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花游记(437)

　　“没有，我只是随机选了一个。”
　　伊泽杉不确定地说：“按照梅林的说法，只要留下召唤印记，下次有事了可以直接联系我。”
　　阿尔托莉雅（莉莉）好奇地问伊泽杉：“父王，我有点好奇，按照当初梅林的说法，您应该是一位女性吧？但您现在是男性？”
　　请问，一个男性要怎么生孩子？
　　伊泽杉微笑着睨了调皮的莉莉一眼，他解释说：“乌瑟王的确是一位令人尊敬的女王，她在我眼前陨落，我接过了她手中的权杖，所以对外展现出女性形态。至于我自己的性别嘛，按照普罗大众的分法，应该是无性别吧。”
　　既然都是英灵了，事情也都过去了，伊泽杉不介意将自己的情况说清楚。
　　他道：“梅林找我去帮忙，并不是随便找的，首先我必须能得到不列颠的土地支配权，不列颠是星球肚脐一样的存在，是神秘最后消亡之地，而我……”
　　伊泽杉用了阿尔托莉雅比较能理解的说法：“我算是星球吐息的化身，原初生命的具现化，概念扭曲同步到不列颠，自然能作为不列颠的化身降临。”
　　“乌瑟王已然陨落，她残存的力量附着在法杖之上，用一次少一次，可亚瑟需要最少十年时间成长，我必然要能调动大地、呼唤不列颠岛屿的力量来对抗卑王，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讲，我虽然是用了乌瑟王的权杖，可实际上是我在呼唤地脉。”
　　伊泽杉无奈地摊手：“天长日久，哪怕我不是乌瑟王，可那片土地和传说也成了我的一部分，我和她成了一体两面的存在，如果有人呼唤乌瑟王，很难说是她降临还是我降临。”
　　正因为伊泽杉凭一己之力强行拖延了乌瑟王的荣光和在位时间，也的确奠基了未来不列颠的最后繁荣时代，所以最终他同样拥有了乌瑟的支配权和名号。
　　伊泽杉说到这里，他环视一圈，看向形态各异的阿尔托莉雅，认真地说：“我与你们的缘分起源于梅林的一场恶作剧，能与你们相遇，是我的幸运，我很珍惜与你们相处的时光，也在努力将我对于人、国家和王的理解展现给你们。”
　　“若你们能因此有所收获，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说到这里，伊泽杉语气平和地说：“虽然有些晚了，但还是要做一下自我介绍。”
　　“我叫伊泽杉，名字虽然有很多，但只有这个才是我的真名。”
　　“在某次圣杯战争中，摩根就为了得到我的真名到处搞事，否则她没那么容易拉着那个你前往阿瓦隆找到我。”
　　末了伊泽杉总结说：“如果你们愿意继续像以前称呼我为父王，我很乐意，如果你们想直接叫名字，我也很高兴，称呼和关系只是加深羁绊和感情的一种方式，对于一起度过的那些岁月，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伊泽杉说完后，公共食堂里一片安静。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alter剑阶阿尔托莉雅，她神态自若地说：“这和您有什么关系呢？这一切难道不是梅林的问题吗？”
　　风暴之主缓缓点头：“没错，不过若非梅林卿，我们也没可能多一位父王，不是吗？”
　　身穿女仆装束的阿尔托莉雅不知何时握住了化为拖把的誓约胜利之剑，她语气阴沉地说：“也许我该去找个能戴在梦魔脖子上的项圈……”
　　阿尔托莉雅饶有兴致地看着伊泽杉，她冷不丁说：“父王在紧张吗？”
　　伊泽杉若无其事地说：“紧张倒是谈不上，我相信亚瑟不会因为这种事生气的，而且都是英灵了，也没必要再隐瞒了吧？”
　　随即伊泽杉话音一转：“你也要理解，虽然我明白这么多个你其实是你本人的不同面貌，但原本悉心教导的孩子变成了复数，总是会有那么点惊讶情绪吧？”
　　伊泽杉还是比较了解阿尔托莉雅本人的，这是一位非常正直善良、甚至自带牺牲精神、不会让他人为难的好孩子。
　　可这并不能说明，阿尔托莉雅身上没有任何负面情绪。
　　十四等分……额，去掉从者宇宙和混进来的亚瑟和魔术师阿尔托莉雅，当一个人被九等分后，柔软善良的情绪被扩大的同时，身为王的蛮横不讲理、冷酷无情与刚硬的心态也会被放大在单独个体身上。
　　要不然alter化的阿尔托莉雅为什么会有四个之多？
　　古代的王大多具备暴君潜质，阿尔托莉雅对圆桌骑士团们令行禁止，一言九鼎，虽然她自己可能觉得心塞，但圆桌骑士团的成员们可不会这么想。
　　他们只会觉得啊王真的太厉害了每次都是最佳方案等等，而这样的亚瑟王的确具备【臣民绝对服从她】的王的特性。
　　伊泽杉灵基再临后看透能力持续增强，他环视一圈阿尔托莉雅们，除了魔术能力极强的魔术师阿尔托莉雅，以及心态一直沉稳不像话、几乎和自己没关系的亚瑟·潘德拉贡，其他九个阿尔托莉雅的心中，最起码有四个阿尔托莉雅心里在闪着奇奇怪怪的想法。
　　比如……
　　【灵基记录里的资料哪里不对】【是梅林在搞鬼】【这父王真棒但看圣杯战争的记录好像有问题】【不管是真是假先留下再说】【哪怕被憎恨也无所谓】【要是真跑了就变成烤火鸡】……
　　伊泽杉觉得自己再强，对上九把誓约胜利之剑也得跪，于是他提前将事情说清楚，就差没直接说‘我不是你们的亲爹有问题找梅林’了。
　　“稍微可以理解梅林为什么不在迦勒底常驻了。”
　　伊泽杉语气异常柔和，心里呵呵：“你们排班揍他，一个月中有半个月都是遭到毒打的日子，哪怕是梅林也受不了吧？”
　　阿尔托莉雅笑了笑，旁边的alter化剑阶阿尔托莉雅淡定地说：“您还少算了莫德雷德他们，加上圆桌骑士和与我们关系不错的从者，凑满一个月也不是什么难事。”
　　啊，这是何等魔鬼的宣言！
　　伊泽杉心里犯怵面上镇定：“是吗？那可真是舒心的活动，下次记得加我一个，揍梅林这种事什么时候都不嫌腻。”
　　caster的阿尔托莉雅举手说：“既然有了您的真名，以后如果用特殊手法召唤您的话，会直接指向到您那里，哪怕您不在迦勒底，也可以找到您了，对吗？”
　　伊泽杉点头，他毫不犹豫地说：“是啊，只要呼唤我，我必然会到达你们身边。”
　　伴随着这句话，公共食堂里一直隐隐浮动的暗涌终于悄无声息的消散了。
　　伊泽杉身边最原初的saber职阶阿尔托莉雅笑吟吟地说：“无论如何，您当初教导我的时光始终存在，我也的确从您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能成为您的孩子，对我来说也是非常幸运的事，所以过去的事就过去吧。”
　　神话传说里，亚瑟王是一位公正廉洁的男性王，可谁能想到亚瑟王是个女孩子呢【不是】，所以传说和真实有一定差距，阿尔托莉雅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诚如最初伊泽杉对阿尔托莉雅说的话，哪怕没有血缘链接，但精神和理念的传承是绵延不绝的，爱与羁绊根植于灵魂之中，永远不会消散，这就足够了。
　　阿尔托莉雅拍了拍手，她高兴地说：“既然父王要来到迦勒底，不如我们举办一个欢迎宴会吧！”
　　风暴之主赞同地说：“是个不错的主意，但有一件最先需要确定的事。”
　　这位手持圣枪伦戈米尼亚德的金发王者目光灼灼地看向伊泽杉。
　　“父王选定休息的房间了吗？您在迦勒底的住处确定了吗？”
　　最致命的问题来了。
　　她问：“您要和我们住一起吗？”
　　潜台词，你要和哪一个我住邻居呢？
　　伊泽杉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吾命将休！
　　作者有话要说：
　　伊泽杉：摩根在时，我需要做二选一的难题。
　　伊泽杉：现在摩根不在了，我以为不用选了。
　　伊泽杉：结果万万没想到，我要九选一！
　　伊泽杉：梅林，等等我，我也要溜！