知道的,我是很不乐意被关在笼子里的。但好奇怪,我戴在手铐之后,一旦产生要逃跑的念头,就没法使用异能了。”
费奥多尔:“哈哈。”
他对面的太宰治不甘寂寞地加入了他们的讨论群,开口就说:“陀思君的审美是白色长发吗?之前对涩泽君的态度也比对我好很多。”
他冷淡地看过去:“我单纯讨厌您。”
乙方云鹤看了看果戈理扎得精致的小辫子,又看了看西格玛富有特色的牛奶紫芋(?)对半长发,诚挚地感谢系统给了他一头美丽的白色长发。
XP总是会让人原谅对方的很多事情。
怪不得刚开始的时候,陀思先生对他那么容忍。
太宰治:“我看你对我倒是热情很多,是很喜欢我才对。”
他似乎致力于离间乙方云鹤和费奥多尔,以使得自己不必孤寡地看他们亲亲热热,也不让对面的人占到以公谋私的便宜。
事实上太宰治早就发现了的!
对面每天的饭都是大鱼大肉不说,还是全是某个家伙爱吃的。
而他想吃个螃蟹都会被拒绝。
他根本不相信“厨房里没有蟹肉罐头,定时采购的食材里也没有难以保存的螃蟹”这个解释。
乙方云鹤听到他的说法直鼓掌:“这么说来,陀思先生属于情感丰富的类型了,喜欢的人很多呢。”
太宰:“他还很喜欢弄死自己欣赏的人呢,上次杀了涩泽君,共噬的时候卖掉了自己的下属伊万……伊万也是白发哦,还派人刺杀过我。”
果戈理惊慌地抱着自己,可怜兮兮地说:“该不会下一个就是我了吧?陀思君。”
西格玛:“……你不要说得好像你没有预料一样。”
这群做作的人!
费奥多尔:“……适可而止,太宰君。”
他为什么不直接把太宰治杀了,而是让对方来这里给他添堵?
陀思先生又思考起这个问题。
然后发现,无聊的自己总是希望有势均力敌的棋手,跟自己对抗。
就像是对这个充满罪孽的世界,还有另外的希望一样。
但现在,他觉得对方太碍眼,对他太过了解了。
抑郁地撇开目光,看到云鹤没有放在心上的看戏表情,他又觉得自己的担忧很多余。
人家完全不会因为这种事情伤心。
乙方云鹤还挺喜欢西格玛的,为了安抚对方焦虑的情绪,他将手搭在对方的肩上说:“为了庆祝大家在这里相遇,我们今天就来个文化人的联欢活动怎么样?”
西格玛:“庆祝?!”
其他人纷纷欢快地同意了。
善良合群的狱警先生跑去了器材室和娱乐室,看有什么适合独自使用,又能达到联动效果的。
“唔……这得是乐器吧?”
不知道他们都会使用什么乐器的云鹤蹲在门口思索了很久,决定还是整点简单的。
相信文豪们的文艺细胞可以让他们用简单的乐器,演奏出动人的乐曲。
西格玛看到乙方云鹤搬着一个箱子过来,心里就开始生出不好的预感。
当他看到果戈理快乐地从箱子掏出来一对沙锤的时候,他开始目光呆滞,当他被发了一个三角铁的时候,他开始麻木。
噩梦成真了属于是。
这真的是为了让他不紧张不害怕吗?
手鼓被雨果拿走了,太宰治从里面摸出来一个唢呐,魏尔伦要求了一对耳塞。
发到费奥多尔的时候,对方礼貌地拒绝了二胡。
云鹤遗憾地说:“那我就自己用吧,您想要什么,我再去给您拿。”
费奥多尔看了看太宰治手里的唢呐,和对方阴险的笑容,闭了闭眼说:“架子鼓吧。”
“厉害!您居然还会摇滚乐,我以为您这样的人,一般会拉大提琴或者弹钢琴之类的。”
云鹤真情实感地感叹着。
陀思先生疲惫地笑笑,没有说话。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觉得气氛跟他想象中很是不同。
现在已经沦落到为了不被单方面伤害,而必须要拉低下限,去互相伤害的程度。
架子鼓备用推车推过来的时候,监控里的吃瓜群众觉得也很是离谱。
一个人对这种和谐欢快的气氛表达出疑惑:“他这样……真的合规吗?”
他的前辈:“那怎么办,你能阻止他吗?让他们闹吧,只要不越狱,他们开心就好,而且等会儿要是太过分,其他犯人会骂他们的。”
架子鼓被搬进陀思先生狭窄的小房间里,云鹤跟他不得不挤着坐在床上,才勉强有个能演奏的空间。
费奥多尔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选二胡。
反正他俩一个房间,谁用架子鼓带来的效果都一样。
至少那个二胡看起来……要优雅一点。
果戈理欢欣雀跃地说:“那么我宣布,大家兴奋期待的第一届默尔索音乐节现在开始!”
之后场面一度非常失控,在此起彼伏,以杀死别人耳朵为目的的音乐中,陀思先生的二胡声显得凄凉,哀怨又惆怅。
随后是其他犯人无能狂怒的骂声。
最后停止这一场群魔乱舞的音乐会的是,从底下浮上来的某个房间里的人。
当雪发冰瞳,仿佛雪国精灵的少年出现的时候,温度降到了冰点。
物理意义上的。
演奏乐器的五个房间被冻成了大型冰块,少年冷淡地说:“吵死了。”
冰块骤然碎裂,有人打碎牢房,扛起少年就跑了。
第40章
当工作人员赶到,并且化掉牢房外头的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冻成傻逼的乙方云鹤,抗冻且坚强地拉着二胡的俄罗斯人,被扎了一刀昏死过去的太宰治,冷漠躺着的魏尔伦。
果戈理,西格玛,雨果还有那个白发的少年不见了。
裹着厚厚的被子,云鹤积极地开导他们:“乐观点,这只相当于两桌麻将散场了一桌,我们还有一桌呢。”
负责人骂骂咧咧地叫他滚去洗热水澡。
魏尔伦强烈要求给自己换个见不到人的角落,太宰治送去了急救室,澡堂里只有乙方云鹤跟费奥多尔。
监狱,澡堂,冰冷的体温,蒸腾的热气,暂时模糊的狱警和犯人的关系。
按理说应该发生一些不合规的事情。
但气氛此刻正当极了。
冷得失去世俗的欲望的云鹤磨磨蹭蹭地脱衣服,礼貌地询问隔壁间的陀思先生:“被带走的那个少年,可以告诉他的名字吗?”
“我没有喜欢白色长发的漂亮少年。”
费奥多尔解释了一句,说出来之后又觉得有些欲盖弥彰,于是转移话题。
“川端康成,他是因为异能失控,造成大面积冻土被关进来的。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异能似乎曾经冻死过他自己,有过长达24小时的生命特征的消失,随后又恢复了心跳,之后的十几年,他的外表都没有发生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