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横滨咒术高等专校(108)
谁的一声轻叹。
湛蓝的光芒冲破了血色。
第80章 ‘同伴’
“……不需要……马上就醒……”
隐隐约约间, 耳边传来模糊的声音。
伏黑惠的指尖轻轻动了动。
“醒了……!”
“……好像……应该没事……”
勉强着睁开眼,模糊渐渐退去,撞入眼帘的是一张黑白的熊脸。
“惠!”
熊猫惊喜地叫他, “感觉怎么样?难不难受?”
潘达前辈……?
……革命……
……革命!
伏黑惠猛地坐起来, 把身边的熊猫吓一跳。
“喔~看起来是没事啊。”白毛教师双腿交叠,没骨头一样躺在懒人沙发上,他张大嘴, 往嘴里塞了一大口喜久福。
“五条老师……”
不知为何, 看到五条悟,本来高度紧张的伏黑惠下意识整个人放松下来, 像是终于能够安心。
五条悟冲他摆摆手当做打招呼,嘴里嚼着喜久福,声音含糊不清, “见到久违的帅气老师是不是特别感动!”
伏黑惠干脆利落地无视他,迟疑地看向窗外, 窗外的天空湛蓝澄澈。
“潘达前辈,革命结束了吗。”
“是哦。”熊猫拍拍后辈的黑发,“已经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
“东京校的大家没事,横滨校的大家也没事……叫顺平的一年级生不知道为什么昏过去了,错过了整个事件……”
“总之,大家都好好的,历史似乎已经走回正轨了。”
随即, 他的样子看上去有些纠结, “嘛……不过横滨校说‘书’还是失窃了。‘猎犬’,啊,就是横滨校的叛徒, 把‘天元大人’掠走了,现在横滨校和咒术界正联起手来通缉‘猎犬’和‘天人五衰’。”
“不过目前没有消息。”拍拍手上的碎末,五条悟补充,“非术师对咒术的反响也越来越大。”
伏黑惠一愣,“天元大人?”他们带走天元大人干什么。
伏黑惠现在应该紧张的,但之前紧张了整整几个小时,再加上过度使用咒力,他现在一深入思考大脑就有些疼。
五条悟摊手,“谁知道。”
“虽然我有点猜测,不过都是不好的发展,为了避免恐慌我就不说了~”五条悟慢悠悠地从懒人沙发上站起来,双手插兜,步调悠闲的走向医务室的门口,“总之,既然你醒了,我就走了。”
走到门口,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单手扶在门框上,侧过头来。
“啊,对了。”
最强带着眼罩,嘴角的笑意张扬。
“做得很好,惠。”
伏黑惠一顿。
门扉合起的声音响起,坐在病床上的少年才回过神来。
熊猫坐在病床旁,看破一切,“悟很担心你哦。”
伏黑惠向后倒,仿佛脱力一般躺在病床上,柔软的床铺将他带的弹起一瞬。
他看着洁白的天花板,心情复杂,胡乱地‘嗯’了一声回答前辈。
但是虽然复杂,还是放松和安心居多。
门外有吵吵闹闹的声音传来,隔着墙壁和门板都能清晰地听到他们的吵闹声。
“可恶……!到底是谁偷了我的超大蟹钳!放弃狡辩!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嘛……嘛,钉崎同学,冷静下来……其实我的蟹钳也被偷了……”
“我的也被偷了……我本来还想留在最后好好吃的……”
“你们的都被偷了啊,这么巧,难道横滨校有蟹钳小偷?”
医务室的门被打开,推开门的橘发少年面色复杂而怪异,视线游移。
看到伏黑惠和熊猫,中原中也收起刚刚的表情,向他点头,“你醒了。”
“伏黑!”一只粉毛从门框探出来,眼泪汪汪,“你终于醒了!”
吉野顺平在虎杖悠仁身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冲伏黑惠笑着打招呼。
禅院真希走到房间,冲他挑眉,“喔,醒了啊。”
狗卷棘手里带着食盒,从门边的缝隙侧身过来,凑到伏黑惠的床边,把食盒递给他,“鲑鱼鲑鱼!”
钉崎野蔷薇也走进房间,双手环胸,微昂起头,“我们的蟹钳都被偷了,这是最后一份蟹钳了,给你留下来了,感恩戴德地吃吧。”
“……”
伏黑惠无语,不过的确是有些饿了,他接过狗卷棘手中的饭盒,抱着点期待地打开。
食盒打开,蒸汽过后,各式菜样错落,看起来异常豪华。
然而,原本有两个手掌大的巨大蟹钳消失不见。
狗卷棘:“?”
钉崎野蔷薇瞳孔地震:“怎么会!我明明看着蟹钳装进去的!”生怕蟹钳再次被偷的她每个步骤都在监工。
中原中也突然疯狂地咳起来。
“……”
几人的视线缓缓看向他。
“中原,你知道谁偷的?”禅院真希扬眉。
钉崎野蔷薇的视线变得锐利起来,声音幽幽,“前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咳……”中原中也心虚地把视线移向窗外,表情复杂的纠结了半晌,还是吐了口气,“抱歉,其实之前也发生过这种事……如果不是误会的话,应该是太宰。”
他歉意地向他们点头,嘴里却说着恐怖的话:“事情结束后,我会揍他一顿的。”
钉崎野蔷薇还没开口。
“不用了。”
几人一怔,视线向病床上的伏黑惠投去。
像是自知失言,伏黑惠没有回应几人的视线,他看向旁边,表情复杂。
然而,鸢眼少年抱着织田作之助的尸体时,那副空洞而孤寂的神色不住在眼前浮现。
微微颤抖的身影,像是被永远无法融入的世界彻底抛弃。
“……不用了。”
他低下头,外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伏黑惠提起筷子,向嘴里塞了一口蘑菇。
钉崎野蔷薇怀疑地看了他一眼,但和外露出的性格不同,在某方面异常体贴的少女没有追问。
自从中原中也进房间,就一直没出过声的熊猫感觉自己也许可以和后辈的心情共鸣。
大开的窗户外,带着清淡香味的浅紫花丛边,乙骨忧太抬头看着医务室的方向。
江户川乱步一边吃着薯片,一边含含糊糊地开口:“担心就去看啊,你在这也没什么用。”
“不如说你快点去医务室看你的后辈好吗。”少年侦探不耐烦地仰首,句尾带着孩子气,“不要再围在我旁边了!”
“……”白色制服的少年移开了视线,却没有行动。
江户川乱步‘啧’了一声,超大声指指点点:“你要跟到多久啊,你自己都没事情干的吗?”
乙骨忧太沉默片刻,开口问他:“你都不记得了?”
“是啊,不记得了。”江户川乱步抓一把薯片,‘啊呜’一声吃到嘴里,“在我们的记忆中还是原本的历史。不如说,要是真的变成有你们参与的历史,才会乱套吧。”
“……你说得对。”
然而,曾经,就在他们的不远处,在图书馆和钟楼的连线上,向来骄傲的少年侦探曾跪在那里,抱着福泽谕吉的尸体,安静而无言的落泪,失去了自己生命的意志。
这些记忆——在横滨校的泥潭里,大家一起挣扎着向前,迈向黎明的‘时间’,仅仅铭刻在东京校几人的记忆中。
——也就是‘不存在的记忆’
在轻柔的风声中,乙骨忧太闭了闭眼。
记忆中少年悲鸣的哭腔渐渐远去,留下来的,是依旧骄傲的声音,正不耐烦地絮絮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